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猶豫了一下回答道：“天之道如果便是因果，那么我明白。”

“有因便有果。”

“如同我現在來到這里，便可以算是你們所布的局的果，同樣也可以算是接下來我所要去做的事情的因。”

“人之道……”我想了一下繼續道：“夾在天和冥之間，人之道本身應該是模糊的，因為眾生不平等，輪回不平等。”

“那么人之道，就沒意義。”

老瘋子沉默片刻后道：“這是你的答案。”

“到底對不對，我也不清楚。”

“只能你自己走下去才知道。”

“但你既然已經有了答案，就說明這條路你已經能夠走下去了。”

老瘋子看著我，他的身體卻在這時候開始模糊。

而后一聲清脆的鈴聲突然在我耳邊響起，我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在同時，我眼前的景象在此破碎，等我回過神來的時候，我已經回到了最初的歸墟之中。

我抬頭看向老瘋子的雕像，只是那雕像此時已經再一次變得模糊，而在那雕像跟前，多了一枚鈴鐺。

那鈴鐺通體白色，與往生鈴極為相似。

我看到那鈴鐺的時候，那鈴鐺也朝我飄了過來，一直到了我的跟前才停了下來。

也是在這時，又是一道清脆的鈴聲響起，我看了過去，這才想起來老煙鬼的身影還在這里，而此時老煙鬼也同樣看著我，只不過他的手上也多了一枚鈴鐺，正是那往生鈴。

我看著老煙鬼心情更是復雜了起來。

“你見到他了？”老煙鬼看著我。

我點了點頭。

“看來你已經得到了他的認可。”老煙鬼神色復雜道。

我想了一下問道：“你們……”

只是我話還沒說完，老煙鬼卻已經率先開口打斷了我的話。

“我們的事情，你日后自然就會知曉。”

“我只問你……”

“你告訴他的答案是什么？”

“答案？”我愣了一下。

“就是，你跟他說的是什么？”老煙鬼繼續問。

“眾生并不平等。”

“輪回不能只以善惡區分！”我想了一下說。

老煙鬼微微點頭，臉上也多了幾分笑容，“看來你已經想明白了。”

“既然如此……”

老煙鬼手一揮，那往生鈴也來到了我的跟前，在同時兩枚鈴鐺開始顫抖起來，而后便像是有一股力量開始讓這兩枚鈴鐺相互吸引，不多時便結合在了一起。

一枚黑白色的鈴鐺也出現在了我的跟前。

這便是陰陽鈴嗎？

雖說之前我就猜測，往生鈴可能是陰陽鈴的一部分，但親眼看到還是覺得有些驚訝。

不過我并沒有多看那陰陽鈴一眼，而是繼續看向老煙鬼。

之前在老瘋子面前，我便有著一肚子疑問，只是老瘋子并不給我機會詢問。

現在我并不想放棄。

我繼續道：“你是老煙鬼嗎？”

老煙鬼點了點頭，手中不知什么時候多了一桿煙桿，看著那熟悉的煙桿，我不由得笑了起來。

“那他是老瘋子嗎？”

老煙鬼也點了點頭。

“那你們……是鬼仙嗎？”

我繼續問。

老煙鬼沉默了一會兒，搖頭道：“是也不是！”

“日后你就會明白。”

“那么，你們出現在娘兒村，便是從一開始就在布的局，對嗎？”我再次問。

老煙鬼看向我。

“你心里早就明白，又何須來問我？”

我苦笑道：“不過是想知道一個答案罷了，不過現在我也知道了。”

老煙鬼微微嘆了口氣。

“走到了這一步，你也早該知道一些東西，只是不知為何你的記憶并沒有完全醒來。”

“但我無法幫你……”

“你只需記住！”

“你是玄天！”

“至于是娘兒村那個小子玄天。”

“還是……”

老煙鬼話到這停了下來，“在你走出這里，也許便知曉了！”

說到這，老煙鬼的身影也模糊了起來，只是他并沒有像老瘋子那般直接消失，而是目光落在了那些自始至終都沒有什么舉動的歸墟之神上。

“它們由歸墟誕生，便因為回歸歸墟！”

“這歸墟存在了這么久，也到了該散去的時候了！”

老煙鬼指著老瘋子的雕像。

“毀掉那里，便可暫時開啟冥籠，以冥籠收容歸墟之氣。”

“待到日后輪回再啟，歸墟之氣將也重獲新生！”

“而它們……”老煙鬼想了一下。

“你可吞噬！”

“對你大有裨益！”

吞噬？

我眉頭不由得皺了皺。

但還沒來得及問，老煙鬼的身影卻已經消失了。

就好像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一樣。

他和老瘋子，就像是只是為了得到一個他們想要的答案，又或者只是想要把陰陽鈴給我，僅此而已。

不過就算如此，到了這時候，我心里的煩悶也消散了一些。

正如我之前說的。

我不怪他們。

我只是想要一個答案而已。

而他們，無論如何都是我的至親，如果沒有他們，我早已在娘兒村死去。

至于他們到底是誰并不重要。

就好像，我并不在意，我到底是誰。

我是玄天。

娘兒村的李玄天。

一直都是！

收拾了一下心情，我看向那些歸墟之神，它們在這一刻也虎視眈眈的盯著我，就好像之前的一切都跟它們無關，而現在我單獨在這里，便是它們的獵物。

我倒是不在意。

既然老煙鬼說了，吞食它們對我大有裨益。

那么我就試試。

看看這些誕生于歸墟的歸墟之神，到底是什么樣的存在！

我緩緩朝它們走去。

其中一個歸墟之神率先朝我沖來。

它氣勢驚天，似乎就是一尊神明，出手之時周圍的歸墟之氣瞬間洶涌澎湃。

那些緊隨而來的歸墟之獸更是隨之嘶吼，宛若在為其助威。

“只是這樣，想要殺我，卻是不夠！”

我看著他，輕輕握劍！

在他臨近之時，一劍斬出！

劍氣在瞬間臨近他的跟前，他嘶吼一聲周身歸墟之氣籠罩，而后身形猛地拔高，仿佛一下子成為了一頭歸墟之獸，但又比那些歸墟之獸更加的富有神明之氣。

只是他似乎并不會說話。

除了嘶吼之外，并沒有其它話語傳來。

在和那我一劍碰撞完后，他再次嘶吼一聲，而后口中聲音似是一下子成為了一種獨特的語言。

在那語言之下，以他為中心，開始出現一個黑色的輪盤。

如同那轉輪盤，卻又沒有輪回的氣息。

這就是歸墟之神的力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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