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收斂了笑容，眼神不怒自威道，“我也是給自己混條命，當初找上你，也是覺得你能代替別人讓淑妃娘娘滿意。”

“這換舍，夫人真的信嗎？”姜茶詢問道。

“我信不信有什么用，娘娘信了，我就得幫她去挑選這個人。”尚書夫人幽幽道。

“那萬一不成功呢？換舍中間有什么過程夫人可知道？”

姜茶雖然沒參與后面具體換舍細節的過程，但憑借她從前在天上看到的話本，也能大致揣測出大差不差的流程。

估計就是少女這方不停放血，換血，甚至是其他一些更為甚的行為。

“這你就得問那個茅山道士了。”

說到道士的時候，尚書夫人眼里劃過一絲不屑。

看得出，夫人應該還是偏唯物主義比較多，她內心對這些鬼神之論也是嗤之以鼻的，只是礙于威嚴和權勢才不得不攪合進來。

“總之，娘娘的原本打算也還是為了她那張臉，如果你真的能保證讓她的臉回春，你的這條小命留著也不是問題。”

尚書夫人嘆息道，“就這樣吧，你沒事，也算沒損我的陰德。”

“但夫人昨日應該與我說一聲的。”

“說？”尚書夫人瞥了她一眼，“說了你還會來嗎？”

“總比毫無防備要好。”姜茶道。

若不是她就是一個擅長隨機應變的人，搞不好今日還真要栽在這里。

“罷了。”夫人擺擺手，“反正你現在也沒事，現如今說再多也是事后復盤的馬后炮，比起這個，你不好奇今天晚上的使者夜宴嗎？”

姜茶揣測道，“這個夜宴應該和我沒關系吧。”

夫人的眼神卻是停駐在她身上片刻。

“夫人……不會想著讓我去勾引使者吧。”姜茶眉頭一皺，覺得對方這直勾勾的視線讓她有些不舒服。

聽她這么說，尚書夫人則是帶著略有深意的笑容搖搖頭。

她更正道，“將你特意打扮成這樣，起初的確是存了想讓你特意勾引的心，不過并不是外邦使者。”

外邦能是什么好去處。

這是她們這些人準備送給榮沛的大禮，至于姜茶，她們另有安排。

“勾引誰？”姜茶嘴角有些抽搐。

又聯想到今日淑妃和她說的那些話，瞬間恍然大悟明白了一切。

“莫非是勾引皇上？”

皇上如果能看上她，等淑妃和她換舍成功后，淑妃就能明目張膽的用著她的身份繼續在宮中爭寵。

尚書夫人點點頭，贊賞地看向她，“你很聰明。”

姜茶：“……”

還好她急中生智躲過一劫，如果盛南祁恰巧今日也在，豈不是直接觸及他的雷點。

尚書夫人的笑容慢慢收斂起，眼神變得復雜。

她忽然道，“其實她原本也不是這樣的人。”

“她？”

姜茶眨眨眼，明白過來這個“她”可能指代的是淑妃。

“可日漸看著自己年老色衰，又沒有孩子，可能年紀大了還不能生育，怎會甘心就這么日復一日蹉跎自己的歲月，找上那個道士幫忙也是她在為自己爭取一線生機罷了。”

“淑妃娘娘以前榮寵怎么樣？”姜茶問道。

“也有過寵冠后宮的時期，只可惜肚子不爭氣，連個女兒都生不出，還要被那榮沛冷嘲熱諷。”

尚書夫人說到后頭時有些不屑。

“還好年前出了一起事故，恰巧救了皇上一命，才又得皇上青睞，只不過這臉到底是蒼老了，寵幸幾日后便又被年輕漂亮的頂替上了。”

尚書夫人忽然攥緊了拳頭，“孩子，只要有個孩子就行了。”

“皇上膝下孩子不多，二皇子一脈更是個草包，但誰讓他們有尚書令撐腰，皇上如果賓天，尚書令肯定會拼命扶持二皇子，想要為自己謀求前途，必須得有皇子血脈。”

“按夫人這么說，以前娘娘恩寵也不差，遲遲沒懷孕，是不是意味著身子骨出問題了。”

“從前是懷過的，但是出了些事，不小心流掉了，之后身子便一直不好，找了大夫來看，也說還能懷上的可能性微小甚微。”

“不……小心？”

“哼。”尚書夫人冷哼道，“榮沛年紀還小的時候，無意間沖撞了她才小產的，最后那死丫頭還拒不承認，她年紀小，母妃又得寵，皇上根本沒當回事。”

怪不得……

怪不得他們一幫人都這么怨恨榮沛。

侍郎夫人那兒就更別提了，尚書令為了籠絡禮部侍郎，甚至還打算派小妾進門吹枕頭風。

“那如果淑妃娘娘懷孕不上，不還是會想方設法找個年輕的女子身體？”姜茶忽然察覺到盲點。

“這我就不知道了。”尚書夫人搖搖頭。

她以為姜茶還在擔心淑妃會看上自己，安慰道，“你也放心，你今日手段展現出來后，淑妃娘娘明顯對你青睞有加，即使是滿意你這張臉，她后期應該也會擇其他人選。”

“但這樣也還是在害人啊。”

姜茶皺眉。

她的良知自然不允許眼睜睜看著有其他年輕女子受害。

“尚書夫人，你也知道這所謂換舍估計也是娘娘魔怔后才想出的注意吧，雖說目前你們跟尚書令作對站在道士這一派，難道就真信那道士無所不能？”

別說是道士了，哪怕是正兒八經有靈力的姜茶都不敢保證讓她施法換舍能百分百成功。

“這……這就不是你我要操心的事了。”

成不成一切看天命。

姜茶搖頭嘆息，小聲道，“算了，之后我再看看能不能把脈治好淑妃娘娘吧。”

雖說對方心術不正，但若能治好給她個孩子可能也能免于其他人受其危害。

“你，你還會醫術？”這會子輪到尚書夫人愕然。

姜茶真可謂全能，侍郎那兒是真的撿到寶了。

“略懂一二。”姜茶吐了吐舌頭，俏皮道。

很多東西她也是臨時抱佛腳才學會，不過不打緊，糊弄糊弄眼前凡人還是不成問題。

尚書夫人立馬正色道，“如果你能將淑妃娘娘的身體和容貌調理好，你放心，六部至少工部尚書和淑妃這一脈，以后必然對你有求必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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