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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妃有孕如平地驚雷。
就年卿酒酒也詫異的投去一眼。
竟然真的有了?
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良妃笑著沖她眨了眨眼。
只是短短時日的調理,卿酒酒的醫術果然精湛,雖然她有孕尚不足月,但這些都是卿酒酒的功勞。
而且太醫說了,她現在的身子很虛,即便有孕,一不小心可能也會出了差錯,所以她需要卿酒酒替她調理身子。
以便日后產下皇子。
所以她今日當然要將人救下來。
甚至不惜過早地將有孕的事情暴露出來,甚至滿心以為,孟召定然會很歡喜。
只見孟召沉默了一會兒,到底是帝王,喜怒不辨,只是眨眼之間,便笑出。
他牽住良妃的手,放在自己掌心拍了拍:“居然有孕了,你也不早一些告訴朕,萬一下人們有哪里照顧得不好,那豈不是要叫朕心疼?”
良妃瞬間喜笑顏開。
她就說吧,就算孟召不想她有孕,可是只要有了,他定然是萬般疼愛的。
她依偎進孟召懷里,撫著自己的小腹,一派小鳥依人的模樣:“陛下,京華妹妹略懂醫術,她又有了解決疫病的方子,不正說明她可以為陛下效力的么?臣妾還想讓她照顧臣妾的胎。”
“你囑意謝京華照顧你?”
良妃點頭:“同為女子,臣妾相信她,而且也方便。”
孫章慧的肺都快氣炸了,她眼里全是嫉恨。
憑什么她能懷孕?
難不成皇帝真要蘇家來分他們孫家的勢力不成?
絕對不行!
她有多努力才帶著孫家都走到今天,皇帝還在壯年,難不成一個孟九安不夠,以后還要來個孟十安爭搶皇位?
那她的嫡子,又有什么作用?
這個孩子,絕對不能生下來!
她決不允許!
事已到此,還有誰真正關心那個宮女的死因?
每個人的心頭,都有著諸多打算。
良妃突然有孕,確實叫人措手不及,她又有心幫卿酒酒,那卿酒酒自然不會讓她失望。
孟召似乎心不在焉,來這鬧了一場,他也累了。
“既然良妃看重你,你又是九安身邊的人,朕今日便給你一個機會證明自己,若你沒有殺人,那日后太醫院的差,朕便授予你三品太醫的官爵,往后料理良妃與時疫后續。”
孫章慧怒極:“陛下!……”
“好了,不要再說了,你是皇后,本就有查明真相的職責,在你后宮地界,發生這種事,”孟召指了指地上那昏死過去的男人:“本就該查明原委。”
卿酒酒趕緊謝恩:“民女謝過陛下。”
孫章慧心緒起伏,眼中殺意漫天,卻被堵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良妃這才剛懷孕,陛下就唯她的話是從。
那往后還得了?
但是孟召顯然已經不想再糾纏,帶著良妃去了外面等著。
人散了幾個,現場一下子空了不少。
卿酒酒執刀站起來,因為膝蓋太疼,腳步踉蹌,差點摔倒,季時宴伸出一只手,將她穩穩扶住。
卿酒酒甩開他,朝皇后走去。
那架勢,就像是沖著皇后去的一般。
侍衛趕緊帶刀上前。
“你想干什么??你想謀害本宮?”
誰知卿酒酒竟然是轉了個彎,看向孟熙寧。
孟熙寧勉強朝她一笑:“謝姑娘——”
“公主不怕半夜被人索命嗎?”卿酒酒刀尖對著地上的宮女尸體:“您現在站在這兒,有沒有覺得背后發涼?”
她還真不是故意要嚇孟熙寧,卻是真的為這個宮女可惜。
她本來沒做錯什么,只是因為孟熙寧要整她,所以才遭此不測,說到底是受她牽連。
孟熙寧明顯的瑟縮了一下,她甚至不敢朝地上看一眼。
這樣的膽子竟然也敢害人,可見也不過是第一次。
第一次害人的人,往往用不了太高明的招數。
卿酒酒沒有再廢話,她蹲下身,掀起白布,手起刀落,那刀竟然已經劃破了宮女的胸膛。
死人是不會流血的,那刀口被切開,也就只是一片紫紅色的死肉。
孫章慧怪叫一聲,面前這場景對她來說沖擊太大,甚至差點被嚇暈過去。
這個女人,這個女人她居然敢剖尸!
這在孫章慧看來,比親手殺人還要可怕。
古人多忌諱,人死了大多還留著魂,可謝京華居然不顧死人的體面!
“你、你會被惡鬼纏上的!你居然敢這樣對待一個人的尸體!”
卿酒酒一個唯物主義,讓她聽這個,就跟聽笑話一樣:“只要心不虛,就不怕鬼,鬼只找把她害死的人。”
“啊……!”
大約是牢獄中藏著的老鼠被他們驚動了,旁邊竄過一道黑影,嚇得孟熙寧尖叫!
她的膽子已經快用到頭了,眼睛死死閉著,一點都不敢張開。
“公主這時候倒是害怕了?”季時宴在一旁冷哼:“人都死了,怕有什么用?”
說話間,卿酒酒開膛破肚,竟然剖開了宮女的胃。
而那胃,發黑發紫,顯然是中毒之相。
她松了一口氣,又不禁唏噓:“她的傷口沒有出血,疫病過些時日就該好了,可偏偏有人要下毒害她。”
“毒......毒?”
孫章慧不敢看,差了身邊的嬤嬤去看。
嬤嬤也是大著膽子,探頭一瞧,那個黑黢黢的人體器官差點叫她當場嘔吐出來。
“稟娘娘,是、確實是中毒之兆!”
“什么?!”
如果是中毒,那就說明這件事確實跟謝京華沒有關系,她若是要殺人,又何必多此一舉呢?
自己竟然被人擺了一道?
來告訴她,宮女死了的人,是孟熙寧。
這大起大落間,孫章慧早已怒不可遏,良妃又懷了孕,謝京華也是無辜,自己一點好處都撈不著!
“賤人!”想通了關節,孫章慧狠狠打了孟熙寧一巴掌:“是不是你?!”
“你故意來跟本宮稟報,又要快速處理尸體,是不是怕被曝光?你怎么有這個膽子?”
孟熙寧跪在地上,一個勁地磕頭:“不!不是我,母后明鑒,不是我啊!”
“那是誰?你告訴本宮,是誰?”
孟熙寧說不出來,她滿臉淚水,渾身顫抖,只知道搖頭。
最后她還望向季時宴:“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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