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本以為來到這里并不會有什么意外發生。

卻不曾想。

這里竟然還有著這么一個存在。

且這個存在和我似乎有著不小的關系。

在我愣神之時，他已經一掌拍在了我的胸口處，同時無數負面情緒在一瞬間如水一般以極快的速度涌入了我的身體里，之前便已經感受過一次的痛苦在同時再一次出現。

只是，若是之前，我的確可能會著了道。

但現在……

卻是不可能！

“我不管你到底是誰。”

“也懶得去管你所說的話是什么意思。”

“既然你是這里最后的威脅，那么今天，你這條命。”

“我收下了！”

我淡然開口。

他臉色大變，似乎對于我沒有受到影響而感覺到十分的不可思議。

“你……”

“怎么可能？”

“你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

“不可能！”

“這不可能！”

我看著他，冷聲道：“我曾去過一個地方，那里名為歸墟。”

“在那里，有不少和你一般的存在。”

“他們對于負面情緒的掌握，可比你強得多。”

“且就算你有些特殊，只要你是依賴于這歸墟之氣而生，你就算不得什么！”

說完，我反手一掌朝他轟了過去，伴隨著雷法所生的雷霆在一瞬間涌入他的身體里，同時蕩魔一劍斬出。

一劍！

他氣息瞬間萎靡。

“不……”

“我不想死。”

“你不能殺我。”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你殺了我，你也會死！”

“是嗎？”我淡然一笑道：“我不知道你為什么會有這種錯覺，但如果我殺了你，我就會死，那么你又為什么敢殺我？”

“不過我倒是有些好奇你的身份了。”

“你到底是什么東西。”

“竟然，和我有那么一些相似。”

我說著，再次一掌轟出，這一次他僅有的一絲反抗之力徹底消失，在一瞬間直接被我這一掌雷霆轟成了一縷霧氣。

那霧氣，和我之前所見的那些歸墟之神死后所化相差無幾。

我將霧氣抓在手中，而后一口吞了下去。

歸墟之神的力量我可以吸收。

這一點是老煙鬼告訴我的。

至于吸收了他們，我并沒有什么負擔，他們都是以歸墟中的負面情緒而生，看似是某種生命體，實際上，更確切的說是一種執念。

很快，屬于這團霧氣的力量便在瞬間涌入了我的體內，一時間我感覺我的力量在瞬間又有了一些提升。

只是這還不是最主要的。

最主要的是。

我看到了他……

看到了他的一生。

此時在我的腦海里開始有無數畫面閃過，最終定格在了那座墓前。

在那畫面的開始，這座墓似乎才存在沒多久，周圍依然能夠看到一些痕跡。

而這座墓的出現似乎吸引來了不少歸墟之氣，它們盤旋于墓的上方，最終竟是形成了一個能量旋渦。

隨著那能量旋渦的出現，那些歸墟之氣似乎找到了墓的一些空隙，它們鉆進了那座墓中，在墓中它們看到了一件衣服。

那是一件白衣。

只是白衣之上，似乎有著神明之氣環繞。

一時間它們無法靠近，便就這么和那神明之氣對峙在了一起。

不知道過了多久。

終于有一縷歸墟之氣生出了獨立的意識。

這歸墟之氣的便是我如今所看到的這份記憶畫面的主人。

意識出現后，它開始嘗試吞噬那神明之氣，一開始還很痛苦，但漸漸的它發現自己可以做到，而后它就開始更加肆無忌憚的吞噬，直至將那神明氣息徹底吞噬。

它的身軀，也徹底出現。

但它還不滿足于此。

它開始吞噬其它歸墟之氣。

一直到它將周圍的歸墟之氣全部吞噬完后，它穿上了那件白衣。

只是讓它沒想到的是，在它穿上那件白衣后，它卻是被徹底禁錮在了那件白衣之中，一直到不知過去了多久，它突然能夠分出一縷意識出來。

而它的記憶里，也突然出現了一道新的信息。

等待玄天的到來。

吞了玄天。

記憶到了這里便結束了。

吸收完后，我倒是并不意外，只是有些疑惑，這玄天之墓，墓中的主人本應該是誰？

玄女在此立墓。

難道……

真的是我的墓嗎？

我微微嘆了口氣，而后轉身朝著羅生門走去。

我不想再去想。

哪怕我知道，答案也許已經也明顯了。

不多時，我便回到了羅生門前。

見我回來，劉山第一時間走了過來。

李伯溫也同時看向了我。

我朝劉山微微點頭，然后看向李伯溫道：“現在，你可以跟我回去了嗎？”

李伯溫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嘆道：“現在就算老道我不走，你恐怕也會逼著老道走了。”

“不過老道我還想再問你一句。”

“你……”

“想起來了嗎？”

“重要嗎？”我看著他。

李伯溫愣了一下，然后搖了搖頭道：“罷了。”

“這是你們幾位的事情，我不過是一介凡夫，已經管不了其它。”

“今日，便隨你離去吧。”

說著李伯溫艱難的從地上站了起來。

“也是時候，回去見見那些老家伙了。”

我看著李伯溫，一時間有些煩悶。

我看得出李伯溫很難過。

天師山，奇人界最為神秘的門派，但其實也不神秘，因為整個天師山從一開始便是在為這眾生。

只是，他們所做，終究是沒有多大意義的。

毀去了的黃泉路，對于泰山府君并不會有太大的影響。

最主要的是，這盤棋。

終究會是和棋。

和棋。

便沒有輸贏。

而犧牲，卻是真真切切的。

我不知道該怎么去安慰李伯溫。

我也知道，我無法安慰他。

天師山的人都是一類人。

一生，為的都不是自己。

哪怕李伯溫是被迫入局。

但入了局后，他終究是心甘情愿的愿意去犧牲。

看著李伯溫蹣跚離去的身影，我一時間覺得眼睛有些酸澀，深吸了口氣后才跟了上去。

很快我們三人便來到了亡魂江外。

因為我的驚神陣。

這里其實比之前還要平靜。

“回家！”

李伯溫重重的吐了口濁氣，眼中泛紅的看著天師山的方向。

“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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