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來了？”
姜茶小聲詢問道，“今兒個下午還遇到了，本以為她得不到珍珠粉就直接回去了。”
瞧這不愉快的樣子，尚書夫人本來的宴席應該也沒邀請她才是。
“我猜是不請自來吧。”
凝香鋪掌柜不喜榮沛，所以格外欣賞對方吃癟的樣子，“她好像正被夫人懟的說不出話來呢。”
姜茶驚異她離得這么遠居然都能知道。
隨后也更認真觀察了番。
的確，雖說榮沛極力在保持著表面自己的高傲，但從爭論的表情和尚書夫人臉上不屑的笑意來看，她更落於下風才是。
“好想知道她們在說什么，你說我們偷偷過去不會被發現吧？”
今晚在這兒被一些夫人小姐騷擾了一路，難得有樂子看，掌柜的是真心癢癢。
“我去看看。”姜茶天不怕地不怕，語罷就要上前。
掌柜的趕忙把她攔住，“你還真是個不怕死的，我就隨口一說。”
“沒事。”姜茶安撫道，“我有分寸。”
她的聽力本就比旁人厲害，完全可以做到即使不被他們注意也能聽清楚二人之間的對話。
隨意找了個拿糕點的幌子在周圍晃蕩，姜茶找到一個隱蔽的據點，偷偷釋放了靈力。
很快，榮沛和尚書夫人爭論的內容就傳達至姜茶耳里。
“公主的話我不懂，外邦使者的宴席位置是淑妃娘娘安排的沒錯，但這也是皇上給的權利，公主若有意見，為什么不直接去找皇上？”
“你們，你們若執意如此，舅舅不會放過你們的。”
“尚書令大人為何要因這種小事跟我們計較。”夫人語氣依舊平穩鎮靜。
“呵，莫非我的婚事也是小事嗎？你們以為把我送去和親出去就能一了百了？我倒要看看你們這些人和那道士廝混在一塊蒙騙父皇，能得幾時好！”
“公主請自重，從始至終和親的事都是你一人腦補，我們可沒這么說。”
“哼，走著瞧吧，尚書夫人這次，是非要和榮沛作對了，行，榮沛就奉陪到底。”
“恭送公主。”
兩人之間的對話并不貫通。
姜茶只能從只字片語中抽取自己想要了解的信息然后試圖去理解。
雖然無頭無尾，前面說了什么也沒聽見，但榮沛的憤怒卻著實從字里行間感受到了。
和親？
外邦使者？
這些都是原話本子里沒有的東西，自己的出現的確是幫助盛南祁和一些人推動了原來的故事劇情，順便狠狠滅了一把原女主的氣焰。
眼睜睜瞧著榮沛宴席都沒參加，直接離開。
姜茶也不敢在原地逗留，迅速回到了凝香鋪掌柜身邊。
“如何，茶茶，打聽到什么有用的訊息嗎？”
姜茶不敢全盤托出，只能斟酌著幾個能說的道，“聽的并不是很真切，感覺好像是再說榮沛公主的婚事。”
“婚事？”掌柜臉上浮上一絲疑惑，“那這跟尚書府有什么關系。”
“掌柜的，我們現如今朝堂和外邦關系如何？又需要到送公主和親的地步嗎？我好像隱隱約約聽到了外邦使者這幾個詞。”
“使者？有使者要進宮？”
掌柜的眼睛亮了亮，“這可是好事，榮沛若真的嫁去了外邦，我們京城都會清凈不少，不過……應該不會吧，榮沛再怎么也是尚書令的親侄女，尚書令大人肯定不許。”
“但如果被使者看上，或者指名道姓要求榮沛嫁，即使是尚書令也沒辦法吧。”姜茶揣測道。
“這我就不知道了，怎么使者是明天來？那茶茶你可不能這番打扮去，你容貌也不差，萬一被看上怎么辦。”掌柜后怕道。
“我沒事的，我明日肯定是以丫鬟身份進去，放心，我會將自己的存在感壓到最低。”
姜茶不覺得自己能長到禍國殃民的地步。
再者古往今來和親的都是公主，關她什么事。
“你可不能輕敵，萬一呢……”
也有不少宮女或者普通民女被外邦或者西域的看上，封作公主送去出嫁的前例。
“你說今日我把你打扮成這樣，尚書夫人初次看你的眼神也有些不對勁，你說她不會也起了什么想法吧。”掌柜的心里有些許不安穩。
“怎會，她和我們一條陣線，要嫁也是想方設法嫁榮沛吧。”
姜茶卻覺得掌柜的擔心有些莫名其妙。
“說是這么說，但是，萬一這些夫人們私下存著其他心思呢？比方說覺得你可靠，想把你和榮沛一起嫁走，讓你監視榮沛？我總覺得沒那么簡單，心里慌得很。”
越想掌柜越覺得不能輕視。
“總之你也小心提防著，怪我，今日不該把你打扮成這樣，夫人們各個知人知面不知心，如果明日她仍讓你盛裝出席，那你就胡亂打扮一下盡可能不要露什么風頭。”
“好，我會注意的，掌柜的你就安心吧。”
姜茶這方面還是很單純的，可能是她從未入京，對于旁人的心思仍舊停在之前和鎮上村里斗智斗勇那方面，“如果有不對勁的地方，我會想辦法逃出來。”
再者要論后路，她還有盛南祁，是真的不怕。
聽她這么說，掌柜的才放心點點頭。
他兩說話說到一半，又有人認出了掌柜的身份前來詢問美容事宜，不耽誤掌柜的生意，姜茶乖巧離開。
瞧著宴席上的人變少了，她正想著一會兒要不要在想辦法從正院溜走，哪知很快就被門外的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吸引去了注意力。
那個身影是李嬌嬌。
此時正在暗處對她招手。
姜茶挑眉，倒也不畏懼，大大方方的走過去，“怎么，榮沛的轎子不是才剛離開嗎？你怎么躲在這兒沒跟著回公主府。”
李嬌嬌滿臉警惕，她噓聲道，“我不打算回去了，我要偷偷溜走。”
她帶著央求的神情看向姜茶。
“姜茶，這京城我是一日也待不下去了，你如果不肯將盛南祁還給我，那能不能行行好，幫我回村里。”
這些天來，李嬌嬌在京城不僅沒有她想象中混的如魚得水，甚至反倒整個人身形都被折磨的瘦削了一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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