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全抬頭看著眼前這個年輕人,常年的警覺,讓他對這副偽裝過的面孔,有種熟悉的感覺。
但還沒細想,就已經被摟住了脖子。
“就你叫杜哥啊?”
周瑞笑的很核善。
如果說來這里的時候,周瑞還是抱著“也許張鑫這小子酒駕被抓了”的心情,那么剛才那個小姐姐的闡述,說明事情在朝著不好的方向發展。
那咱也就要換個方法行事了。
既然撞見了,周瑞可沒心情玩什么背后揣摩,直接先摟住再說。
道上大哥?杜總?
不是他莽,是杜全檔次不夠他用更復雜的處理方法。
短暫的懵逼之后,杜全終于認出來了這個人是誰。
周瑞。
他可太熟悉了
腦子里瞬間百轉千回!難道張鑫說的錄音,是給了周瑞?!
那不是徹底完犢子了么!
他隱去了眼底的驚疑,用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說道:
“小兄弟,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周瑞呵呵一笑:“沒認錯,你是杜哥嘛!這里的幕后老板。”
周邊幾個服務員,見大老板被人和摟孫子一樣,有些意動想要靠過來,但又一時摸不清情況。
周瑞絲毫不懼,大模大樣的摟著杜全。
“打聽個事兒,張鑫在哪?”
杜全心說果然是為了張鑫,面色不變道:“張鑫?哪個張鑫”
“哦,那我報警了。”
“等等!等等!伱是說小張是吧,他這兩天出差了?”
你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呢?虛與委蛇呢?套話問話呢?智力上的交鋒呢?
“兄弟,哪條道上的!”
“我市民大道的,見不得這種藏污納垢的地方,有問題么?”
“你不是找張鑫么,這家店也有他的一份子咱們都是自己人!兄弟!”
周瑞觀察著杜全的眼睛。
雖然對方隱藏的很好,但周瑞依舊看到了一絲慌亂。
如果杜全只是張鑫的好大哥,那么對方現在應該是憤怒和莫名其妙才對。
尤其是對方似乎認出了自己
“你剛不是不知道哪個張鑫么?”
“這不是想起來了么。”
周瑞平靜道:“讓張鑫聯系你,或者你聯系張鑫,我建議你快一些,三分鐘內沒消息我馬上報警。”
兩人正在進行智力上的交鋒,套話問話的時候,旁邊的張城突然道:“小周,我已經報警了,警察馬上就來。”
兩人都頓了一下。
杜全從鋼筋般的臂膀里伸出脖子,看著張城:“不是!你又是誰啊!”
張城:“一個.只想找回兒子的父親.”
周瑞嘆了一口氣,說道:“好吧。”
張叔叔你這就不懂了,應該先逼問完,或者揍一頓,再報警的,流程亂了.
周瑞感覺已經快問出真相了,但張城的報警,顯然更符合普通百姓的處理方式。
不過張城叫來的警察,可能會來和稀泥,周瑞最好自己打個電話,警察叔叔才會認真一些。
掏出手機,正要撥號,腋下的杜全突然猛地發力,右腳生根了一樣踩在地上,死死的抓住周瑞的手臂。
“哈”
杜全大喝一聲,一個柔道標準的過肩摔.
他,可是有著黑帶的實力!
“他怎么了?”
“.突然使大勁兒想過肩摔我,沒摔動,然后自己一頭攮在地板上了。”
“御庭帝豪商務XX”,一樓大廳已經不復往日的喧鬧繁華,大門外停了七八兩輛警車,圍得水泄不通,大廳兩邊還蹲了好多人。
張城報警,來的都是片警。
周瑞的報警,重視程度就不一樣了。
這也是為什么周瑞想要先套出點東西來,再決定要不要報警,他不太想仗著自己是組織的心頭寶,就老給組織添麻煩。
現在嘛.因為周瑞的一通電話,整棟樓花錢的,掙錢的,都被堵在了里面,要么蹲著,要么站著,都遭到了滅頂之災。
路過的居民投來了大快人心的眼神,早就看這種地方不順眼了,不過是升斗小民不敢惹麻煩罷了,不知道哪位壯士舉報了這里。
當然,也有如喪考批的,從此這條街,失去了一個風景線。
白曉鶯和警察幾乎前后腳抵達,看了一眼鼻青臉腫,被拷著的杜哥:
“你打他了?”
“真沒有!你可以看監控,其實這事兒普通警察就能解決,沒必要勞煩你們出馬。”
白曉鶯捂著額頭:“和你相關的沒有小事,你先說說看是怎么回事?”
她也剛到,心想是不是周瑞偷偷來浪,和人起了爭執。
周瑞:“你先等一下,那誰你怎么也蹲下了,起來說話。”
“我我習慣了”
“你叫什么名字。”
“老板好,我是福省的,我叫希希。”
“好的希希,剛才說了一半,你先繼續說.”
話接上回,據希希所說,張鑫已經寢食難安了很久。
把一大筆錢給細細,說如果連續兩天沒來店里,就把錢轉給張城,顯然是留個后路。
這姑娘和張鑫不知道是什么關系,總之沒有黑下這筆錢,甚至還頗為關心張鑫的情況。
最后一次見到張鑫,是三天前,凌晨三點左右。
“以前有一個男服務員,和張哥關系也特別好,張鑫離開前給他打了一個電話,讓他出發說是去取什么東西”
希希回憶道:“我隱約聽了一句,好像什么神”
“什么神?”
希希不確定道:“龍神?”
周瑞和白曉鶯對視一眼:“會不會是.農神?”
“對!就是這個!”
周瑞微微皺眉,所以最后一個回旋鏢,終究還是打在了自己身上?
張鑫失蹤和自己有關?
周瑞蹲在鼻青臉腫的杜全跟前,說道:“怪不得感覺你認識我.是沖著我來的?張鑫在哪里?”
杜全冷哼一聲,撇開了臉。
周瑞立刻撥通了公司的電話。
“馬上給我確認,所有農神的位置。”
與此同時,數百公里外。
一處廢棄破敗的舊船塢,朽木味和海腥味混在一起,令人稍稍聞一下就想作嘔。
張鑫被反銬在一根柱子上,蹲不下,站不直,顯然已經被折磨了許久。
夏梅穿著一身修身風衣,和這里的景象格格不入,冷冷道:
“你倒是挺硬氣.是已經不想活了么?”
張鑫虛弱的說道:“想活啊想活才和你們僵持我不是說了么,放我走,相安無事,錄音也不會公布出去。”
夏梅冷笑道:“你覺得我是傻子么?”
張鑫嘆了一口氣:“對啊.那你覺得我是傻子么,一直問我錄音在哪里,我說了還能活?”
夏梅用高跟鞋踹了一腳張鑫的大腿根,換來了一聲痛呼。
“讓我來猜猜,你是覺得周瑞會來救你是么.”
張鑫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以為你的事情很難查么?小鎮青年,來滬上上大學,清河縣考來滬上的就那么幾個,你認識杜全是意外,杜全培養你可不是意外,真以為自己是個人才被器重?你不過是一枚還沒培養好的棋子,可惜都沒上棋盤呢,自己就爆了。”
“活蹦亂跳的魚餌,卻為了魚拼命,人家甚至都不知道你在干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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