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尋和初九在角斗場觀看了天下第一武道大會的幾場開幕賽，不多時便回到了皇宮里。

皇宮的位置在皇都阿切倫的最高處，這里有俯瞰整座雄城絕佳視野。

平日季尋大多時候都在閉關修行，初九這個王國之手也政務繁忙，兩人難得出來走走，就有興致多走了走。

皇都天空中有一輪艷陽，那是太陽輪盤，還有風元素、水元素模擬出來的碧藍天空。

季尋如今領悟了“世界”，這只是一點點神跡。

明媚的陽光照耀在浮空的皇宮花園里，在垂落的瀑布下散發出七彩的光芒。

兩人漫步在花叢中，走著，聊著。

位面戰爭在兩年后就要開始了，越是如此，反而越發讓人享受這種難得平靜安寧。

此刻的時光曼妙得像是一場美夢，讓季尋有種如夢似幻的感覺。

初九看著季尋身體四周縈繞出的七彩神光，知道他有所感悟，好奇道：“想什么呢？”

季尋笑著道：“想當初我們在惡魔十字第一次見面的時候。”

初九聽到這話，也眨了眨眼，像是回憶起了什么：“那個異維空間？”

季尋點點頭，補充了一句：“對。《407異常生物研究所》。”

初九嘴角勾起一抹調侃似地輕笑：“嗯...我還記得，那時候你和那墮落魔女呆了一晚上活了下來。”

那是他們第一次見面，很神奇的緣分，就像是一本故事書的開頭。

因為那場偶然相遇，才有了后續那么多讓人難忘的經歷。

季尋知道她晶眸中的那一抹調侃是說什么，突然念頭一起，“走，我們去惡魔十字看看。”

惡魔十字不僅僅是兩人第一次見面的地方，也是他第一次來這個世界的落腳地。

初九也對兩人相識的那個地方有一種說不出的懷念，欣然應允：“好啊。”

空間裂縫展開，兩人邁步而入，四周光景陡然一變。

十字形狀的城市早不是當年那滿目破敗的古代遺跡。

如今的“惡魔十字”已經是一個繁華的城市。

這里有塔倫帝國時代留下的大量完整建筑群，遷移來人口之后，已然繁華得如正常城市無二。

因為附近有一個大型鐵礦礦脈，這依舊是一座鋼鐵之都。

雖然城市變化很大，但依舊有記憶中的輪廓。

城市里有大量的煉鋼廠，高聳的煙囪正不停往外冒著嗆人的煙氣。

季尋和初九兩人沒在人流如織的街道上閑逛，而是躍上了一座很眼熟的高塔。

這是他們曾經在惡魔十字分別時的那座高塔。

看著眼前熟悉的場景，季尋眸光里滿是感慨。

故地重游，心中涌起了一種很奇妙的感覺，那是關于時光的感悟。

初九美眸中也躍動著晶瑩，突然她念頭一起，提議道：“我帶你去看看？”

四目相對，季尋立刻會意：“好啊。”

話音剛落，初九手里不知道什么時候就出現了一套彈射機械臂殖裝。

季尋看著那斑駁老舊的漆面，認出這就是當初第一次見初九時，她身上帶的機械裝備。

初九看著季尋投來的目光，回應了一句：“以前用的裝備，沒舍得丟，就留下來了。”

那話語中聽出了對曾經兩人在這里認識的懷念。

說著她抬手一招，一根鋼索“嗖”的一聲就彈射了出去，掛在了高塔上的鋼架上。

然后縱身一躍，就帶著季尋像是蕩秋千一樣，蕩漾在了鋼鐵叢林中。

就像是很多年前，兩人一起冒險的那樣。

這是他們曾經一起走過的路。

勁風吹拂臉龐，季尋看著身邊的初九，眸底輕輕蕩漾著絲絲笑意。

同樣的地方，同樣的人。

只是不同的是，當初那個第一次見面就同生共死的臨時隊友，現在已經成了最親密的皇后。

兩段記憶重疊在了一起，夢境與現實交織了起來。

他們沿著當年的走過的痕跡往回走，記憶也仿佛跟隨四周急速倒退的光景，回到了當年剛認識的那時。

身邊的初九仿佛也不是雍容華貴冷傲脫俗的白皇后，而變回了當年孤身來遺跡探索的那個生人勿近神秘姑娘。

那種感覺很奇妙，就像是夏夜璀璨的星光照到了臉上。

本以為看到的是當下，卻不知看過去的時候，那已經是星辰很多年前的模樣了。

幾次鋼索彈響之后，兩人穩穩站在了一棟T字建筑的樓頂。

這是他們當年從異維空間出來的地方。

季尋突然開口問道：“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你說了什么嗎？”

初九當然記得，挑眉回應道：“你竟然沒死？”

這話一出，像是站在時光中，聽到了時光長河拍岸的回響。

兩人對視一笑，季尋眼中的時光法則具現成了急速倒流的影像，時光真的倒流了。

末世地堡風格的密閉通道映入眼簾。

昏暗的燈光照耀下，沉重的鐵門緩緩打開。

初九看著這熟悉的場景，俏臉上難掩驚訝：“這是...曾經那個異維空間里？我們回到過去了？”

季尋淡然道：“嗯。”

雖然他現在依舊無法窺破時光的奧秘，但之前得到創世神棺的認可之后，他已經能輕易地使用這種時光漫游的能力。

初九這才意識到自己真的“回到”了過去。

她也是第一次有著這種神奇的體驗，那雙水藍的美眸中閃爍著璀璨的驚艷。

這種時光法則在眼前具現的場景，對現在她的下位神格來說，有著難以言說的位格提升感悟。

然而沒等她多說些什么，一個虛弱枯瘦的年輕男子小心翼翼地從房門中走了出來，手里還拿著一柄大口徑的左輪。

而他剛一出來，從隔壁房間里，一個帶著骷髏防毒面具的少女也竄了出來。

兩人第一時間警覺地拔槍相對，少女防毒面具下那表情難掩驚訝，脫口而出：“你竟然沒死？”

記憶里兩人第一次見面，就是這般場景。

緊接著，那戴著骷髏防毒面具的少女又呢喃了一句：“和‘墮落魔女’待了一晚上，竟然還活著？”

初九聽喝曾經自己說出這番話，她偏頭眸光戲謔地看了一眼身邊的季尋嗎。

兩人早已不是曾經那目光直視都覺得會失禮的朋友，而是親密無間。

季尋看著沒覺得尷尬，只覺得有趣，反手就摟著身邊的初九，親吻在了那微涼的紅唇上。

哪怕是兩人已經無比熟悉了，初九依舊被這突如其來的親密弄得有些小局促。

看著近在咫尺的臉龐，她美眸微微一顫，隨即臉上洋溢出了溫柔的笑容。

穿越來的第一天，季尋就遇到了房間里的那頭墮落魔女。

眼前的劇情就像是電影一樣上演，曾經的自己和曾經的她，兩人結成了的臨時隊友，一起探索起這個異維空間來。

季尋和初九都看得非常認真。

此刻兩人都變成了“旁觀者”，看著曾經的自己在這座異維空間里探索。

他們不僅僅看到了自己曾經年輕的模樣，更是窺見了時光法則的奧秘。

同時他們心中都齊齊冒出了一個念頭：曾經的自己，是否會想到未來的自己會回來看這段經歷？

又或者，未來的自己，是否還會回來看這段相遇的經歷？

那感覺像是仿佛翻閱一本故事書，本來已經看到了結局，可又從頭翻開第一頁，仿佛又看到了看故事開始的一幕。

一次又一次。

第一次見識時光奧秘的初九早已驚嘆的說不出話來了。

而季尋眼里，也滿是宇宙般無盡的深邃。

領悟了“世界”之后，他對時光法則有一種很清晰的認知。

至少他目前的認知中，他已經完全理解了蘭陵斯特大帝曾經給他說的“時間是相對的”的這個概念。

很多時候他也在想，會不會他認知中的真實世界，也是某個更高維度的“書中故事”呢？

哪怕是他穿越之前的那個地球世界，未必也不是另一本故事的世界。

就像是那本降維之書。

這個世界未必不是某位比“真神”位格更高的神明手里的一本書。

季尋并不糾結認知對這種真實與虛幻的質疑。

只要無法突破對“世界屏障”的認知，無論在哪一層的世界，糾結真實與否沒有任何意義。

生命對他來說，來過，比任何都更有意義。

哪怕是在故事里，足夠精彩就已足矣。

初九此刻正牽著季尋的手，仿佛也感知到了他似乎在想什么，兩人看著眼前年輕時的自己，臉上露出了默契的微笑。

可變故來的很突然。

像是影片中斷，四周光景一變，兩人已然離開了異維空間，出現在了之前的大樓頂上。

初九剛還沉浸在時光回溯的玄妙中，這一下就回來了，神情略微有些錯愕。

她偏頭用疑惑的目光看了看。

季尋聳聳肩解釋了一句：“我目前領悟到時間能力，就只能支撐這么久...”

聽到這話，初九意味深長地調侃了一句：“噢？我們新塔倫的皇帝陛下，好像不是很持久的樣子？”

冷傲的白皇后此刻那張絕美的臉上露出了除了季尋，任何人都看不到的嫵媚。

季尋被她這打趣，直接就上手摟著那細軟的腰肢，問道：“你的進階中位神格所需的超凡相性平衡怎么樣了？”

初九當然明白他說什么，白了一眼，但也如實回應道：“還差一些。”

季尋已然上手，回應道：“嗯，我也覺得。”

初九沒來級的說話，四周光景已然變回了皇宮的素白的大床上。倒推而躺，轉眼已然一片春光無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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