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小金魚,是一個過客。
但我很特別,我有十分強大的人脈關系,如果你不信,給我一錢銀子,我可以給你看看大玉御凌衛副鎮撫使的腰牌,給我十兩銀子,你可以得到一塊定制版。
如果你還是不相信我很特別,那你可以再給我十兩銀子,我可以帶你參觀怯莽軍兵營,給我一百兩銀子可以讓你體會軍營所有項目,給我一千兩銀子我可以讓你和怯莽軍大將軍林葉握手留念。
我是一個過客,我還是一個魔法師。
給我一百兩銀子可以讓你見識一下人是如何變成野獸的,但是要看時機,你不信?再加一千兩我當場給你吞個藥。
不知道為什么,金魚睡著的時候腦子里會出現這樣的聲音。
然后他就把自己笑醒了。
醒過來的那一刻金魚茫然的看了看四周,嘴里有非常非常非常苦的味道。
那種感覺就好像......
沒有什么好像的,什么好像也比不過現在他嘴里的苦,是那種砸吧砸吧嘴,就馬上能大量流出口水的苦。
“有用!”
這時候,金魚耳邊響起了一聲驚喜的呼喊聲,或許是因為過于驚喜,嗓音都顯得那么沙啞。
金魚努力的想側頭看看是哪位好漢能發出如此聲音來,可是他的脖子好像斷了一樣根本扭不了頭。
唔......操蛋。
好像真的斷了呢。
金魚嘆了口氣,聲音很輕的問了一句:“我吃藥了?”
有人回答:“吃了。”
魚問:“吃了幾顆?”
有人回答:“三顆。”
金魚:“我操?那我現在是在森羅殿第幾層?”
有人回答:“你本來都進油鍋了,嫌棄油不好又自己爬出來了,這好像很符合你的性格,哪怕是被油鍋炸一下,你也不喜歡隔夜油。”
金魚總算是看清楚了回答他的人,竟然是那個沉悶的像是個悶葫蘆的隋輕去,這種話根本就不是隋輕去該說出來的,或許他只是想讓金魚在這一刻輕松起來。
所以金魚想笑,因為隋輕去這樣的人能開玩笑可真是太好笑了,可是一笑,不僅僅是脖子疼,全身上下好像沒有一處不疼的。
“我怎么了?”
“倒也沒什么大事,粗粗看起來,也就是斷了三五十根骨頭。”
“唔......倒也還好。”
“確實還好,骨頭斷了總比你那張臉腫的好像豬頭要好些。”
“那確實還好,我可不希望我的臉真的變成一個豬頭那么大。”
“怎么會有一個豬頭那么大呢?是兩個豬頭那么大。”
小金魚:“啊?”
隋輕去坐在他旁邊,看著那張真的好想有兩個豬頭那么大的臉感慨道:“你運氣真好......一個頭兩個大。”
小金魚:“你能閉嘴么。”
隋輕去真的閉嘴不說了。
小金魚仔細回憶了一下,然后問:“我們是不是到了一個好像森羅殿的地方,看到了一個和拓跋烈一模一樣的雕像?”
隋輕去問:“你又沒有見過拓
跋烈,為什么會覺得那雕像和拓跋烈一模一樣?”
金魚道:“我沒有見過他,在我以前的想象之中拓跋烈也應該是個高大魁梧的家伙,可是看到雕像的時候我才明白,拓跋烈就該是這個樣子。”
隋輕去點頭:“是,你說的對。”
金魚繼續回憶道:“我們是不是在大殿里被什么符陣禁制給控制了,然后我吃了一顆綠色的藥丸?”
“是,還吃了一顆藍色的。”
小金魚道:“那顆真是太慘了......”
他問:“第三顆藥丸是你喂給我吃的?應該還剩下兩顆才對,一顆白色的,一顆黑色的,你給我吃的是哪一顆?”
隋輕去道:“黑色的......”
小金魚眼睛驟然睜大:“我他媽......快拿紙筆來,我也不知道還有沒有空寫些遺言。”
隋輕去:“黑色的......我覺得不好看,于是丟了。”
小金魚:“?????”
隋輕去嘆道:“所以你運氣真好,我隨手拿了一顆白色的喂給你,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救你,但當時的情況下也只能是給你吃了。”
小金魚長出一口氣:“幸好幸好......你當時也經過了一些心理上的掙扎吧?想著萬一要是把我害死了,你以后也會很不好過。”
隋輕去:“沒有,我以為再喂給你吃一顆藥,你就能變得更厲害些,爬起來可以和那個家伙繼續打。”
小金魚:“......”
這時候
他身邊另一側傳來陸云珈的聲音:“你就別都他了,他現在傷的太重,心情起伏大一些,對傷勢都有影響。”
隋輕去:“唔......”
扭頭看向別處。
然后。
“謝謝。”
小金魚笑起來,不顧傷口疼痛的大笑起來,因為他覺得隋輕去這種家伙能開口對他說謝謝,可真的是太值得他驕傲了。
“笑個屁!”
陸云珈冷聲道:“憋回去!”
小金魚隨即把笑容憋回去,憋的略顯難受了些,嘴角一個勁兒的往外漏氣,噗噗噗的。
陸云珈問道:“你是從哪里得來的這些藥,到底是什么東西?”
小金魚道:“是一個白胡子老頭給我的,倒也沒什么了不起,就......隨隨便便是個上陽宮的掌教罷了。”
隋輕去看向他,陸云珈看向他,莊君稽也看向他。
金魚不羞不臊。
“嗯,就是個隨隨便便的老頭兒,除了歲數大一些,地位高一些,修為強一些,其他也沒什么了不起的。”
他說到這的時候問道:“那顆黑色的藥丸真的被你丟了?”
隋輕去看了一眼木盒,那顆黑色藥丸還安安靜靜的躺在里面呢,原本他不知道是什么當然不會貿然丟掉,可現在他倒是有些想要丟掉了。
因為從小金魚的語氣之中不難分析出來,這顆黑色藥丸之后大概就真的必死無疑了。
“給我吧。”
金魚說。
隋輕去猶豫再三,最終還是把木盒塞進了小金魚的那個看起來大
的略顯夸張的斜挎包里。
“那是什么?”
陸云珈忍不住好奇的問了一聲。
雖然她最擅長的是造器,在整個大玉也找不出幾個比她在這方面天賦更高的人。
但她不只是在造器上有著超絕天賦,她在醫術和煉丹上一樣有著超絕的天賦。
所以她剛才就隱隱約約的看出來些不對勁,那顆黑色藥丸似乎不僅僅是一顆藥那么簡單。
“是......”
小金魚猶豫了一會兒后說道:“以后再告訴你們,希望我用不到,不過用到了也沒什么......只是死一次罷了。”
陸云珈:“這個人已經沒用了,我們繼續往前探查,把他丟在這自生自滅好了,反正他還有一顆藥。”
莊君稽點頭。
隋輕去嗯了一聲。
小金魚笑了:“你們說這些難道有用,我還不了解你們是什么人?你們怎么可能會丟下我......”
腳步聲漸行漸遠。
“就是顆藥啊。”
小金魚道:“就是幾種提升身體強度的藥,黑色的那顆有些霸道而已,吃完之后可能會短暫的達到以肉身實力堪比賦神境大修士的實力,但藥效不長,過了就死。”
腳步聲又回來了。
陸云珈伸手把那個木盒從小金魚的斜挎包里取出來,裝進了她自己的挎包之中。
隋輕去彎腰把小金魚抱起來,就是那種能讓小金魚依然保持平躺著的抱法。
所以小金魚覺得有些羞恥。
一般來說,這種抱法的出現都是男人把
女人抱起來走向床榻的時候......
“我們現在還在這?”
當小金魚看到他們再次進入大殿之后,忍不住驚訝了一下,這座大殿里有極強的符陣禁制,他們為什么還要進來?
“破掉了。”
陸云珈一邊走一邊語氣平淡的說道:“破掉這個禁制并沒有多難,這禁制的可怕之處只是在于人毫無防備的情況下進入禁制之內,若能提前察覺到,破了它只需......幾件飛器而已。”
小金魚心說那確實不難,最起碼對于陸云珈來說一點兒都不難。
對于這個世上的絕大部分修行者來說,能得到一件品相不錯的飛器就是夢寐以求的事。
對于陸云珈來說,飛器就是......好像剔牙的牙簽一樣的東西,用的時候很有用,用完了就丟也不可惜。
那座巨大的墨玉寶座上有幾個位置被飛器打出了缺口,是陸云珈在大殿之外出手造成的。
陸云珈最擅長的就是造器,而且對這種符陣禁制也完全不陌生,當年她給小子奈造狼牙棒的時候,就曾把禁制復刻在狼牙棒上。
不過那個符陣禁制對于武岳境的修士沒有任何意義,所以后來也就失去了意義......畢竟后來的小子奈強到了武岳境的修士她都懶得打的地步。
眾人穿過大殿的時候,忍不住又多打量了一下這個地方。
這座大殿顯然不是古云州塌陷的時候就存在的東西,仔細觀察完全可以
推測出建造起來的年月并不久遠。
甚至,極有可能是在之前幾年才徹底完工的建筑。
“如果拓跋烈死了,那他耗費如此巨大的人力物力建造起來的宮殿就成了沒意義的東西,如果拓跋烈還活著,這里也只不過是滿足他虛榮心的東西罷了。”
陸云珈一邊走一邊感慨。
小金魚道:“如果拓跋烈沒死的話,剛才你們救我的時候應該就是他出手殺了你們的最佳時機。”
隋輕去沒有回應,但默默的點了點頭。
之前在大殿里的時候他和小金魚被困住,小金魚又已經到了瀕死狀態,而他,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了。
后來,雖然陸云珈和莊君稽兩人趕來,可兩人輪番為小金魚輸入氣機的時候,若有高手埋伏在旁邊,那時候是最好時機。
且,只要出手,莊君稽和陸云珈也一樣必死無疑。
陸云珈道:“拓跋烈確實是個梟雄,但光是尋找那些替身就不是容易事,還要把這些替身訓練出來就更不容易了,世上哪有那么多的人,有著超強的修行天賦,能被他培養到武岳境巔峰實力,還要完全聽命與他......”
隋輕去道:“到底有多少個替身,或許只有他自己知道。”
陸云珈:“都是過去的事了。”
三個人一邊說話一邊走,忽然察覺到莊君稽并沒有回應,隋輕去回頭看的時候,卻見莊君稽站在大殿里沒有跟上來。
“莊先生?”
隋輕去問:“怎么
了?”
莊君稽指了指腳下的那具尸體,那是龍游的尸體。
龍游在和小金魚決戰的時候被小金魚直接撕掉了雙臂,然后又接連遭受了小金魚的幾次重擊。
但是在那一刻,龍游還沒有完全死去,后來莊君稽和陸云珈來了之后全力救治小金魚,當時也并未檢查龍游的尸體。
隋輕去抱著金魚快步回到莊君稽身邊,他低頭仔細看了看,然后臉色也不由自主的變了變。
龍游確實死了。
莊君稽把龍游身前的衣服往旁邊撥開了些,于是看到了一個血糊糊空洞洞的心口。
心,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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