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此無心愛良夜第四十章白骨余事從此無心愛良夜第四十章白骨余事←→:、、、、、、、、、、、、、、
白骨地宮。
偌大宮殿群如今真個冷清。
就連降世神祇都被擊潰,整個白骨道名實俱消。
也唯有這恢弘地宮,尚還能證明它曾經存在過了。
與幽冥的呼應早已被截斷,白骨地宮與幽冥那位已不存在任何聯系。
現在,占據了白骨圣軀的張臨川是此地主人。
徹底煉化圣軀是一個漫長的過程,畢竟這是一尊幽冥神祇為自己準備的降世神軀。
但張臨川信心十足。
憑一具不算完美的身體,他都完成了對神祇的謀算。對于自己追逐強大的路,他從未有過懷疑。
眼中只有強大的他,骨子里是極冰冷的。當初在楓林城,無論是祝唯我還是魏儼,其實都不放在他眼里。哪怕祝唯我后來大戰魁山,臨陣摘得神通,成就神通內府,對現在的他來說,也已經被甩在身后。
唯獨……那個占據他原身的王長吉,明明只有他原身的內府境修為,卻令他隱生忌憚。
畢竟嚴格說來,王長吉才是正面戰勝了幽冥神祇的人物。
在空蕩大殿里,腳步聲顯得格外重。甚至有些叫人發慌。
如兔骨面者,就很不適應這種聲音,每次都躡手躡腳。
張臨川止住調息,看到陸琰從漫長的甬道深處走來。
這位原白骨道死心塌地的三長老,因為道子一事,徹底對白骨尊神失去了信任。從而被他說服,加入了對白骨尊神的反叛中。
無疑這是非常冒險的行動,但收獲也十分可觀。
他承擔最大的危險,獲得的白骨圣軀自不必說,而陸琰獲得的好處之一,就是與他共享的全本白骨教典。
統合了全部十二白骨神相秘法,包含了三大長老、使者、圣女所修全部秘法。
當然,這全本教典是由他、陸琰、妙玉三人共享。而徹底脫離白骨道,則是妙玉的另一個條件。
至于陸琰,他心心念念的,還是那不知飄蕩在何處的亡妻魂魄。
但除了對方還未轉世,還未消散外,他什么信息也不知——也難怪白骨尊神的信用崩潰后,他就直接選擇了反叛。實在是這么多年并無真正進展,一直掛在前面的,都只是泡影。
“又用你的能力去窺視幽冥了?”張臨川問。
今時今日的他,自不必再于其人面前偽裝恭敬。
白骨圣軀雖還未徹底煉化,他能夠發揮的戰力已在陸琰之上。
陸琰閉著眼睛,聲音還是一貫的難聽:“大海撈針。”
“你擔心什么?”張臨川淡聲道:“血誓是你自己所定,除了你沒有第二個人知道血契之物。而我已經應誓。答應了你的事情,不會再有波動。”
“桀桀桀。”陸琰怪笑起來:“你的實力和天才,我心知肚明,血誓還能束縛你多久?而一旦失去血誓制約,承諾這種事情,對你有任何的約束嗎?”
“你可以時時修補血誓,我一定配合。”張臨川皺眉說道:“或者我現在就可以冒險為你打開幽冥通道,讓你親身進入幽冥世界,尋找你要找的人。但你確定能夠逃脫白骨尊神的注視嗎?幽冥可是祂的主場。”
他們本就只是利益的結合,并無任何信任可言,張臨川只得把利害關系講得清清楚楚,任憑對方自己選擇。
如張臨川所言,陸琰的背叛,最難受之處在于,他最終的落點仍在幽冥世界里,而那是白骨尊神的主場所在。
若不是白骨尊神作為神祇,屢屢背信,欺騙教眾。陸琰無論如何也難下定決心。
現在雖然已經走到了這一步,將白骨尊神降世神念擊潰,然而于他而言,真正的艱難時刻,還在后面。
“匿行幽冥的法門,你還需要多長時間?”陸琰問。
當時張臨川為獲得支持。不惜應下血誓,其中之一就有創造匿行幽冥法門,幫助陸琰躲避白骨尊神的視線,以為其創造親身入幽冥尋找的條件。
張臨川回道:“待我徹底煉化白骨圣軀便著手。相信我,那不算難事。”
破解白骨尊神沾染之力,他已經證明了這方面的能力,有資格說這樣的話。
陸琰不再說話,仍就閉著眼睛,開始往回走。
其實他也未把全部希望放在張臨川身上,自己對白骨教典亦在鉆研,只是對于是否能夠在幽冥里避開白骨尊神的注視,實在缺乏信心。
陸琰走后一陣,張臨川才取出一支骨鏡來,伸手在鏡面抹過。
鏡中景象如水紋般漾了幾下,妙玉那張魅惑至極的臉便顯現其間。
“看來你已經穩定了身體。”妙玉先出聲道。
“這并不值得你驚訝。”張臨川淡聲反問:“你現在叫什么名字?”
妙玉似乎沒有聽懂其中深意,只道:“白蓮或妙玉,取決于你想怎么叫。”
張臨川湊近骨鏡,瞧著她道:“我要重建白骨道,不如你回來幫我,如何?我承諾給你真正的圣女地位。”
妙玉笑了起來,那笑容惑人心魄:“我現在對邪教沒有興趣。尤其是連一尊神祇都沒有了的邪教。”
張臨川垂下眼瞼:“看來你已經有了落腳點。”
妙玉不置可否:“看著這張道子的臉,我覺得很別扭,你覺得呢,使者?”
張臨川占據的白骨圣軀并未圓滿,而妙玉作為白骨圣女,是被白骨尊神視為“道果”的存在。
這一點他們都很清楚。
作為弱勢一方,妙玉表現得尤其謹慎。就連白骨教典的分享,也是隔空完成的。
這時張臨川不無逼迫之意,暗示要去尋找她,妙玉則以王長吉的存在回擊。
若她把白骨教典交給王長吉,很難說那個男人不能就此洞徹他現在的弱點。
這無疑是抓住了他的軟肋。
但張臨川表現得很平靜:“你覺得他能對我造成威脅?”
“我現在才知道,欠債是要還的。”妙玉忽然嘆了口氣,只是眼神里的哀意叫人分不清真假:“或許要等你還債的時候,才能夠明白這一點。”
張臨川面色不變:“哦?”
“嘻嘻。”妙玉又笑起來:“不要試圖追逐我,那是一件危險的事情。”
那鏡面晃了晃,妙玉的臉就此消失。
不必再去感應,張臨川也知道,這骨鏡的聯系必然已經被徹底切斷。也就是說,他再也不可能通過這種手段聯系到妙玉了。
也就無法得到更多細節,鎖定其人的位置。
“聰明的女人。”
張臨川的眼神很危險,但他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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