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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話事人-114 我要你的心干嘛,要你的人就行了
更新時間:2023-10-19  作者: 憂郁笑笑生   本書關鍵詞: 歷史 | 歷史頻道 | 清史民國 | 憂郁笑笑生 | 明智屋小說 | 大清話事人 | 憂郁笑笑生 | 大清話事人 
正文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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設滿城,

是乾隆袖管里的計策,但是滿朝文武似乎反應不熱烈。

漢臣不贊同,可以理解。

滿大臣也不太熱心,就有些費解了。

老皇帝也不急,只是心里冷笑了幾聲。

朕的工具箱里,不止有喇叭,還有錘子。

殿內很安靜,

他在翻閱吏部送來的候選名單,

半晌,搖搖頭。

不滿意,都是些老成謀國,四平八穩之輩。

自己雖然當眾認可了蘇州府頻頻出亂乃是太湖協副將施令倫所為。

但是內心,

還是有些許的疑惑,光一個施令倫是反賊?

怕是沒這么簡單。

要么有官紳同伙,要么有秘密幫派協助,要么有當地胥吏配合。

又翻開一份奏折,

廣東的民亂,算算已經是今年的第五次了。

兩廣總督李侍堯竭力鎮壓,從不手軟。

甚至親自指揮督標,提標,還有廣州八旗炮隊,一起對付這些亂民。

奏折中說,

兩廣地區秘密結社風氣盛行,民亂的背后有宗族,還有天地會的煽動。

乾隆閉著眼睛,

一邊養生,一邊思考。

似乎,朕的大清有一些不太好的苗頭。

猶如疥癬之疾的小股民亂,此起彼伏。

雖說大兵一到,就土崩瓦解。

可這種星星之火,嗯,不是好兆頭。

兩廣地區,天高皇帝遠,民是莠民,商是奸商,向來不服王化。

只要城頭還插著大清的旗幟,就無所謂。

朝廷對于兩廣的唯一要求,就是按時上交稅銀。

不過,對于江南就不同了。

不僅要銀子,還要糧,還要民心。

江南不能亂,否則天下不穩。

還是得派個信得過,敢殺人敢擔事的大臣去。

“李侍堯,福康安,阿桂,和珅,朱珪”

乾隆念叨著一連串名字,

人雖老邁,思緒卻是一點不亂。

李侍堯鎮守兩廣,平調兩江總督有些大炮打蚊子。

和珅深得朕心,還是放在身邊比較舒心。

阿桂,剛平定金川立下大功,還在班師途中,放在中樞執掌軍機比較穩妥。

福康安,銳氣十足,倒是可以歷練歷練。

俗話說,龍生龍鳳生鳳,福康安的基因就很不錯。

此中奧秘,朕最懂。

外放一任江蘇巡撫,履歷就更完美了。

朱珪,現任翰林院侍讀學士,做過兩任布政使。

此人若是放到江蘇布政使的位置上,再做出點功績,朕就安心把他放到更重要的位置上了。

人過六十古來稀,

有些事,是該琢磨著了。

朱珪是個君子,有才學有能力,而且不結黨。

讓他做皇十五子的師傅,很合適。

“告訴吏部,讓朱珪去江蘇上任,做布政使。”

“10日內離京。”

“還有,福康安擬任江蘇巡撫,不過他人尚在金川,待回京述職受封后再上任。”

“再傳旨兵部,太湖協一家獨大,不好。如何拆分,讓他們拿個主意。”

蘇州府,

黃文運迎來了人生的高光時刻,興奮的一夜沒合眼。

從四品知府,是一道門檻。

某種程度來說,就是進入了皇帝的眼睛。

主政一府,

除非犯下大錯誤,否則都可以再往上爬一爬。

從真正的寒門學子,粗衣陋食,到今天這一步,放在哪個朝代都是成功典范了。

“夫君,這署理是何意?”

“署理,就是代理的意思。一般會在年后去掉這倆字。”

黃夫人最近心情也大好,

丈夫升官,家里發財。

李郁一口氣送來了10萬兩,讓她喜的睡不著。

府里人多眼雜,于是送回老家。

兩艘船,李家堡的人押運。

幫著送到了他的老家,江西九江的一個小村子。

黃文運最近比較信任李郁,

主要是一起經歷了很多事,好事壞事全部有份。

卻不知,

此舉后來給他帶來了多大的麻煩。

后來,當他在朝廷和李郁之間搖擺不定,需要抉擇的時候。

一方染血的白綢,

就讓他仰天長嘆,當場剪辮。

李氏帝國建立后,他也成為了第一個急流勇退的從龍之臣。

這一日,

蘇州城外人山人海,卻是沒有多少喧鬧。

黑壓壓的人群,都噤聲肅立。

木制高臺上,

上百位身披袈裟的和尚,正在超度亡靈。

為胥口鎮,橫塘鎮死難者做法事。

城守營出動了100兵丁,維持秩序。

這次的牌面很大,

府衙出面邀請,李郁出資,業內知名的大師都來了。

當然了,

出家人慈悲為懷,肯定不是為了那點金燦燦的車馬費。

佛號悠揚,莊嚴肅穆。

李郁也閉眼念了一會金剛經,他注意到臺上的和尚當中,有一人氣質特殊。

甚至可以說是格格不入。

很高,很壯,好似金剛。

在一眾缺少鍛煉的同行中,顯得特別扎眼。

睜開眼睛的時候,卻是慈眉善目,頗有慧根。

“這和尚是哪個寺廟的?”

“寒園寺,新任住持,法號滅空。”

“總覺得有些違和。”

“嘿嘿,寺里的和尚都不服他。”

“那他是怎么上住持的?”

“老住持德高望重,99歲圓寂。臨終前指定的他,還給官府報備了,所以其他和尚沒辦法。”

“有意思。”

杜仁前日離開了,去了潮州府。

范京瞧了一下附近,沒有陌生人。

“軍師,我感覺后背涼颼颼,有些起汗毛。”

“心虛了?”

“也不是,就這群和尚念經,搞的我心里毛毛的。”

“想開點,都是施令倫這個叛將造的殺孽,和我等無關。”

老胡也在一旁,身著游擊官袍,按刀肅立。

他離得不遠,

聽見了,心里偷笑。

朝廷這次很大方,封賞很大方。

凡是報捷文書上提到的人,全部升官,或者賞銀。

就連李郁,都得了個“義民”的口頭嘉獎,哦對了,還有20兩白銀。

黃知府怕李郁不開心,一再強調主要是沒有官身,沒有功名。

老生常談,建議去買個監生。

李郁也假裝心中委屈,于是討要了兩個許可。

一個是東山團練,一個是組建府城三縣的民間救火隊。

后者,不假思索就答應了。

失火是這個時代城池的痼疾之一。

一燒就是一條街,哪怕紫禁城都避免不了。

冤大頭做善事,沒理由拒絕,還可以作為自己年終的業績,報給朝廷。

官督民辦嘛。

組建團建,就敏感多了。

如果不是有“義民”的嘉獎,想都不要想。

李郁翻出了“成例”,說服了黃知府。

雍正,乾隆年間,都有臨時組建團練的成例。

“黃大人請注意,乃是臨時舉措。”

“何意?”

“西南苗民叛亂,皇上就下旨云貴兩省組建團練,配合官軍作戰。旋募旋撤,為臨時性質。”

“既然如此,那就效仿成例。”

“謝大人。”

“不過此事萬萬不可張揚,低調。”

“黃大人放心,沒人比我更懂悶聲發大財的道理。”

限額100人,只允許用刀劍矛等冷兵器,弓箭、甲胄、火銃都是明令禁止的。

黃文運忍不住笑了,

不過他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你和我說實話,組建團練,真正目的是什么?”

“大人,我做的哪一樁是太平生意?沒辦法,仇家太多了。”

“有這么嚴重?”

“煤礦那幫漢子是不是要鎮著?”

“對。”

“煤餅生意,壟//斷了全城,還有底下5個縣。你說,別人不眼紅?”

“也對。”

“胥口鎮,橫塘鎮的一些無主良田、鋪子,還在扯皮,多少人覬覦。”

“哎,對。”

“太湖協沒了,殘兵、水匪總是有的,他們已經犯下多起血案了,偶有個把人傷亡,壓住了沒報而已。”

“是要填補這塊空白。”

“再說句掏心窩子的話,咱們這一通組合拳得罪了多少人?這些人可不是老百姓。夜里您還睡得安穩嗎?反正我睡不安穩。”

黃文運長嘆了一口氣,

仿佛下了決心,低聲說道:

“本官私下允許你的團練,少量攜帶火銃。”

“不過千萬藏好,別讓人瞧見了。萬一打起來了,可以拿出來用。”

“謝大人厚愛。”

“和大人最近怎么樣?”

“挺好,就是太忙。兼了戶部尚書的差事,又要管著內務府,還要在御前聽差,還得管著本旗內事務。”

李郁一本正經的掰著手指講解。

黃文運一臉的向往:

“不敢想,這是何等的圣眷。”

“黃大人不必羨慕,您也是簡在帝心。”

“真的?”

李郁一拱手,說道:

“皇上在體仁殿,曾經親口講過,黃文運遇事不推諉,敢擔責任,是個好官。”

說者輕松,聽者激動。

黃文運竟然撲通,溜到了地面。

對著北邊下跪,磕頭。三個響頭,非常的標準。

李郁心想,光靠大義,錢財是買不來伱的心了。

沒辦法,只能用些下作手段了。

參考青皮追烈女。

我要你的心干嘛,要你的人就行了。

黃知府你盡管心懷朝廷,只要后門為我敞開。

不要誤會,是辦事開后門。

只要你能為我所用,

你心里可以裝著別人,沒關系的。

李郁就是這么想得開,

論境界:

癡心老實人在第一層。

青皮黃毛,在第二層。

李郁在第三層。

白蓮教主洪大昌在第四層。

柳下惠在地下十八層。

至于說為什么洪教主在第四層,后面會講。

得了許可,李郁就抓緊時間去操辦了。

辦團練不難,

就是自己人換身衣服,拿上刀劍盾牌。

正好鍛煉一支冷兵器隊伍。

而且不必遮遮掩掩了,在東山辟出一塊地。

蓋上房子,圈上柵欄,挖出壕溝。

門口掛塊牌子,東山團練。

而李郁,就是練總大人。

雖無品級,可手握實際權力。

周邊再有刺頭,一個眼神,就可以抓人了。

以賊匪罪,送去府衙大獄。

大獄有位陳押司,最愛料理犯人。

雖說,

以前自己對付仇家,也差不多手段。

可一個是隱蔽的,名不正言不順的。

一個是公開的,可以拿上臺面的。

這其中的區別,很大!

李郁花重金,聘請了教師。

教授刀盾搏殺的技巧,勤加訓練。

等過些時日,他還要把這些人送去戰場。

不然未來上了戰場,再遇到上次被突襲的情況,后悔莫及。

黃文運批準了100人編制。

不過,誰又會真正來數呢。

東山團練,直接塞進去兩百人。

日常安排是,一半人刀盾訓練,一半人巡邏。

從李家堡到東山,都是巡邏區域。

幾天內,竟然真的抓到了2個原太湖協散兵游勇。

拷打一通后,

送去了府衙,堵眾人的嘴。

團練的存在,就顯得有意義了。

然而,最近有兩個蒼蠅,一直找事。

一個是嚴監生,時不時就提出非分之想。

最近,看中了一塊無主好地。

這塊地靠近胥江碼頭,李郁是想吞下去的。

一旦碼頭擴建,這塊地就很礙事。

前段時間瑣事纏身,一直沒顧得上打理碼頭。

現在騰出手了,

該做點正經生意了。

長久以來,李家堡的產業,說起來就沒正經的。

這樣下去也不是個事,所以打造一個高標準的碼頭,就顯得比較重要了。

還有一只蒼蠅,是吳縣的縣丞。

知縣黎元五管不了他,因為他不是寒門。

放在西游記里,就是金角大王一類的反派,后面有神仙撐腰。

這位縣丞姓王,要求取締團練。

理由是,容易擾民。

李郁私下和黎元五聊過,弄不清這家伙的真實目的。

如果是為錢,

自己不介意分點,堵住他的嘴。

但是派人上門后,似乎不是這么回事。

這貨,油鹽不進。

嚴監生有個遠房親戚在京城,不過是芝麻綠豆大小的官。

搞他沒有后顧之憂。

不過,李郁還是放棄了。

主要是等著黃文運開口,賺個人情。

人情這東西,是可以交換利益的。

所以,

還是捏一捏王縣丞吧。

劉千來了,最近他很少在堡內露面。

大部分時間,都在籌建情報組織。

報賬,直接給李郁審查,就不通過范京了。

“王縣丞的習慣,摸透了嗎?”

“全部記錄在這張紙上了。”

李郁看了兩遍,一錘定音:

“他既然說團練沒有存在的意義,就從這一點入手吧。找幾個人,扮成太湖協潰兵,為主將報仇。”

“殺了他嗎?”

“不,但是教訓要深刻。”

“明白了。”

又聊了一會,劉千準備離開時,

突然問道:

“要不要順便給黃知府加深一下印象?”

李郁愣住了,問道:

“你的意思是嚇唬一下黃文運,防止他退縮,不支持團練?”

“是啊,咱們畢竟是臨時的。”

李郁最終認可了他的想法。

可以搞,但是注意方式,千萬不要弄巧成拙。

“黃文運是底層爬上來的,頭腦機警的很,不要低估了他。”

“老爺放心,我會做的干凈。”

劉千在這方面挺有天賦,

幾天后就傳來了好消息,

一群官吏在喝酒的時候,

突然沖出來一蒙面人,大喊“殺狗官,為太湖協的弟兄們報仇。”

往桌子上扔了一包黑火藥。

引線很短,轟,炸開。

可能是因為技術太差,黑火藥扎的松散。

沒炸死一人,倒是全部熏成了黑臉的包公,狼狽無比。

王縣丞就在其中,抱頭鼠竄。

蒙面人一刀,堪堪的擦臉而過。

隨后,跳河逃跑,不知所蹤。

巡城差役趕到時,都差點認不出來這些老爺。

人人都是大黑臉,只有牙齒白的。

感慨,幸虧賊人的火藥技術不精湛。

王縣丞回家后,高燒2天,嚇的。

緊接著,

黃知府的宅子也被人扔進去一包黑火藥,這一次更差,都沒炸,光原地冒火。

墻壁,又被人寫了血字。

“冤有頭債有主,黃狗不死,吾輩不休。”

這種恐嚇式的手法,很快引起了重視。

黃知府內緊外松,加強了城中的巡邏。

還讓差役們明察暗訪,搜捕落網之魚。

東山團練,

也不再扎眼,不時的能斬獲一倆小蟊賊。

李郁心心念念的東西,終于出來了。

一艘戰艦!

蒯船頭,喜滋滋的說,這是他這輩子造的成本最高的船。

因為,

連接處全部用的金屬構件,成本頗高。

平底船,接近600料(相當于排水量200噸)。

外形看著沒有什么特殊,甲板寬大,2桅。

方頭、方梢、平底、吃水淺。

必要的時候,可以坐灘。

在內河航行,非常實用,少了擱淺的擔憂。

甲板平整,除了船尾的艙室。

干舷包了鐵,比一般沙船略高。

交戰時,火槍手可以蹲在后面放槍。

中間兩側各有一門短管霰彈炮,類似虎蹲炮,體積小,口徑大,傾斜40度。

被鋼釘固定在甲板上,無法移動。

和敵船平行,或者是敵人要跳幫的時候,可以殺傷。

走進艙內,

每一側留了5個火炮位置。

李郁注意到了一些細節,

比如艙壁有鐵環,扣著麻繩,這是為了固定火炮。

中間掛著氣死風燈,提供照明。

炮手需要解放雙手的時候,將火把戳在圓筒內,不會引起火災。

還有固定在炮位旁的木箱,存放火藥和炮彈的。

“這是什么?”

劉武摸著一個銅管子問道。

銅管子一直延伸到甲板上。

“傳聲筒,上面人喊話,艙內人能聽得見,”

“軍師,給這艘船取個名吧?”

“嵇康號。”

“啊?”眾人傻眼。

“讀書少,露怯了吧,這是竹林七賢之一。”

范京忍住笑,

心想,軍師做事總是這么的天馬行空,充滿浪漫主義色彩。

李郁仿佛看透了他的內心,說道:

“我們選擇的是一條艱苦的道路,需要一點造反的浪漫主義。許多人都會倒在黎明之前,珍惜這段美好的時光吧,尸山血海的日子不遠了。”

“屬下明白。”

“走,試航。”

嵇康號,緩緩駛入太湖。

嘗試了全速,轉向,側舷齊射,坐灘等多個戰術動作。

最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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