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霏霏在后頭嫉妒的眼紅。
紀舒憑什么要姐夫跪著跟她講話,她譜擺的倒好,竟起都不起!
“姐姐,姐夫跟你說話呢!你不起來也得看看姐夫吧,忒沒規矩了。”
祁承序:“這里沒你的事,喜桃,把你家二小姐帶走!”
“姐、姐夫?!”
紀霏霏錯愕不已,喜桃站在一旁不動,只等著紀舒開口。
紀舒坐起了身子,笑著揮了揮團扇,“霏霏今兒在紀家吃撐了,話有些多,讓她站這兒消消食吧。”
“那你別說話。”祁承序扭頭訓斥了紀霏霏一句。
她紅著眼眶氣憤欲走,可又想仔細聽聽她不在這日到底發生了什么。
紀舒先叫人把紀潛淵帶了出去,等人離開才說:“二爺要的契書沒有,可以走了。”
“舒兒,你別說氣話,這事是母親欠考慮,我已和她說了,行哥兒那邊我也教訓了。你還有什么委屈的,我明日叫他們來和你道歉,這契書留不得。”
“怎么留不得?二爺是覺得我拿捏著契書,就不好好教行哥兒了?”
祁承序眼神閃躲,紀舒冷笑說:“二爺拿我當什么人了。我要契書為的就是要婆母安心。我待行哥兒是嚴厲些,婆母不高興,有這契書在我也好給自己提個醒,日后下手別那么重。”
紀舒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團扇擋了一下臉,嘆息問:
“行哥兒手還好吧?”
祁承序瞧她這樣,很快被糊弄了過去,溫聲道:“府醫給上過藥了,只是些皮外傷,你做事是有分寸的,只是下回還是不要再這樣教訓,小孩子手畢竟嬌嫩,打壞了你也心疼不是。”
紀舒暗暗冷哼了聲,垂下眼,“既然話都說開了,二爺早些回去休息吧。我也叫人拿了香包把這里的酒氣熏熏。”
她從搖椅另一側站了起來,身姿款擺,那一節細腰一晃而過,好像一只手能掐住。
祁承序本就喝多了酒,被紀舒的背影晃得眼暈,迷了心竅,口中干渴,抬手就想要拽她回來。
“二爺!”
喜桃眼疾手快,裝作扶紀舒躲過了祁承序的手,脫口道:“二爺喝醉了,快些回院休息吧!”
紀舒快步就要進屋,誰知祁承序追上前攔住了她的路。
“舒兒,周大夫這幾日給我看診,我覺得已有成效,我們試試吧?”
這一句話叫在場幾個人都變了臉色。
紀霏霏手里的帕子揪成了爛菜葉,心里的酸水冒的幾乎要將她整個人淹沒。
姐夫這話什么意思?他要和紀舒圓房嗎?!
喜桃抓著紀舒的手腕,有些發抖,紀舒震驚后還算淡定。
“等二爺好徹底了再說吧。再說二爺渾身酒氣,我聞了心煩。”
“我現在去沐浴,我也并未喝多少,氣味很快就散了。”
“二爺當初說走就走,如今回來了說和好就和好,拿我當什么人?”
祁承序一愣,紀舒冷下臉,“泥人還有三分脾氣,二爺需知我不是你想要之時,就會乖乖送上來的女子!您的情懷還是收著些吧,我還未打算原諒二爺呢。”
祁承序擰起眉,略有些煩心,不過看著紀舒嬌俏的面龐,似乎這小脾氣也沒那么難忍耐。
“好,我知曉以前對不住你。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但我已有悔改之意,定把你心里的冰山融化了,你且看我的誠意吧。”
祁承序滿腔‘豪情壯志’,臨行前取下發簪交給紀舒。
“這簪子是我弱冠那日所得,意義非凡,贈給娘子。”
“喜桃。”
“欸。二爺,奴婢暫時給夫人收著。”
祁承序胳膊在空中停了半晌,見紀舒沒有接過的意思,才不情不愿的給了喜桃。
他慢步離開,紀霏霏望眼欲穿的盯著他消失在月門下,下唇都給咬出了血。
紀霏霏盯著紀舒的背影,咽了口妒火,“霏霏恭喜姐姐了,這才是守得云開見月明。”
“不過姐姐想要欲擒故縱也得注意分寸。二爺那簪子是弱冠的東西,交給姐姐,姐姐應該妥善保存,隨意交給下人也太不把姐夫的真心當回事了吧?”
紀舒眼珠滾了滾,轉過身說:“霏霏這么知道你姐夫的真心,那這簪子我就交給你保管吧。”
驚喜來的過于突然,紀霏霏一時呆住了。
等喜桃把簪子給她,紀霏霏才磕磕巴巴道:“這、這真的給我?”
“當然,妹妹是戴還是收著,都任妹妹你處置。”
紀舒帶著喜桃進了屋,紀霏霏攥著簪子,歡天喜地的跑回屋子里去了。
紀舒坐在鏡臺前,耷拉著眼睛不知在想什么,片刻后,她在匣子里翻了翻,從最里面找到一個布滿了灰的瓷瓶。
“喜桃。”
“小姐,奴婢在呢。”
“二爺喝醉了,你去小廚房溫一盞醒酒茶,叫二小姐幫忙送去。”
喜桃走到紀舒身側,紀舒不動聲色的把白玉瓶放進了她手心里。
喜桃會意,“奴婢這就去。”
片刻后,紀霏霏衣衫半解,正在鏡前搔首弄姿,欣賞她戴簪子的模樣,有人敲響了她的門。
“二小姐,二小姐您睡了嗎?”
“沒!等等!”
紀霏霏手忙腳亂的拔下簪子,系緊了腰帶過去開門。
“喜桃?你來做什么?”
“我們夫人今日奔波累了,想問問能不能麻煩您,給二爺把醒酒茶送去。省得二爺明日起來頭疼。”
“好、好啊!”
紀霏霏干慣了這事兒,把托案接了過來。
“那就麻煩二小姐了。”喜桃欠身回了前院。
紀霏霏大喜過望,她在屋內轉了幾個圈,迅速下定了決心。
今日姐夫喝醉了,可是她的大好時機,錯過一回,難不成真要等紀舒趕到她的前頭?
紀霏霏不甘心,她這輩子從沒贏過紀舒一次,熬到這個歲數不嫁人,等的就是這一日,她不能害臊。
紀舒就是太端著,太害臊,才被其他女子搶了男人,她可不會這么蠢!
紀霏霏想起剛才的事,從柜里翻出一件紀舒送她的衣裳換上。
肚兜外只套一件薄紗,烏發半解,用祁承序的玉簪挽個松松垮垮的髻子,她和紀舒本就有兩三分相似,醉時必定夠用了。
一切就緒,她才做賊似的出門,躲過長樂院的下人,直奔祁承序的院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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