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簡直比白日里見鬼還可怕!
蘇月漓牽起勉親王的手,森冷目光掃向眾人,“司禮呢?”
大廳里頃刻間又安靜下來,有一人被暗搓搓地推了出來。
四目相對,司禮全身上下,連頭發絲兒都在抖。
蘇月漓脆聲道:“直接夫妻對拜,送入洞房就好了!”
“是!”司禮抹了把冷汗走到前頭,顫聲喊道:“夫妻對拜”
蘇月漓隱在暗處的手操控著君鳳昀,同時發出一道輕輕的指令:“拜!”
勉親王頎長的身子便就這么在她面前彎了下來。
所有人看得目瞪口呆!
她再次牽起對方的手,瞥了眼那口棺材,“都看見了吧,是你們王爺自己走出來的,跟所有人都沒有關系,散了吧!”
沒人敢反駁,也沒人敢動彈。
蘇月漓也不理會他們,兀自拉著便宜夫君往后院去了。
進了房間,隨手關上門,把自己的嬌俏新郎官往床上一按,再次細細審酌道:“上天待我不薄嘛,母胎單身二十多年,白撿一個俊俏郎君!”
她順手撈起旁邊兩樽酒,湊近君鳳昀道:“來,喝了這合巹酒,咱們就是真正的夫妻了!”
“拿!”她的話對君鳳昀似乎有某種魔力,對方面無表情,甚至眼睛都沒有睜開,卻是聽話地接過了她手里的酒。
蘇月漓端著另一樽酒剛繞過他臂彎,忽地眸光一閃,斜了眼窗外。
就在這時,屋內的喜燭被一陣突如其來的強風吹得忽明忽滅,大紅紗帳也跟著肆虐而起,迅速地纏住了二人脖頸。
這風來得邪門兒,但很顯然,對方還不知道眼前這個女人更邪門兒!
風中夾雜著一絲窸窣聲,很快撲至她面門。
蘇月漓這次沒躲,任憑額頭被一抹暖意包裹,伴著對方自以為兇悍的嚎叫:“嗷”
片刻后,那軟乎乎的小東西發出了一個靈魂質問:“唔?怎么吸不出來?難道這個女人沒有腦子?”
“……”蘇月漓:你才沒有腦子,你們全家都沒腦子!
她伸手,輕而易舉將那小東西抓下來,捏在手里把玩兩下道:“哪里來的小猴子?怎么一點禮貌都沒有?”
被她調侃為猴子的小獸,先是一愣,后才反應過來,發火道:“我可不是猴子,老子是上古饕餮,饕餮懂不懂!”
“上古饕餮我懂,但……”蘇月漓擰著眉故作驚訝,眉眼中盡是嫌棄,“長得像猴子的饕餮,我還真是看不懂,你這是沒發育好吧?”
她問的很是真誠。
饕餮幼獸氣得掙扎道:“老子只是還小,才不是猴子!你放開我,不然我主人饒不了你!”
它又驚又怒,不明白這個看起來平平無奇的女人,為什么能夠輕易抓住它,并且還抵擋住了它的攻擊!
她臉皮可真夠厚的!
蘇月漓不知它在想什么,接茬兒道:“你主人?國師嗎?”
“哼!”小饕餮知道她在套話,別過腦袋拒絕回答。
蘇月漓也不惱,繼續揉捏著它圓滾滾、粉嘟嘟的肚皮。
小東西被她蹂躪得受不了,再次恐嚇道:“你怕是還不知道我的厲害,我警告你,我兇起來連自己都怕!”
“喲,那兇一個給我看看。”蘇月漓對它的話全然沒有放在心上。
小饕餮急得不行,它發現自己在對方手里竟然毫無反擊之力。
它想不通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它分明是討厭這個女人的,而且剛才還要吸食她腦子,可是為什么被她這樣揉捏著反而覺得很舒服?
啊啊啊,變態!這個女人定不是個正經女人!
它愈發掙扎得厲害,蘇月漓手上的力道便愈發重。
同時,她又慢條斯理地問道:“你主人叫你來這里干嘛?可是送賀禮來了?”
送賀禮?我呸!小饕餮在心里罵了一句,不客氣道:“你先放開我。”
蘇月漓還沒有淪落到要聽一只小獸的話,她自顧自道:“哦,我懂了,想必你就是你家主人送來的賀禮吧?雖然是丑了點,我就勉強收下吧。”
“什、什么?”小饕餮急道:“我才不是什么賀禮,你快放了我,不然……唔……”
蘇月漓沒等它說完,左手虛晃一下,即將它收入掌心。
小東西只覺得眼前一黑,像是被人裝進了袋子,無論再怎么掙扎,周圍依然是漆黑一片,寂靜無聲。
它這才真正開始害怕,習慣了吞噬別人,想不到今日它竟然被別人吞噬了。
越想越傷心,忍不住“哇”地哭了起來。
蘇月漓無語地翻了個白眼,沒有理會。
喝了手里的合巹酒,她跟君鳳昀抱怨道:“你怎么比我還凄慘,連一只小獸都能來欺負你。也罷,看你現在是我夫君的份上,我幫你回份兒禮去。”
“躺下,乖乖等我回來。”
洞房里冷風驟停,可沒多時,前廳里又刮起了一陣邪風,也不知何時,有人猛地發現那口金紅楠木棺材不見了!
上了大街,蘇月漓攥了攥左手,很慶幸,前世里陪她出生入死的醫療空間也跟著來了,如此倒是省了不少力氣。
比如,空間里除了大量藥物可盡她使用之外,還可以囚禁那只“饕餮猴子”,以及裝下這口棺材!
憑著原主記憶,她帶著棺材來到國師府前,將其從空間里抖出來,放下即走。
巨大的轟隆聲引起了國師府人的注意,等他們出來查看,發現門外除一口棺材外,一個鬼影都沒有。
而這口棺材,怎么看都有點兒眼熟!
“這是……”有人認了出來,驚慌失措地喊道:“快去宮里稟報國師大人!”
再次回到王府,蘇月漓捏了捏疲憊酸痛的肩頭,跛腿來到床前。
看著空無一物的床,她懵了一瞬,下意識說道:“怪哉,我那么大一個夫君哪兒去了?是誰……”
方才察覺到危險,一柄利刃已經架到她脖子上,一個清冷聲音自她腦后說道:“你是誰?怎么會在這里?”
蘇月漓抿了抿唇,覺得不可能是那位王爺蘇醒過來,于是坦然說道:“我是勉親王光明正大娶回來的王妃,你又是誰?為何在我們洞房里?”
“嘶……”對方貌似想起什么。
就在趁他怔愣的功夫,蘇月漓迅速隔開他的劍,驀地轉身與其正面相視道:“想不到成個親這么驚心動魄,剛送走一個,又來一個,你們這洞房花樣還挺多!”
洛微雨:這都什么跟什么呀!
他不過才出城幾天,人就被嚯嚯成這樣了?該死的!暗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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