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星上，還有同樣能撕開秘境空間的人？”李銘轉過頭，看向那個逐漸出現的空間裂隙。

能夠領悟空間法則的制卡師在藍星上并不在少數，但能夠撕裂兩個不同秘境空間界壁的人……

應該只有自己吧？

不對……

按理來說，那幾位天命者應該也能做到撕裂空間界壁。

李銘帶著幾分謹慎姿態，把目光望向面前逐漸被撕開的空間，同時泛動的精神之海也開始逐漸洶涌澎湃起來。

其他的天命者，還能是誰？米妮娜不可能了，那么……伊麗絲？北辰？

伴隨著界壁被撕開了一道口子，一個看起來頗為年輕的少年模樣的人走了出來，他的手里拎著一盞煤油燈，燈芯上的燭火正熊熊燃燒，尤為吸引李銘目光。

“沒想到第六位天命者會是東煌人，不過，既然作為晚輩，是否有點小瞧我們這些天命者了？”

從中走出的那人李銘認識——埃爾曼，也是曾經制止了第一次邪神戰役的白鷹天命者。

“怎么，讓你覺得很意外嗎？米妮娜是時間法則的最完善形態，而我的，則是空間法則的最完善形態，撕裂空間界壁對我而言并不困難。”

說完，他輕輕抬起右手，周圍空間突然出現了破碎，那些散落的界壁碎片逐漸轉化成許多像精致的手工玻璃似的透明蝴蝶在空中飛舞翻騰。

而此時站在他身邊的那位老者，昔日的凜冬天命者瓦列里，看起來不太歡迎這位不速之客。

“你來這里做什么？”

“沒什么，只是想見識一下第六位天命者的樣子。”埃爾曼十分敷衍地回了一句，隨后那雙眼睛便鎖定在了李銘的身上，“畢竟，等你也臣服了，下一位就是我了。”

“我，向其他人臣服？”瓦列里顯然有點不太敢相信這個詞居然會和自己同時出現在一句話里。

“說實話，如果真的能讓人類突破平流層，狠狠地給那些邪神一巴掌的話……倒也未嘗不可，只是在我所能預見的全部未來里，其希望簡直渺茫到令人絕望。”

瓦列里抱著胳膊，頷首點頭道：“的確。更何況，如果連我們這一關都過不了的話，與其帶著全人類送死，還不如保留那萬分之一的星火到新世界中繁衍生息。”

話落，忽然間一陣凍人骨髓的寒流吹過，這陣冰冷的寒風甚至讓李銘都忍不住打顫——他知道，這根本不是尋常的寒風，這正是瓦列里的特殊能力。

埃爾曼掏出一支墨鏡套在眼睛上：“后輩，我們知道伱的目的，你想借五位天命者身體中殘余的邪神氣息沖破平流層。但是，這即代表著賭上全人類的命運，我們不能陪你冒險。”

接著，那些逐漸碎化成玻璃蝴蝶的空間碎片漸漸在他的指尖形成，這就是埃爾曼口中“完善的空間法則”，他可以任意操縱周圍空間，并以致用。

兩位天命者渾身爆發出來的氣勢極其可怕，他們之中的每一個人甚至都要比米妮娜強，單從精神力等階來看，最低也有金階八星的程度……

如果只是非全盛狀態的哈斯塔或是克蘇魯，單獨面對這兩位天命者還真不一定能討得什么便宜。

但是……

“其實吧，我本來也覺得一個一個找過去屬實麻煩了點，既然你們兩個一堆了，正好，就一起解決了吧。”

李銘的身影很平淡，也很低沉，畢竟定位一位天命者的秘境所在位置，再讓黃衣之王撕開對應位置的界壁本身就十分麻煩，來來回回一耽誤時間就所剩無幾了。

所以，把他們湊一起倒也不失為一種辦法。

在李銘的身后，寄宿在黃衣之王身體上的哈斯塔突然間開始了奇怪的扭動——既然被稱為“不可名狀者”，哈斯塔最為人所知的能力自然就是可以隨意重塑身形。

而且……這樣的重塑可遠遠不是修格斯的那種簡簡單單的肢體重塑。

只見哈斯塔的身體突然開始膨脹起來，一開始是十倍、百倍、千倍，到了后面甚至是億萬倍級別的大小。

僅僅數秒之后，哈斯塔的身體便已經龐大到幾乎接近這個秘境的界壁——祂居高臨下地俯瞰著地球，山巒在祂的身邊顯得格外渺小，星辰在祂的身旁就像是隨手可摘的玩物。

面對如此龐然大物，埃爾曼與瓦列里都被嚇了一跳，他們忍不住朝后踱出一步，驚訝望著眼前的哈斯塔。

他們感覺到胸腔中猛然爆發出一種對整個宇宙敬畏的恐懼感，那種恐懼感像是樹根一般纏住了他們的雙腿，逼迫他們仰望那偉岸的身影。

但和米妮娜不同的是，米妮娜因為親眼目睹了自己所無法理解的‘未來’以后才陷入了絕望，可他們并沒有。

相比克式絕望，更像是驚訝。

“怎么，覺得有些吃驚嗎？的確有些違背常識。”李銘輕輕一笑，似乎十分滿意兩位天命者的表情。

他取出了《黃衣之王》，開始引動精神力運轉起了《黃衣之王》的力量，準備將這兩位天命者直接傳送至哈斯塔真正的戰斗之所——哈利之湖。

畢竟只讓哈斯塔寄宿在黃衣之王的身上的確有些委屈祂了，這樣多少也會削弱祂的力量。

但下一秒，那些分散的玻璃蝴蝶開始慢慢向哈斯塔的位置聚攏，那些由空間碎片組成的蝴蝶開始支離破碎、分崩離析，令《黃衣之王》的空間轉移沒有生效。

“你的這些小把戲我們已經聽說過了，確實厲害，”埃爾曼抬起手，無數的空間蝴蝶再次聚攏，“不過，在完整的空間法則面前，使用一張橙階的書籍卡是否有點太小看人了？”

李銘眉頭一皺，這還是第一次，《黃衣之王》的施法遭到了打斷。

不過也是……

就像自己已經很久沒有使用過祭刀了一樣，在金階的領域里，使用橙卡確實有點不太尊重他們。

但是……

你們不會以為，沒了哈利之湖，哈斯塔就沒有勝算了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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