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知道，自己的推測，有些太武斷，太主觀了。

即便是對他非常了解的崔英雄，對此都感到難以理解。

顧淵也在懷疑，自己的推測，是不是受到了吳寧和郭亭恩怨的影響。

當然。

即便是吳寧，也只是懷疑郭亭是殺死他家人的兇手，可手上卻沒有任何證據。

可就像在電話里和崔英雄說的那樣。

即便是觀龍山，都沒有掌握多少關于神火的信息。

但凡出現一點線索，都得緊緊抓住。

就在這時，顧淵突然聽見開門聲。

他拿起旁邊的手機看了一眼時間，現在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半了。

穿著拖鞋走出臥室，一臉疲憊的二叔打了個哈欠，見到顧淵的時候笑了一下。

“還沒睡呢？”

顧淵點點頭，從二叔手里接過玻璃茶杯，隨手放置在餐桌上，疑惑道：“二叔，最近怎么每天都這么晚啊？”

二叔坐在沙發上，點了根煙，嘆著氣道：“自從天上出現了那顆眼球后，本市犯罪率就提升了。”

“還有這種事？”顧淵聞言一愣。

“那可不，也不知道是誰在胡說八道，什么外星人馬上就要攻入地球，即將世界末日，有些偏激的人，就想做一些以前不敢做的事情了。”二叔彈了一下煙灰，“也幸虧現在這還是謠言，如果是真的，那整個世界都要亂套了。”

顧淵輕輕點了點頭。

二叔這兩天都是早出晚歸的，那顆眼球的出現，已經讓這個世界慢慢發生變化。

這是一個非常危險的信號。

然而，從觀龍山的角度出發，當下似乎也沒什么更好的辦法，如果是尋常情況，就算危機真的靠近，也可以暫且將消息封鎖，免得引起不必要的混亂。

適當地“壓下去”，或許對一些人而言不公平，卻絕對不是什么壞事。

可現在，那顆眼球就掛在天上，抬起頭就能看見，這種情況下想要封鎖消息，那不是扯淡嗎？

“行了，我先去洗個澡，你也早點睡覺吧。”

“嗯，好。”

等二叔起身后，顧淵走到陽臺，他所在的這個角度，恰好能看見天上的那顆眼球。

等二叔從浴室里出來，看到顧淵還站在陽臺，他拿著一塊毛巾擦了擦頭發，慢悠悠走了過來。

“臭小子，想什么呢？你盯著這顆眼珠子，能看出什么花來？”

顧淵回過神來，收起思緒，轉臉看了眼二叔：“還不睡覺嗎？”

“剛洗了個澡，不大困了，不過看你這表情，天上這顆眼珠子，的確有說法？”

顧淵沉吟片刻，點了點頭。

“嘖……很麻煩嗎？”二叔又問道。

“很麻煩，也許，是前所未有的危機。”顧淵說道。

“呀！那還真的是……不太妙啊！”二叔的神情也嚴肅起來了。

雖然知道顧淵當初就在大帝山，大帝山上發生了一切這小子也了如指掌，可從顧淵回來到現在，二叔卻從來都沒有主動詢問過。

身為一個捕快，他深知紀律的重要性，自己在生活中就因為身份會遇到一些為難的情況，比如星城某天突然發生什么大案，街坊四鄰的都會問上一嘴，平日里都算比較熟絡的人，每當遇到這樣的情況，二叔都會感到頭疼。

所以，他也不愿意為難顧淵。

顧淵現在是鎮妖司成員，連鎮妖司都覺得是一場浩劫的話，那情況的確很不妙了。

“其實，我們現在掌握的信息也不多，正是因為如此，才會感到頭疼。”顧淵繼續說道，“沒有準確的信息，就沒辦法做好準備。”

“嗯……是這么回事。”

“二叔，你在想什么？”

二叔回過神來，笑了笑：“我在想，明天早上是在樓下買煎餅，還是在單位門口吃一碗腰花面。”

顧淵哭笑不得：“二叔，我在和你談論咱們這個世界即將面對的危機呢！”

“那咱們能聊出來一個解決的辦法嗎？”

“嗯……想必是不能的。”顧淵搖搖頭。

開什么玩笑，觀龍山那么多智囊都商量不出來一個辦法，他和二叔你一句我一句就能聊天了？

“那，這個危機，明天就會來嗎？”二叔又繼續問道。

顧淵還是搖頭，不過還是補充道：“但是誰也不知道意外和明天，到底哪個先來。”

“所以說……還是考慮明天吃什么更重要些。”二叔笑了一聲，“不跟你扯犢子了，明天還在早起呢，睡覺睡覺。”

說完這話，二叔轉身就走了。

丟下顧淵原地發呆。

很快，顧淵也想明白了，二叔并不是真的滿不在乎，只是他想用這樣的方式告訴顧淵，不要自己給自己制造壓力。

翌日。

顧淵來到咖啡館里，將昨天晚上和郭亭吃飯的事情說了一遍。

然后，也將自己的猜測告知對方。

孔白禾輕輕點了點頭：“我覺得，你的分析還是很有道理的。”

“嗯？你也覺得，郭亭有問題？”

“不好說，但是，適當的懷疑，還是非常有必要的。”孔白禾說道，“像郭亭這樣的人，要說從來沒有聽說過神火，老實說，我是不大相信的。而且，他的反應也的確有些奇怪。”

顧淵深以為然。

接著，孔白禾又繼續說道：“反正郭亭還是會找你的，有的是機會試探。”

“哦？”顧淵好奇道，“你怎么知道，郭亭接下來還會找我？”

“你之前不是說了嗎？既然現在郭亭知道你掌握更多信息，那肯定不會放棄，只是昨天頭一次碰面，淺嘗輒止就好，而且，你不是也給對方留了一扇門嗎？所以，接下來郭亭一定會找你！”

顧淵臉上露出了笑容。

的確，他昨天稍微透露了一些信息給對方，就是給對方留下一扇門。

如果郭亭真的想要掌握更多信息，那接下來，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值得期待的是，我很好奇，接下來郭亭到底會用什么樣的理由找你。”孔白禾樂呵呵道。

就在這時，顧淵的電話突然響起。

是崔英雄打來的。

“看來，觀龍山要給你指令了。”孔白禾瞥了一眼后說。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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