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飛全家后我躺平了關燈護眼字體:大中小卷飛全家后我躺平了四百五十二章時機
“金梧?”
海礁聽小妹海棠說起今日傍晚在家門口的經歷后,不由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他轉頭去看金嘉村:“小金,這金梧就是你在二房的堂兄吧?他來這里做什么?難不成是來找你的?”
孫家安插在臨潼縣的探子跑來長安城企圖綁架金嘉樹,還捉了吳家遺孤中的女孩兒吳瓊做人質,闖進海家來威脅吳文安公的舊門生謝文載。這并不是什么秘密,在城里早就傳得沸沸揚揚的了,許多武將、官員人家都聽說了。雖說金家二房在本地沒什么人脈,但有心打聽,也不是打聽不到。但就算他們知道金嘉樹寄居在海家,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反正他們也進不了海家的門。
可他們明知道金梧進不了門,還要派他到海家家門口來鬼鬼祟祟地窺探,又是打的什么主意呢?
金嘉樹聽了海礁的疑問,神色平靜:“除了找我,他也沒理由到這條巷子來了吧?總不能是跑附近街市來吃喝玩樂的。興許是那日我去知府衙門拜訪了黃大人,被他們發現了,一路跟了過來,又打聽得我即將搬出海家,才想來瞧瞧,是否能找到機會鉆空子。”
這個推測合情合理。海礁冷笑了一聲:“做夢去吧!當初他們不顧親族情誼,強奪你家產業,又把你一家的去向出賣給匪徒,害得你家人慘死。今日他們被府衙捉拿歸案,問的也是奪產的罪名,而不是與匪徒勾結害死親族的重罪,就已經夠幸運的了!他們難不成還有臉來讓你去為他們求情?!做了這么多虧心事,還指望能無罪釋放,再回頭吸你的血,奪你的產不成?!”
“海哥放心,我不會犯糊涂的。”金嘉樹淡淡地說,“哪怕是為了我的父母,我也不會饒過他們。但凡我替他們求一句情,都是對我父母的不孝順!”就算不能要了二房上下所有人的性命,他也必須將他們全部扣在西北,不能讓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人平安回到遵化州老家去,免得他們向外人泄露了母親的秘密,給皇宮中的母親與弟弟帶去任何風險。
海礁見金嘉樹語氣堅定,也就放下了心,也有興致與小妹海棠討論了:“金家二房那幾個大人就算了,利欲熏心,早就沒救了。怎的這小一輩的也會犯糊涂?這金梧該不會真覺得,他來找小金求情有用吧?這到底是哪里來的底氣?”
海棠收到了兄長眼神中的暗示,知道他話里隱含的意思。金梧上輩子是金家二房中名聲最好的一個,進京后還娶到了高門貴女為妻,一度風光無限,只是拗不過家里愚蠢又貪婪的祖母和父母,方才一敗涂地。按理說,他應該還算是個聰明人,可如今,他卻疑似要跑來找金嘉樹求情,這明顯是在犯蠢。他跟金嘉樹有什么兄弟情誼嗎?是哪里來的底氣,覺得能說動后者高抬貴手?又或者說……他手里握有什么籌碼?
難不成金家二房的人中,終于有人發現當年進宮的許氏很可能沒有死了?
海棠心知海礁在擔心什么,可偏偏這些話,他們兄妹只能私下討論,沒辦法當面向金嘉樹提起,只好拐彎抹角地探問。
金嘉樹并沒有察覺到海礁話中的探問之意,只微笑道:“我與他自然不會有什么兄弟情誼。從我記事起,他便是家中人人疼愛的寶貝蛋,可以錦衣玉食,可以上學讀書,長輩們提起他都是贊賞的話。不象我,總是挨打挨罵,想要學寫幾個字,讀一讀《三字經》,二房的人都會跳出來嘲笑辱罵一番。”
深得長輩疼愛的金梧與他這個備受欺凌的小可憐,自然不會有什么兄弟情誼。前者雖然不會與父母長輩一道對他朝打暮罵,但也不會好心地替他求一句情。他們平日里也沒什么交流,金梧只有在與學堂里的富家同窗聚會時,需要有人扮作書僮跟班撐場面,才會和氣地拿出些書本筆墨之類的物品來哄他。等到聚會結束,用不著他了,金梧便又會恢復平日的冷淡了。
后來京城有信來了,皇帝又賞了黃金,金舉人肯讓長子讀書后,倒也曾囑咐金嘉樹要與讀書讀得不錯的金梧好生相處,做一對友愛的堂兄弟,日后互相扶持。可金嘉樹從來都只是在人前裝作敬重堂兄的模樣而已,背地里,他絕對不會靠近對方半分,而金梧也同樣對他毫無兄弟情誼。
金嘉樹對自己的想法心知肚明,金梧想必也心里有數,不該跑來自討沒趣才是。可他還是來了,那只能說明,他必定是受到了長輩的差遣。
金嘉樹心中明了,看來他想要等待的時機,終于來了。
金嘉樹腦中閃過這個念頭,便對海礁與海棠道:“多謝海妹妹告訴我這個消息,我會多加提防的。海哥也不必為我操心,該怎么做,我心里有數。我與先父不同,與二房絕無半點情份,只有十多年來積下的仇怨。只要我不愿意,二房任何人都別想逼迫我答應什么。”
海礁見他心意堅定,也露出了安心的表情:“那就好。趕明兒我去跟奕君提一句,鎮國公府答應給你安排的護衛,什么時候才能到?若是家里有可靠的人鎮場子,就算金家二房的人真敢闖進門來搗亂,也傷不著你分毫了。”
金嘉樹謝過了海礁的好意,表示自己已經讓人收拾好屋子了,鎮國公府安排的人來了,隨時可以入住。
時間不早了,海礁起身告辭,拉著小妹出了二進院,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我覺得有些不對勁。”海礁壓低聲音道,“小金似乎有什么事情瞞著我們。”
海棠也說:“我也覺得有古怪。雖然他家的宅子已經收拾得差不多了,隨時可以入住,但日子定得這么急,還是不大合情理。我覺得他似乎急著搬出去,疑心他會不會是覺得,住在咱們家里,不大方便他去做些不想讓人知道的事?”
海礁若有所思。金家二房派人來巷口窺探,多半是發現了金嘉樹要搬家的事,也想找他呢。
如今遵化州的公文與證據都送到長安府衙了,黃知府即將要開堂審理金二老太太與金淼的案子。而金家二房上下都打定主意,要將罪責全都推到金淼頭上,把其他人洗脫出來,連金二老太太也要爭取無罪釋放。可黃知府被遵化州知府的做法激怒,又不恥于金家二房所為,不想配合,定要讓他們都受到懲罰不可。風聲傳出,金家二房的人必定會為此著急。他們想上門找金嘉樹,定是想讓他高抬貴手,幫著說好話。
從金嘉樹那日拜訪黃知府的情形來看,他頗受黃知府青睞。若他真的肯開口求情,金家二房能逃脫罪責的希望似乎不小。最起碼,金家二房的人就是這么想的。
只是……特地在案子開審前去拜訪黃知府的金嘉樹,又在人前顯露出黃知府對自己的看重,他真的不是故意的嗎?
可他又為什么會故意呢?
海礁抬眼看向海棠:“小妹,你說小金他……是不是就等著金家二房的人主動來找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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