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官場還是商場的事程小四了解的不算特別深入，但她知道的這些對元裴和程大器來說已經足夠，再得知他們在撫南過的不錯也就徹底放了心。

次日一早程小四還沒起公主身邊的嬤嬤就到了她的院中，見她睡眼惺忪上前客氣道：“得知縣主回來公主很是歡喜，當初在撫南多虧縣主照拂，如今縣主回京公主也想略盡地主之誼，在府中設宴，還請縣主大駕光臨。”

此刻的程小四渾身軟綿綿的，趕路的時候還不覺得有什么，睡了一覺才覺得渾身疲累使不上力氣，眼皮子像是有千斤重，偏公主還要請她吃飯，眼中的不悅也就沒逃過嬤嬤眼睛。

方嬤嬤上前，“公主相邀我家縣主本應立刻前往，但我家縣主舟車勞頓，身體也略有不適，改日等我家縣主歇息好了親自登門拜見公主。”

“還請公主莫要怪罪。”

嬤嬤笑著附和，“方嬤嬤言重了，公主很喜歡縣主，平日里也是常念叨，知道縣主回來便迫切的想要見到，不過公主也能體諒縣主舟車勞頓之苦，還請縣主好好歇息，回頭再和公主說話也是一樣的。”

今日來就是一個試探，如今已經有了答案便不再久留，剛要告退章娘子就來了，懷里還抱著曉曉，像是沒看到多了個生人一般，朝程小四道：“怎么沒有多睡一會兒？”

曉曉抱著她的脖子，扭頭軟軟的喊了一聲母親后又將小腦袋放在了章娘子的肩膀上，章娘子笑道：“這孩子有些認生，昨晚上就沒睡好，今日醒的也早，我帶她到園子里去轉了轉還是不大有精神。”

從曉曉半歲開始就跟著章娘子一起住，喜歡她喜歡的不得了，這一點程小四都表示吃了醋。

“可能是水土不服，一會兒讓府醫來看看就好了，您昨日也沒睡好吧，將曉曉給我，您再去歇一歇。”

章娘子笑著拒絕了，“我還好，倒是你看起來不太好，再去歇一歇吧，我再帶著曉曉去見她祖母。”

程小四也沒推辭，她的確是困的不行，章娘子抱著曉曉離開，一旁的嬤嬤也提出了告辭，由著方嬤嬤相送出了府。

“路上還和我打探了二爺的事，今日只怕為了公主試探而來，若是二爺也對公主有意縣主必定會走這一趟，如今回絕想來也是心中有數。”

方嬤嬤站在床邊，重新躺回床上的程小四打了個哈欠，“這事找我做什么，應該找母親，我一個晚輩難不成還能插手長輩的婚姻大事？”

“中午不用叫我用飯，讓我睡吧，累。”

“你也去歇著，咱們全都好好的歇一日。”

說罷翻了個身繼續睡，她睡的香，常安公主得到回復后卻是沉了臉，“你見到了那位渡云娘子？”

“見到了。”

嬤嬤事無巨細的說了一遍，常安公主抬眼，“生的如何？”

“極為端莊柔淑。”

嬤嬤見到章娘子的時候也是覺得有些驚艷的，“膚若凝脂，體態稍顯豐腴，既柔又美。”

她覺得，公主是真的沒可能了。

公主焉能甘心，想要親眼見一見這渡云娘子，嬤嬤勸說，“公主這又是何必。”

“您可是公主，皇上還看著啊。”

不能做掉價的事，皇帝不會答應。

當日皇后就請了常安公主說話，說的是三公主的事，話里話外的說三公主丟了皇家顏面之類的話，這是側面敲打她，要知道她是皇帝的妹妹，要是出了丑聞可不算小事。

常安公主聽得明白，借著三公主的由頭表明了自己的想法，孰輕孰重她分的清楚。

三日后程大器和元裴帶著程小四進了宮，皇帝有問題要問她。

幾年不見皇帝老了很多，據說是中毒后便一直沒好利索，到底是傷到了根本。

皇帝打量她兩眼便問起了撫南的事，她依然是知無不言，絲毫不加隱瞞，皇帝聽完后打趣，“伱倒是知道的不少。”

程小四笑道：“我家夫君得閑的時候就會和我說說外面的事，也不是要聽我的意見，就是說出來就覺得不那么累了，我家夫君總說他少歷練，福氣好得了皇上的信賴自是要盡全力將差事辦好，他日回京見到了皇上也要放心大膽的請安，好叫外面的人曉得他雖走了捷徑卻沒辜負皇上的倚重，堵那些人不服氣的嘴。”

“為此那叫一個殫精竭慮，忙起來能幾日不回家，送的飯也是冷了熱，熱了又冷，皇上您以后要是見著就知道了，都沒以前好看了，滄桑。”

皇帝神色舒展，“是個得用的，也不枉朕看重他。”

程大器立刻站出來將自己的女婿夸了又夸，說這叫浪子回頭金不換，雖醒悟的晚但后勁足，“得知他一直在用心當差，用心跟著曹大人學，就是微臣也松了口氣，外頭都說是微臣設法讓曹大人帶他去的，微臣也不否認，曹大人政名不錯又頗有本事，誰不想跟著他學上幾分，微臣這也叫舉賢不避親，那小子勤奮成這樣也值得舉薦。”

和皇上說話，主打就是一個真真假假的真誠。

再說了，他做的事皇帝能不知道？

皇帝龍心大悅，程大器又趕緊讓人將幾個箱子抬進來，說是小夫妻倆孝敬給皇上的，程小四就說沾了她爹的光，撫南的商戶現在也起來了，“我爹有今日全靠皇上的信任，商戶們感恩戴德我們也不敢厚顏居功，言明都是得遇了明君，若非皇上開明摒棄成見重用我爹，我爹也不能有今日，商戶們也就沒今日，明面上是我爹受皇上的倚重，實際上是整個西津的商戶都因此受益。”

“商戶們都說今日之盛世全是西津有明君之故，也都自發的想要為國效力，期望西津更加強盛，去年底還有人千難萬險的從海外弄回來一些種子，說是在當地極為高產，為了這種子差點將命搭進去，就想著若是真的高產便要獻給朝廷，要是讓發更多的百姓吃飽飯，何愁不國富民強？”

“哪怕自己做的事無人知曉，但朝廷更強盛商戶們和他國人的做買賣腰桿子也挺的更直，賺的銀子更多，他們身后可是有強盛的國家和開明的君主。”

“這不，得知我回來紛紛送上心意，好讓皇上知曉撫南的商戶們也受到了皇上庇護，過的不錯。”

箱子里的東西不管是好是壞皇帝都已經很高興了，到了這個位置在意的就是青史留名，在意明君之名傳揚，當即就又問了許多關于撫南商戶的事，程小四都一一的說了，皇帝眼中的得色騙不了人。

接下來就是程大器的表演，說西津的今日全是皇帝之功，瘋狂拍皇帝的馬屁，皇帝極為受用。

這一招是程有一從東樞帶回來的，說東樞的皇帝就是這么被下面的人拍馬屁，不僅官員拍，老百姓也拍，拍高興了有利于百姓的政令就出來了，皆大歡喜。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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