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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飯，林小滿讓陸瑾去二虎的房間歇息，她和二虎有事要去做。

陸瑾想問什么事，但話到嘴邊咽了回去，只道了個：“好！”

眼睜睜看著林小滿帶著林二虎去了她的房間，門關上，又插上，陸瑾的心開始焦灼。

時不時出來到門前轉轉，聽不到屋里有任何聲音，陸瑾心里明白，他們姐弟這是有秘密。

直到一個多時辰后，林小滿的屋里才又傳來聲音，正在門外徘徊的陸瑾輕呼一口氣，趕緊回到林二虎的屋中。

不多時，林二虎推門進來，和陸瑾打了聲招呼后，就坐到桌邊，拿出紙和一只看著奇怪的筆，在紙上寫寫畫畫。

陸瑾幾次想要開口，卻見林二虎神情嚴肅，最后把要說的話吞回肚子，憋的還怪難受的。

翌日上午，青書趕著一輛馬車，拉了滿滿當當一車食材和生活用品過來，不用別人幫忙，自己打掃出兩間房，他一間，陸瑾一間。

陸瑾那間還是朝陽，早晚兩遍太陽都能照到。

林小滿詫異地看向陸瑾，這是打算在她家里長住了？都不怕村里的流言蜚語嗎？

好吧，他這是認準自己肯定會嫁給他了，都不想避著人了。

天越發地冷了，村里除了偶爾會有人上山砍柴，幾乎不會有人往這邊來，只要他們不到處炫耀，也不會有人發現她家里多了兩個人。

陸瑾在家里住了好幾日，除了林大嬌和徐秋良夫妻，和每日過來打掃的秀玉和秀香，村里竟無人知曉。

林小滿發現，秀玉每次看青書的眼神都像能拉絲似的，難道那丫頭看上青書了？這事她不打算管，就看他們自己了。

好在那主仆二人入住后，每到傍晚后，都不會來打擾林小滿和林二虎，讓他們去上家教課去得很放心。

冬月二十這日，林小滿家的大門被人拍響，林大武在外面喊：“小滿，二虎，你們去東村瞧瞧吧，你爺要不行了。”

這個消息也太突然了，林老頭身子骨一向硬朗，入冬前還看他上山砍了根有上百斤的木頭往家背，怎么說不行就不行了？

近來，在林老頭的看管下，林老太已經好久沒作妖了，若是他沒了，誰能管得住林老太？

姐弟倆披了件厚棉衣就跟著林大武往村東跑，路上聽林大武仔細一說，姐弟倆才明白，林老頭竟是被林老太用石頭砸的。

原本林老太被下令關在家里不允許她出門，林大強和林老頭保證，只要他把林老太管好了，年底分紅時會多分他一些，林老頭自然是滿口應承。

林老頭家原本在河東村算是富戶，但自從林小滿姐弟分家出來，林大伯一家又去了城里，家里的地只有老頭老太太根本就種不過來，就是雇人種地也沒人能看著，他們就將地租了出去，只留了幾畝地自己家種。

說好一年兩畝地給他們一石糧，幾十畝田的租子也夠他們老兩口美美地過日子了。

偷偷地跟著林小滿家種了新糧新種，林小滿也沒同他們計較，這一年也讓他們掙了不少銀子。

沒想到租了地的人家也跟著林小滿一起種新糧新菜，一畝地最少都要掙個十幾兩，多得能掙幾十兩。

老兩口后悔把地租出去了，若是當初雇人來種，這幾十畝田他們又能掙幾百兩。

秋收后，別人來家里交地租，林老太和林老頭就想讓人家多給一些。有的人家看老兩口作得兒嫌孫厭，老三更是作得被送去挖礦了，能不能回來都兩說，也怕被他們賴上，讓多給就多給一些。

反正明年都想好了自己開荒種地，到時不租他家地就是了。

有的人家則不樂意把辛苦一年的收入白白多給出去，和老頭老太太吵了起來，可一吵老頭就躺地上，最終也還是多給了他們一些租子。

但其中有一家是一個姓蔡的寡母帶著兩個閨女的，林老頭也不知是真看人家可憐，還是有別的心思，見她們娘三個哭哭啼啼就答應不多收她們家的租子，還答應明年還按這個價把地租給她們。

娘三個千恩萬謝，林老太知道后和林老頭鬧，污言穢語罵得難聽，林老頭不愛聽就把老太太往屋里一鎖，人就出去瀟灑了。

因為之前老太太跑出去過，林老頭怕她再偷跑，她那屋的門和窗都是讓人加固過的，老太太想踹門踹窗出來都不可能。

林老太在家里餓了三天，林老頭才像是想起家里還有個老太太，回來時老太太已經連渴帶餓，就剩一口氣。

之后老太太老實了很多，老頭再做什么老太太都不再吭聲。

老頭做事便愈發的無所顧忌，不種地后白天黑夜地不著家，也不知是不是去找哪個相好的，時常把老太太餓得要死要活。

對此，林老太也不敢多問。

見林老太不鬧了，林老頭偶爾也會帶她出去走走，只要盯住了，老太太也沒鬧出過什么事兒，在村里被人指指點點，她也都忍著沒發作。

誰能想到老太太憋著氣呢，昨晚林老頭再次夜里出去，早上回來時春風得意，早起把林老太從屋里放出來，讓她給自己煮飯。

誰知林老太懷恨在心，趁林老頭不注意，拿了塊腌菜缸上的壓缸石，照著林老頭就砸了過去。

林老頭不防，被石頭砸中后腦勺，叫都沒叫一聲就趴在地上了。

若不是剛好隔壁鄰居來家里借斧頭撞見這一幕，等有人察覺到林老頭人沒了時，說不定冬天都過去了。

林老太砸完人就開始喃喃不止，看樣子是真瘋了，這時候去喊林大伯一家回來怕來不及，只能找林小滿姐弟過去。

聽完林大武的講述，姐弟倆也很無語，雖然爺奶在爹娘過世后對他們不好，如今也算遭了報應，做為孫輩，也該去送老頭一程。

至于老太太，就算是真瘋了又如何？當初害死他們的娘，他們就算證據也弄不死她，但如今她親手殺夫，按律法可是要人頭落地。

這里可沒有精神病人免罪的說法，看來這回他們的殺母之仇總算能報了。

但心里雖然解恨，卻怎么也高興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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