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圭更為直接,走到堂前,雙膝跪地,勸道:“天與弗取,反受其咎!請使君為京襄數萬將吏、百萬生民計議,請擔當此任!”
韓圭打了樣,史軫、蘇老常、徐武江、姜燮、董成也都紛紛落座,在堂前跪地相請。
“這是咋的了?”
徐憚、牛二他們回避并沒有離遠,人都還在外面的園子里候著,看到史軫、韓圭、蘇老常等人在花廳堂前跪下,都嚇了
一跳;牛二探頭往那里打望,揣摩著問道,
“莫非史先生犯什么錯事,特地跑來求使君原諒,現在大家一并幫著史先生求情?你們說史先生都一把年紀了,能犯什么錯事,暗地里伸手撈錢,還是搶了哪家的小媳婦?這不能吧?”
當世不興跪拜,君臣之間也僅有極為有限的朝廷重大禮典之日,眾臣才會統一行跪拜大禮,平時基本上都是揖禮相待。
徐懷與京襄諸將吏之間更是以禮相待,不講究這些虛禮,不說要徐武江、蘇老常可都是徐懷的叔伯輩人物了。
當然,除了牛二一驚一乍的,園子里其他人看到這一幕,都不禁想到韓圭、徐武江多次繞過徐懷,直接要求張雄山與軍情司的參謀武吏推演選鋒軍在池州登岸后的可能戰局變化。
韓圭、徐武江甚至已要求軍情司派出斥候、密諜,先行前往池州進一步詳細了解州縣城池及主要鎮埠、塢塞的分布與山川溪河走向情況。
此時能站在院子里,無一不是京襄的核心將軍,看到這一幕,又怎么會沒有聯想?
他們也是緊張的盯著花廳里的一舉一動,盯著徐懷隱約的臉色與身體姿勢的變化;徐懷坐在案后沉默不言的看著諸多人跪在堂前,他們一顆心也都吊在嗓子眼上,實在猜不到徐懷會做怎樣的決斷。
過了許久,就見徐懷從案后站起來,也沒有叫眾人起身的意思,而是與蕭燕菡往起居的院子
徑直走去。
徐懷走后,史軫才撐著跪得酸疼的膝蓋站起來,其他人也紛紛起身。
牛二走進花廳,沖史軫好奇的問道:“老史,你是搶了哪家小媳婦還是怎的,使君要拿你問罪?”
“我一路趕來荊州,晝行夜馳,骨頭架都顛散了,哪有心思想什么小媳婦?”史軫撐著膝蓋,坐在一旁蒲席上叫苦,又沖牛二說道,“你整日小媳婦小媳婦的,是不是動了凡心,要我給你相一門親?”
“大可不必,大可不必,老史你可別拿這事嚇唬我。”牛二嚇了一跳,連聲說不逃了出去。
蘇蕈雖說知道有些事極為機密不該他問,但他這時候還忍不住輕聲問他父親:“使君沒有吭聲就走了?”
“……”蘇老常經不住有些沮喪,看向史軫說道,“看來使君還是難下決斷啊。”
史軫看向董成,問道:“董公覺得呢?還是我們先回泌陽去,不管使君做何決斷,泌陽那么多事,總是需要人盯著的。”
“使君猶豫也是正常,我們不妨在荊州多等兩天。”董成沉吟道。
“就這么等著?”蘇老常疑惑的問道。
姜燮也有所不解,小聲問道:“事情都到這一步,是不是再勸一勸使君,說不定會改變主意。”
“你這癡兒,遇到大事還是欠些火候啊”史軫笑著跟自家女婿說道,“‘等’是不是比‘不等’要好?你還怕多等兩天嗎?”
姜燮陡然想到,韓圭、徐武江私下將
史軫請來荊州,第一目的不就是勸阻使君先靜觀其變嗎?
現在很多事都是揣測、推演,形勢還沒有發展到那一步,總不能現在就叫使君站出來大聲說自己要當曹操吧?
他忙向岳父史軫以及更早看出其中奧妙的董成行禮,說道:“姜燮受教了,姜燮急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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