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被年輕男子擁入懷中的薛寶釵，身子輕顫，胸前與他寬厚緊實的胸膛相貼，只在接觸片刻，便覺周身滾燙，似又有熱毒發作。

楚禎的感受也很奇妙。

寶釵不是林妹妹，抱住林妹妹只會覺得她輕盈纖瘦，體香怡人。

寶釵也不是秦可卿，前天晚上楚禎抱著秦可卿多時，很清楚可卿的身段是什么樣的。

寶釵身上也有香氣。

此外，抱住她，少女的身材很柔軟，豐腴，像是抱住一位婦人——楚禎依稀回憶起那天早上，抱住王熙鳳時。

再有，寶釵的肌膚十分白皙，楚禎抱著她，一低頭就能看到寶釵修長的脖頸，肌膚雪白雪白的，有讓人啃一口的沖動。

加上寶釵今晚突破了禮教束縛，主動約他來蘅蕪苑，楚禎完全可以將她一口吃掉！

楚禎蠢蠢欲動，有些雄姿英發起來。

但眼下也只是有這念頭，沒有馬上付諸行動，畢竟此刻的寶釵，心里恐怕——

“楚大爺……”

被他摟住腰肢、抱入懷中的寶釵，語氣帶著一絲顫抖，如她此刻的嬌軀。

楚禎松開她，扶著她香肩，低頭看寶釵此刻的神情，見她滿面羞紅躲避他目光，卻又主動再次靠入他懷中。

“我們坐下再聊。”

楚禎看了看四周，拉著她到路邊石椅上坐下。

一人坐一個椅子，非是寶釵坐入他懷里。

“楚大爺可要笑話我？”

寶釵低著頭坐在那，很緊張的模樣。

“笑話你什么？”楚禎笑道，猜到了，但讓她說出來！

寶釵抬頭飛快看他一眼，又轉過去看向路燈下的道路遠處，抬起手撫摩著漲紅的臉頰，輕聲道：“方才…我不顧禮義廉恥，主動勾引，楚大爺卻是君子風范，拒妾身之蒲柳于門外。”

“你怎么不說我拉你出門呢？”楚禎立刻道。

寶釵眼神幽怨的又看了他一眼，“楚大爺做事，總是出乎我的意料……”

楚禎笑道：“我帶你出來是對的，不然待在里面，寶姑娘——”

寶釵雙眸看向他。

楚禎大膽的把話說完：“不然，寶姑娘把衣裳解開，以寶姑娘的容貌體態，我的眼睛可就要長在寶姑娘身上，再也挪不開來！”

“嗚！”

寶釵用雙手遮住漲紅了臉蛋，被他這光明正大的調戲話語，給羞得體酥心顫。

換做是別人，如賈寶玉那樣說她美如楊玉環，她都會為之氣惱。

可眼前的楚大爺，卻與旁人不同……

細細想著他這句話，寶釵仿佛真就在他面前寬衣解帶，行那勾引之事，楚大爺也并未拒絕，將她抱回房中，二人在床榻上，做那夫妻敦倫之事……

被腦海內的艷景所害，寶釵的身子又熱了幾分，呼吸也急促起來。

“好了，跟你開個玩笑。”

調戲一回寶釵的楚禎心滿意足，伸手握住她玉手，以表明自己心意：

不必再勾引，你這個人，我要了！

寶釵羞紅臉，體內的熱毒卻好似散了，心里只剩下如蜜糖般的滋味，反倒在意起被他握住的手。

她這時已知曉，楚大爺拉她出來，是因在蘅蕪苑內，孤男寡女的，說再多也免不了生出邪淫意。

如今出到外頭，雖還是兩人獨處，卻也讓寶釵回過神來思考。

“我這玩笑沒過火吧？”

楚禎看著寶姐姐。

理所當然，寶釵微微搖頭。

她都做出解衣帶的舉動，在他面前，哪里還有什么玩笑不能開？

“寶姐姐不想說些什么？”

楚禎握住她手，見她一直低著頭。

半晌，才聽寶釵輕聲道：“我今日邀楚大爺前來相會，楚大爺如今又接納了我，我心中既羞愧，又感動，已不知該說什么，楚大爺想問什么，盡管問罷……今晚我丟開臉面，只求楚大爺別把我當成水性楊花的人。”

楚禎嘆道：“把寶姐姐這樣的人逼得做出這樣的事，可見寶姐姐心中苦惱煩悶，我又怎么會以為伱是水性楊花的人？”

寶釵低著頭。

她今晚做出的丑事若是傳出去，她今后再無顏面見園子里的姊妹們。

“我只是好奇，寶姐姐為什么想到這樣做？”楚禎問她。

有前面那些話，以及握住她手做鋪墊，寶釵方能不羞愧太多。

“我、我是聽秦姐姐說……”

寶釵用白皙的右手，撫著羞紅滾燙的臉頰，顫聲道：“秦姐姐說……楚大爺是神仙，那日晚上不止脖頸，連身上……一晚上都沒有停歇。”

楚禎驚住！

原來是秦可卿！

是了，大概是秦可卿昨天去瀟湘館給林妹妹解釋時，寶釵看到她脖頸的草莓，私底下拉著她聊。

秦可卿也不知怎么地，就把楚禎和她的房事全都說給了寶釵。

楚禎的神仙形象一落千丈！

變成一個，不，一頭不會累的牛，在田地里辛勤耕地。

寶釵手掌捂住臉，轉過頭去：“我、我母親讓我，想法子也當神仙妃子，好幫襯到娘家……又說，若是明年楚大爺還對我無意，就給我說個人家。”

薛姨媽逼迫的？

楚禎倒不意外，之前寶釵就說了，她家里陷入困境，沒有撐得起家的男人，也沒有可以依靠的靠山，娘家和賈家雖在，可到底只是親戚。

“你的想法……”

楚禎剛開口，只聽寶釵又說道：“我不愿外嫁！”

“外嫁？”

“就是…是，是說…嫁到園子外。”

寶釵羞不可抑。

楚禎“恍然大悟”，說道：“不外嫁出園子，那就只有在園子內找！”

寶釵羞嗔著看過來，一雙眸子里滿是埋怨：整個園子就你一個年輕男子，除開楚大爺你，還能有別人不曾？

楚禎笑問她：“不知寶姑娘屬意園子里哪位姑娘？”

“啊？”

寶釵陷入茫然。

楚禎大笑：“若是看中哪位姑娘，來跟我說，我來給寶姑娘做媒！”

“……楚大爺的話太過荒唐！”

寶釵啐他一口，嗔道：“哪有人嫁給女子的？”

“還真有！”楚禎笑道。

寶釵想了想，不知道他說什么，沉默一會，無奈嘆氣道：“罷了……當時我聽母親說給我找個人家，便感到心中煩悶，無力解脫。”

“我在園子里已見識過天底下最出塵絕世的神仙，其他凡間男子，又怎能再入我眼？”

寶釵鼓起勇氣，另一只手握住楚禎的大手，眼神柔和的看向他。

楚禎與她目光對視，“那寶姐姐是想嫁給我，才出此下策？”

寶釵又低下頭：“聘而娶，方為嫁。楚大爺該娶的人是林妹妹，林妹妹是妻，我等是妾。既是妾，那便可拋卻閨閣女兒的矜持，伏低做小，將來過門后，伏侍老爺和太太！”

楚禎心里一震，知道這才是寶釵為什么敢主動約他半夜來家中，又寬衣解帶的原因。

薛家雖是皇商，卻也是世宦之家，斷然沒有把女兒嫁給人為妾的道理。

如今，寶釵卻要給他做妾。

“幸好皇帝下旨，讓我能有封妃的權利！”

楚禎忽然道。

他在冬天炕上摸了秦可卿的手后，就在想，該怎么處理這件事，原本是想著，林妹妹和李小娘子相當于正妻，秦可卿是三太太。

但如今看來，民國時期的幾房太太，在這時候并不適用，妻還是妻，姨娘還是姨娘，就算是神仙姨娘，也還是姨娘。

唯有封作妃子，雖還是妾，外人卻也高看一等，也讓她們娘家臉上有光。

“那……”

寶釵看向他，咬著唇，支吾道：“我…妾身，能否當楚大爺的妃子？”

楚禎心中蕩漾，眼前身材豐盈、氣質端莊嫻雅的少女，主動給他當妃子，豈有人不心動的？

“當然！”

楚禎摟著寶釵腰肢，將她抱入懷里，再次感受寶姐姐傲人身段，低頭在她耳邊輕笑道：“以后園子里的丫鬟婆子們，也都喊寶姐姐為薛妃娘娘？或者寶妃娘娘！”

得了他親口做出的允諾，寶釵提起的心，終于緩緩放下。

腦海內一時間想了許多，將來嫁給他后，身為妾室，要如何服侍好他？母親知道后該如何驚喜？還有林妹妹，秦姐姐，不知又會如何作想？林妹妹是否會翻臉……大約是不會，但也許會埋怨，吃醋。

不遠處，鶯兒悄悄對晴雯道：“你以后要叫我家姑娘為薛妃娘娘！”

晴雯心底泛酸，哼了一聲，冷淡道：“妃子又是那么好當的？入王府需得從夫人做起，有了子嗣也不一定封妃，在老爺親口說出前，你少往外傳什么妃子！”

鶯兒被懟得說不出話來。

一是晴雯是神仙的貼身丫鬟，二是她將來會陪嫁，指不定還拿不到姨娘之位，而晴雯卻是實打實的神仙姨娘了！

再者，前朝和今朝的王爺次妃，雖說是妾，地位卻也跟正妃相仿，且一個王爺最多也就兩個妃子。

不對！

鶯兒忽然道：“尋常王爺有兩位次妃，四位夫人，其余皆是無品級的妾……不知老爺是否按這規矩來封妃？”

晴雯笑話她：“你家姑娘還沒嫁過來，就叫起老爺來了！”

鶯兒白了她一眼，指向遠處。

晴雯看過去，見寶姑娘被自家老爺抱在懷里，竊竊私語不知在聊什么。

心底不免患得患失，前些時候，林姑娘答應讓她做姨娘，可這姨娘，到底相當于什么？

次妃是指望不上了，能得一個五品夫人的誥命，她就心滿意足。

可轉念一想，如今她未與老爺同房，哪里夠當夫人？

這園子里，除開妙玉外，老爺還和誰關系近些？

紫鵑，香菱？

“回去吧！”

遠處，楚禎站起身，朝她們招呼一聲，晴雯忙止住腦海里的胡思亂想，與鶯兒一同走去老爺那兒。

回去的路上，四人都沒說話。

再看到蘅蕪苑時，鶯兒終于忍不住小聲道：“老爺……不，是楚大爺，待會留宿蘅蕪苑……我回去給楚大爺備些東西？”

楚禎笑起來，聽出來鶯兒想讓他留宿蘅蕪苑。

旁邊的寶釵低著頭。

晴雯道對鶯兒道：“你只管回去備好！”

“好！”

“不必了。”

楚禎攔住她，笑道：“我跟你家姑娘說好了，今晚的事別傳出去，誰都不告訴，下回我再來！”

鶯兒眼神吃驚，看向寶姑娘，見她面上羞澀，卻默認了這事。

回到蘅蕪苑，寶釵站定，朝楚禎看去，欲言又止，似是想邀請他再進蘅蕪苑。

兩人之間關系已挑明，再進蘅蕪苑，就不只是喝酒聊天那么簡單。

楚禎朝她張開手。

寶釵愣神片刻，方才滿面羞紅的靠入他懷里，身子輕顫著。

在晴雯與鶯兒的近距離注視下，楚禎摟住她腰肢，低下頭，在寶姐姐白皙紅潤的臉頰親了一口。

臉上傳來陌生的觸覺，惹得寶釵又是一顫，下意識抬起頭來看他，眼眸內羞意彌漫。

楚禎擁著她，輕笑道：“在我們那兒，情侶間道別就是這樣，寶姐姐可嫌棄？”

既然決定要娶寶釵，加上今晚她主動了，楚禎也就順水推舟，與寶姐姐多做些親昵的事，讓兩人關系從好友轉為情侶。

鶯兒有些疑惑，楚大爺怎叫姑娘作姐姐？

寶釵在他懷中，柔聲道：“依楚大爺喜歡，今兒晚上承蒙楚大爺厚愛，下、下回楚大爺來時，我再盡心伺候…”

說著，她羞紅臉低頭。

鶯兒聽懂了“伺候”的意思，一時間又為姑娘高興起來。

楚禎為之心動，忍不住笑著追問：“寶姐姐說的伺候，是指什么……？”

調戲品格端莊的寶釵，總有一種莫名的愉快感！

鶯兒在一旁聽得小臉通紅，心怦怦跳。

半晌，寶釵才悄聲回：“楚大爺說怎么伺候便怎么伺候，一切遂楚大爺愿，妾身…竭力奉承。”

妾身！

鶯兒聽得又是驚呆住。

楚禎望著懷中臉色羞紅，溫順乖巧的寶釵，幾欲忍不住將她抱入蘅蕪苑內。

但想到今晚才是剛與她定下關系，寶釵也擔心林妹妹和秦可卿那邊不好解釋，她想等之后找個合適時機再和她們說，楚禎只能放棄入內的想法。

松開寶釵后，楚禎對她說道：“下回來時，我會帶一個你們都認識的人來，如果有空，我再來蘅蕪苑。”

意思是沒空就不來了，特指深夜幽會。

“是林妹妹提到過的清姐姐？”

薛寶釵很快猜到是誰，林妹妹已提過她數次，且說過，清姐姐才是管這園子的太太！

楚禎笑道：“到時候你就知道了。”頓了下，又說道：“將來我會帶你們也去仙界，可能明年吧，到時候讓你們也出去見外面的男人，你們可愿去？”

寶釵展露笑容，目光看著他：“俗話說：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楚大爺那兒的規矩如此，我們便也照做就是。先前聽林妹妹說過，卻想不出到處都是電線的大城是什么樣的。”

楚禎笑道：“到時候就知道了！好了，我走了，你回去睡下罷。”

“楚大爺請回。”

寶釵站在門前，目送他與晴雯二人漸行漸遠，再遠遠道別一次后，方才回了蘅蕪苑。

鶯兒把大門反鎖，連忙追上姑娘腳步：“姑娘，楚大爺那……”

寶釵朝她笑道：“你別管這些，等著將來與我一道嫁去楚家。”

鶯兒羞著低頭。

寶釵又叮囑她：“這事你不許跟旁人說起，便是姨太太問你，你也不許說！”

鶯兒連忙點頭，期期艾艾問：“姑娘，嫁到楚家，是、是妃子？還是…夫人？”

寶釵也紅了臉，不答話，轉身回了屋內。

鶯兒一邊去收拾炕上的殘羹冷炙，一邊央求她道：“看姑娘意思，楚大爺是已經給了姑娘承諾，姑娘就說出來，好讓我也替姑娘高興高興！”

寶釵只得無奈道：“他倒是說了，封我當妃子，只是空口無憑，當不得真。”

鶯兒大喜過望，笑道：“姑娘這話就不對了，楚大爺說的話豈有假？”

寶釵坐在椅子上，思慮半晌，才慢慢道：“你是不知，楚大爺不懂凡間的規矩，怕是誤以為妃子隨便封，哪有寵幸一次就封妃的道理？”

鶯兒怔住。

寶釵說道：“所以我叫你別說出去，等我……等將來再說。”

鶯兒問：“那怎么秦二姑娘立刻就被封妃？宮里頭還派人來送禮！”

寶釵沒回答她。

鶯兒又猜測道：“莫非是楚神仙納的第一個妃子的緣故？這么說來，姑娘得抓緊些，別讓晴雯那小蹄子搶了去！”

寶釵道：“你少說些罷，更別在背后議論秦妃娘娘。”

“是”

“去給我打一盆溫水來，我要擦一擦身子。”

“姑娘又犯熱毒了？”

寶釵默不作聲。

外人只知道她這熱毒會使她出汗甚多，只有她自己才知道，這熱毒還會使她……躁熱難耐。

只是今晚的熱毒，卻與往日不同。

水盆端來后，寶釵一個人在屋內解開衣裳，露出她那白得晃眼的身子，擦洗時，腦海里全是今晚楚禎抱住她時。

屬于男人的氣息撲面而來。

“不，不能再想。”

寶釵捂住朱唇，盡力壓住體內熱毒。

許久后，她才躺下沉沉睡去。

夢里面，熱毒再次肆虐，但在夢中，她不必再壓制這毒，任由楚禎為她盡心解毒。

及到第二日。

寶釵醒來后，將床上毯子扔入水盆里，方才叫鶯兒和文杏進來。

“姑娘昨晚又犯熱毒了？”

文杏一眼便知是怎么回事，寶姑娘每次熱毒起，總會出一身的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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