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句話，凌司呈的表情陰沉得可怕。

“你要我？你知道要我是什么后果嗎？”

蘇歡癡迷地搖搖頭，“我不管是什么后果，反正我就是要你，我要你永遠都在我的身邊，不許再看別的女人一眼。”

“可是，我覺得你需要的不是我，而是一位精神病醫生。”他忍不住訕笑一聲。

“什么？”蘇歡蹙起眉心，不解地問：“你也覺得我有病，需要去看醫生？”

凌司呈掏出手機來，在里面找醫生的聯系電話。

“你不要有任何顧慮，有病就去好好治療，你做的這些臟事兒說不定會因為你精神病人的身份得到一張免死金牌。”

她臉被氣得通紅，惱羞成怒，一把拍掉他的手機，大吼：“我沒有病！有病的是你們！”

他看著她完好無損的腿，無情嘲諷：“你也說自己沒有病了，怎么就能裝殘疾人裝那么像呢？原來你的心是殘的，所以裝什么都很像。”

“你...還不是因為你，你為什么就不能看看我，我在你們家呆了那么久，你看過我一眼嗎？”

“你就算呆一輩子，我也不會看你的，你為什么沒有一點自知之明。”

他臉上滿是嫌惡與無奈，眼神冰涼，沒有一點點感情。

她怔住了，像一座冰雕，這就是他的心里話吧。

因為那個女人，他從來都不用正眼看自己，都是因為那個姓柳的女人。

還有這個孩子，凌司呈把這個孩子當個金疙瘩一樣寵著，她和他之間就更沒有機會了。

蘇歡還是不死心，質問：“你是因為孩子才對柳禾念念不忘的是嗎？我也會生孩子的，我保證我生的孩子比這個孩子更加聰明漂亮！”

“跟你生孩子？”凌司呈蹙起眉心，一股反胃的情緒浮上心頭。

他對她根本就沒有感覺，別說生孩子了，多說一句話都是在浪費時間。

“對，跟我生孩子，我保證我們兩個人的孩子是全世界最聰明可愛的！”

蘇歡神色激動，雙手扣住凌司呈胳膊，癡狂不已。

瘋了，這個女人完全是瘋了，簡直無可救藥。

他使勁推開她的手，疾言厲色：“你死了這條心，我這輩子就算是孤寡一生，也不會跟你生孩子的。”

“為什么，為什么...”

他不想再跟她糾纏了，直接一只手掐上她的脖子，“快點把我女兒交出來，否則，我不介意先替警方殺掉你！”

她死死咬住嘴唇，臉被憋得青紫也不作聲。

凌司呈不想手上沾滿血腥，看她快要休克之時將她丟在地上，“你還真不是一般的賤，到這種地步了還是不肯罷休。”

她劇烈咳嗽，眼睛死死盯住他，帶著一絲怨恨。

凌司呈對她果真沒有一絲憐惜，甚至是想殺掉她。

既然這樣，那就魚死網破吧。

她要讓他的余生，都在痛苦后悔自責中度過。

她苦笑一下，幽幽說道：“你的女兒很安全，你想見她就跟我來吧。”

說完，她起身走到頂樓，是她曾經呆過的那個房間。

那個無人問津的幽暗角落。

蘇歡將臥室門打開，里面一股濃重的油味撲來。

小泡芙被她喂了安眠藥，綁在中間的一把椅子上面，眼睛閉著，小腦袋耷拉著靠在椅背上。

凌司呈看到心痛不已，想要沖過去將女兒放下來。

蘇歡手疾眼快繞到椅子后面，掏出一把匕首對準小泡芙的脖子。

她失心瘋一般大吼大叫：“你不要過來，你過來這把刀子就會割破她的喉嚨，到時候，什么都沒了。”

凌司呈立馬停住腳步，盡力穩住她的情緒，“行，我不過來，你把刀子放下。”

“放下刀子，怎么可能？”她哈哈大笑，像是聽見了一件極為可笑的事情。

這把刀子可是她最后的掙扎了。

“你把柳禾那個賤女人叫過來，讓她來換她女兒的性命，不然...”

蘇歡從衣服口袋里拿出一只打火機，打開，熊熊火焰噴射而出。

凌司呈低頭，發現地板是濕的，周圍彌漫出一股汽油味道，床上的被子也是濕漉漉的。

這個瘋女人，竟然在房間里面潑滿了汽油。

“聽到沒有！叫柳禾那個賤女人來！不然我燒死她女兒！”她舉起打火機，不懷好意地晃晃。

打火機一旦掉到地上，屋內勢必會燃起熊熊大火來。

“蘇歡！你冷靜一點，這不關柳禾的事情，都是我的錯，用我的命來換！”他大聲勸阻。

可是現在的蘇歡根本聽不進去，她瘋狂大笑，“直到現在，你都還在維護這個女人，魚與熊掌不可兼得，那個女人和這個孩子你只能選一個。”

他是不可能將柳禾推入險境的，當初因為他的一意孤行讓她吃了很多苦，現在好不容易日子好過一點又發生這么多事情。

他捏緊拳頭，無比堅定，“我來換，你把我女兒放開，你想怎么樣都可以，殺掉我也行。”

“你死也不愿意讓那個女人死，是嗎？”她恍惚了，淚水奪眶而出。

凌司呈竟然把柳禾看得比自己生命還重要，這樣顯得她像個小丑一樣。

她所處心積慮的一切，這幾年所受的痛苦，對于他而言全是輕如羽毛，不值得一提。

他現在能做的，就是用生命去守護最愛的兩個人。

“蘇歡，你恨的人其實是我，是我把你置于這個險境的，不關任何人的事，我愿意彌補這一切，你殺了我吧。”

凌司呈坦然攤開手，一副毅然赴死的模樣。

蘇歡怔住了，握住匕首的手微微顫動，她的心里是有很多恨。

可是她下不去手，她曾經那么喜歡他，怎么可能忍心殺掉他呢。

她要和他女兒一起死在他的面前。

她要讓他和那個賤女人痛苦一輩子，在陰影里沉浮，無法再有正常生活。

“晚了，凌司呈，你好好欣賞這一場篝火盛宴吧。”

她嘴角勾起邪魅的笑，松開拿著打火機的那只手。

打火機落在地上，頃刻間，屋內燃起熊熊大火。

“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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