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山蟾酥丸是打熬根骨,增強氣血的上好丹藥,即便對風云閣真內門弟子而言,都彌足珍貴。
更難得的是,這種丹藥藥性非常溫和,就算凡人吃下,也不會對身體造成太大的負擔。
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畢竟風伶音的修為也不高,一些虎狼猛藥也不敢讓小姑娘吃。
雖然藥性溫和,可是雪山蟾酥丸的藥力卻如春水一般,延綿不絕。
即便林淵吃藥已經好多天了,但藥力依舊留在他丹田之中,根本沒有逸散多少。
也是因為這個原因,云浮海才想著用林淵當藥引,活人入藥。
如果雪山蟾酥丸的藥效被林淵吸收了,那再高明的活人入藥之法,也練不出什么了。
隨著藥力涌動,林淵的丹田越來越熱,他原本虛弱的氣血之力如同火星碰上了火油,不但復燃了,而且越燒越旺。
慢慢地,林淵握緊了拳頭,眼睛越來越亮,他感覺到自己肉身力量的保障,就像是有一頭沉睡的兇獸,在他體內復蘇。
砰!
林淵從浴桶中一躍而出,激起水花四濺。
他落在房間中,爆開的勁風吹滅了蠟燭,可是林淵的雙眼卻如同電光一般在黑暗中閃亮著,這是虛空生電的境界。
好藥!
林淵心中驚喜,之前他把雪山蟾酥丸當糖豆,一口氣連吃三顆都沒什么感覺,就像是白吃了。
可現在氣血虧空,雪山蟾酥丸的藥力就自發地流出,滋潤他全身肉身經脈。
真是極品好藥!
這對林淵來說,可謂雪中送炭!
“我總共吃了三顆雪山蟾酥丸,丹田中應該還有藥力殘余,還能供我再修煉幾天,可是之后我就要自己找藥了。這又需要大筆的財富。”
林淵知道,修煉一途,財、侶、法、地,這財是擺在第一位的。
尤其修肉身,比修元神還花錢,沒有資源根本玩不轉。
現在當務之急就是想辦法弄錢。
……
入夜,一輪彎月高高掛在夜幕中,云很多,遮蔽了星光,似的夜色愈發濃重。
在風云閣山腳下,有一座凡人城市,名為天風城。
天風城原本只是一個小縣城,完全是因為風云閣才逐漸興盛起來的,如今天風城的繁華程度,就算比起晉國國都,也不遑多讓。
在天風城內城,寸土寸金的地方,有一座六層高樓,名為沉香閣,光聽沉香閣這個名字,像是焚香彈琴的雅致之地。
但這其實是一座青樓。
沉香閣里面姑娘不多,可每一個都精通琴棋書畫,且是賣藝不賣身的清倌人。
想當這些才女的入幕之賓可不容易,要么你是聲名遠播的才子,風流倜儻,才貌雙全,要么你富甲一方,腰纏萬貫,一擲千金。
易德財就是后者,他就喜歡用錢砸彎那些清高姑娘們的腰。
說到底,青樓是敞開門做生意的,幕后老板是要賺錢的,哪怕天風城最出名的才女花魁,也沒有人身自由,她們終究要聽老板的話。
只要錢給到位,縱然你沉魚落雁、冰清玉潔,也要被土財主們玷污了身子。
易德財就是喜歡這種豬拱白菜的感覺。
管你國色天香,翠掠云鬟,到頭來還不是老子的玩物?
易德財總覺得,自己這個名字取得好,生來就是個有錢的。
他易家祖上出了個修行天賦絕佳的天才,從小拜入風云閣,一步步的升至內門弟子,后來這位老祖被云家小姐看中,入贅做了乘龍快婿。
不過,這位贅婿的后世子孫們也不全都跟著母家姓云,少數天賦差的,可以保留本姓。
易德財就是其中之一。
雖然易德財在修行方面是個標準的廢柴,但他從來不羨慕那些姓云的堂兄堂姐們,一旦姓了云,注定要走修行之路,什么問道求長生,聽起來挺唬人,但這條路荊棘遍布、白骨累累,真的能走出來有幾個?
相反,他姓了易,遠離了修行界的紛爭,安安心心地做個凡人財主,享受榮華富貴。
而且,因為易這個姓氏,易德財也容易受到易家明里暗里的照顧——畢竟姓易的才是自己人,將來可以傳宗接代,而姓云的發展再好,那也是別人家的,入不得他們易家的祠堂。
于是,易德財在風云閣得了一個油水十足的肥差——膳堂管事。
這些年,他在食材采購里面隨便搞點小動作,便撈了不少錢。
別看易德財修行天賦一塌糊涂,但蠅營狗茍的他卻很精通,他一來靠著易家庇護,二來他知道趨炎附勢、打點關系,這么多年來,哪怕大家知道他有所貪墨,但也沒人真會查到他頭上來。
比如前些日子,云浮海要煉望斷秋腸露,易德財立刻照辦。
哪怕云浮海要他做的事十分危險——要他在膳堂飯菜里下毒。
這要是一個不小心,毒源擴散了,那可是大事,不過易德財辦事穩當,下毒也非常精準,可就是那小子有點邪門,毒藥吃了個精光,卻也不死。
有人傳言林淵好像有什么大背景,十天之后,可能有什么魔宗長老要來風云閣!
雖然易德財認為林淵就是個吹牛皮的,但本著小心駛得萬年船的原則,他還是決定下山幾天,避避風頭。
否則真的遇到什么魔宗長老殺上山門,他這小蝦米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當然,這些在易德財看來,都是幾乎不可能發生的極小概率事件,他也沒怎么放在心上,他下山更多地是為了尋樂子。
在風云閣里雖然大把賺錢,但沒什么可享受的。
可只要下了山,入了天風城,那能玩的花樣可就多了。
易德財第一時間入了沉香閣,一眼看上了沉香閣最近最火的清倌人。
別的客人還需要旗樓賽詩方得入門,需要打茶圍博美人一笑,而易德財統統不用!
老鴇認識易德財,知道易德財有風云閣的關系,這層關系可不得了。
加上易德財砸錢砸得狠,于是這清倌人莫說初夜了,連人都被易德財給買走了!
此時,沉香閣前院大門,年過三十,豐腴妖嬈的老鴇,嬌笑連連地把一個十幾歲的少女推上轎子。
易德財也跟著出來,他喝得醉醺醺的,一手攔著豐腴女人的腰臀,一手在女人身上胡亂占著便宜。
那姐兒咯咯直笑:“好了,易爺,忘憂姑娘可在轎子里等著您呢,等忘憂姑娘入了您府上,您好好關愛她。”
“好,好!哈哈!”
易德財大笑著,接過龜公送來的馬韁,翻身上了馬。
有說有笑的幾人,渾然沒有注意到,一個黑色的影子融入了夜幕的陰影中,無聲無息地跟上了易德財。
“……妹兒來,妹兒來;
雙手白如筍,小嘴紅連連;
頸根洗得凈,鬢尾翹上天;
抱妹兒懷中坐,床上打秋千……”
易德財一路哼著淫詞艷曲,騎馬一路小跑,嘚吧嘚地回到了自己的府上。
下馬,掀開轎簾子,看到里面梨花帶雨的清倌人,易德財一臉淫笑。
“下轎子吧小娘子,以后這宅子就是你的家了,嘿嘿。”
易德財伸手去摸少女的臉頰,少女下意識地躲開。
“你躲什么,轎子里伱躲得過,床上你還能躲?”易德財正享受自己作為征服者的感覺,就在這時,他忽然感覺腦后生風,一股寒氣隨之籠罩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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