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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山谷來了大隊援軍的緣故,今日的鼠人在黃昏時的作戰被迫兵分兩路,但這并不會影響它們的破壞力,因為鼠人的數量實在是太多太多了!
它們沒準是在附近筑了巢,又或者通過這些家伙神乎其神的“地道戰”手藝從其他地方一路挖過來,但可以肯定的是,這些家伙沒有多高的智商。
它們背后肯定有操縱者。
而在濃厚的戰爭迷霧的遮蔽下,山谷入口處的高墻上,那些陰沉的黃昏信徒們似乎也已經覺察到了今天的情況不太對勁。
“砰”
哨塔頂部唯一完好的房間的門被推開,一個氣喘吁吁的豺狼人邪教徒站在門口,對屋子里手握一塊幽紫色水晶的人類老頭喊到:
“事情不妙了,探索者!外面進攻特蘭西亞吸血鬼的鼠人正在崩潰!它們明明還有數量優勢,但它們的心靈已經被擊潰了,幾名坑道操縱者甚至遭到了心靈反噬變成了只會流口水的傻子。
外面的鼠群可能馬上就要潰散,您趕緊給拿個主意!”
“我有什么主意?”
被稱為“探索者”的人類老頭面無表情的盯著手中的紫色水晶,他語氣陰沉的說:
“本來就是一場‘戰斗試驗’,能做到現在這個程度已經很不錯了。學者大人已經收集到了鼠人作戰模式優化應有的數據,尤其是對抗吸血鬼的經驗,那是非常重要的一環。
我們之后需要對鼠人的戰斗模式進行進一步的優化和修訂,
這些劣質生物想要成為真正的‘戰爭兵器’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呢,我們是研究者,我親愛的學徒,我們又不是戰士或者指揮官,我們在這里的任務已經結束了。
做好準備!
我們要撤離了。”
“這就走?”
那豺狼人邪教徒瞪大眼睛,說:
“可是我們明明就要擊潰血懼氏族的防線了!出發的時候,學者大人不是說要盡可能的阻止特蘭西亞人獲得支援的可能嗎?學者大人說根據某些同行的共享消息,特蘭西亞的血鷲氏族已經咸魚翻身了。
學者大人不止一次判斷說那個來歷神秘的墨菲領主之后肯定會成為黃昏組織的大麻煩。
我們就這么回去,會不會被責罰?”
“我說了,我們是真理的研究者!收集生物數據才是我們的主要職責,殺死那些頑固的海盜或者長翅膀的吸血鬼最多算個添頭。”
被稱為“探索者”的老頭子相當不耐煩的揮手呵斥道:
“打仗不是我們的領域!學者大人給予我們這個派系的任務也不是摧毀,你若是遵循你身為豺狼人的低劣天性想要打仗,那你就留在這,我可以把鼠人都留給伱陪葬。
反正我還有很多學徒可以挑選。”
“不不不,睿智的探索者,我完全服從您的命令。”
那豺狼人當即彎下腰,諂媚的說:
“那么,我們通過坑道離開?需要我安排人手炸毀它嗎?若是被追蹤那可就麻煩了。”
“嗯,你自己安排吧,十分鐘后撤離,別來打擾我!”
那老頭子擺了擺手,隨后開始收拾屋子里的各種筆記和工具。
這個哨塔已經被改造成了一個臨時的實驗室,在角落里還能看到幾個被解剖的鼠人,它們小小的大腦被完全取出浸泡在煉金溶液里,讓這里看起來就像是“怪巫醫的瘋狂實驗室”。
毫無疑問,眼前這個氣勢陰沉的家伙,就是這場“血懼X鼠人災難”的始作俑者。
而現在,在意識到自己的鼠人潰散已成定局之后,他毫無猶豫的就準備抽身而退,不過在離開之前,這老頭又摸出一個怪異的水晶球激活,讓他可以通過這個水晶球以鼠人的視角觀察山谷外的戰斗。
他清晰的看到了那些斜拋的炮彈帶著古怪刺耳的聲音砸入坑道,又親眼看到白磷彈爆炸時對于血肉造成的恐怖殺傷,還有從天而降的小號航彈砸入坑道中心的場面。
他甚至能看到那小號航彈上用拙劣的筆法畫了個奇奇怪怪的藍色貍貓,頭很圓,沒有耳朵,帶著金色鈴鐺還伸手不見五指的那種奇怪畫風。
隨后,刺眼的火光在他眼前竄起,只用了一瞬就將水晶球可以連接的所有視線盡數吞沒。
這個“探索者”在哨塔的窗戶邊眺望,能看到山谷外騰起的火光甚至突破了戰爭迷霧的包裹,那火焰燃燒的如此劇烈,肯定是某種新式武器,而且其中絕對添加了燃金!
否則爆炸威力不可能強到這個地步。
“嘿嘿。”
陰沉的老頭子發出古怪的笑聲,他收起水晶球,說:
“特蘭西亞人不錯嘛,居然在第一次對抗時就找到了鼠人的弱點,但這也沒什么關系,它們只是黃昏之中新誕生的可悲仆役罷了。它們會成長,它們會學習!
一切殺不死它們的都會讓它們更加強大。
學者大人的理論是對的。
生物就該如此優勝劣汰才能塑造出真正的強大,唔,沒有殺戮,沒有痛苦,又哪來的進化?
我可憐的特蘭西亞戰士們,你們永遠不會知道黃昏所掌握的造物偉力
但這也沒什么關系,在無知的信心滿滿中死去也是一種幸福嘛。”
“啪”
一塊火紅色的水晶被丟出,落地時砸在試驗臺上騰起火光迅速將周圍的一切痕跡都盡數吞沒。
他們顯然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了,“毀尸滅跡”的手段非常嫻熟,不只是這老頭,他的仆從們做事也相當有條理,短短幾分鐘就把不該留下的東西全部銷毀。
這五十多名邪教徒護衛著“探索者”在戰爭迷霧的籠罩下進入了鼠人挖出的地穴中,為首的數人手持很古怪的手杖,在杖頭有綠色的石頭在黑暗中發光,任何靠近這手杖的狂暴鼠人都會畏懼的嗷嗷叫著退出去。
就像是數目龐大的鼠人群體主動給這支隊伍讓開道路。
他們無聲的在地穴中快速前進,要通過鼠人挖出的地道離開這片已經沒有任何意義的山谷。
至于那些鼠人
嘁,誰在乎呢?
反正它們都只是第三期試驗的“副產物”,就算不死在這里也不可能活過十天,它們的基因存在著可怕的缺陷,那正是學者大人正在試圖解決的麻煩。
這場襲擊和過去的無數次襲擊都只是為了一項偉大的研究可以繼續推行。
只是一場實驗罷了,誰會關心試驗品的命運?
“這次的數據很重要,我們已經測算出了鼠人想要發動戰爭所需要的最短時間和最低數量,以及它們在陌生區域執行戰斗時的激素修正與成長速度。
事實證明,鼠人們確實可以調動周圍的老鼠充當它們的眼線,經過前幾次作戰實驗后,這種戰斗本能已經被點亮并繼承。”
在黑暗的地道里,探索者老頭對自己的豺狼人學徒感慨的說:
“這意味著學者大人的造物試驗又一次獲得了成功!我們的可悲智慧不及他的萬一,他又是如此慷慨的首領,我們帶回珍貴的數據一定會被獎勵。
或許我們很快就會擁有屬于自己的第二座造物實驗室了。”
“這是肯定的,導師大人,你如此優秀的學者在任何地方都能發光發熱。”
豺狼人學徒諂媚的說道:
“該死的環之塔根本看不到您的天賦,脫離那腐朽又自居正統的組織是個絕對正確的選擇。”
“你根本不懂。”
在學徒提到“環之塔”的時候,陰沉的老頭罕見的沉默了片刻,他帶著一種不愿和蠢貨多說的疲憊,擺著手說:
“你無法理解環之塔的行動,哪怕我已投身黃昏的偉業,但我也不認為環之塔在大陸的各種舉動是毫無意義的,那個組織確實有自己的使命!
只是你低劣的智慧無法理解而已。
加快速度!
我已經不想在這個貧瘠的地方繼續浪費時間了,還有那么多的試驗等著我去完成呢,雖然學者大人已經向我許諾了永生,但時間依然不能被浪費!
那是可怕的罪孽。”
“加快速度!”
狐假虎威的豺狼人學徒頓時朝著隊伍前方大喊一聲,整個隊伍在坑道中的前進立刻加速,不過在他們拐過一個彎之后,立刻就聽到了另一處坑道傳來的嘈雜。
那里有人在吼叫!
這肯定不是鼠人會發出的聲音,這個群組的進化程度還沒有達到可以誕生語言的地步。
“我都說了要往東走!你他娘的非要往西,你看!迷路了吧!艸!”
車車的吼聲從混亂的坑道里響起,但因為沒有運算寶珠的翻譯,讓老頭完全聽不懂這種異界語言。
不過也沒什么關系,幾秒后,一群全身纏繞著殺氣的特蘭西亞人就蠻橫的殺開了鼠人的阻礙,狂暴無比的沖入了前方的大坑道中,而且還好死不死的正好擋在了探索者老頭撤離的道路上。
這會已經殺紅眼的牛牛提著滿是血肉殘渣的連枷猛地一回頭,那惡鬼一樣的兇狠姿態嚇得隊伍里的幾名邪教徒本能的后退了一步。
“咦!這里怎么會有活人?”
牛牛身旁的三五斗驚訝的喊了一聲,但還是蘭花花身旁滿身是傷的袁兄看的精細,他抓著一把獵槍大喊到:
“看他們的手杖!那發光的玩意可以驅散鼠人!這些家伙.他們身上有問題!正經人誰會沒事穿一身黑招搖過市啊!沒準就是他們在操縱老鼠!
抓住他們!”
“干掉這些特蘭西亞人!”
與此同時,探索者也下達了命令。
他第一個發起攻擊,手中手杖抬起,三道黑色的射線砸出去撞在袁兄身上,可憐的萌新連舉盾的機會都沒有,就被腐蝕射線打穿心臟一命嗚呼。
好了。
這下死了人,這事沒辦法善了了!
沒看到紅了眼睛的蘭花花已經沖鋒撞出去接了個盾擊把最前方的邪教徒踹翻了嗎?
“干死他們!”
處于“狂怒之紅”狀態的嗚喵哥怒吼一聲,提著瓦姆斬首者來了個至死沖鋒,帶著幾乎凝成實質的紅色血氣撞在拔出武器的邪教徒身上,掄圓戰斧來了個順劈斬,如砍倒木頭一樣將三個邪教徒攔腰斬斷。
鮮血狂舞,內臟亂飛,這恐怖的殺傷力把探索者嚇了一跳,但隨后他就看到了嗚喵哥手中正在嗡鳴的傳奇戰斧,一抹貪婪頓時浮上眼中。
他的學徒還算忠心,戰斗一開始就召喚古怪的異界生物加入戰斗,四只纏繞著暗影的扭曲蜘蛛撲向小玩家們,卻被隊伍中的血盟騎士怒吼著“審判敕令”打在身上,讓異界生物被瞬間遣送回它們的家鄉。
隨后這些身披重甲的盾騎士一馬當先的沖出,作為玩家們的前驅和邪教徒廝殺在一起,周圍還有鼠人趁亂攻擊讓大坑道里的局勢瞬間亂了起來。
這完全是個突發事件!
但這并不是壞事,一直在關注小玩家動向的墨菲收攏著翅膀從天而降,精準的落在坑道上方,已經在混亂的鼠人中殺出一條血路的他手中熱熔劍揮起狼之吻回旋斬肅清周遭,又讓必要之惡進入巡航獵殺,將靠近他的一切邪祟盡數斬殺。
“克萊爾小姐!”
墨菲確認了地下位置,仰頭喊道:
“過來這里!我的勇士們抓住了罪魁禍首,快用你無敵的黃金力量打穿地表,可不能讓這些混蛋跑了。”
“我強調一次啊,我只能用它作戰幾分鐘!”
克萊爾大副也是個悍勇莽婦,在意識到鼠人的攻勢已經接近崩潰時,她和她的船長果斷的帶著剩下的精銳海盜展開了突圍。
她手持兩把刀一路手起刀落的砍過來,站在墨菲身旁提醒道:
“打穿地表會浪費很多力量”
“讓你干你就干,我有辦法讓你恢復。”
墨菲冷聲說了句,克萊爾看了這兇狠的年輕總督一眼,又回頭看了看自己手持腰刀和一瓶酒還在砍殺的船長。
巴布羅這會已經殺瘋了。
手中戰刀揮舞大師級的夜刃劍術殺得鼠人血流成河,還抽空給自己灌口橘子酒就像是補充能量一樣繼續殺。
在看到克萊爾帶著詢問的眼神之后,血腥船長做了個手勢。
于是聽話的大副當即嬌喝一聲,將手中戰刀狠狠刺向大地,屬于帕英尊主的“超凡律·寂滅”在她身上爆發開,就如一枚重磅航彈轟向地面,在劇烈的震動中輕松打穿了最少五米厚的地表,將她和墨菲墜入下方。
兩人的位置正好就在這支邪教徒的后方,眼看人還挺多,克萊爾小姐吹了個刺耳的海盜口哨,反手握劍向前將帕英尊主的力量揮灑出去,血光漫天形成能量劍刃四處亂砍,僅僅三四秒后,這伙邪教徒就被干翻了一半多。
但克萊爾的力量在明顯下降。
“雖然這么說很不體面,但克萊爾小姐,你根本不會用尊主的力量,超凡律不是你這么用的而且,你這個持久力也太可悲了吧。”
墨菲忍不住吐槽道:
“難怪連巴布羅那樣的家伙都能吃定你。”
“閉嘴!”
克萊爾大副被戳到了痛處,她跺著腳罵到:
“可悲的旱鴨子,下流的艙底鼠!快用你的秘法讓我復原,眼前那個老頭是個資深白銀,不好對付。”
“啪”
墨菲的左手拍在了克萊爾大副紋著血懼徽章的肩膀上,時間流放者發動,屬于她的個體坐標在時間長河中被輕易改變,讓她又回到了五分鐘之前的全盛姿態。
這如神跡一樣的力量讓嬌媚的紅發大副又吹了個女流氓一樣的口哨,她殺氣騰騰的抓起自己的海盜腰刀,一邊走向那面色驚恐的邪教徒老頭,一邊說:
“哇,你這個年輕人挺厲害,這是某種時間魔法嗎?”
“算是吧。”
墨菲有點疲憊。
但他依然做出了午夜殺手劍術的起手式,低聲說:
“這個效果只能持續幾分鐘的時間,但這幾分鐘里你的黃金力量不會有任何衰減,代價是在它的效果結束之后,你的精力槽會被完全清空并且承受數倍虛弱。
我的意思是,做好躺尸好幾天的準備吧。
不過在那之前,你就是墨菲總督選定的‘猩紅女武神’!
克萊爾小姐,我只有一個要求。
那個混蛋老頭
我要他活著,留口氣就行,剩下的隨你發揮!”
“耶!我開始喜歡你了,小墨菲,如果巴布羅死掉了,你絕對是我選情人的第一候選人,小安德烈是第二個,當然,你們兩個小帥哥一起來我也不會拒絕”
豪放的克萊爾大副回頭在墨菲俊美的臉蛋上輕輕啃了一下,隨后一閃身消失在原地。
邪教徒陣地上亮起血光橫飛,一個不必留手的“力量小偷”就如帕英尊主親臨此地,殺得邪教徒和鼠人嗷嗷亂叫,也讓小玩家們氣勢如虹的突擊。
探索者的豺狼人學徒已經跑了,但它沒跑出多遠就被一群鼠人一擁而上啃食到慘叫,老頭沒有跑。
他知道這種情況下只能拼命了。
在墨菲詫異的注視中,這家伙從腰間拔出一個奇怪的東西噗的一下扎進了他的心臟,將其中的液體注入軀殼,又痛苦的嚎叫著趴在地上。
那家伙的軀體在扭曲。
就像是“二段變身”一樣讓人形態的軀殼在短短幾秒內轉化成了某種更恐怖的生物。
綠油油的眼睛里盡是混沌的狂暴,而布滿血肉殘渣的灰鬃毛根根豎起,細長恐怖的狼吻里遍布利齒,無形的殘暴甚至讓無腦的鼠人都吱吱叫著四散而逃。
“臥槽!狼人!我就知道,有了吸血鬼就肯定會有狼人!這太經典啦。”
小玩家里響起尖叫聲,完美揭露了探索者的二段變身形態,墨菲看到那個家伙嗷嗷叫著朝自己撲來,當即激活了熱熔劍準備來一次刺激的“與狼共舞”。
然而還沒等狼人撲過來,身后就傳來噗通一聲墜落,摔下坑道的血腥船長遺憾的看著手中摔碎的酒瓶,隨后爬起來抽出背后的銀灰色轉輪獵槍。
先是吻了吻槍身,然后舉槍瞄準,扣動扳機。
“砰”
一聲槍響。
撲向墨菲的灰鬃狼人整個人在空中如被無形重拳打中,半個身體都被撕碎開,旋轉著摔在地面。
連掙扎都沒有,近黃金的殘暴之力就這么被一擊夯碎。
秒殺!
“你那把槍.”
失去目標的墨菲回頭盯著巴布羅手中正在泛起青煙的轉輪獵槍,他說:
“奇跡造物?”
“嗯,她是我風騷的情人,也是血懼圣物.她叫‘暗夜好運’,只有世界上最幸運的人才配得上她的青睞。”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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