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中喝水不成問題，不過今年的糧食減產幾乎已成定局，皇上對商行盯的更緊了。”

沒了糧食要就是惦記銀子，有了銀子就能買到糧食，“皇上現在頻繁召見岳父，就是為了能讓商行盡快的賺到銀子。”

“岳父被逼迫的沒辦法，準備效仿東樞籌辦一家屬于商行的票號，只有這個才算在最短的時間內拿到銀子。”

“不過具體的方法還在打聽。”

程小四已經確認在東樞那邊肯定有個穿越的人，還是東樞的高層，東樞的辦的那些什么報館年貨節之類的都不應該是這個時代有的，不過都是好事。

“我倒是聽說一些，我給講講？”

銀行的運作她還是很清楚的，應該說生活在那個時代的人大多都知道些皮毛。

元溯表示洗耳恭聽，程小四挑挑揀揀的說了一些，當然了，深層次的她也說不清楚，朝廷目前最重要的就是吸收存款，那怎么樣才能吸收到呢？

“一個是給利息，存的越多，存的越久利息越多，當存一百兩一年能拿到三兩銀的時候，很多人就會蜂擁而至。”

“第二個是送禮，這是吸收普通百姓手中的小額存款，比如存十兩就能送一副碗筷，送二斤油等等。”

“以上兩點對票號來說都是虧錢的，所以還必須要有兩個能支撐賺錢買賣，一個是拿著百姓的存款去做別的買賣，買賣的利潤一定要大于給百姓的利息；二來就是對外借款，借款利息高于存款利息就能賺到銀子，這個的前提是必須要有抵押物，因為有可能會成為收不回來的壞賬”

越說越有精神，干脆坐起來搖著蒲扇說話，元溯越聽越心驚，都感覺她說的這些不像是道聽途說來的，“之前特意去了解過？”

“沒有啊。”

純粹屬于潛移默化，耳濡目染，再加上會聯想。

元溯好奇，但也沒有追問，覺得可能是在程家的耳濡目染，畢竟程家人絕大多數都會做買賣。

兩人說到了半夜，第二天元溯就將程小四說的話重新整理后添加了自己的東西告訴給了程大器，程大器覺得可行，讓他盡快出一個章程，又得知有些東西還是他小四說的，當即就笑了，將她的小四狠狠的夸了一番，并在當日傍晚和元溯一起到了元家，看看閨女。

天越發的炎熱，熱到枝頭的蟬鳴聲都絕了蹤跡，各處干旱的折子雪花一般飄到了京城，飄到了皇帝跟前，面對天災就是皇帝除了親自祭天秋雨外也沒太好的辦法。

程大器的壓力越來越大，在這種熱的百姓都不愿出門的時候開票號顯然時機不恰當，只能做準備而已

更壞的消息是久旱無雨，城外河流水面下降，阻礙了大船通行，走官道不僅慢且日頭太毒的時候根本沒法趕路，人能帶著草帽趕路，牲口呢？

眼看皇帝的臉色一日黑過一日，上朝的大人們一個個低調的頭都不敢抬，生怕皇帝注意到自己。

這日連向來得寵的程大器都因為辦事不利被皇帝斥責，朝中的那些大人更是非必要絕對不會出現在皇帝跟前，元裴也吃了掛落，回來后唉聲嘆氣。

“皇上他”

逮誰咬誰，但這話不敢說，只能的嘆息一聲，“著急。”

元夫人遞了切好的水果給他，“急也沒法子。”

一旁納涼的程小四說皇上現在缺的就是錢，“商行剛成立，一時半會兒是看不到利潤的，逼我爹也沒法子。”

“不過商行沒有，別地有錢啊。”

眾人的目光看向了她，程小四不緊不慢的搖著扇子，“皇后娘娘出面，隨便搞個什么名頭的募捐，城中這么多有錢人，大家都捐一點就有了嘛。”

“這就是最快能賺到錢的辦法。”

她覺得皇帝的底線其實很低的，說不定心里就有這么個想法，就等著誰去提出來。

“如果真辦，那我愿意捐，還能多捐。”

“畢竟全京城包括皇上都曉得我嫁妝多，也曉得元家給的聘禮多。”

他這么一說元裴就回過味了，回想到他今日才在皇帝跟前哭了窮就覺得有些失策，難怪親家公都被皇上罵了，怕是心里就惦記著他們的錢吧？

此刻的元裴醍醐灌頂，當即就起了身，“五郎陪我去你岳家走一趟。”

商量一下，明日也好在皇帝跟前找補一二，順便立個功。

元溯也想到這一點，在他眼中這就是向皇上行賄的時候，該花的銀子必須要花，做買賣不也需要何處打點嗎？

父子倆走的很快，元夫人還在嘆氣，又說程小四聰慧，程小四沒有多說，總不能說她的認知里皇帝多少有些不要臉，什么錢都想賺吧？

元夫人又說這男子也有諸多的不容易，這個時候了也歇息不了，程小四點頭贊同，享受了特權自然要承擔責任，說起不容易

算了，她挺容易的。

次日早朝過后元裴和程大器就去了御書房，提出了募捐的事，眼尖的元裴瞧見皇帝的青黑的臉很快就好看了起來，心里的大石頭也落了地，真的是皇上早就這么想了，又不說，非要當臣子的主動說出來。

當臣子的造孽啊。

第二日的早上元夫人就被皇后召進了宮，宮門口還碰見了蕭合，兩人心領神會的相視一笑，到了皇后皇后跟前很是配合，表示會盡可能的支持此事。

回府的時候蕭合跟著元夫人一起到的元家，見程小四在這么熱的天里居然比以前還胖了一圈，心里很是歡喜，可見她的小四在元家也是過的好日子。

“瞧你這樣子就曉得你過的好，最近怎么樣，肚子有沒有難受？”

程小四給她搖著扇子，“不難受，就是癢癢的，肚子里癢。”

“那還是正常的，是孩子在動。”

“這么小就動了？”

見她傻乎乎的，蕭合笑了起來，“怎么不動，是不是覺得很奇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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