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前幾天還在古藉里，看到過這個名字。

那個時候的他絕對想不到，自己會在這么短的時間里，從自己的死敵嘴里，聽到這個名字。

“噬又是什么？”顧知知忽然覺得手里的月華神珠都吸引不了自己了。

她滿臉疑惑地抬頭。

他們說的竟然全都是她的知識盲區。

但這次，曲岑等人卻沒能她回答。

因為他們也不知道噬是什么。

甚至連這個名字，他們都是頭一回聽說。

不管是什么，有一點他們到是明白。

司海口中的噬，必定不是好東西。

不然他們的師傅，也不會是這么個表情了。

顧知知也沒催促，只安心地等著。

良久，應陵才一臉復雜地坐下。

他沉默著，一時沒有回答。

過了些時候，應陵才沉聲道：“如果噬是真的，那……”

“所謂的傳說，也是真的。”司海補全他的話。

應陵猛地抬頭，看向司海。

司海神情依舊嚴肅。

他道：“你可知千年前，我為何會將修為凝結成赤靈珠？”

顧知知更懵。

司海這話是什么意思？

又跟千年前有什么關系？

由于司海在原文中只是男配之一，他黑化后偏執追求宋錦舒的筆墨頗多，卻沒怎么提及他成為魔修后是如何一步步成為魔尊的。

所以顧知知肚子里也有一大堆的疑問。

此時卻也知道不是詢問的時候，還是先聽他們怎么說吧。

應陵搖頭。

當年的事，應陵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對于當時還是魔尊的紅霄的舉動，他也是一頭霧水，只知他弒殺殘暴屠戮無數。

但有一點應陵很清楚。

紅霄當年被滅已是萬難。

就算紅霄死得有些蹊蹺，各大宗門也無力深究，何況當年一點破綻都沒有。

而他要的是結果，也只是紅霄死。

至于過程如何，應陵不在意。

應陵對司海的惡，他從不掩飾。

饒是此時，也是如此。

司海笑笑，解釋道：“因為我當時發現，就算修魔飛升，也是死。”

應陵更加不解。

司海繼續解釋：“你應當知道，當時我已是大乘境，同境界下魔修又比修仙者厲害一些，所以離飛升僅一步之遙。按理說，我應該當在時機成熟之后，破開天道飛升上境，自此脫胎換骨。可在一次意外之中，我發現了噬的存在。”

那個時候，司海是不在意的。

噬嘛，一個魔獸而已。

他現在可是大乘境的高手，在這片天地間，他可是橫著走的人，還怕一個小小的魔獸？

可是很快，他就發現自己錯得離譜。

這個噬乃是天生地長，生于混沌之間，幾乎是無生無滅。

在萬萬年前，噬曾橫行于這片天地。

無數的修士付出了性命的代價，才將它封印。

可所謂的封印，并不是將噬趕到了天之淵。

傳說中天之淵是一處天地缺口。

在這里，所有作用于現世的法則都失效。

但這里也是一個天然的囚禁之地。

故此，以前的修士，為了處理一些難以殺死的魔獸時，就會將他們趕到天之淵。天長日久，天之淵就成了囚禁之地。

卻很少有人知道，天之淵，其實是一處連通著混沌之地的通道。

更是隔絕著他們這方天地，與神界的壁壘。

而噬也不是被封印，而是被趕出了這片天地。

噬受了傷，無法闖進這片天地。

它一在這方世界外徘徊，只等有飛升之人，自那片壁壘時，將其吞吃。

飛升之人修為是強。

但比起噬，依舊不足為道。

所以，就算他飛升，他也是去送死的。

螻蟻尚且貪生，他都修到這個地步了，又怎么會愿意去死？

自然是要想法子活命。

其一便是以魔修之道殺人汲取力量，紅霄當年連屠數城便是因此。

可沒想到他被應陵及他的師妹還有一種修仙者剿滅。

于是臨魂滅之際，他想到了轉生。

轉生有風險，但也代表著機會。

紅霄將自己的修為凝結成赤靈珠，又將自己的佩劍封印，等著自己后世來取。

算是給自己博一線生機。

果然，他成功了。

聽完司海的講述，飛星閣里一片沉默。

尤其是應陵。

應陵沉默了片刻，他又抬頭，看著司海，道：“那跟你現在到我這里來，有什么關系？”

“當然是來找幫手的。”司海說得理直氣壯。

“萬萬年前，一眾修士想要封印噬，都需要付出無數的性命，你總不會覺得現在就憑我一個人，就可以對付噬吧？”

莫說司海對付不了，就是能對付，他也不會一個人去干。

這種事受益的是天下，那就讓天下所有可以參與的人，都參與進去。

唯有讓他們有了參與感，他們才知道這件事有多難。

無論是今生還是前世，司海都不覺得自己是個無私奉獻的人。

應陵卻聽得心頭一驚。

“你想把噬放出來？！”

“不，它不需要我放，最多千年時間，它自己就會突破封印重回世間。”

司海將月華神珠從顧知知手里拿過來，側頭溫聲對她說，“月華神珠對你來說太過純粹，不合適，我已經給你準備了其他更適合你的東西。”

說完，他在顧知知不解的目光中，將月華神珠遞到了應陵面前。

“千年時光轉瞬即逝，如果不想死，就把它收下，我記得你體內有一個禁制吧？也是時候解開了。”司海看著應陵。

應陵等人：“……”

他們都當月華神珠是給顧知知的，不曾想竟然是給他們師傅的。

這……

他們下意識地看向顧知知，顧知知倒是接受良好。

她認自己與司海的關系還沒近到，可以拿對方這么貴重的禮物的份上。

而且這東西本來就是司海的，他要給誰，別人也無權干涉。

真正讓她意外的是，應陵體內的禁制。

他除了心魔還有這玩意？那原文中他突破失敗而隕滅，也有這個禁制的原因存在吧。

心魔固然可怕，但以應陵的心性確實不該受影響到那般無可挽回的地步，大約是強行突破更為艱難。

不過這東西屬于個人隱私，顧知知不會隨便問。

她只是期待地看著應陵，道：“師傅，你的真實修為，是不是不止現在的境界？”

應陵沒回答。

說話的是司海。

“千年前，你師傅的境界便在你們之上，若沒有禁制，以他的天賦修煉至今恐怕早已飛升。”

“那個禁制是哪來的？”駱其琛立刻追問。

應陵眼中閃過一絲無奈。

他搖搖頭，嘆道：“當年遇到了一些事。不過這月華神珠就不必了，我自有辦法解決。”再有千年的時間，足夠他再重回巔峰。

但司海可等不了那么久。

他直接將月華神珠塞到應陵手里，道：“如果你想讓整個世界都滅亡的話，你可以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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