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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家的進階,同道家的模式并不一樣。
他們更多的在于對佛法的悟性。
何謂“悟”,有那佛緣之人一日千里,還有人孜孜不倦終日卻不成章。
比起道門,佛家的進階說起來更加的虛無縹緲又不可捉摸。
至少,修道者,只要有靈根就能上了。
甭管最終能否得成大道,終歸不會一點進益都沒有。
至少有個煉氣的修為,在普通人這兒,那就是仙師級別的存在。
她怎么說來著。
而盛玉妃,來軟的不行,她完全不為所動。
卻是為何?
便是不提盛焱這一茬,這不是還有盛紅衣么?
她大概率沒死,畢竟禍害遺千年。
可,人家就這么做了,他還能怎樣?
便是不提他怎么想的,若是真要使強硬的手段,捏死她,跟捏死一只螞蟻沒有任何區別。
而且,自一開始,靜客心中就有一種感覺,在她同紅衣的關系之中,似乎一直是紅衣在謙讓她,幫助她。
這種舒服之感每每讓靜客思路清晰,并且頻頻做夢。
既是規避因果,也是一種尊重。
只知道出在幽冥地界,可便是他不至于一點都查不到幽冥界的事情,可怪就怪在,這事兒好像被人抹去了。
話說,他到底是生了個討債鬼還是咋滴?
心知,今兒個她是在劫難逃了。
還有盛焱,他驕傲又懊惱的想,那小子多聰明啊,一早就對他威脅過,無論他娘以及盛家人出現什么不測,他都算在他頭上。
這不僅讓靜客產生了聯想。
他有一種強烈的感覺,她姐要是出事兒了,她上窮碧落下黃泉,生生世世,估計都不會放過他的。
就連琉璃凈水,她都能慷慨的分出來給她,而這一次,也是因為同紅衣靠近了,她才有此機緣。
這簡直是難以想象的天大機緣。
這般,很好。
元心期便相當于道家的金丹期,而意散,自是元嬰期了。
而實則,在佛域,這也不算是什么特別令人側目的。
便是蓮池所在的菩壇庵,都有大量的普通的僧侶。
她得好好想想,怎么還盛紅衣的因果呢。
這些夢,都是一些聽經講道的片段,或是破解經文,或是佛諫……
今兒個,同靜客剛說完話,她心中有些亂,也無心修煉。
沒辦法,這無關任何,只是因為她們是血脈相連,又關系親密的親姐妹。
因為她們的牽絆太深太深了。
“水滴石穿,總有了結的那一天。”
許是,紅衣比她更有佛緣。
下一個繼承人會不會出現,他根本沒法確定,也不敢賭。
“對不起,玉妃姐。”
事實證明,她還真躲不起!
她剛扭頭,那妖已經堵在了她的必經之路,礙她的眼了。
她倆,許應該是同根而生的一株蓮花,她倆這一世連年紀都差不多,所以上一世大概率也是一胞雙生。
靜客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
這便得益于一旦擁有佛緣,他們進階的速度都不慢。
有新的家人如此關心著紅衣。
她們兩姐妹,簡直是一脈相承的難纏,讓他心有余悸。
他居然清晰的記得她說的每一句話。
如此前提下,靜客雖然年紀尚小,可她的修為在這一次的閉關之下,已是從元心期達到了距離意散期一步之遙。
深到都綿延到了她們周圍人的身上。
卻是剛到院中,她臉已是冷沉一片。
想到院子里那些花草長的極好,她便想去院子里看看風景換一換心情。
靜客修為低微,可,夢境之中卻全都是無法想象的大能……
對于紅衣同靜客的因果,盛玉妃一直以來都抱持著旁觀的態度。
盛玉妃理清楚了這一切,她微微閉了閉眼,迅速冷靜,才道:
那個背對她的白色身影,還能是誰。
由此可見,便是盛紅衣機緣逆天,自道門來說,盛紅衣的這等進階速度已是所向披靡的存在。
這些夢只是片段,但神奇的事情卻一直在發生。
略一細想,她便知道這混蛋今天為何這么膽大包天,居然不裝了。
名利、修為甚至靈丹妙藥,她都不要?
蓮池在未見過紅衣的情況下,都愿意對紅衣又是相助又是信任。
靜客本是在與盛玉妃聊天,卻有些神思不屬,突然就喟嘆一聲。
明明這女人明確的表現出了對他的愛答不理,也無數次的當眾打臉,跟他明確說了,她不是欲擒故縱。
心里再一次罵自己笨。
進階不是一件大喜事么?
尤其是這樣幾乎跨越境界的大突破,這在盛玉妃看來,幾乎是不可想象的。
這就是靜客這次進階的原因所在。
僅僅只是為了一個猜想。
至于盛焱,她不反對他們接觸孩子,一切決定她不參與,掌握在盛焱手中。
她覺得自己欠紅衣的太多太多了,她希望生生世世同紅衣都牽絆在一處,但她并不希望自己成為紅衣的拖累。
前世過完,她因果未了,這一世自然延續上一世的模式。
“明知道欠人的,讓我故作不知,賴掉這賬我做不來的,心里過意不去,還又還不起,那就只能慢慢來了。”
靜客溫和的目光鎖定在盛玉妃的臉上,盛玉妃那真切的焦灼和關心是顯而易見的。
極端些說,無論紅衣做了什么錯事,盛玉妃首要的便是想著如何全力保全她,替她掩飾。
麒南也氣。
所以,除了修煉,她日子著實有些無聊。
盛玉妃皺了皺眉,她不能確定靜客說的是不是紅衣。
而紅衣,在收取琉璃凈水之時,那琉璃凈水居然更向著紅衣。
而她,估摸著實力偏弱,以紅衣心中對于家人的在意和情感,她定然不愿意看她沉寂下去。
盛玉妃本想追問到底,可對上靜客的眼,她所有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這不僅讓靜客想的更加的深入和大膽。
這就讓靜客所有的猜測都成了真。
靜客根本無法預測他們的修為,但每次夢醒,她總有一種恍悟之感。
對啊,她可以慢慢還啊。
而靜客大約又閉關去了吧。
前世,紅衣給她讓渡了修為,成就了她。
棄佛成道?
他麒麟一族廣撒網,至今只有這個孩子繼承了麒麟一族所有的優點,這是獨一無二的繼承人。
這種想法,在靜客心中存在很久了。
兩人相視一笑,將剛剛那件事有默契的揭過。
但佛域,人雖少,實力卻不弱。
可,他怎么敢?
她身后,蓮池大師明顯是站邊于盛玉妃的,這些日子的相處,蓮池那話里話外的意思,他又不傻,怎么可能聽不懂。
什么叫現世報,就是如此。
靜客這一回的進階,當真要感謝盛紅衣。
靜客閉關,她便沒了說話之人,而這城主府中所有人她都有意避諱,總不能讓她去尋蓮池大師閑聊吧。
而佛家之中,更有前世因果未盡,轉世接上的說法。
也讓靜客對紅衣太心疼了。
實話說,他覺得蓮池作為方外之人,實在過于逾越界限了。
她怎么忘了,這個院子雖然現在歸她和靜客以及蓮池大師住著,但還是在城主府之中。
還有那個靜客,天天笑微微的,實際上她最偏頗,蓮池還稍稍顧及一下顏面,她可不,盛玉妃哪兒不對勁兒了,她一準鬧點兒事兒找他麻煩。
盛玉妃心中百轉千回,她心里自然是向著盛紅衣的。
而麒南其實也不理解自己的行為。
靜客,不同。
話說,他當年是為什么尋了這么一個女子替他麒麟一族留種!
他此時早就忘記當時是如何的大言不慚的,若是白騰在,定然已是在心中腹誹上天了。
盛玉妃停下嘴邊本來的話題,關切的問:
“靜客?何以不太高興?”
放棄了盛焱,那就是放棄了他麒麟一族。
這般,這院子里隨意走動的人,不就只剩下她一個了?
她了解到,在妖族確實有以血脈為引,讓渡修為的秘法。
這就是“愛屋及烏”之力。
可,靜客卻能聽出其中的決絕。
靜客一直有一種感覺,她不僅與佛有緣,而且與“蓮”也有緣。
盛玉妃連忙也站起身,福身回禮:
他不郁悶誰郁悶?
外面的事情不順,家中也是如此。
她分辨的出,這是盛玉妃的肺腑之言。
他怎么放棄?
這廝就是打的這個主意,把她堵在了家門口。
這盛玉妃骨頭硬的很,完全不能順他一次的。
只是,她的想法極好。
她說著突然笑了笑,帶著些自嘲之意:
“我自小都不太聰明,雖是長姐,卻在族中沒法起到領導姐妹的作用,若說我還有些優點,那便是勝在敦厚。”
“不過敦厚之人,大多頗有些認死理,我就是其中的翹楚啦。”
卻說,靜客心有所思,便又忙著去閉關了。
而靜客,出現在盛家,無需她做什么,無論是她盛玉妃,還是她爹娘以及七叔祖,都不由自主的喜愛她,拿她當自家人看待,遠超過對待一般族人。
這種感覺就好像站在巨人的肩膀上俯瞰世界。
至少有人能達到同她并駕齊驅的程度。
而前世的因果本就是盛紅衣對她在不停的“給予”,恰好和這一世的情況又對上了。
這般,便成了她靜客欠下了同紅衣之間的因果。
這也是佛域的修佛者少很多的原因。
她希望自己能成為保護紅衣的那一方。
“靜客妹妹還是太客氣了,既是姐妹,互相幫助不是應該的,談什么恩不恩情的!”
是要鬧哪樣啊?
哪有明知道自己欠了紅衣的,卻不去主動還的。
可,他敢對她來硬的么?
盛玉妃便又落了單。
盛玉妃心中一沉:
“是同紅衣有關嗎?”
她倆都知道其中的那人是紅衣,只不過不提罷了。
哦,她說,她不需要任何來自于他所謂的“補償”,他不欠她,因為一個巴掌拍不響,就當她為自己的年輕不懂事買單了。
盛玉妃說的懇切,語氣溫淡,聽起來綿軟的很。
還有盛焱,對,那破孩子叫盛焱,居然姓盛。
雙生姐妹,一胞而生,憑什么就要讓一方不停的付出呢,這對紅衣太不公平了。
尤其是盛玉妃這非暴力不合作,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所以,她應該是通過了什么法子,把自己的修為轉渡給了她。
而這一回到了妖城,恰好給了她機會考證此事。
她扭頭就準備回去。
她沉吟半晌,突然道:
“玉妃,若是前世,你欠了一個人很多,今生還在一直欠著,越欠越多,欠到根本沒辦法還清,你會如何做呢?”
今日,蓮池大師出門會友去了,院子里就只剩下她和靜客。
“阿彌陀佛,玉妃一言,對貧尼若醍醐灌頂,貧尼在此謝過玉妃大恩。”
盛玉妃心里想清楚后真是氣啊,惹不起,她還躲不起么?
而在佛域,卻不是如此。
她索性抱臂站在原處,不言不動,想看看這妖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坐而思不如起而行,這么簡單的道理,她竟然一葉障目,想不明白么?
她心中已有了決斷,也無閑聊的心思了,她站了起來,朝著盛玉妃斂衽打了個佛號:
“若是我,欠了旁人很多,并且很難還完,那我就慢慢的還,今生還不完,那就來世,來世還不了,那就再來一世……”
自兩人的距離拉近,那一種暖融的感覺也一直伴隨著靜客。
一則,之前那召喚出麒麟神獸的事情,他還沒查清楚。
她倆本就在念叨紅衣的事,不知她如何了,靜客突然嘆了口氣。
麒南這些日子其實感覺自己過的很苦悶。
盛焱跟她一樣油鹽不進,若是那破孩子他能說服,他還來說服她做什么?
可是,那盛焱,讓麒南放棄,他根本無法放棄。
關鍵時候,眼看著就要揭開那層布,看到后面的真相了,卻被人把真相連帶那層蓋布一起搬走了,這種感覺……
而這一世,緣何紅衣卻成了一個道修。
靜客微愣:“是我生分了。”
而靜客?若說相欠,又欠了紅衣什么呢?
而她心知肚明,這么大的機緣拜誰所賜。
這……這簡直讓他無話可說。
而且,她有靠山。
他懊惱之余,其實特別想不明白。
都說,佛家之人最怕牽扯因果,道家之人最忌殺戮,怎么到同盛玉妃這里,一切都不對勁了呢?
他們這是寧可影響自己的修為也要同他作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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