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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沉寂,他悶笑出聲,壓在她腰際的指腹時輕時重地捻弄,“逗你,知道不是。”
沈婧有點小脾氣,氣他又逗他,到底氣笑出聲了,頭一栽,偎在他懷里。
可真真實實的,記住周律沉的那句話:是也沒關系
“周律沉。”
“嗯?”
“你今晚還會離開嗎。”沈婧問。
周律沉伸指,捋她長發到后背,“以為我去哪。”
“出差。”
沈婧潛意識里,是覺得周律沉趕回來找她,找到她又要離開去出差。
他瞧她,“以后帶你?”
沈婧點頭,“可以嗎,我想出去玩,已經很久沒離開蘇滬兩地了。”
她也想到處走走,到處逛逛,和自己喜歡的人,一個人那就太孤獨。
比如HK的木偶戲和彌敦道。
周律沉臉上沒有多余的表情,“亂來。”
“哪里亂來。”沈婧抬頭,“你不愿意嗎。”
他像是笑了,“飛機長途,累壞怎么辦,嗯?”
沈婧暗暗切了聲,不就是不愿意嗎。
說累,沈婧這會確實累,應該很晚了,夜半二三點都有可能。
聞他身上的香水味,她就想先睡一會,突然發現,不是沉木熏衣的味道。
他的西服一貫有人細致熨燙好,熏過好聞的沉木條才到他身上。
是花香,分明很淡,挺好聞的。
簡直了。
她猛地坐直,“你身上怎么有別人的味道。”
周律沉眉頭微微一蹙,“哪啊。”
“有。”沈婧繼續嗅了嗅那件白襯衣,“好像是海棠花的味道。”
周律沉瞇著眼,不緊不慢出聲,“大合院里的海棠,臨冬來花期。”
“是哪里的大合院。”她好奇。
周律沉說,“算我家。”
“你怎么有那么多家啊。”
她一次也沒見過周律沉的家到底是什么模樣,隱秘到,網上都搜不出來圖片。
她安靜枕在周律沉大腿,多不了解周律沉。
只知道他有錢有權,他背景都沒人說得清楚,靠近他不能帶手機拍照。
他的一切都是那么神秘。
這份神秘,擾得她對周律沉三個字更加好奇。
直到很多年以后,她還是會想起,聯合周家二公子為了在夜店里找她。
動用關系,圍了整個夜店水泄不通。
那些年,她總會去想。
周律沉那時候愛她嗎,一點點的愛有嗎。
如果感情可以分勝負,沈婧知道,自己早就輸了,在他輕輕抬眼,深邃眼眸對她笑一笑,徐徐跌蕩里,他就那么云淡風輕,她在那一刻全然甘之如飴走一遭這場沒結局的風月。
沈婧收回思緒,攀上周律沉肩膀,唇齒咬了咬男人凸出的性感喉骨。
他后頸不可抑制的仰在靠椅,隱忍著‘呃’了一聲,曖昧余音,何其性感昏倦,讓人聽起來就像腐爛的樂弦。
沈婧抬眸,眨了眨泛紅的眼眸,“疼不疼。”
疼么。
周律沉掐她后頸強勢拉入懷里,冷聲開口,“莊明下車。”
那四個字意思太明顯,沈婧心尖一顫,當即嚷嚷,“不要莊明下車。”
周律沉眸色深深睨她一眼,“喜歡他聽你叫?”
坐姿分明矜貴之氣,聲音絲毫不減紈绔公子哥的本色,瞧她那一眼,又撩又玩味十足。
她墊起腰,往他臉頰送出吻,“這樣行不行,我們回家。”
是啊,沈婧緊張了。
最終,他沒帶她回雲鼎,而是好心情去了酒店套房。
他喜歡換地。
她身上披著他的西服,整個人羞慚地掛在他肩頭,承著酒店經理的點頭哈腰歡迎儀式,進入電梯。
直到電梯門關上,沈婧才敢露出臉蛋。
一折騰。
天都亮了。
可憐梁映寧口里說的,她那件新睡衣4萬呢。
給周律沉毀了。
成凌亂的碎片躺在地毯。
他摟著她滑膩的肩膀靠在床頭,手指輕輕把玩她濕透的發。
落地窗外的視野是陰天。
沈婧想起來了,聲音啞得不行,“今天是平安夜。”
周律沉不甚在意這種洋節,徐徐點了支煙抽,嘬了一口濃霧入喉,煙蒂夾在兩指,低眸,煙霧惡劣的吐在她臉上,倒是笑話她。
“聲音怎么啞的,嗯?”
怎么啞的他怕是最清楚,沈婧選擇不說話,被子下的腳丫踢了踢男人結實的腿根。
周律沉輕松一攬,壓制住她動彈不得。
哪怕他邊手抽著煙,對付她,何其簡單粗暴。
沈婧好奇,伸手取下周律沉唇邊輕叼的煙,放入口中吸了一口,嗆得她喉嚨濃烈的辣。
她又沒力氣咳出來,憋在那兒細細軟軟地‘嗯嗯、’。
他取走煙捻滅,側身掠她一眼,半死不活的樣子,挺作。
非得喜歡嘗嘗,她骨子里是有點叛逆。
窗外下雨了。
雨就是多,溫度也更冷了。
沈婧藏到天鵝被下,藏到周律沉赤裸胸膛前。
“周律沉,我們過圣誕節吧。”
重大傳統節日他要么回周家,要么有應酬,大概只有他們世家大族不會在意的洋節,周律沉才會有時間。
他只道,“隨你。”
沈婧就當他答應,這會實在困得不行,閉上眼休息。
枕邊人已經松開她,起身撈起浴袍,進浴室洗澡了。
她渾身沒勁,這一覺睡得踏實。
周律沉洗澡出來,她人已經睡沉。
拿起煙盒,站在落地窗前,目光投向窗外的濛濛雨霧。
兩指夾的那支煙,他都懶得點,有一下沒一下敲在沙發靠背。
通話那邊,“周先生,怎么處理羅元平。”
周律沉聲音有點嘶啞,“公事公辦。”
沈婧夜里醒的,扶著腰環顧四周,周律沉已經不在,滿是空蕩。
外面依然是濛濛細雨。
總統套房的服務管家送來晚餐和換洗的衣物,關門離開。
再次,徹底恢復安靜。
沈婧掃了一眼禮盒里的東西,還有新手機。
說他細心吧,他從未察覺她的情緒和感受,一點點都沒有。
說他不細心吧,她穿什么尺碼,周律沉都掌握得清清楚楚。
男人這種生物,真是可笑。
黑色燙金繡杏花的旗袍,純手工縫制的珍品,他永遠只按他的喜好給她準備衣服。
手機里,只有周律沉的聯系方式。
她正要打過去的時候,他先打過來,“下來。”
沈婧收拾東西下樓。
耀眼的黑色磨砂跑車就停在酒店大門的門廊。
打開副駕駛車門的時候,她聞到一陣撩人的玫瑰花鮮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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