訓斥她們這些晚輩聲音多大啊。

眼神卻不由的看向程小四，程小四當著眾人的面就將剛才的事說了，最后表示，“我就說老太太定然是有病的，讓請個太醫來瞧瞧，怕她沒有誥命請不到太醫，還特意說會和伯母您說的，請您幫她請。”

“這么快暈倒肯定是也被氣的。”

“被氣？”

能被氣暈元夫人當然在心里是很痛快的，但也要顧及小四的名聲，便仔細問了起來，程小四都告訴她了，“我想她也是覺得有那么沒規矩的下人而惱怒吧。”

元夫人差點沒有笑出聲，還煞有介事的點頭，“也是你這孩子心善，觀察的細致入微，我早上還見過老太太，當時是覺得她臉色不太好，可卻沒往她身子不好這方面去想，老太太最是看重規矩，如今又，哎.”

“快，拿了我帖子去請張太醫過府一趟。”

聰慧啊，她怎么就沒想到用這軟刀子這一招去收拾那老太太？

不消片刻，元家上下都知道老太太病了的事，要不是福安縣主發現的早，及時請夫人請來了太醫，怕是要兇多吉少。

等太醫到了，元夫人更是親自將張太醫領到了老太太的床前，滿目擔憂，“老太太舟車勞頓而來，半分都沒有歇息就擔憂起了外頭的事，這幾日臉色都不太好，今兒還暈了過去，勞煩您仔細看看。”

姚氏眼觀鼻，鼻觀心，曉得元夫人是找到治住老太婆的法子了，但她樂見其成，還跟著附和，“我們也都勸老太太莫要擔心外面的事，老太太也聽不進去，白日也想晚上也想，哎。”

老太太難伺候，除了幾個老婆子外都盼望她早點死，現在那幾個老婆子不在，老太婆又昏死著，這話還不是她想怎么說就怎么說？

張太醫只是搭了脈搏就曉得這老太太氣性大，這應該是氣急攻心把自己氣暈的，但兩位夫人都說老太太是操心累的，那就必須是。

再說那話里話外的擔心外面的人，你就是說老太太是為了方家的事才著急上火？

果然是方家女啊，這么大的年紀還為了娘家這么操心。

也不知道方家是怎么教養閨女的，教養出來的姑娘一個個將娘家放在第一位，當初的皇后.

呸，這可不敢說，想也不敢想，只能說，作為宮里的老太醫，他理解皇上。

“老夫人郁結于心啊，老夫開幾副湯藥喝著，保持心情舒暢，忌諱多思多慮，只要小心調養很快就會好的。”

正巧此時老太太幽幽轉醒，都還沒開口又聽太醫道：“老太太是上了年歲的，這樣的身子骨得要好生將養，飲食得當。”

聽又拿她的年齡說事，老太太又一氣，再次暈了。

當然，這個過程沒有人看見。

程小四拉著元思謹說話，嘴里說著，“我覺得老太太還是個寬和的人，你以后也要多勸勸她，別總被下面的人騙了。”

元思謹差點沒有笑瘋，連連點頭，“之前是我們疏忽了，都沒發現，還是小四你心細。”

以后看那老太太還有什么資格折磨她。

“嫂嫂，有你真好。”

說著就抱上了程小四的手臂，程小四笑道：“你可不許亂喊。”

“遲早都是的嘛。”

“那不一樣，我還沒看看到你五哥的聘禮和私房錢。”

元思謹又笑了起來，覺得膝蓋都不痛了。

回府后蕭合無奈和看著程小四，“你把人給氣暈了，回頭落個罵名多不好，以后不可這樣了。”

程小四道：“娘，這一關遲早都要過的，我現在還沒嫁過去，那老太太不能把我怎么樣，要是留著等我過門以后，那時候我再要像今天這般可就不行了，進了元家門就要將她當做是元家最為尊貴的女子，她有心想要收拾我，我還逃的了？”

“關上門還不知道她要怎么欺負我。”

蕭合想也是這個道理，罷了，看元夫人的態度她也沒什么不放心的，要是元家想要拿了這個事做文章，他們程家也能周旋，大不了這親不結，家里有那么兇惡的老太太，哪家有姑娘的不擔心？

“你心里有數就好，現在是和我去鏢局還是回去？”

程小四笑瞇瞇挽著她的手臂，“去鏢局幫忙去。”

“是不想回去做針線吧？”

自己的閨女，自己還不清楚嗎。

到了晚上元家一家子聚在一起用飯，得知老太太病了，躺著沒法動彈，元裴高興的多吃了一碗飯，最近為了躲老太太的糾纏可算是苦了他的胃。

“再喝一碗湯吧。”

元夫人貼心給他盛了一碗雞湯，就覺得怪可憐的，都被老太太給逼成什么樣了。

元老夫人的心情也好了不少，多喝了半碗雞湯，等著飯后老太太才叮囑，“告誡好下面的人，將嘴閉緊了。”

元夫人點頭，“都安排好了。”

而后眼中又有了笑意，“要說還是小四聰慧細心，這個兒媳婦是沒挑錯。”

以后再面對老太太她就知道怎么辦了，當然，老太太應該也沒以前那么厲害了吧，畢竟是個連太醫都請不到的人。

元裴也得了知下午的事，得知是那老太太是被程小四用軟刀子誅心給氣暈的，“是個厲害的丫頭。”

屋子里的齊齊看向了他，眼神帶著不滿，對于將她們從水火中撈回來的程小四，她們不允許程小四被這樣評價。

元裴摸了摸鼻子，“是個聰慧的丫頭。”

和她爹一樣，別以為他不知道，程大器最近一有機會就在皇上跟前給方世錦上眼藥，他雖然沒有親眼見到或是聽到，但每次程大器見過皇上后皇上就會追問方世謹的事查的怎么樣了，脾氣是越來越不好。

有其父必有其女啊，那老太太自從來了京城后仗著輩分作威作福，將家里人折騰的夠嗆，被程小四幾句話就氣暈了。

話說，都這么大的人了，對年齡還這么計較上心？

目光落在自家老母親的臉上端詳了一陣，最后由衷的來了一句，“別說，母親是看著是比伯娘年輕好多。”

眾人一愣，隨即都笑了起來，老夫人也是樂不可支，只要是女的，不管實際上多大的年紀，都是喜歡聽人說自己年輕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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