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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早逝的亡夫又回來了-第81章 禮教
更新時間:2024-01-10  作者: 歲聿云末   本書關鍵詞: 玄幻 | 幻想時空 | 歲聿云末 | 明智屋小說 | 我那早逝的亡夫又回來了 | 架空 | 言情 | 修仙 | 歲聿云末 | 我那早逝的亡夫又回來了 
正文如下:
第81章禮教最新網址:ibiquxs

“哼。”

蘇燁側躺在牢房的石床上,石板冰冷硌人,他從鼻腔里噴出一息,百無聊耐地盯著積滿灰塵的角落打發時間。

他從不認為自己落到此處有什么錯。

“蘇長銘他們現在不比我好過。”蘇燁暗自道:“忍一忍,蘇燁。”他合上眼,往日的情景如鏡般清晰,一幕幕展開。

年前。

自子公山歸來后,蘇燁便循著多爾納給的線索暗下調查旁支所為。旁支中勢力最大的一支是由副宗主蘇義所攜,主管宜川四境的農司與戶籍,隨著宗主身體每況愈下,蘇義攬下的職責也就越多,不過此人辦事妥帖,從未出過差錯,在族中頗有聲望。

蘇燁自己查不明賬目上的水分,派信得過的手下協助探查,才在人戶簿上看出一絲不對勁,順藤摸瓜,竟查出蘇義一脈中竟屢次有過倒賣人口之事,所販之人皆是蘇澤之內受難的百姓。

自天卯年來,人世太平,風調雨順,民眾安寧,此為大局。奈何小災小難常有,那些落了難的凡民本向著護世大族以求庇護,卻沒成想是落入虎口,由難民淪成奴者,由人淪為牲口,副宗主領下的一脈瞞著本家做出如此不齒之事,罪孽重重,還每日行走在門匾的“仁”“禮”之下,當真諷刺至極。

在查明事實后,蘇燁氣血翻涌,當即拿著證據在大庭廣眾之下向父親——一宗之主陳詞。

那是蘇家內的重大朝會,面對突然闖進來的蘇燁,不僅蘇旻,在場幾位長老、副使和督長皆面露不解,而后蘇燁所說的,讓他們從不解變為震驚,直至難以置信,面面相覷。

站在堂前遭他指控的蘇義面色鐵青,背脊卻站得筆直,直呼誣蔑荒唐!見場面失控,蘇旻喝止住其子,想待朝會結束后再親自過問,被蘇燁理解為默許與縱容,他憤怒而失望地與父親對視良久,憤然離去。

蘇旻見蘇燁離開,并未阻攔,草草結束了會議,就地與長老們開始盤問副宗主蘇義方才蘇燁所言是否屬實。

蘇義一口否認,咬定絕無此事,而在事后查證,蘇燁那日并無半虛言,甚至查出多個窩點,其中藏有重傷未愈的蘇長銘、蘇遲二人以及大批財物。在據點還搜出尚未交易出去的難民,甚至有一具保存極好的異族人尸。嚴行拷問才知,那女尸原是準備拿去與鬼崇交易之物,因條件未達成,交易失敗,只得將其倒賣給家中男戶早逝的人家做新娘。

種種不堪之事被揭露,簡直窮兇極惡,喪盡天良。

蘇旻為保家族名聲,即刻封鎖了所有消息,下令流放蘇長銘與蘇遲二人。而蘇義手握幾家商會協約,以此為要脅逼迫蘇旻不得流放自己兒子,利弊權衡之后,蘇旻退讓,僅將這二人驅逐入“大澤”歷練,于此,鬧劇告終。

對于這個結果,蘇燁極其不滿。蘇義一脈掌有不少錢財,對權勢虎視眈眈,他教出的三個兒子無一不心懷鬼胎。每日朝會碰見蘇義,蘇燁便以家訓仁禮相諷,蘇義冷笑說著長幼有序,尊卑有別,讓他管好自己就行,他那宗主父親都不能耐自己何。

蘇燁忍不了這種虛偽,忍不了明明皮下已經爛進骨子里了,還要假裹成光鮮亮麗的虛偽。紙怎能包住火?口上的家規家訓倒成了齷齪不堪的面具,他要撕碎這面具,讓不明事理的人看清畜生臉上腐爛的肉糜。

他想做的事,從來都會去做。

他質問父親,家訓算什么,蘇氏如此,真的做到了祖上訓誡的“福澤惠民”了嗎?

“道德仁義,非禮不成!夫子教我說,仁義非慈,非虛,非名。現今我看到的是什么,是標榜著仁義的蘇家默許這等惡事的發生,爹,真的可笑!”

“若真想遵祖訓,給那些死去的、無辜的人一個交待,罷了蘇義,殺了蘇長銘,流放蘇遲,拘禁教導蘇鴻,與此事有關的旁支全權問責!”蘇燁說時,怒發沖冠。

蘇旻回道:“罷任蘇義?他所攬的事務,你來負責?”

“這是兩回事!”

“但那是一個能人。”

蘇燁怒不可遏,抬手叱道:“我蘇家少他一個能用的人嗎!我娘若是在世!定會當場砍下他的頭!”

萬萬想不到蘇燁會在自己面前提到他母親,蘇旻眼皮劇烈顫抖,不禁吼道:“我自有安排,再提你娘,你就給我滾出去!”

蘇燁與父親爭執許久,誰也沒說服誰。直至第二日,蘇旻聽見蘇燁當著眾多弟子面說什么“仁義禮教管個狗屁用”的話,“最后盡是道貌岸然,人面獸心的偽君子罷了!”

蘇旻勃然大怒,他殫精竭慮地與旁系周旋,不只是為了無隙可乘地穩住宗族,更為了蘇氏古族的名聲。他命蘇燁回祠堂跪罰,并為自己的不敬之言好好反省,蘇燁拒不認罪,事情越鬧越大,以防旁支之事敗露,毀壞大族名譽,蘇燁被下了禁閉,時長一年。

蘇燁禁閉沒多久,江北商會便向蘇氏拋出欖枝,蘇旻打壓蘇義,另派族人赴會,被蘇義千方百計攬到自己身上,不想是場鴻門宴,這一去就再沒回來。蘇長銘與蘇遲也并未被遣入“大澤”,而是囚入牢中,在蘇義北行那天,他們則被流放南疆。安頓好一切的蘇旻將此前由副宗主所司事宜交由長女蘇拂曉打理,自己則負上更多擔子,假意去調查蘇義死因、再往商會赴約,因擔心蘇義余黨還有動作,特請存世的老宗主出關坐鎮。

被鎖在屋中的蘇燁對此一概不知,他幾次掀了屋頂要逃出來,最后被拘進地牢之中才不得不安分下來。

盛玄怨聽蘇拂曉說了個大致,明白究竟發生了什么事。

“阿爹講此事不得與外人提及,我不拿小怨當外人……但,你可千萬別再與人說了。”蘇拂曉眉心擰了個結子:“這事若傳出去,當真……不堪設想。”

“小燁他太心急了,落到現在的境地我幫不了他。不過,也多虧他能發覺察明,才不至于讓旁支再做什么傷天害理之事。”

“清算蘇義一支帶來很多忙事,阿爹的確不知道你們被軟禁,我替他向你致歉了,你們也收拾收拾,回青楓聽學吧。”

蘇拂曉說完,盛玄怨沉默片刻:“蘇小姐,你知道我想聽的不是這個。”

“……抱歉。”

蘇義一脈被清算,大多宗門內外弟子一概不知,蘇宗主手段確實老辣,如此看來,蘇長銘是活不成的,盛玄怨心道,倒免得我尋仇了。

蘇燁若圓滑一些,耐心一些,不但受不到一點責罰,還可論功一件,不過他要真這樣,也不是他了。盛玄怨暗自嘆了口氣,想著如今還有什么法子能讓蘇宗主轉變念頭。

“蘇宗主,與我爹是故交,對吧?”他望向蘇旻離開的方向,問。蘇拂曉一怔:“是……可阿爹與盛伯伯不是已……”

盛玄怨正暗下惴度,她道:“若你當真不死心,就去找他吧。我爹有在院里有聽風的習慣,順著路前去,繞過一片竹園,有栽了兩棵梅樹的小院,他應當在那里。”

“多謝。”記下蘇拂曉的話后,盛玄怨向她所指示的方向行去,聽身后人低聲的呢喃:“要謝我的話,不如哄阿奚哥哥見見我……”裝作沒聽見,盛玄怨快步走遠。

穿過一重又一重的屋肆,繞過煥新的竹林園,盛玄怨見到了站在兩棵梅樹中間的,顯得十分單薄的背影。

“你來了。”他回身,道。

盛玄怨走上前去:“您知道我會來?”

蘇旻抿唇,“有人來,就猜是你。”他上下打量盛玄怨,記憶中上回這么細看這孩子還是在十來年前的揚城,是個上躥下跳的毛小子,卻不想一晃眼,長成了故人回憶中的模樣。

盛玄怨見蘇旻端視自己,卻更像是透過自己,在看著什么人:“蘇宗主。”

“給弋陽那小子求情,就免了。”

“……那我沒話可說了。”盛玄怨道,“蘇宗主,我會劫獄。”

“哦?”蘇旻挑了挑眉,“行啊,什么時候?”

“明天夜里。”

“好。”

沉默一陣,盛玄怨開口:“您不問我些什么嗎?”

“那我問好了。”蘇旻不屑地笑了笑,攥緊了拳:“盛尚霈那東西這一年來過得挺好吧?”

盛玄怨一滯,驚想道蘇宗主與家父聽人傳言是故友,怎會問出這話,莫不是結了仇怨。他回道:“是。”

蘇旻嗤笑:“弋陽與你相識起,我便告訴他不要與盛家人往來,曉兒與你哥在一處,我也十分不滿,他們二人緣分盡了,你倒一直與弋陽感情深厚。那孩子像極了他阿娘,重情分,但盛氏,最不講的不就是情誼了嗎?”

“您與我父親……”

“盛玄怨,見到這兩棵梅樹了吧?一棵是我夫人,也是盛尚霈的友人種下的,另一棵是我種的。”

他本可以救的,可他誰也沒救。

“只是‘背叛’罷了。”

蘇旻望著盛玄怨,他頓覺脊背發涼。

“我也活不了多少時日,拜他所賜。”

盛玄怨看向蘇旻的眼睛,那頭沒有光,是一片干涸、死寂的曠野。他斷續問:“是…我爹做的?他做了什么?……”

“你回去問他便好。”蘇旻扶額,“陳年舊事。我該勸自己少管小輩的事,但對你白酆一族,我始終心存芥蒂。我聽說了冥浮與清歸之事,當年……我與盛尚霈的情誼不遜任何摯友,但是,有什么用。”他自嘲地笑了,“今夜回憶的太多,我還想多留幾月壽命,更多的無可奉告。你可以劫救弋陽,不過只是害他罷了。”

“我目光短淺,看得沒有您長遠。”盛玄怨說。“但是,您答應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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