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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徐堂玉的手中,端著一個盤子,而盤子里,竟是放著一塊嫩豆腐。
“這就是……我今天的飯?”顧淵笑著說。徐堂玉搖搖頭:“這可不是讓你吃的。”
“咦……那我也不好玩這個,再說了你得先鉆個洞……”
“什么?”徐堂玉一愣。
“沒事沒事,你先說。”顧淵趕緊道。徐堂玉點點頭,收起笑容,手指著豆腐,說道:“顧師弟,你接下來,就一個任務,用陰神,將這塊豆腐雕出一朵花來。”顧淵瞪大眼睛,下意識站起身,匪夷所思地望著對方。
他覺得,徐堂玉應該是在開玩笑,可徐堂玉卻用表情告訴他,自己不是說說而已。
“雕花……在豆腐上?你別說用陰神了,就算是讓我用手來雕,我也沒這技術活啊。”顧淵哭笑不得,自己又不是在飯店干冷盤的。
“過分”這兩個字是不是存在什么誤解啊?看著顧淵臉上的表情,徐堂玉哈哈笑了一聲,道:“看來,不給顧師弟露點真本事,是沒辦法說服你了。”說完這話,他將一把刻刀放在桌子上,接著便閉上眼睛,一股無名風突然襲來,吹起了他的頭發,旋即,顧淵便能感知到徐堂玉陰神的存在。
顧淵立刻保持安靜,并且坐姿端正,像是乖乖聽老師上課的好學生。而原本擺在桌子上的刻刀,此刻已經被徐堂玉的陰神托了起來,就這么懸浮在空中,接著徐徐落下,開始對著豆腐雕刻著,在顧淵震驚的目光中,那塊嫩豆腐很快就成了一朵花。
和飯店里的老師傅比起來,徐堂玉這在豆腐上雕花的工作并不算精湛,可的確能看出是一朵花,就算讓顧淵用手來,也做不到這般地步。
徐堂玉用陰神雕花的整個過程,也就十幾分鐘的時間,看來也是熟能生巧了,平日里沒少練習。
“只可惜,我天賦有限,只能做到這一步了。”徐堂玉睜開眼睛說道,
“但是以顧師弟得天獨厚的天賦,以后對陰神的把控一定是在我之上的,稍后我讓人多送一些豆腐來,顧師弟,加油!”顧淵只能苦笑著點頭。
先前還覺得徐堂玉是在開玩笑,沒想到對方竟然是玩真的,現在豆腐花就擺在自己面前了,行也行,不行也得行。
很快,就有兩個神光門的弟子送來了兩大盤豆腐,走的時候還不忘叮囑:“那個,顧師兄啊,這豆腐您用完了喊我們一聲,我們再給你送,剩下的,也別糟蹋了,咱們晚上做了吃。”
“好……”顧淵點了點頭。等到人離開后,顧淵也沒有著急行動,而是先在腦子里過了一遍。
這時候,他又想起自己當初被鐘先生逼著用刀在竹片上刻字的日子。曾以為這樣的日子已經是一去不復回,沒想到這么快,又要重走來時路了,而且這一次的難度,比起當初在竹板上刻字,還要更大一些。
而這其中也是有共同點的,一個是訓練自己對于刀與力的掌控力,另一個是訓練自己對陰神的掌控力。
當顧淵閉上眼睛第一次嘗試的時候,刻刀在空中搖來搖去,卻始終沒有辦法被定在空中,想到之前徐堂玉的輕描淡寫,現在的顧淵更像是
“魯智深畫眼睫毛”。一個不小心,手中的刻刀便將豆腐從中切開,他倒是不氣餒,繼續著剛才的行為,不過三五分鐘的時間,一塊豆腐就被顧淵切碎了。
他也不磨嘰,伸出手將豆腐弄進旁邊的盆里,又拿出了一塊新豆腐,這嫩豆腐若是不控制好力道,手都能不小心碰碎了。
雖然顧淵盡可能的想要控制好力道,可這并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就像是擺弄著鋼鐵機械臂去揪起一朵花,然后將花瓣一片片剝離下來,想想都覺得恐怖如斯。
在嘗試的過程中,顧淵的陰神也被消耗得厲害,旋即,他便起身,將站在院子門口的神光門弟子叫進來,當著他們的面吃下一顆丹藥,而他們也非常認真地將其記錄下來。
等看到旁邊一桶碎豆腐的時候,那弟子還開玩笑道:“顧師弟,豆腐還夠用嗎?要不,我再給你弄一些過來?”
“也好。”顧淵倒是沒有拒絕。從現在的進度來看,自己想要在豆腐上刻字,還需要漫長的時間,這不知道得消耗多少豆腐,也不知道神光門豆腐的存量夠不夠。
當那位神光門的弟子捧著那盆豆腐出去的時候,臉上還樂呵呵的。路上看到其他弟子,還能熱情打著招呼。
“哈哈,是的咯!今天晚上是要喝豆腐湯了!周師傅的牛肉豆腐湯,那可是一絕啊!”等從伙房出來的時候,他又端著一大盆豆腐,走路的時候小心翼翼,生怕將豆腐給慌碎,可又擔心顧淵等得著急,就差用上排水渠過彎的招數。
顧淵打起精神,繼續著
“精雕細琢”。晚上,聞著豆腐湯,食堂里神光門的弟子們還都滿臉笑意。
“周師傅的牛肉豆腐湯,的確是越做越好了!”
“哈哈,還有這酸菜豆腐魚,也是絕絕子啊!”而坐在食堂角落的徐堂玉,卻幽幽嘆了口氣。
這些年輕的孩子們呀……顯然還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可怕。而風門主奎長老等人,也都在一件小樓里吃著飯。
“老周的手藝,越來越好了。”可當第二天早上,還是牛肉豆腐湯時,風門主雖然覺得奇怪,卻也沒多說什么。
“老周的牛肉豆腐湯,真的是百吃不厭啊!哈哈哈,奎長老,你說呢?”
“的確如此。”諸位長老深以為然道。當中午上桌的飯菜,依舊是牛肉豆腐湯時,風門主倒是沒有多說什么,卻還是滿臉笑容喝了半碗。
等到了晚上,看到牛肉豆腐湯端上桌,風門主終于繃不住了,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隨后起身便去了伙房。
“姓周的,你特么欺人太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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