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沒見到一百萬兩怎么可能放人走,奈何方大人揣摩不了皇帝的心思,只當自己和皇帝怎么說也是親戚,真的要留他在京城好好的轉轉。
元裴卻是心如明鏡,口中說著皇帝看重的話,“也就方兄有此般殊榮。”
方大人眼中帶著得意之色,當即提出了要元裴幫著給方十三保媒的請求,“那孩子是什么情況元兄最是清楚,外面的傳言傷人,那孩子現在門都不愿出了。”
元裴有些唏噓,只是別的好說,名聲這種事真的很難轉圜,何況外面的外面也不都是假的,方十三早前的確幾次同三皇子進出,也曾單獨赴過太子的酒宴,高門大戶只怕是指望不大。
但他又不好將此事言明,“不知道方兄對未來親家有什么要求。”
“我方家女從來都是有福之女,自然要去有福之家。”
什么叫有福之家,當然是顯赫門第,元裴只能說會讓元夫人幫著打聽。
方大人得寸進尺,“思謹年紀也到了,想來嫂夫人也在為她相看親事,自然知曉京中誰家二郎不錯。”
元裴覺得自己被冒犯到了,他只是客氣,這方世錦卻是蹬鼻子上臉,正要再說的時候元溯來了,進門招呼了人后說有要事要和父親相商,方大人懂言外之意,提出了告辭。
將人送走元裴才道:“你來晚了。”
元溯笑道:“也不太晚,往后他要是再來父親就婉拒了吧。”
元裴挑眉,“你收到了什么消息?”
元溯壓低了聲音,“今日兒子見到了岳父,岳父問我元家是不是和方家很熟,又問我對商戶怎么看,我們聊了一陣,我回頭一琢磨,岳父怕是對方伯父的報復才剛開始,之前無非就是傳點流言蜚語,傷不了方家的元氣,方伯父也只是聲名略微受損而已。”
元裴懂了,“你的意思是程家不滿意眼下的結果,還有后招?”
元溯笑了笑,“換了父親也會有后招,何況要論對官員把柄的掌握,商戶當仁不讓,方伯父這些年可謂是只手遮天,今日我還聽到個消息,說方伯父的的宅子里有座佛堂,佛堂藏著金。”
程家到處做買賣,現在絕大多數的商戶都以程家馬首是瞻,想要搞到哪個官員的把柄只是一句話的事而已。
“程大器兄弟兩個,膽子實在是太大。”
不管是得罪了他們,他們都要下手,真是,頭疼。
“你就沒勸勸你岳父?”
元溯笑道:“父親怎么知道皇上不會支持岳父?”
“程家被皇上看重,皇上必然已經將程家查了個底朝天,皇上現在什么錢都想要,拿下方家還能給自己博一個名頭。”
只要找準了皇帝考慮問題的方式,想要知道他想什么,并不難。
元裴一臉復雜,最終一聲嘆息,“罷了,不管了。”
他不知道的是,皇帝的那點心思被元溯猜測的明明白白,城中賭盤一出他就已經知道事情的全部,但他沒有管,一來程大器當年真的受了委屈,二來方家實在是不知所謂,這些年一副要和他老死不相往來的架勢,偏還打著他的名頭過日子。
且他要用程家兄弟,自然就要讓程家兄弟體會到效忠他的好處,有了他的看重他們才能在京城為所欲為,結果當然是要更加用心的替他賣命。
方家在他眼中已經沒有價值了。
不能為他效忠,也不能為朝廷培養出色的人才,還讓外頭的人一說起方家就說方家靠賣女過日子,他的母后也是方家女,回想起來更是一肚子氣,這樣的方家根本就沒有能為他賺錢的程家重要。
次日,程三娘和程小四帶著人出了門,先去接了秦家姐妹,然后一塊兒出城門郊游去了,到了地方才發現今日來踏青的不僅有各家的姑娘,海域那些平日里都是被押著念書的公子們也來了,程小四一臉遺憾,拉著她三姐的手說了,“好可惜,我們都定親了,只能看一看咯。”
程三娘戳了一下她的額頭,“慣會胡說,也不怕秦家妹妹笑話你。”
程小四笑的歡,“那我說的是真話嘛。”
下了車她才知道今日李元珍也來了,陪同李元珍一起來的還有幾個難得一見的郡主縣主。
程三娘有些后悔,“早知道就不來了。”
“為什么不來,她們還能把我們怎么樣不成?”
程小四現在是有恃無恐,公主郡主又如何,最多對她進行言語順眼的嘲諷,拿她們的商戶的身份說事,還敢把他們丟河里去不成?
“走吧,我們現在也不是一點依仗都沒有,那些人又不是傻子,要不然三公主早把我收拾了,她可是貨真價實的公主。”
“再說了,她們要是把我擠兌的很了,我往地上一趟,頭疾當場發作,誰能獨善其身?”
“你啊.”
程三娘表示,有時候她還是很羨慕小四的,熊起來膽子大得很。
程小四挽著她的手臂,“我們也不求她們,自然沒必要怕她們,何況我不相信她們都是看我們不順眼的人,走吧。”
路上偶爾碰到熟悉的人都會笑著打招呼,然后湊在一塊兒說幾句話,因著程小四在方十三的較量取得了壓倒性的優勢,她在貴女們的眼中也變的順眼了不少,有些不太熟的人還會主動招呼她。
吳月見她們來,笑著上前,“原本就是來幾個人,沒想到人來的越來越多,今兒可熱鬧了。”
程小四笑道:“我就是今日怎么這么多人,很有意思的樣子,大伙兒都在哪里集中?”
“就在前面的湖邊,我們一起過去。”
剛走兩步身后有熟悉的聲音響起,尤金玲和牛晚晴來了,尤金玲打趣程小四,“說到玩兒的你果然來的比較早。”
程小四笑道:“我那不是聽說今日沒有才藝展示嘛,你比我晚來,難不成是害怕?”
尤金玲嗔怪的瞪了她一眼,“你都不怕我還能怕,我可比你多了兩下子。”
“是是是,你厲害,要是今日有這樣的機會,我推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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