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就是硬著頭皮沖出人群接小姨的張若愚再次社會性死亡。
所有人都對這位濱海紅人指指點點,有人嫉妒,有人善意的調侃,但更多的,是不理解名揚濱海的君盛總裁,為什么會嫁給這個平平無奇的男人。
而這個男人,還要來機場接一個漂亮女人的機。
還要抱她。
這八卦,這豪門情感糾紛,太刺激了。
不少平時從來不追星的圍觀群眾拿出了手機,瘋狂拍照。
“小姨,我幫你拎箱子。”
張若愚給自己找了個臺階。
盡管他不是特別理解為什么小姨忽然要跟自己保持距離。
結婚就結婚唄。
跟咱倆怎么相處,有什么關系?
你可是我最親最親的小姨。
戴了巨大墨鏡的韓江雪迎了上來,整個人氣場拉滿,潮得一塌糊涂。
心情卻并沒有外表看起來那么酷,那么女王。
甚至有點幽怨。
這混蛋前一秒還想挖個坑把自己埋了,下一秒見了小姨,立刻就熱情地沖出了人群。
這就不怕被人當猴看了?不怕社死了?
還要抱小姨?
誰家奔三的外甥還動不動就抱小姨?能要點臉嗎?
這小姨也是,我家張哥多驕傲一男人,不要面子的?他都伸手求抱了,你抱一下會死?非得讓張哥下不來臺?
心中如此想,可那張冷冰冰的御姐臉上,卻掛著一抹不太真誠的假笑。
“小姨,歡迎來到濱海。”
韓江雪伸出友誼之手,整體表現還算一名合格的賤內。
手心觸碰,韓江雪眉頭一挑:小姨保養的還不錯,年紀是大了點,手還挺滑。
“小姨,其實你不用專程來濱海。我和若愚都商量好了,我們度蜜月可以去燕京看你。”韓江雪墨鏡也沒摘。
張若愚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暗忖:誰跟你商量了?誰要跟你度蜜月了?
雪寶,你不是最討厭撒謊的人嗎?
“沒關系,我工作很閑,有的是時間。”林清溪溫婉說道。
韓江雪面帶假笑,心中卻是一凜:什么叫有的是時間?你這是打算來濱海玩多久?
“小姨你到底是上班族,再閑時間也肯定有限。你不像我,我當老板的,玩個一年半載也沒人敢管我。”
韓江雪非常貼心地解釋,暗中較勁。
林清溪溫柔一笑,漂亮的眸子看了眼韓江雪,不置可否。
韓江雪卻不甘示弱,直勾勾與之對視一眼。
“咱們上車聊,機場人多眼雜不方便。”張若愚拎著行李箱,催促著離開機場。
太多人圍觀指點了,身邊還站著兩個傾國傾城的絕色尤物。
向來愛惜羽毛的張哥不想被人誤會他給兩個富婆當小白臉。
一個他已經很難受了。
出了機場,張若愚手腳麻利地把行李放進后備箱,正要為小姨開門,卻發現韓江雪已經替他代勞了。
一瞬間,他覺得這娘們還挺賢惠,至少沒瞎嘚瑟,在那擺大小姐的譜。
可下一秒,韓江雪那類似警告的眼神就瞟來了。
而她的人,則非常緩慢地走向了副駕。
張若愚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卻還是主動上前為她開門,還很紳士地把手放在她頭頂,防止磕碰。
男人嘛,給自己老婆開個車門,非常合理。
但這一幕看在林清溪眼里,卻別有滋味。
以前,他只為自己開門。
現在,他有別人了。
“小姨,我們先陪你回酒店休息,晚上請你吃大餐。”張若愚坐上車,回頭沖林清溪咧嘴一笑。
眼神很純粹,很開心。
就像那些年一樣,他看小姨永遠那么親切,甚至尊敬。
“我不想住酒店。”林清溪溫柔道。“不想回家住。”
張若愚欣然同意,笑著點頭:“那更好,我也不想你住太遠,住在一起更方便。”
坐在副駕的韓江雪卻有點不樂意了:“若愚,咱們那房子是一居室,小姨來了睡哪?”
經過我同意了嗎?就讓小姨住家里?
總不能讓我睡沙發,把地鋪讓給你小姨吧?
“小姨在濱海也有家啊,就在我們隔壁,門挨著門。”張若愚解釋道。
韓江雪眉頭一挑,透過后視鏡看了小姨一眼。
可這一看,卻發現小姨也正看著自己。
而那眼神看似溫婉,韓江雪卻捕捉到了一閃而逝的淡漠。
心頭不由得咯噔一下。
這女人,果然不喜歡自己!
那所謂的溫婉柔和,根本就是假象!
而最讓韓江雪郁悶的,是她終于知道這混蛋為什么老是站在走廊發呆了!
他哪兒是在想心事?
根本就是在睹門思他小姨!
但糾結了一小會,韓江雪也釋懷了。
小姨從小把他帶到大,既像父親又像母親,他看見小姨的房子難免會思潮翻涌,很正常。
一路無事的回到家,張若愚時不時會扭頭跟小姨聊幾句她聽不懂的往事,聊到興起時,還有點手舞足蹈。
韓江雪隱忍著不說話,手卻死死抓住了把手,怕翻車。
來到幸福里,張若愚屁顛顛下車,興沖沖給小姨拉開車門,然后取出后備箱的行李。
正準備上樓時,卻忽略了韓江雪還在車上坐著。
這回張若愚有點不樂意了。
這娘們還較上勁了?小姨是客人,我給開個車門怎么了?
你這也要攀比?
沒好氣地走上前,又替韓江雪開了車門,壓低嗓音道:“韓總,給個面子。別老在我小姨面前找我麻煩。”
韓江雪悶哼一聲,心中卻是得意。正要故作勉強地答應這混蛋。
耳畔卻響起張若愚冷酷無情的嗓音:“你再這樣,我今晚就把自己灌醉了去韓家發酒瘋,把韓家一把火給燒了!”
韓江雪腿一軟,差點栽下車。
“知道了。”韓江雪心有余悸。
這混蛋說得出,就一定做得到。
她剛才本來也沒想刁難張若愚,甚至在他給小姨拉開車門的時候,雪寶也已經把手伸到門鎖,準備下車了。
可這混蛋,居然屁顛顛又跑去給小姨拿行李,連看都沒看她一眼。
她瞬間就不高興了,感覺自己被打入冷宮,生活無望。
可林清溪看著張若愚處處遷就隱忍,眼眸深處不易察覺地閃過一道冷色。
他的婚姻,她不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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