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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控迷鎖的大會議室內,一張長條桌的兩邊分別坐了兩排人,小紅雀和溫蒂坐所在的一側,她們門前有兩塊墨鏡里有領地內各項數據、戰爭期間的各種花銷,還有帝國財政廳支持過的若干魔法工坊的經營信息。
經過莫葛魯克的提示,蘭特的兩位夫人終于明白了財政廳張目表上的種種貓膩,于是她們滿懷著信心,準備如同一條餓龍一般,單獨挑戰一下財政廳這位威名遠揚的騎士。
至于為什么她們是餓龍,財政廳是騎士,自然是因為蘭特的領地屬于巨龍王國,而財政廳名義上是騎士與法師之神的追隨者。
然而餓龍與騎士幾段交手之后,情況卻沒有像她們想的方向發展。
“兩位夫人,我無意詆毀一位抵抗了獸人入侵的英雄領主,然而他過往的行為,明顯偏離了帝國的相關法律和條文。”
談判桌上的雅各布·舒賓嘴角翹起,眼睛如同一頭獵鷹緊緊盯著溫蒂。
“比如他好像跟某位獸人部落的高層過從甚密,先是為她接生了孩子,然后在戰場上跟他的女兒突然間合作。”
“那個事情……”
“我當然知道,蘭特大人對于他在戰場上的一切都會有所解釋,就像他總能為自己購買了近10萬奴隸,向獸人傾銷自己的魔法產品、和人魚族的法師勾結、縱容魔獸攻擊基里斯拉夫邊境伯爵,這些事情他總能找到解釋,但是帝國的法律可不是一張破網。”
雅各布的眼睛里閃著可怕的光芒,雖然他不是心靈法師,但這一刻,他占據了上風,讓溫蒂和小紅雀都沒有了堅持自己的自信。
“在我們來之前,上峰給了一點建議,就像我說的,蘭特大人是對抗獸人的英雄,是未來奔馬王國的復國之君,更是讓帝國各個機構也要倚重的魔網眷者。”雅各布聽起來在吹捧蘭特,但實際上卻是在把控節奏。
“上面可以不追究以上的問題,但是,”看著兩個女孩的眼睛突然震動了一下,雅各布知道他得逞了,“但是,帝國希望能跟蘭特大人共享一下他的發展紅利,”
說到這里,雅各布端上來一份文件,繼續說道:“其實不算復雜,一共有三種方案,第一種就是按照原來說的一次性支付200萬金幣,第二種是財政廳和夜麒城成立一個共同基金,蘭特大人可以利用魔爐的生意緩慢的換上這200萬,同時基金以200萬金幣為抵押,發行一筆債券,融資所得還可以投資新的工坊,”
“等一下,我們還錢的話,只怕還有利息吧?”小紅雀問道。
“當然,不過利息非常低廉,我相信以大人現在的產業,還款完全不成問題。”雅各布解釋了一下,繼續說道,“但即便如此,我還是推薦各位用第三種方案,就是將這200萬金幣,折成您幾座工廠的股本,未來財政廳將參與工廠的運作和分紅。”
“我們……”溫蒂無助地看了看小紅雀,她感覺這里面都是坑,但是不知道那個坑更淺一點。
“兩位夫人,雖然你們收集了一些以往的案例,但你們對這些方案缺少感性認知,我想強調的是,雖然看起來這些工坊的盈利周期變慢,但在建造的過程中,這些家族獲得的收益遠遠超過了單獨一個工坊建造所能帶來的好處。”
雅各布的眼睛里滿是光芒,他笑著說:“您無需做出任何選擇,只需要在這里簽字,確保您收下了方案,并且交給蘭特大人本人親自決定就行了。”
屬于領主房間的臥室里,溫蒂和小紅雀看著她們簽下的文件,滿面愁容。
“姐姐,我覺得,咱們剛才簽字的不是這張紙吧?”小紅雀說了一句。
“我也覺得不是,”溫蒂的眉頭擰巴著,“不是一張簽收單嗎?怎么就變成了同意執行方案了?”
“蘭特回來的話,我們該怎么解釋?”小紅雀都快哭出來了,“咱們嫁給他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浪費掉至少200萬金幣,或者把工廠的3成股份折給財政廳,甚至未來建造工坊也需要找他們進行融資。”
“我去跟他解釋,這個不管你的事。”溫蒂拍拍腦袋,想了很久才說,“你說,如果是霍尼爾或者珍妮,會不會就不簽這個字了?”
“我覺得,她們最起碼,會跟蘭特提前問一遍吧?”
“我回來了!”領主間的大門被打開了,蘭特張開手,笑著走了進來,“你們怎么都在臥室里悶著呀,今天食堂有了新花樣了。”
“蘭特……”小紅雀低著頭,不敢看他。
“我們……”溫蒂則把文件遞了過去,“我們上午見了財政廳的人……”
“啊,我知道了,”蘭特點了點頭,“剛才我去了控制迷鎖,看了一下上午的情況,”
蘭特用手擦了擦小紅雀的眼角,又笑著摸了摸溫蒂的額頭,“那個叫雅各布·舒賓的家伙,應該是最近突破到了高階律法師,并且談判的時候,使用一點話術,讓你們落入他的思維陷阱里了。”
蘭特摟著兩人:“走吧,咱們先去吃飯吧,下午我去一趟帝都,把這個事情解決了就行了。”
“你想怎么解決呀?”溫蒂看著蘭特。
“當然是今天就交錢呀,你沒看到他們給出的日息是6分嗎?”蘭特笑著說道,“這個利息的意思,就是壓根不準備讓我們還本金,就是向逼迫我們用3成的工廠股份折給他們。”
“日息?”小紅雀驚訝了。
“對的,跟之前的文件類似的陷阱,現在開頭的定義里面標出所有的利息按照日息計算,后面的所有報價都不提,或者含糊其辭。”蘭特點點頭,“莫葛魯克說,這是當年預算委員會最喜歡玩弄的把戲。”
“那我們從哪去找這么多的錢呀?”溫蒂問道,“這個文件里好像還規定了貨幣的種類,一天之內能湊出200萬帝國900年制金幣嗎?”
“湊不出來的,因為帝國900年制的金幣,總共也沒多少,”雖然說著不可能,但是蘭特仍然毫不在意,“不過你們放心,我這次無論如何要給雅各布先生一點點教訓,讓他明白有些事情吃點虧不是壞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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