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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則天重生為呂雉之后-第一百一十五章 珊瑚樹
正文如下:
“正是。

將統兵、調兵之權分離,再將供應糧草軍需輜重之責剝離出來,那他可不就是個騎兵教頭嗎?

若有將領起了二心,陛下一道圣旨,便可奪了他們的兵馬。

一如收緊風箏的線,無論那風箏飛得再遠再高,都得乖乖落回到我手中。”

她干脆爽利地說道,字字擲地有聲,堅不可摧。

“你的意思是,調兵發兵之權,歸于朝廷,而養兵、練兵一應事務,則放心交給將領們。”

劉季歪坐在榻沿,全然顧不得自己半個身子懸在榻外搖搖欲墜,不自覺地喃喃吐露心中的小算盤,

“這倒是能防止武將專權,只是,若走出這一步,后世眾口鑠金,必然要罵我猜忌不容人,哼。

那我不妨再進一層,也不枉擔個虛名。

索性,讓各地駐軍,每隔上幾年便更換駐地,內外輪換,唯將帥不動,使兵無常帥,帥無常兵。

長此以往,打根上徹底絕了將領們擁兵自重的念頭。”

縱呂雉對眼前這位千古雄猜之主有著充分的認識,但劉季不假思索地提出了更戍之策,還是大大出乎她的意料。

沒想到,他竟陰刻多疑至此,呂雉怔了一下,委婉試探著說,

“將兵更戍這一招,確是防得滴水不漏。

但如果兵不知將、將不知兵,想必會大大削弱軍隊的戰力,還請陛下三思,以求萬全。”

“唉,也是。

真是麻煩,倒不如把他們都殺了,最是省心省事,哈哈,哈哈。”

劉季額上青筋猛地跳了幾下,他緊緊抿著嘴,顯得面容更加枯槁,從牙縫里尷尬地擠出了幾聲假笑。

***

這并不是一句戲言,呂雉深知,將有威脅之人全部除掉,才是他心底最真實的想法;

而他判斷“威脅”的標準,似乎不論心,亦不論跡,只單論才干。

布衣皇帝,篳路藍縷,打落牙齒和血吞,方一步步走到洛陽,唯有牢牢守住大位,才不愧對半生的處心積慮。

而擺在歷朝歷代開國皇帝面前的第一道難關,便是如何收回兵權。更不消說,劉季與眾諸侯王之間,還橫亙著對于追求“大一統”的隔閡。

她輕輕嘆口氣,皇帝還未年老體衰到完全放權的地步,況且,以他的脾氣,只怕會越老越猜忌,越老越暴戾,漸漸的,普天之下,他只信得過死人。

上一世,你等了快五十載才真正當上皇帝,她在心里安撫自己道,這一世,一切為時尚早,你還年輕。

她眨眨眼睛,溫柔地坐到劉季身邊,傳道受業般耐心勸慰,循循善誘,

“‘都殺了’三字,說起來簡單,可是,陛下當真殺得過來嗎?

再者,貪圖省一時之力,把驍將統統殺光,若日后國有戰事,無論是內亂還是外憂,你叫兒孫們指望誰去?”

這是九百年來無數帝王家用血換來的教訓,也是一位霸主對另一位霸主的赤誠忠告。

劉季抬起眼,目光游移且困惑,“殺人,難道沒用嗎?”

“單靠殺人,是換不來忠心的。

所謂忠心不二之臣,靠教化,靠威懾,也靠制度來管束。”

呂雉語氣中的堅韌剛毅,斗轉星移,竟從未變過。

***

“哪怕依你所說,將統兵、調兵之權分離,可若要真正施行,需得從中央官制上著手改進,將各處兵權統一收回朝廷管轄、調配。

收兵權,絕非一件易事啊......”

這是前人從不曾有的開創之舉,細思之下,卻在突兀離奇中暗藏精妙,劉季呆坐了半晌,竟不再理會身旁的皇后,只起身信步走出了大殿。

她在身后提醒道,“別忘了去戚姬處。”

劉季揮揮手,頭也不回,

“不去了,不去了,我且到蕭何府上議事去。”

望著他匆匆離去的背影,呂雉眼中波光閃動,百感交集。

這并非她今日的突發奇想,而是她自上一世便日夜考慮的要務:

彼時大唐藩鎮初興,尾大不掉的隱患已初現,各地節度使集兵政、民政、財賦權力于一身,勢力與日俱增,隱隱可預見日后的大禍。

她殫精竭慮,無時無刻不在想方設法,以求約束。可惜,年邁的她只來得及參破這“兵權分制”的大致輪廓,卻奈何天不假年,再沒有時日去把腦中的宏圖真正付諸實踐了。

呂雉緩步走到殿外,仰頭望著蒼茫夜色。

冬夜的寒風,扎扎實實地撲在她的臉頰上,冷得發疼,又無比真實——

感謝上天垂憐,上一世她回天無力的遺憾,與百密一疏的失誤,或許還來得及逐一彌補。

***

長沙王吳臣送來的南越禮品,果然百聞不如一見。

單是那株紅得發紫的珊瑚樹,有一丈多高,非石非瓊,望之似無花無葉的絳樹,又似一團紅彤彤的烈火,在幽暗的殿堂中閃耀著縹緲的光。

“聽說此物極難采擷,需數名經驗老道的疍(dàn)家人潛入海底,其中兩人負責鋸斷珊瑚,再有幾人從浮于水面的小舟之中,合力將珊瑚枝拉上去。

稍有不慎,小舟傾覆,便是白白搭進了幾條人命。

南越貴族素愛攀比,以室內所陳珊瑚的高低大小來彰顯地位,所以,單采珊瑚一事,每年就不知要枉死多少南越平民。”

蕭何站得離珊瑚樹遠遠的,緊縮眉頭,略帶嫌棄地介紹說。

“嘖嘖,如此勞民傷財的沒用玩意兒,告訴吳臣,舉凡長沙國人,以后斷不許開采、不許進獻,違者城旦舂(chōng)。”

劉季正滿心好奇地觀賞,聽蕭何說完,不由垂下了原本撫著珊瑚樹的手,牽牽嘴角嘀咕說,

“他們南越人喜歡什么,咱管不著,只是我漢的大小官員,不準學這個破毛病。”

冷眼旁觀的呂雉暗想,虧得吳臣機敏恭謹,知道這絕非人臣可以承受之物,馬不停蹄地轉運進了京。

否則,劉季又不知要作何想。

他又踱到一個漆檢旁邊,伸手拎起一枚還掛在短枝上的暗紅色硬殼果子把玩著,問道,

“這就是離支嗎?

哦,對了,長沙國的吏員,都安頓好了嗎?

他們護送這么個龐然大物千里而來,還是要賞的。”

“安頓好了,就宿在長沙國的郡邸。

長沙國此次派出護送珊瑚的使者,正是上計吏,還一并送來了諸多本國的土貢,一人多勞,也算得上節用民力,體恤民情。”

為了迎接首次上計,蕭何早早著人把各郡國于洛陽的郡邸都修繕擴建了一番,哪怕全國各地一口氣來了成百上千人,偕了再多的土貢進獻,也安置得下。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