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來了，考驗來了！

徐舒馨心里激動，這是不是表明自己通過陳軍的考驗就能跟他學醫了？

這會兒她反倒不敢輕易開口了，生怕自己說的答案讓他不滿意。

陳軍鼓勵她，“別怕，你心里怎么想的就怎么說，不要有顧慮。”

陳軍的語氣很溫和，帶著鼓勵。

徐舒馨聽了后豁然開朗，她的本性怎么樣就是怎么樣，就算能瞞得過一時也瞞不了一世，還不如做自己最自在。

而且陳軍正是因為被自己的徒弟背叛才會被下放到這里，應該更欣賞真誠的人。

她不再猶豫，說：“不會，把壞人救好了，說不定會有更多的人受到傷害，所以我選擇不救。”

“你還挺實誠。”陳軍點評。

“我覺得做人嘛，最重要的就是要遵循自己的本心，這樣才會活得自在。”

剛才陳軍三人就在門口說話，他們兩人在屋里也聽到了說話聲。

徐青木也不停地表達自己的謝意，“老爺子，真是太謝謝你了，你放心，馨馨會跟你好好學的，而且以后也會孝順你的。”

因為今天已經晚了，他也不敢讓徐青木和徐舒馨在這里耽誤太久，“你們拿過來的藥材，我看了，確實是調理身體用的，不過就算是調理身體也得根據病人的具體情況來開藥方，所以這藥我不建議吃。”

這就是人們說的“過目不忘”了吧？

陸中華雖然被徐舒馨過目不忘的本領震撼到了，但現在的經歷讓他不容易相信別人。

徐舒馨沒有堅持，馬上改口，“好的，謝謝陳爺爺！”

楊振灃說：“那孩子確實聰慧，要是她想跟我學，我也愿意教她，所以老陳破格收下她也不稀奇。”

他沒有一下子把整個湯頭歌都教給徐舒馨，而是只講了第一部分——解表劑。

徐青木也不再說什么，但是他心里卻想著，陳軍一把年紀了，住的吃的都差，現在成了自家閨女的老師，那他以后自然要多照看些的。

徐舒馨張口就來，“麻黃湯，麻黃湯中用桂枝……”

“而且我也不是要收她做徒弟，只不過是教她一些醫術罷了，能學多少就看她的悟性了。”

別的不說，可以讓媳婦給老人家添件衣服，家里有好菜也得送過來。

親人都靠不住，更何況一個陌生人？

“我明白了，謝謝你啊老爺子。”徐青木說，“既然這樣，那我們就回去了，這包子你就收下吧。”

他以前跟著家里的祖父學習中醫的時候，也是從湯頭歌開始學的。

“日久見人心，你和她解除才多久，說這話太早了吧？”陸中華勸他。

兩人又和陳軍說了幾句話后離開。

“孝順什么的就不用了。”陳軍說。

就徐舒馨背誦的時候，他們也震驚了。

“對啊，陳爺爺您就收下吧，去學校讀書還得教學費，我跟您學習都還沒給您學費呢。”

“小小年紀，你還活得挺通透。”陳軍說，心里對她還是很贊賞的。

陳軍提著包子回屋的時候，陸中華問他，“你這是又收了一個徒弟？你不是說不再收徒的嗎？”

陳軍：“你要是有時間可以過來，你能學到幾分就看你的悟性了，不過你跟我學習的事情要保密，而且你過來的時候不能讓別人看到，再有就是，只能在我有空余時間的時候才能教你。”

他不確定這次徐舒馨是否還能一遍就記下來。

陳軍擺手，“不用叫我老師。”

“不用給學費。”陳軍說。

徐青木和徐舒馨太熱情，陳軍推辭不過，還是把包子收下了。

說到這里，陳軍語氣突然低沉下來，“我陳家的醫術，要是沒有人繼承，怕是到了我這里要斷了。”

陳軍先把第一部分的內容全部背了一遍，然后問徐舒馨，“你試著背一遍？”

“很好！”徐舒馨才剛停下來，陳軍就忍不住夸贊她，“你果然是個聰慧的，不過就算背下來了咱們也得一步步來，學醫之事關乎著性命，容不得半點馬虎！”

一開口，徐舒馨就沒有停下來過，只中間的時候速度慢了一些，但整體下來都很順暢。

徐青木提著一顆心盯著陳軍。

這世上真的有人聽了一遍就能把內容全部都背誦下來，還不出錯的。

他們待老人家好了，他教自家閨女才會更加用心。

他也知道陳軍是因為被徒弟背叛才會被下放這里的，要是徐舒馨也是一個人品不行的，陳軍豈不是還要再經歷一次？

陳軍從他的語氣里聽出了他的擔憂，笑道，“我覺得你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有些過于小心了，這孩子我看著不錯。”

“今天就先背這些吧，等你下次來，我再給你講講這里面的意思。”

陸中華：“確實聰慧，但要是人品不行再聰慧也不值得教。”

“你記憶好，我今天就教你背湯頭歌吧，你自己回去后好好背誦，等后面你看什么時候方便，就可以再過來，我再給你講別的。”

“那我可以跟您學醫嗎？”徐舒馨問。

“你相信自己的直覺嗎？我和這孩子雖然相處的時間不長，但還是感覺到她是個好的，再賭一次也沒什么，反正我現在都到這個地步了，再差也不過是要我這條老命而已。”

上次他讓徐舒馨幫忙抓藥的時候已經見識過了對方的能力，但是上次的藥方跟這次的湯頭歌比起來，內容要少一些。

“那這包子您更得收下了。”徐舒馨說。

“那我什么時候開始過來和您學習？”徐舒馨問。

只是天色太黑，陳軍看不到他灼灼的目光。

陳軍也不含糊，當即開始教徐舒馨背誦。

徐舒馨大喜過望，“謝謝陳爺爺，不，謝謝老師！”

他雖然也從小跟著祖父學習中醫，但是后來長大了還是去學了西醫，就是他后來收的徒弟，也是跟他學西醫的。

說實話，他并不希望陳家的中醫到他這里結束，他還是希望有人能將它們發揚光大的。

楊振灃說：“老陸，老陳說的沒錯，賭一把又如何。”

“你既然這么堅持，那我也就不多說了，省得你們都覺得我是壞人。”陸中華無奈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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