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此無心愛良夜第一百六十一章真作假時從此無心愛良夜第一百六十一章真作假時←→:、、、、、、、、、、、、、、
白象王罵的是水鷹嶸,罵的更是魚萬谷。
什么狗屁天才,什么前途無量!
帶著八個統帥級層次的海族,被一個神通內府境的人族修士幾乎殺絕。
血王那樣恐怖的強者,怎會有這么無能的子嗣?
這消息若是傳回滄海,只怕血王也恨不得把他復活過來,再親手捏死。
太失顏面!
但誰能保證,血王不會遷怒呢?
白象王收回大手,搭在自己的膝蓋上。
“可與驕命相比的人族天驕么……”最后他這樣輕嘆。
水鷹嶸需要一個理由,掩蓋他臨陣脫逃的過失。
白象王也需要一個理由,掩蓋他照看不力的事實。
那么這樣一個絕世天驕,就有出現的必要。
無論真假,都是真的。
說不真,那就做得真。
就算最后實在太假,做也做不真。那也是水鷹嶸大言相欺,與他白象王無關。
丁未浮島。
島心高峰之上,丁景山盤膝望著遠處,不知在看什么。
一個人影疾飛而至,直接就半跪在空中,稟告道:“屬下……未能找到姜望。”
見丁景山仍有些恍惚,他不由得提醒道:“大人?”
丁景山回過神來,忍不住搖頭笑了:“他已經潛回浮島了。”
他指了指面前海疆榜上姜望的名字,此時正是生機勃勃的綠色。
饒有興致地問道:“怎么樣,是不是很驚訝?以你的本事,居然全程沒有發現他的蹤影。”
海疆榜對于每一個攜帶分卷的修士,自然都是有感應的。不過限于迷界的特殊,以及海族方面的針對。無法太過具體,只能有大概的感應。且越靠近浮島越清晰。
人在浮島,即視為安全,散發代表生機的綠色,在野地即是代表危險的紅色,死去則光芒黯淡,呈灰色。
從丁景山的調侃可以看出,他與這個屬下很是親近。
但在他面前那人影絲毫不見驕狂,只是搖搖頭:“天下之大,天才何其多,寶物何其多。符彥青何德何能,敢說自己出手,就一定能有收獲?”
“你運氣不太好。”丁景山看了他一會,但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轉道:“去把姜望帶過來,我要跟他聊一聊。”
名為符彥青的人影應了一聲,便消失在半空。
先前因為姜望的事情,丁景山特意與旸谷方面溝通過,這才確切知道天涯臺上發生了什么——他不聯系旸谷,旸谷也正要聯系他的。
主要是因為鎮海盟的成立。與之相較,姜望的洗罪經由,倒是小得不能再小了。
為什么說符彥青運氣不好呢?
因為符彥青是他非常看重的人才,在迷界功勛已夠,資歷極豐。本打算過陣時間就讓他回近海群島,運作幾件大事,讓他名揚近海。
一方面擴大旸谷的影響力,另一方面也為符彥青自己爭取更多資源,最后一方面,手下有符彥青這樣的人才,待之后自己的戰力提上來,立起自己的戰旗,就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但現在,鎮海盟一朝建立,釣海樓的陳治濤一時風頭無兩,現在把符彥青送回去,無論做什么,都只會被壓制得黯淡無光。
而以后,在勢力急劇膨脹的釣海樓面前,旸谷的天才要出頭,只會更難。
天涯臺上的事情已經告一段落,鎮海盟正式成立。
危尋當仁不讓,成為鎮海盟主。鎮海盟所轄范圍,幾乎等同于整個近海群島。
旸谷和決明島阻止不成、拖延也不成,只能加入。因為直接被排除出海民的圈子,才是更糟糕的結局。
鎮海盟內部成立議會,號稱是“基于公開、公平、公正的原則,商議決定鎮海盟大小事務”。
盟主同時是議會的召集者與裁決者,因為真君事務繁忙,日常瑣事由陳治濤代他行權——這也是前面說陳治濤風頭無兩的原因。
楊奉與祁笑,各自代表旸谷和決明島,在議會中列席——這是合理的選擇。立盟之時,只有他們在場。而且如旸谷的將主,自然不可能屈居危尋之下。
為了表示對決明島及旸谷的尊重,在事務決議的時候,楊奉與祁笑,一票可以當做三票用,鎮海盟主一票也只能當五票用。
也就是說,決明島和旸谷的代表,票數加起來是超過鎮海盟主的,瞧來很是公允。
但整個議會……有九十九票。大多數都握在釣海樓中。
決明島和旸谷爭取到了同鎮海盟主一樣的、重大事務復議權——本來是鎮海盟主獨有的否決權,在三家的商榷之下,改成了三家都有的復議權。即可以將自家不滿意的決議結果,延后重議。這段拖延的時間,可以用來做很多事情,比如……爭取更多票數。
釣海樓雖然借勢而為,完成了鎮海盟的構建,但畢竟不可能完全忽略決明島、旸谷的意志。
事實上自那日天涯臺危尋一舉立盟之后,接下來的時間,基本就是釣海樓、決明島、旸谷,這三方勢力之間的斗爭與妥協。
不過無論怎么說,釣海樓都拿到了最大的好處。決明島和旸谷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只能在釣海樓定下的框架之中斗爭,天然就輸一籌。
往后來看,議事制度意味著,決明島和旸谷哪家如果將來能拿到更多的議事票,就能反過來入主鎮海盟。雖然釣海樓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但總歸是有希望在。
算是釣海樓給出的餌。
鎮海盟的成立當然是大事,符彥青也真的是運氣不好,難有出頭機會。
但真正讓丁景山之前發怔的,還是海族強者“萬曈”托舉海族躍升、海主本相演進至神魂層面的事情。
對于他這樣常年征戰于迷界的強者來說,沒有什么比海族的變化更能牽動心思了。
有那樣一位恐怖強者……沉默注視著所有的海族嗎?
姜望正在打坐調息,出去不到半天又回島,當然不存在異化問題。但大戰之后的身體狀況,確實不容樂觀。
道元在體內緩緩游動,感受自身,洞察自身。
豐富的戰斗經驗,讓姜望總結出這樣一個道理——傷痛是身體的反饋,了解傷痛,就是規避錯誤的過程。
正在正視自己“錯誤”的姜望,眼睛忽然睜開,手已按在劍上。
而自他的影子中,一個輪廓慢慢立起,一對眼睛也同時睜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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