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大人紛紛起身,就連張亮,也趕忙站起來,伸著脖子擔心的往門口看。
周瑟瑟走過去。
星星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
垂下眸子。
周瑟瑟看到地上的一片碎瓷片上有紅色的痕跡。
受傷了!
周瑟瑟看向盛西江,“你愣著干什么?快去看看孩子把手劃破了沒有?”
她知道現在的星星的心里的恐懼到了極點,她要是出手,孩子八成會以為她要打他。
萬一嚇的撲通跪了下來,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屬實不太好。
所以周瑟瑟并沒有朝著星星有任何的動作,包括關切性的。
盛西江大步流星地走到星星面前。
把星星背在身后的小手拉過來,看著眼前兩個緊緊握起來的小拳頭,他冷聲說道,“張開手。”
星星張開。
手心里有兩道口子,像是嬰兒的小嘴一樣,不大,但是挺深。
周瑟瑟果斷的說道,“盛西江,你帶他去軍區醫院包扎下。”
顧中華看了一眼,確定沒大事,大老粗隨口道,“這點小傷不礙事,老盛,你去廚房里弄點草木灰給按按就行了。”
周瑟瑟轉身看過去。
眼神透著犀利。
盛西江呵斥了句,“閉嘴。”
被夫妻兩人同時關注到的顧中華:“……”
他小時候受傷了就這樣搞的。
有一年,他的腦袋上跌破了一個鵪鶉蛋大的洞,就是用草木灰給治好的啊。
草木灰的用處可大了。
怎么?看不起草木灰?
盛西江抱起星星,目光看向周瑟瑟,低聲說道,“我帶星星去軍區醫院,你先招待客人。”
周瑟瑟頷首。
目送爺倆出了門,才手腳麻利的拿起掃帚,把地上的碎瓷片打掃干凈,招待大家說道,“咱們先吃吧,來嘗嘗我的手藝,高陽,張亮,你倆多吃點。”
飯桌上總共三個客人。
周瑟瑟點名了兩個。
另外一個沒有被點名的顧中華笑著說道,“我也好好嘗嘗弟妹的手藝。”
周瑟瑟把點點的專用勺子遞過去,讓點點挖飯飯,然后又給春生夾了幾筷子菜,“春生,快吃。”
春生大口大口的吃肉,嘴巴上糊了一層油,只覺得吃的滿嘴流香。
嘴里含著藕盒子,含糊不清的說,“周姨,你做的飯實在是太好吃了,每一個菜都特別好吃,香的我快要把舌頭給吞了。”
顧中華也吃的不亦樂乎。
老盛那個傻缺。
家里婆娘做飯這么好吃,還有事沒事的陪他一起吃食堂。
腦子被驢踢了吧。
要是他家里有個做飯這么好吃的婆娘,只要他在軍區,一天三頓都要老老實實跑回家里吃。
這飯菜的顏色味道和食堂里那些簡直不是一個層次的,把兩者放在一起相比,就好像是將軍打小兵,都有些勝之不武了。
中途。
盛西江帶著星星回來。
父子兩人坐下來之后,盛西江簡單的解釋說,“醫生給包扎了下傷口,說是里面沒有殘留碎瓷片,傷口也不是很深,只要三天之內不沾水,就能愈合了。”
周瑟瑟頷首,“快吃飯吧。”
星星的右手受傷,拿筷子不太方便,只好把筷子換到了左手,可是以前從來沒有嘗試過用左手拿筷子,顯得十分笨拙。
好不容易夾起來的一塊鍋包肉,送到嘴邊之前,掉落了七八次。
周瑟瑟忽然起身。
去了趟廚房。
把廚房里溫在爐子上的雞蛋湯端了來。
等到雞蛋湯被放在飯桌正中間的時候,星星只覺得自己眼前一閃。
等到他反應過來,看見自己碗里多了一個勺子,和點點挖飯飯的勺子一模一樣。
星星偷偷摸摸的看向周瑟瑟,周瑟瑟視若無睹,“西紅柿蛋湯,我只放了香油,你們誰愛吃香菜,自己往里放啊。”
星星這才伸出左手,握住了那白白的小瓷勺,和妹妹一樣挖飯飯。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心里好像有一個小角,軟綿綿的塌陷了下去,那種感覺很怪。
是他從來沒有過的。
柳葉子坐在沙發上,耐心的聽著劉紅霞的哭訴。
輕輕的拍了拍劉紅霞的手背,“你的意思是說,你姐姐其實是讓你和顧副營長相親去的,你沒看上他,回家之后被你姐姐罵了一頓?”
劉紅霞哭的更傷心了,“對,嫂子,你說那個顧副營長有什么好的,一大把年紀了都沒結婚,別是有什么毛病,而且整個人糙里糙氣,我看見他就討厭的很……”
柳葉子另一只手的手指輕輕的點著沙發,“紅霞,其實你姐姐也是為了你好,顧副營長畢竟職位在那里,是個值得托付的好人。”
劉紅霞搖頭。
堅定的哽咽道,“可是我就是不喜歡他,我喜歡盛大哥啊,上次我哄星星,星星說漏嘴了,說是盛大哥已經打算和毒婦離婚了。
我就想著,那我等盛大哥離婚的,可是我姐不依我,還說、還說我要是還對盛大哥有意思,就把我送回老家去嗚嗚嗚……”
柳葉子被劉紅霞哭的有點煩,“別哭了,上次我不是給你出過主意了?”
不提這事還好。
提起這事,劉紅霞更是搖頭,“我也一直在拿話激周瑟瑟,可是她就是不上當,更別提當著盛大哥的面發瘋發狂了,我也不知道周瑟瑟現在怎么這么沉得住氣了,氣死我了。”
柳葉子微微頷首。
一臉替劉紅霞著想的關切表情,“可真是委屈你了,你說事到如今,還能有什么辦法才能成全你啊?
咱們又不是周瑟瑟,做不來那種腌臜事兒,什么爬床啊,什么失去清白來威脅啊,這都是不檢點的女人才能做得出來的事兒呢,雖然很管用,但是名聲壞了,得到了男人又有什么用?”
劉紅霞忽然停住了哭泣,愣愣的坐在那里。
柳葉子抿了抿唇瓣。
起身的瞬間,嘴角勾了下,“哭了這么久了,我去給你倒杯溫水喝。”
盛西江主動去刷碗,拉著顧中華一起。
兩個大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子,在廚房里顯得尤其擁擠。
顧中華不悅的說道,“老盛,我在你家可是客人,你見過誰家讓客人刷碗的?”
盛西江:“你吃的最多。”
顧中華老臉一紅,恬不知恥的說,“誰讓我最壯!”
“小張,你快把錢收著。”
“姐,這錢我真不能要,我吃了你那么好吃的一頓飯,心里就已經過意不去了,糊爐子是隨手的活而已。
我現在也不靠這門手藝過活了,十里八鄉的誰家需要,我只要空了,我都去給糊糊,你趕緊把錢收回去吧!”
“那可不行。”
“姐……”
兩個人你推過來,我推過去,手指一直碰在一起。
盛西江出去,把錢從兩人的推搡中拿過來,直接塞進了張亮的口袋,“收了吧,誰都不容易,你技術不錯,都是你應得的。”
張亮只好揣著了,“姐,那我就拿著了,你以后還有事情要我幫忙盡管開口,我不光會糊爐子,我還會打(做)鋁盆、打鋁鍋。”
周瑟瑟連忙說道,“你這樣說,那以后咱倆可有的合作了,過幾天得找你幫我做倆鍋。”
張亮爽快的應下來,“行,何大姐知道我家,到時候直接找我就成。”
盛西江幫忙把洋車牽出去,站在門口,打斷兩人的話,“路上小心點。”
高陽也背著布包出門,包里面是幫周瑟瑟帶去給成衣店的衣服,“姐,我也回家了,我正好和小張一路。”
周瑟瑟拉著高陽,“行,你把衣服送到,就趕緊回家啊,改天我去拿布料的時候再找你。”
兩人一車逐漸離開。
何大花也來接兒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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