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我便和柳云笙來到了五家祖地的五座山的山腳下。

山腳下此時已經有不少人聚集著，不過都是五家的人。

至于其它來到這里要參加仙會的人這一路走來我看到不少，但并沒有被安排在這里，也沒有人靠近這里。

看來正如柳云笙所說的。

這場仙會，只屬于我一個人了。

我和柳云笙兄妹到的時候，柳如眉似乎知道我回來了，正好從柳家祖地的山上走下來，她在看了眼柳云笙兄妹后便道：“你們兩個回去吧。”

“仙會的事情，就你來辦吧。”

柳云笙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片刻后才點了點頭道：“我明白。”

柳云婷有些不理解，想要說話，但被柳如眉看了一眼后，還是忍住了，只是在看了我一眼后有些失望的跟著柳云笙離開。

看著他們兩人離去，我心中更是復雜了起來。

等他們兩人遠去，我才看向柳如眉道：“帶我去看看葬仙鐘吧。”

“沒找到他嗎？”

柳如眉走在前面。

我搖了搖頭。

柳如眉微微一嘆，“他的身份不簡單。”

“過幾日天師山的人到來，你恐怕會有一些麻煩。”

“還是說說柳云笙和柳云婷吧。”我沒有在張明宇的話題上多說，而是反問道：“你對他們做了什么？”

柳如眉腳步微微一頓。

“如果我說沒有呢？”

我沉默了下來。

“柳云笙是我柳家最出色的年輕子弟，柳云婷同樣也不差，我又怎么會對他們做什么？”柳如眉臉上多了些許復雜。

“只是葬仙鐘想要敲響，終究是要有一些犧牲。”

“所以他們兩個便是犧牲嗎？”我看著柳如眉。

柳如眉想了一下說：“我也不確定。”

“在我回來之時，柳家已經出了一些事情，我哥哥當時已經……”柳如眉神色多了幾分復雜，“我接任家主之位也是迫不得已。”

“他們兄妹的逝去，我也是后面才知道。”

“原本如果柳云婷晚些時日從仙門走出來，也許能夠有所改變，但她卻因為獲得了一樣仙家信物，進入了仙路從而提前出來。”

仙家信物……

“這么說，是我害了她？”

我身體有些發顫。

在仙門內，為了換取仙門中的信息，我以一樣大仙之物和柳云婷換取了消息，柳云婷獲得那個大仙之物便有資格進入秘境。

我當時并不在意，現在看來，那大仙之物，卻是柳云婷提前從仙門中走出來的引子。

一時間，我感覺如鯁在喉。

似是感覺到了我情緒的不對勁，柳如眉看向我道：“其實，也不是沒有其它機會。”

“至少柳云婷，并不一定就要犧牲。”

“要我怎么做？”我下意識問。

“見到葬仙鐘你就知道了。”柳如眉沒有直接解釋，而是繼續道：“但柳云笙……”

“我幫不了他。”

“你也幫不了。”

“他入局太深，除非他自己能夠走出來，否則的話，葬仙鐘響，你們將不再是一路人。”

“這局，你知道多少？”我問。

柳如眉微微搖頭道：“我不清楚。”

“我只知道，在老煙鬼布的這局里面，我們東北出馬一脈不過是其中的一顆棋子。”

“相反，柳云笙反而不一樣。”

“他雖然身處其中，但因為跟你有著太深的牽扯，他反而已經踏出了作為棋子的那一步。”

“看來老煙鬼做的事情，你們其實都知道。”我苦笑著說。

“也不是都知道。”柳如眉繼續往前走著，“出馬一脈，除了柳云笙外，應該只有我，以及五位已經仙逝的老祖知曉。”

“至于其他人，他們只知道泰山府君。”

“這也是為什么，柳家家主會是我的原因。”

“若我不是柳家家主，也許你也走不到這一步。”

柳如眉開了我一眼。

“我不知道老煙鬼具體想做什么，如果是想要跟泰山府君下完這一整盤棋，那么你也是棋子。”

“只是你這顆棋子，有可能能夠跳出這一局。”

我想了一下說：“局也好，棋也好，我都不在意。”

“對我來說也不重要。”

“走下去就是了。”

我沒再看柳如眉，繼續往前走去。

不知道為什么，這一刻我突然覺得有些悲哀。

柳如眉明明知道自己是棋子，卻似乎已經認命。

相反，柳云笙想要改變，所以他身上多了一些我看不透猜不透的東西，雖然多的那些東西讓我有些心煩意亂，但至少，他在追尋著屬于自己的自由。

所以我并不怪他。

哪怕無法像初見時一樣，再次見到柳云笙時，我心里也是高興的。

但我也明白，有些時候都是身不由己。

就如同我。

我知道的越多，便越清楚，這一路走來的每一步都早已在老煙鬼的局里，我想過改變，也同樣是無能為力。

唯一能夠做的，便是走下去。

一直到。

走到這局的盡頭。

僅此而已。

所以柳如眉雖然讓我感覺到悲哀，但更多的是，一種感同身受。

只是她比我更幸運。

她只需要等。

等這一局解開。

而我要一直走。

走到走不下去的那一刻。

不多時，我便和柳如眉來到了祖地最深處。

仍舊是當時進入黃泉路的那個地方。

只是不同的是，這一次在我的面前多了一座墓。

整座墓很大，幾乎有兩人高，走進看的時候，更像是一座墳墓造型的房子。

而在目前則有著一塊同樣近乎兩人高的石碑。

石碑上只有簡單的兩個字。

葬仙！

此時石碑前，四位家主跪坐著。

見我們來了，他們才起身。

“葬仙鐘便在這里面。”

柳如眉對眼前的墓微微一拜后道：“仙會開啟后，這墓門便會打開。”

“到了那時候你便能夠進去。”

“進去之后，你只有兩天的時間。”

“在兩天的時間里，你如果找不到葬仙鐘，你將無法從里面走出來。”

聽到這話，我有些驚訝。

但轉念一想卻也正常。

如果要敲響葬仙鐘那么容易，他們又何必以這作為條件？

“在之前，我需要做什么？”

我問。

柳如眉沉默了下來。

其它四位家主也沉默了下來。

等了一會兒，柳如眉才繼續道：“你確定進去嗎？”

我愣了一下，說：“我既然已經答應了，就不會再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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