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斂財專家-第五十一章 請君入甕(中)
更新時間:2010-08-31  作者: 大秦騎兵   本書關鍵詞: 仙俠 | 古典仙俠 | 大秦騎兵 | 斂財專家 
正文如下:
第五十一章請君入甕

龍城商貨在.:以及鄰近的幾家城市開設有十幾家分店,對市場價格的波動還是比較敏感的,都懷君作為掌控著龍城商貨大部分權力的少東家,對貨源成本與價格進行了解是他每天不可或缺的必修課。

修真世界的物價是非常穩定的,從都懷君的曾祖開始做小買賣,到都懷君為止,都家從商的經歷已經積累了四代,上百年了,但是從來沒有遇到物價的大幅度上揚。作為衡量物價水平的最重要的晴雨表,一塊標準晶石在一百多年前就和一百五十兩黃金等價,現在還是這個水準,這個等價交換的平衡從來沒有被打破過,既沒有上揚過,也沒有下挫過。對修真世界的人而言,不存在因人口膨脹帶來的多種負面效應,如果雙極星負擔不了了,大不了往外星球移民就是。何況,雙極星地廣人稀,遠沒到達需要星際移民的程度。

一言以概之,在修真世界,通貨膨脹、緊縮抑或物價上漲、下跌的可能性都很小,這里沒有適合生存下去的土壤。當然也不能以偏概全,一葉障目,像各家店鋪之間有的為了奪取顧客源,攻占市場份額,還是會有價格下調等行為存在的,這些都是正常的商業活動,不能歸納到什么物價下跌里面去。

都懷君做了這么多年的生意,一聽丁翁的話就知道丁翁說什么物價上漲,只是為了給符箓家電機芯漲價找借口罷了,龍城商貨旗下就有專門出售紙張與朱砂的店鋪,兩者的價格有沒有波動,他是一清二楚,“哼哼,”都懷君冷聲笑道,“丁掌柜,你們就是這樣對待合作伙伴的?符箓家電機芯說上調就上調,也不和我們商量一下,你們這樣做,讓人心寒呢。”

丁翁笑著道:“都少東家言重了,你怎么能說我們不顧念商業伙伴的利益呢?我這不是專門來通知你一聲嗎?再說,我們東家還給你打了一個九折,這可是其它店鋪享受不到的優惠呀。”

“不用了,我們用不著。”都懷君大手一揮,他努力保持的文雅形象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不屑與薄怒,“本來我們龍城商貨從你們那里采購符箓家電的機芯,就是把符箓家電的大部分利潤給了你們,我們龍城商貨規模比你們文秀軒大了不知多少倍,卻只能拿利潤的小頭。這還就罷了,卻沒想到你今天又提出了漲價的要求。丁掌柜,我是看出來了,你們文秀軒是賺錢沒夠啊!你還有你那個躲起來不敢露面的趙牧趙東家都是見錢眼開的主,為了賺取更多的錢財,你們可以撕破臉皮,肆意踐踏商業規則,毫無掩飾的提出無理的要求。和你們這樣的店鋪做生意,我心里沒有安全感,因為你們沒有商人最基本的素質——誠實守信。因此,我不得不遺憾的通知你,從現在開始,我們龍城商貨再也不會從你們文秀軒采購符箓家電的機芯了。你們愿意賣給誰都可以,反正我們是不要了。另外,我們龍城商貨還會保留揭露你們文秀軒不誠信行為的權力。”

都懷君前面說的話,丁翁還可以置若罔聞,這本來就是趙牧和他計劃的一部分,他們的目的就是逼迫都懷君主動掐斷從文秀軒進貨的渠道,好讓下面的計劃能夠進行下去。但是丁翁和趙牧事先都沒預料到,都懷君居然卑鄙到要到外面宣揚,一旦都懷君以敗壞文秀軒名聲為目的,把錯誤的訊息傳揚了出去,對于文秀軒這樣新生的店鋪來說,即使不是滅頂之災,也會元氣大傷的。丁翁真的想狠狠的質詢都懷君一番,他使用陰險手段在前,卻可以義正嚴詞的說出這樣一番大道理,難道他說這些話的時候,他在賊喊捉賊的時候,不感到臉紅嗎?不覺得可笑嗎?

丁翁深吸了一口氣,把上前理論的沖動強行壓了下去,“都少東家,無論是做人還是做事都要考慮一下后果,給別人一線生機就是給自己留一條后路。老夫言盡于此,你如果還是主張到處宣揚這件事的話,那好,老夫現在就可以告訴你,我們文秀軒奉陪到底。我們就算是死,也要拉一個墊背的。”說到最后,丁翁聲音轉厲,怒目圓瞪,好似金剛轉世。

丁翁突然暴漲的氣勢把都懷君駭了一下,他后退了一小步,猛然想到他是修真者,怎么能在丁翁這個糟老頭子面前弱了氣勢。他

向前邁了一大步,“這么說,你們文秀軒是打算把我貨當成墊背的了,好啊,我倒要看看,他趙牧有沒有這份本事?”

兩人之間的對話,火藥味十足,在書房當中培養出來的和諧氣氛蕩然無存。

丁翁怕繼續留在這里,會壓抑不住火氣,赤膊上陣和都懷君干起架了,這里可是都懷君的主場,他是客場作戰,如果真的打起架來,他別想占到一點便宜,于是,他重重的哼了一聲,“都少東家,既然你已經決定不采購我們文秀軒的符箓家電機芯了,我就告辭了。”

“不送。”都懷君連手都懶得拱。

等丁翁消失在影壁墻之后,錢有理從一個書房里面走了出來,他一直躲在書房的角落里,都懷君和丁翁之間的談話,他都聽到了。錢有理除了是龍城商貨的總帳房外,還是都懷君依為臂膀的主要智囊。

不等都懷君開口,錢有理先說道:“少東家,你真打算揭露文秀軒擅自調價的行為嗎?”

“對呀,這有什么不對嗎?錢先生,我和趙牧命中注定是一對競爭對手,”都懷君和趙牧兩度會面,趙牧給都懷君留下的印象很深,都懷君深切的感受到了趙牧可能造成的威脅,“我們兩個人之間的關系,一句話可以概括,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不可能長久并存于世。眼下這是一個打擊文秀軒,削弱趙牧實力的絕好機會,如果放過,實在太可惜了。”

錢有理不慌不忙地道:“少東家,請恕我直言。你一再說趙牧以及他開辦的文秀軒是咱們龍城商貨的最大威脅,這點暫時并沒有事實可以做為依據,是你的憑空猜度,做不得準。而且屬下認為丁翁說的對,做生意要留下一條后路,咱們把事情做得太絕,對咱們沒什么好處,所以我勸少東家,還是不要四處散播對文秀軒不利的言論。以后咱們大家低頭不見抬頭見,也好留下緩和的余地。”

都懷君根本不聽錢有理的勸告,“錢先生,我都說過了,我和趙牧之間是不死不休之局,我要抓住所有可以利用的機會打壓趙牧,讓他永無翻身之日。你不用再勸了,我意已決。”

錢有理繼續勸道:“少東家,你要三思而行啊。這萬一,咱們揭文秀軒短的時候,他們針鋒相對,也造謠中傷咱們怎么辦?少東家,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呀,難道你想看到兩敗俱傷的結果嗎?”

“不用再說了,錢先生,你馬上安排口舌伶俐的到那些東家們掌柜們喜歡去的茶館酒樓等地,”都懷君已經打定主意要和文秀軒死磕到底了,“使勁地給我揭文秀軒的老底,把他們曾經用過以及正在用的坑蒙拐騙的手段全部揭露出來,不要留任何情面。對了,讓那些人機靈一點,千萬不要泄露了身份,我倒不是怕文秀軒知道這件事,而是不希望那些東家掌柜的,認為咱們龍城商貨的人是長舌婦。”

錢有理沒有辦法,“少東家,我這就安排人手做這件事。不過你是不是再考慮一下?咱們剛剛賄賂完稅務司的賀儔伍,讓他們查文秀軒的帳,這也算是一個不大不小的把柄,萬一文秀軒的人知道這件事,做為報復,把這件事宣揚了出去,對咱們的形象也是一個不大不小的打擊。”

“怕什么?”都懷君大包大攬地道,“做生意的,哪個沒有賄賂過人。逍遙門、天機宗、保芝堂這些陽城的主宰門派還有他們背后的聯合會,哪個又沒接受過賄賂。哼,天下烏鴉一般黑,就算文秀軒把咱們賄賂稅務司的事揭露了出來,最多掀起一個小風浪,它是翻不了天的。”

侯京接受了趙牧交待的任務之后,先是按照真元易容術的方法給自己換上了另外一副面孔,他初次接觸這種法門,使用起來很不熟練,變化出來的面孔也顯得僵直生硬,侯京費了很長時間才勉強能夠比較靈活的調動臉部的肌肉。隨后,侯京通過架設在內城的傳送陣,來到了數百里之外的紅葉城。

雙極星是一個面積和地球相仿的星球,陸地面積也差不多,但是人口卻少得多,連地球總人口的二十分之一都不到,這些人口基本上集中在兩百多個城鎮以及少量的鄉村里面,城池與城池之間,是大量的尚未開發的土地。孤身一人或攜親朋好友三五人在野外游歷是一件非常有挑戰意味的事情,修真者經常利用類似的機會自我歷練,這樣的游歷需要花費大量的時間,侯京卻沒有那么多時間可以揮霍,他需要在最短的時間內完成趙牧交待的任務。

紅葉城在..個村鎮像是明珠一樣點綴在中間。在城市與城市之間穿行,既可以借助車馬的力量,也可以通過傳送陣來回穿梭.:內城,傳送一次的最小費用是白銀五十兩。侯京交了一百五十兩銀子后,負責看管傳送陣的修真者示意他站在傳送陣中,然后一道白光閃過,眨眼的功夫,侯京已經出現在了紅葉城的街頭。

在雙極星,很少有修真門派特意把門派駐地設在高山之中,雙極星是一個比較適合修真的星球,隨處可以攝取到飄蕩在空中的靈氣,用不著到所謂的洞天福地尋覓,因此絕大部分的修真門派的駐地都在城池當中。紅葉城的規模和陽城差不多,城里同樣盤踞著不少修真門派。

接受龍城商貨委托,研究符箓家電機芯的三山符派,在修真門派中,規模算不上大,不過是三流門派的水平,人數有限,而且修煉手法單一。其實嚴格說起來,三山符派不是修真門派,而是修真家族,在派中擁有決定性話事權的永遠是門派創始人翟海的直系后代,在門派內擁有比較高的地位、能夠享受到比較好的待遇的,普遍都是翟家人。

三山符派的修煉功法是以煉符入道,在紅葉城以及附近的幾座城池中也算是小有名氣。三山符派掌握了幾種比較特殊的符箓的制造法門,這幾種玉符非常實用,制作手法卻被三山符派視若珍寶,即使是翟家人也是擇優傳授,別說別派的修真者了,就連本門的許多修真者都不知道該如何煉制這幾種符箓。

龍城商貨和三山符派的交情由來已久,兩家一直有商業上的來往,三山符派委托龍城商貨代為采買一些必要的修真資源,作為回報,三山符派會把本門出產的一部分符箓放到龍城商貨寄賣。這種互惠互利的合作方式已經持續了五十多年了,兩家一直和平共處,相安無事。

撇開趙牧的事情不談,都懷君還是一個相當不錯的店鋪掌管者,他之所以能和三山符派達成雙贏的局面卻非要和趙牧死磕的根本原因,完全是因為不忿符箓家電的利潤分配方式,如果當初趙牧肯讓龍城商貨占大頭甚至是平分,都懷君也不會生出這么多的事情。當然這也和三山符派根深蒂固有很大的關系,認真算起來,三山符派的歷史比龍城商貨還要悠久,門派內的修真者的總體實力也比龍城商貨要大的多。

都懷君為了讓三山符派全力研究出符箓家電的機芯,可是下了不小的本錢,他不但承諾在三山符派研究成功符箓家電機芯后,白送給三山符派一百塊標準晶石,而且承諾將來無論三山符派生產多少符箓家電機芯,都懷君都會安排龍城商貨吃進。這不啻于給了三山符派一個絕大的定心丸,一種產品能夠在銷路暢通的同時保證合理的利潤,這樣的項目無論是誰都會毫不猶豫的上馬。

三山符派的現任掌門翟紓霆在和都懷君接觸后,馬上安排精兵強將進行攻關。適合作為符箓家電機芯的動力源的符箓有很多現成的可供選擇,所以初始的時候,研究工作的進展非常順利,但是到了后來,他們遇到了兩個不容回避的難題,這兩個都是文秀軒曾經經過的問題,一個是符箓家電的開關,另外一個就是持續性問題。眾所周知,除了護身符、辟邪符等防護性符箓之外,大部分符箓尤其是攻擊性符箓發揮作用的時間都很短,短則數秒,長則數分鐘,如果采用他們作為動力源,必須克服符箓長時間連續發揮作用的問題。

為了早一日破解這個問題,三山符派從都懷君那里討要來了十幾套符箓家電機芯,加以研究參考,很快解決了第一個問題,他們幾乎原封不動抄襲了文秀軒的解決方案。但是持續性問題,直到現在,三山符派也沒有一個解決的辦法。趙牧首創的蝸牛陣倒是被他們破解出來了,雖然他們始終搞不明白蝸牛陣的原理,然而他們還是在第一時間嘗試著把牛陣原樣嫁接到他們生產的機芯當中,可是試驗結果,無一例外統統失敗了。趙牧在設計牛陣的時候,已經考慮到了被人竊密的可能,特意在牛陣

下了一個只有他自己知道的缺陷。

牛陣的原理說穿了很簡單,它好比是一個建造的比較特殊的長途汽車站,出行的通道修整的非常寬敞,過多少輛汽車都沒事,入場通道修建的比較狹窄,只允許少量汽車緩慢通行,為了使得出行的汽車和入場的汽車達到平衡,必然需要多修建幾個入場通道。蝸牛陣就是這樣,它從清涼符等紙符上抽取能量的通道就不止一條,而是好幾條,這也是文秀軒出產的機芯里面都有三五張紙符的重要原因之一,為的是讓一條通道對應一張紙符。牛陣的原理看起來簡單,卻是趙牧總結杜如海近萬年修真經驗得到的,如果不是對陣法深有研究的陣法大師很難看穿這一層潛在的缺陷。

和趙牧預先估計的一樣,三山符派在選取何種材質的符箓作為基礎的時候,接連排除掉了紙、竹、木以及玉等四種材質,采用前三種質地的符箓沒有辦法提供足夠的能量,即使學著文秀軒的樣子,把好幾種符箓疊加在一起,也沒有辦法讓他們像文秀軒的機芯那樣工作,至于采用玉符,他們連考慮一下都欠奉,用玉符作為符箓家電的機芯,成本太高,沒有競爭力。

最后,三山符派把目光鎖定在金符之上,并在短時間內制造出來了樣品。等到他們興致勃勃地進入到試驗階段的時候,卻被一盆冷水兜頭潑下。他們造出來的機芯根本不過關,用不了多長時間,蝸牛陣所在的位置就會出現“炸芯”的現象。金符提供的能量超過了蝸牛陣能夠承受的最高限,可是三山符派沒人知道這個原因,他們急的團團亂轉,研究工作頓時陷入到停頓狀態。

侯京趕到紅葉城的時候,正是三山符派內群情洶涌的時候。因為符箓家電機芯以及長年累月積累下的夙愿,翟姓人和外姓人陷入無休止的爭吵中,雙方互相指責,都認為研究不出來符箓家電機芯是對方沒有盡力的原因。翟霆在這場爭吵中,持中立態度,既不說翟家人對,也不說外姓人有錯,外姓人的人數是翟家人的好幾倍,他們一直被翟家人騎在頭上作威作福,雙方的積怨很深,這次外姓人看到翟紓霆如此態度,長時間被壓抑的郁悶心情一下子爆發出來了,和翟家人爭吵的很厲害。

紅葉城的整體布局和..,城。三山符派坐落在中城的邊緣地帶,和外城就差了一條街。侯京在京城的時候買了一份紅葉城的地圖,又若無其事的在紅葉城轉悠了大半圈,這才在三山符派附近找了一家中等偏上檔次的客棧住下。

放下行囊后,侯京在客棧周圍以及三山符派仔細的調查了一番,調查的結果讓他喜出望外,在三山符派附近只有一家上檔次的酒樓,侯京悄悄的塞給店小二五兩銀子,便從小二嘴里套出來不少有價值的消息,其中一條對侯京這次完成任務非常有幫助,就是翟紓霆的一個小孫子翟才濤經常到這家空林酒樓喝酒品茶。

無巧不成書,小二正跟侯京說著這個消息呢,只見一個二十多歲的修真者走進了空林酒樓,小二忙道:“客官,不能和你說了,我得去招呼客人了。對了,這位大仙就是我跟你提及的翟才濤翟少爺。”

侯京揮了揮手,示意小二可以去干活了。小二笑著迎向了翟才濤,“翟少爺,有段日子沒見你的大駕了,快,里邊請。翟少爺,你不用說,我明白,老地方,老三樣,對不對?”

翟才濤隨手拋出一錠分量十足的銀子,“不錯,還記得爺的愛好,拿著,這是爺的酒錢,剩下的都賞你了。”

“小的謝謝翟少爺了。”店小二把翟才濤領到了一個靠近窗戶的酒桌前,“翟少爺你稍等,我馬上把老三樣給你端上來。”

侯京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在和翟才濤相隔了一個桌位的酒桌前坐了下來,為了不引起翟才濤的注意,侯京是背對著翟才濤的。翟才濤注意到侯京是個修真者,卻沒有太在意,在這里修真者并不罕見,沒什么值得大驚小怪的。

片刻工夫后,小二端著一盞茶碗以及兩樣精致的點心走了過來,他一邊把東西放在翟才濤面前,一邊說道:“翟少爺,往常你幾乎是天天來,這段日子是怎么了,很少看到你的影子,把小的都想死了。”

翟才濤哼了一聲,“你會想爺?是想爺的銀子吧?”店小二訕訕一笑,“小的是既想翟少爺,又想少爺的銀子。”

翟才濤呵呵一笑,“你倒是實心眼。好了,東西放在這里,你可以下去了,等到爺有什么需要的時候,再叫你。”

侯京讓小二上了一份酒菜,一邊淺酌,一邊等待著接近翟才濤的機會。在尋找到接近的借口之前,貿然和翟才濤發生接觸,會讓翟才濤產生警覺,以至于打草驚蛇,這樣的事情,精明的侯京是不會做的。

翟才濤慢條斯理的品著香茗,偶爾捻起一塊精致的點心放到口中,這是他發明的一種放松心情的方式,每次當他遇到難題、或者心情不好的時候,到這座空林酒樓坐上一會兒,心情就會不由自主的舒暢起來。

看著翟才濤像個貴族一樣優雅地做著這一切,侯京不由自主地產生了一種感覺,這個翟才濤是個有品味的雅致之人。可是翟才濤接下來做出的事情馬上把侯京初步建立的印象給打破了。翟才濤居然趴在窗戶上,從上往下俯視著街道上川流不息的人流,他的目光一直在不停的搜尋著容貌美艷的女子,眼下的時節是夏末秋初,天氣還比較熱,女性穿著的衣裳相對而言比較薄,從上往下看的話,很容易透過衣衫和肌膚的縫隙看到女性胸前的風情。侯京不知道。這種偷窺地方法也是翟才濤發明出來放松自己的方式。

侯京對翟才濤的評價瞬間降到了冰點,,這種修真界當中的敗類,就算是東家沒有吩咐,我也會想辦法收拾他一頓的。

侯京耐心的等待著翟才濤品嘗完點心和香茶,也沒能找到接近翟才濤的機會,等翟才濤離開之后,侯京追著他出了空林酒樓。目送著翟才濤進入三山符派地大門,侯京才悻悻的離開。

接連幾天,侯京在空林酒樓守株待兔,久久的等待著翟才濤出現,可是翟才濤好像人間蒸發一樣,一直沒有露面。侯京不免有些焦急。這是趙牧交給他的第一個任務,只有在最短的時間內完成,而且完成得漂亮,才能獲得東家的進一步賞識,才能夠得到更大地展示自己才華的舞臺,所以他無論如何都要盡快的達成目標。

侯京明白這樣死等下去不是個辦法,主動出擊才有出路。他決定混入三山符派。等到侯京著手嘗試后,才知道三山符派不是那么好進的。侯京想到的第一個混進去的法子是成為三山符派的弟子門人。修真門派當中弟子和門人的區別和地球學校里面的教職工之間的區別還不太一樣,兩者都是修真門派地正式成員,嚴格說起來兩者都是弟子。不過門人是一種低等級地位比較低的弟子罷了。

侯京地修為也算不錯了,二十多一點就有開光中期的修為了。算得上修煉地比較快的了,他主觀上認為成為三山符派的門人還是有不小的把握的。但是實際情況卻給他潑了一盆冷水。

別看三山符派只是個三流門派,但是對弟子門人的調選是相當嚴格的,悟性和資質太差的不要,太好地也不要。這兩條前者還好理解,手里面可利用的修真資源有限,當然不能浪費在不適合修煉地人身上,后者就值得琢磨了,這條初聽起來。覺得不可理解,但是細細想來。還是有一定道理的,說穿了三山符派是一個翟家人占主導地位的修真門派,如果一個外姓人在門派內出盡了風頭,對翟家人的地位勢必構成挑戰,所以為了保住翟家人的地位,三山符派在挑選弟子門人的時候不得不有所防范。翟家人這樣做其實也沒什么錯,三山符派的前身就是由翟家組成的修真家族,用地球上的話說那就是家族企業,誰也不想把家族企業拱手讓人。

侯京被婉拒的理由是“道友年少有為,三山符派無法保證他后期能夠有足夠的發展機會,怕耽誤了道友,我們經過慎重考慮,決定不耽誤道友的前程了。”聽到這樣的理由,侯京郁悶的要死,在.候,有好幾家門派爭著邀請他加入,都被他拒絕了,怎么到了這里,事情就調了一個個兒。

正當侯京苦思混進三山符派的第二種辦法的時候,翟少濤再次出現在空林酒樓,這次侯京非常的幸運,有幾個散修在翟少濤品茶的時候說了幾句三山符派的壞話,侯京抓住機會,搶在翟少濤前面挺身而出,義正嚴詞的呵斥了那幾個修真者一番,當然言辭之間,侯京處處不忘表露出對三山符派的維護憧憬之意。那幾個修真者自然不肯罷休,要和侯京爭斗,雙方一言不合,頓時劍拔弩張,眼看著就要爭斗起來,翟才濤當時就丟出了幾個攻擊性玉符,把那幾個散修狠狠的教訓了一番。接下來就是順理成章的事了,侯京和翟才濤成功的搭上了關系。

在侯京看來,翟才濤是個典型的紈绔子弟,能有現在的成就和地位,完全靠的是祖宗留下的余蔭,當然翟才濤本事是有的,在三山符派正是他負責開發研究符箓家電的機芯,不過翟才濤本身有點志大才疏,眼高手低,而且還有一個世家子弟的通病,看不起其他的修真者,尤其是看不起無門無派無家族的散修。

對付翟才濤這樣的人,侯京有的是辦法,他抓住了翟才濤愛聽奉承話的弱點,曲意奉承,處處迎合,很快就和翟才濤混熟了,翟才濤更是把侯京視為了心腹,經常會像打發下人一樣,賞給侯京一些東西。

就這樣,侯京和翟才濤已經認識了半個多月,侯京就成功地博取了翟才濤的信任,翟才濤在他面前偶爾也會說說真話,侯京從他口中套取出來一個非常重要的情報,三山符派在研究符箓家電機芯的過程中遇到了一個不容回避的難題,具體是什么難題,翟才濤沒有細說。侯京意識到,他苦心等待的機會終于到了。

“翟兄,”空林酒樓三樓的雅間,侯京端著酒壺親自給翟才濤滿上,這酒的價格

一壺就是一兩金子。“今天是個值得紀念的日子,I識翟兄二十天的好日子,小弟敬你一杯。”

翟才濤擺了擺手,“賈仁,我給你說過多少次了,我這人只喝茶,是不飲酒的。”賈仁是侯京取得假名字,專門用來蒙騙翟才濤的。

侯京訕訕一笑,把酒壺放下,“小弟一時激動,倒是忘了翟兄這個雅好了。來,小弟給你換上一杯從陽城帶過來的好茶,頂尖的云霧。翟兄嘗嘗如何?”

翟才濤嗜茶如命,連忙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嗯,好茶。”

侯京從懷中取出一個茶包,“難得翟兄喜歡,小弟就把這包云霧茶送給翟兄了。”

“這怎么好意思呢。”嘴里面是這樣說,可是翟才濤的行動卻證明他非常“好意思”,他從侯京手里接過去茶包,順手放到了懷里。

侯京諂媚的笑道:“翟兄,小弟前兩天拜托你的事情,你辦得怎么樣了?”前兩天,侯京提出通過翟才濤的路子,加入三山符派,翟才濤抹不開面,答應試一試。

翟才濤還真和長輩們提及過這件事,沒想到被他爺爺,三山符派的掌門叫了過去,狠狠的訓斥了一頓,翟紓霆嚴令翟才濤以后不許插手人事方面的事情。這樣的糗事,翟才濤不可能說給侯京聽,他還要維護自己光輝燦爛地形象呢。“正幫你問著呢,你不要著急,再耐心的等等。”翟才濤打哈哈道。

侯京察言觀色,馬上明白想混入三山符派是沒戲了,他不得不轉換工作的思路,從翟才濤身上找到突破口。接下來的時間,侯京殷勤的拍起了翟才濤的馬匹,以前侯京只要這樣做。翟才濤肯定馬上眉飛色舞,興高采烈起來,可是今天翟才濤一副有心事的樣子,始終高興不起來。

侯京問道:“翟兄,今天這是怎么了,是不是小弟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對。惹你生氣了?”

翟才濤瞥了侯京一眼,嘴唇囁嚅了幾下,話都到了嘴邊,又咽了下去。

侯京端起茶壺給翟才濤蓄滿茶水,“翟兄,小弟是你的心腹之人,對你是忠心耿耿啊,你還有什么不放心地。你也知道我是個喜歡四處冒險的散修,海川大山游歷了不少,你把你的難處說說。說不定小弟能給你出出主意,就算是小弟幫不上你的忙。你和我說說你的苦悶,也能讓自己輕松一點嘛。”

翟才濤長嘆了口氣。“賈仁,不是我信不過你,實在是這件事事關我的顏面,說出去我這張臉該往哪里擱呀?”

侯京說道:“翟兄你這就不對了,小弟嘲弄誰也不敢嘲笑翟兄你呀,你要是不信,我可以對天發誓,如果我敢有嘲弄翟兄地意思。讓賈仁不得好死。”最后這句話侯京說的相當含糊,他沒說“我”字。怕翟才濤聽出破綻來。

翟才濤見侯京連誓言都搬出來了,這才把他遇到的難題說了出來,“……事情就是這樣的,賈仁,我心里面難受啊,我著手研究了這么長時間,還有樣品供我們參考,可是到了現在還是不能拿出一個成功的解決方案。害得我現在在爺爺、叔伯以及堂兄堂弟面前一點面子都沒有。”

侯京聽到這里,拍著桌子笑了起來。

翟才濤勃然變色,“賈仁,你這是什么意思。我是信得過你才把這么隱秘的事情告訴你,你不幫我出主意也就罷了,居然敢嘲笑我。”

侯京連忙收斂了笑容,說道:“翟兄不要誤會,小弟絕沒有嘲笑你的意思,我也不敢嘲笑你。你說我都對天盟誓了,又怎么敢嘲笑你呢。”

翟才濤面色稍霽,“那你笑什么?”

侯京胸有成竹,說道:“我是笑翟兄為什么不早點告訴我,你要是早點告訴我,你現在面臨的這個難題早就解決了。”

“此話怎講?”翟才濤急切的問道。

侯京從懷中取出一塊金符,放到了桌子上,“翟兄你看看這是什么東西?”

翟才濤疑惑萬分的看了看侯京,然后拿起了金符,他是煉符地行家了,在接觸到金符的一剎那,他就知道這個金符正是他這么長時間苦苦尋覓地東西。這個金符是趙牧煉制的,里面刻錄地陣法是變異版的蝸牛陣,大體上和蝸牛陣一樣,兩者的區別主要體現在一些細節上。“賈兄,”翟才濤首次和侯京稱兄道弟,“這個金符你是從什么地方得來的?”

侯京哼哼一笑,“翟兄,如果我說我和.同門師兄弟你信嗎?”

翟才濤吃了一驚,“還有這種事?”

侯京冷笑道:“他趙牧是什么香餑餑,我賈仁有必要假冒他的同門師兄弟嗎?實話說,我還不稀罕他這樣一個師兄呢。”

翟才濤一聽這里有故事,忙道:“賈兄別急,喝口茶,咱們慢慢說。”

侯京心道,東家對不住了,為了騙取翟才濤的信任,我只好給你臉上抹黑了。他裝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對不起,翟兄,一直以來,我欺騙了你,其實我并不是無門無派地散修,我是有師傅的。我師傅脾氣很怪,不喜歡我們當徒弟地在別人面前提到他的名字,還請翟兄恕罪。”

“沒關系,”翟才濤顧不得這些細枝末節的東西,大方地道,“賈兄請繼續往下講。”

“我師傅生平就收了我們兩個徒弟,趙牧是師兄,我是師弟。”侯京說道,“我師傅非常看重我的師兄,有什么好東西都會先傳給他,等師兄啥時候玩舊了,玩膩了,才能輪得到我。翟兄,你說同樣是師傅他老人家的徒弟,為什么差別就那么大呢?”

翟家是個大家族,這樣的內部爭斗他見多了,“賈兄,沒辦法,咱們自古以來就是這樣,同人不同命,有人受寵必然有人被冷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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