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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話事人-116 我愛大清,我坦白,我交代
更新時間:2023-10-19  作者: 憂郁笑笑生   本書關鍵詞: 歷史 | 歷史頻道 | 清史民國 | 憂郁笑笑生 | 明智屋小說 | 大清話事人 | 憂郁笑笑生 | 大清話事人 
正文如下:
字:大中小///116我愛大清,我坦白,我交代116我愛大清,我坦白,我交代→

原來,一大早。

這艘“愛爾蘭獵犬”號商船的船長,就發現水手史密斯不見了。

一通尋找后,發現了地洞。

于是,

這位船長立即報官,希望撇清責任。

他這么做也是有理由的,史密斯是個抓來的水手,類似奴工。

絲毫沒有身為大英帝國水手的榮譽感。

一路上,5天挨3頓打。

此人肯定是惡意潛逃了。

而廣州府是清廷的地盤,一個紅頭發的鬼根本藏不住。

要不了兩天,他就會被清廷官兵抓住,判處重刑。

到時候,粵海關就會找自己的麻煩。

最輕,是取消貿易資格。

最重,甚至能扣押自己的船。

為了一個愛爾蘭水手,賭上自己蘇格蘭人的命運,不值得!

船長僅僅猶豫了那么一分鐘,就找上了巡邏兵丁。

“我愛大清,我坦白,我交代。”

半個時辰,

此事就傳到了廣州知府,甚至兩兩廣總督耳朵里。

總督李侍堯,乃是李永芳的后代。

屬于長在八旗下,最忠最清最狠的那一類功臣后裔。

他很清楚,這事的意義。

在大清朝,涉及到洋人的,都沒有小事。

這一點,倒是被很好的傳承了下來。

廣州府差役,綠營都出動了,封鎖城門,搜捕這個紅毛鬼。

杜仁機警,

在差役們在城外路口設卡之前,就溜了。

買了一艘小船,把兩人藏在船艙中。

出發前,

他嚴厲警告了二人,若是現在落入官府手中,就得死在大牢里。

老實跟著自己走,還能保住命。

保險起見,綁了。

一直到離開珠江,遠離廣州城后,才松綁。

史密斯的臉,太惹眼。

只能雇傭了馬車,不許露面。

一口氣潛逃到了潮州府,新開的鋪子才松了一口氣。

“杜先生,您這是?”賴二目瞪口呆,沒見過洋人。

“將錯就錯,差點折在廣州府。”

“啊?”

“趕緊想辦法,把這倆人送到蘇州府。”

“那就等太公們的貨籌齊了,隨海船一起返回。”

張筱妹,不時的把話翻譯給史密斯聽。

這個紅毛家伙,頻頻點頭。

似乎不再害怕,反而充滿了期待。

這個時代的水手,實在是沒什么好失去的了。

改換門庭,給一位東方貴族做事,聽起來不錯。

起碼,不用天天啃土豆,鋸末面包了。

太公們走路很慢,但是做事效率卻奇高。

很快,

就備好了貨,包括銅,鉛,銀,蔗糖,還有幾十個女子。

杜仁尷尬說道:

“這些女仔,沒必要了吧?”

“杜生是覺得不好看?”

“不不,我的意思是江南不缺女子。”

太公聽懂了,瞪著渾濁的眼睛,耐心的解釋道:

“不一樣的。”

“哪兒不一樣?”

“忠誠,她們跟了誰,這輩子就是死心塌地的。絕對不會吃里扒外。”

見杜仁還是不太理解,只能繼續解釋道:

“她們會是最忠誠的丫鬟,管家,妾室,任勞任怨,直到死亡。你大佬也是做大事的,后宅需要這樣的女管家,女仆人。”

杜仁環視了一圈這些沉默的女子,似乎懂了。

這些女子,論姿色都只能算中等。

太公嘆了一口氣,望著天上的白云:

“我年輕的時候,有個管家叫阿秀。

她有些齙牙,矮小,不漂亮,沉默寡言,我從未看上她。十幾年,我都沒給過她一次笑臉。

我50歲那年,廣府鬧土匪,鬧的很兇。

寨子也被偷襲了,幾百個土匪,族人們沒抗住。

到處是火,

是她!

從馬廄牽來了馬,讓我坐上去,護著我逃命。

土匪發現了,在后面追。

她握著一桿火繩槍殿后,被土匪剁了5段。

直到今天,我都在后悔,

以前沒對她笑笑,給她留下一兒半女。

阿仁,到了我這個年齡才知道,什么是好女子。”

太公講的很煽情,淚水模糊了雙眼,杜仁聽的很認真。

然而,

講故事,終究是一種商業手段。

一份好的ppt,最終目的是騙取投資人的真金白銀。

再好的產品,再好的理念,沒有一個精彩的故事,是賣不上價錢的。

杜仁深吸一口氣,問道:

“這些女子,怎么折價?”

“一人換四桿火繩槍。”

“貴了點,兩桿吧?”

“成交。”

太公就是太公,渾身都是智慧。

杜仁心里暗贊,姜還是老的辣。

除非李郁親自來,才能讓太公們心慌擦汗,心臟不適,當場倒地。

“阿仁,太公活了這么大,頭一次佩服人。回去后轉告你的大佬,有空一定來潮州飲茶,我珍藏了1斤母樹大紅袍,不想帶進棺材里。”

“太公,你都沒見過我大佬吧?”

“有伱這樣優秀的手下,大佬的風采可想而知。”

杜仁點點頭,太公說的對。

臨行前,他還是忍不住小聲問了一下:

“阿秀的故事,是真的嗎?”

“真的。”

“哦。”

“阿仁,太公不敢擔保自己活到100歲。但是太公敢擔保,這些女子的心思沒有一分在自己。你大佬會明白。”

杜仁覺得這一趟,很順利。

登船后,他才后悔大話說早了。

嘔吐,嘔吐,鯊魚跟了一路。

杜仁臉色蠟黃,腳步漂浮。

握著纜繩,不時把頭伸出船舷。

黃大圣也是一樣,

嘔吐,罵人,罵海神,罵老天爺。

這種囂張的做派,被水手們嚴厲制止了。

警告他再敢不敬神仙,就把他扔下來喂鯊魚。

哪怕再過500年,航海人也是信的。

你敢在船上吃魚翻個面,怕不是要被群毆。

更別提咒罵保護神了。

就這樣熬了7天,總算是抵達了舟山群島。

偷偷補給后,就立即離開了海岸線。

“朝廷海禁,不能久留。”

直到抵達崇明海域,進入長江口。

暈船癥況才減輕了。

擦洗臉,喝粥,吹風。

杜仁瞅著躺在甲板上的黃大圣:

“大圣的綽號,誰給你取得?”

“江湖上的朋友,我這人愛惹事,天不怕地不怕,又擅長爬樹。”

“我看你也不像孫猴子嘛,天天躺甲板,蔫兮兮。”

“我是馬幫的孩子,不擅航海。”

在長江,

他們遇到了兩次水師巡邏船,都輕松對付了。

因為,有蘇州府的蓋章公文,還有粵海關的旗幟。

再胡亂塞兩錠銀子,兵勇們就開心的走了。

在大清朝當差,沒有那么較真的人。

太愛較真的,一般都沒有好下場。

從長江進入江南運河段,船只就開始多了。

“黃金水道,名不虛傳。”

來自南境的黃大圣,也是瞪大了眼睛。

大平原,在云貴川極其罕見。

他堅信,自己一定能在江南東山再起,重建馬幫。

突然,

前面出現了許多的木排,慢悠悠的。

一長溜,最前面是兩艘風帆哨船牽引著。

每10個木排,一組。

每個木排上,都站著一人。

手持長篙,不時調整方向。

如此大的陣仗,杜仁突然明白了。

這是自家的生意吧?

他站在船頭,對著木排的人喊道:

“可是李大官人的木材?”

“正是。”

他笑了,這手筆,夠豪的。

一眼看不到頭的木排,引起圍觀百姓的嘖嘖稱奇。

李郁對外說法是,

發達了,要大興土木蓋宅子。

這個理由非常合理,府城人人相信。

因為人賺了錢,

可不就是那幾樣事嗎。

買土地,蓋大宅子,再蓄一群美婢。

你要是不這么做,才是不合理。

而蓋大宅子,

當然需要許多許多的木料啦。

李郁的每一步,都是算計過的。

過了滸墅關,交納了稅銀。

終于抵達了李家堡。

那些木排,還要繼續漂流,直到西山島。

“阿仁,辛苦了。”

“軍師,幸不辱命。我匯報一下吧。”

“不急,先去洗漱更衣,一會為你接風洗塵。”

酒宴上,

老胡也在,他是湊熱鬧來看木材的。

“聽說,黃知府要進京了?”

“對,10天后出發。”

最近,李郁在蘇州地面做事自由多了。

從上到下,都是他的盟友,朋友。

這是個發展的窗口期。

錯過了后悔莫及,李家堡四處派人,四處花錢。

在本地雇傭了大批的燒窯匠人,燒制磚瓦。

雇傭了大批木匠,初步處理木材。

還從外地,收留了許多的青壯流民開荒。

黃文運也知道一些,

他沒有產生懷疑,只當是真的要蓋大宅子。

畢竟,他也準備在九江老家蓋祖宅。

咱大清就這點傳承,富貴不還鄉,肯定有毛病!

李郁從追隨時間較久的人當中,挑選了一些機靈、健壯的做了學徒。

學習冶鐵、打鐵。

自己培養,和外來引進兩條路并行。

西山鐵廠的爐火,天天旺盛。

以至于只要走到附近,就覺得溫度高了幾度。

為了加快效率,陳廠長一口氣增加了6個高爐。

師傅們,帶著徒弟各自負責一爐。

考慮到積極性,

又制定了一項規定,一月40爐,超出的按照每爐半兩發激勵金。

于是,

師傅們鉚足了勁頭,圍著爐子轉。

在這個過程當中,徒弟就學的很快。

天天看,上手幫忙,熟能生巧。

不過,煤炭和鐵礦石的供應就跟不上了。

長興煤礦一直穩定供應,質量可靠。

最近出了點小問題,坑道坍塌,埋了幾十個人。

礦主只肯賠償2兩,

這一下,兔死狐悲,礦工們就鬧將起來。

李郁得知消息,一時無奈,只能吩咐人到徽州府采購。

西山煤礦的低劣煤,實在是不敢用于冶鐵。

煤炭品質,關系到鐵水的質量。

這讓他萌生了奪取長興煤礦的心思。

跨越太湖,百十里水路,從地理位置來說是可以占據的。

不過,得有一支精銳的水軍。

才能震懾那些地頭蛇礦主,乖乖的把煤礦轉讓給自己。

書房內,

“黃生?聽說你想和我合伙做生意?”

“是的,云貴川的馬幫路線,我爛熟于心。緬國,暹羅我也跑過,認識當地人。”

“你做過海貿嗎?”

“沒。”

黃生的臉色一下子變綠了,胃里有些泛酸。

“你祖上是漢人?”

“是的。”

“瞅著你,有點像東南亞的血統。”

“馬幫漢子,風吹日曬,皮膚就變的小麥色了。”

李郁覺得,

一時間也沒有用上他的生意,就敷衍道:

“你暫且在堡內住下,歇息數日。”

然后,就接見下一波客人。

史密斯,和那位張筱妹。

亂糟糟的紅頭發,舉止粗魯,貪婪又心虛,帶著討好謹慎的微笑,這是一位典型的愛爾蘭窮人。

小巧玲瓏,卻是特征突出,眼神復雜,不似大清朝女性的拘謹,這是一位歷經滄桑,看透世事的女人。

兩人在李郁審視的眼神面前,低下了頭。

許久,

他才開口了:“二位,坐吧。”

“我是一位慷慨的紳士,在此地有很多莊園。放在你們帶英,也算是個爵士吧?”

張筱妹幫著翻譯了一下,口音有些怪。

不過李郁卻是很欣慰,撿到人才了。

扛過洋槍,吃過洋面包,喝過洋牛奶,經歷是臟了點。

不過嘛,

洗洗還能用。

可以通過她,了解南洋的風土人情,做個翻譯。

史密斯離開座位,單膝跪地。

“李爵士,我愿意為您效勞。”

“好好干,以后封你做騎士,帶上黃金回你的老家。”李郁看著張筱妹,示意幫著翻譯過去。

史密斯很興奮,搓著手。

“告訴他,月薪2兩,不拖欠。食宿全包。”

又了解了一些關于他們在粵海關的經歷,商船的武備,貨物情況,就結束了。

主要是這家伙等級太低,

僅僅是一個三等水手,稍微高級點的信息一問三不知。

李郁打發了他,卻留下了張筱妹。

“你有什么想說的嗎?”

“有。”

張筱妹顯然更懂抓住機會,跪著回答。

南洋近年的勢力分布,英荷矛盾。

貿易種類,風土氣候,近年的戰爭。

李郁很滿意,總算對這個時代的南洋有小小的了解。

張筱妹嫁的那個商人,乃是荷蘭東印度公司的基層雇員。

“史密斯這人怎么樣?”

“他,他就是個粗魯的水手,沒什么頭腦,貪財好色,喜歡喝酒。”

很顯然,她誤會了。

不過也提醒了李郁,得給這家伙一點下馬威。

“小五。”

“安排個機會,讓史密斯見識一下十大酷刑。”

“拷打他?”

“不是,拷打其他人犯的時候,讓他旁觀一下。給他一點小小的東方震撼。”

張筱妹嚇的一抖,低著頭。

這也是說給她聽的。

若是背叛,代價很大。

當晚,

李郁做了一個離奇的夢,醒來后他呆滯了半天。

突然,他狂笑不止。

鞋子都沒穿,就沖出了臥室。

楊云嬌端著一盆洗臉水,被他一撞。

灑了一身,頓時嗔怒。

“老爺。”

她拿著鞋子在后面追趕,堡內人都看傻眼了。

這是什么情況,李爺發癔癥了?

李小五也被動靜驚醒,一溜煙的沖了出來。

手里還握著短劍。

“云嬌姐,怎么了?”

“沒事,你回去吧。”

“義父是受什么刺激了嗎?”

“不,我看是大喜事。”

楊云嬌揶揄了一下,也不再多說。

根據她對李郁的了解,定是想到了什么好主意。

范京,杜仁,劉武,劉千陸續被召回,開會!

1個時辰,

閉門討論。

楊云嬌自然也是參與的,她的忠誠是經得起考驗的。

然而,所有人都被李郁的彌天計劃震驚了。

足足好幾分鐘,沒人說話。

還是楊云嬌先開口的:

“奴家覺得理論上是可行的,而且收益豐厚,起碼百倍。”

“但是,到哪兒找合適的人選?”

李郁嘿嘿一笑,

掏出一疊稿紙,推到桌子前。

眾人狐疑的翻閱,眉頭逐漸松開。

“史密斯,還有那個什么黃大圣,就可以作為使團正副使。”

“黃大圣他也不是外國人啊。”

“沒關系,咱們可以包裝。”

李郁又花了一盞茶的時間,解釋了一下包裝的奧秘。

先燙頭,燙出大卷。

再掛一大耳環,增加異域風情。

穿一身London東區紳士的服裝!

再多噴香水。

最難的是語言,不過想通了也不難。

李郁最擅長靈活!

“用平調,僵硬點,就像我這樣說話,是不是很像外國人講漢語?”

“你們別這樣看著我啊?”

(自行腦補,金坷垃之類的影視劇。大清皇帝陛下萬歲,這句有自愿配音的嗎?)

哈哈哈哈哈,楊云嬌首先破防。

然后所有人都跟著破防,拍著桌子狂笑,笑的眼淚都出來了。

李郁很無奈的看著這群“傻子”,等他們笑夠了。

才慢悠悠的問:

“我的計劃有哪些漏洞,都給我提出來。”

“今天,就要拿出一份詳細的行動計劃。”

史密斯對于這里的環境很滿意。

屋子不錯,比“愛爾蘭獵犬”號的吊床舒適10倍。

食物也很棒,比鋸末面包好100倍,比老家的土豆強50倍。

就是張筱妹那個女人,竟然不理自己了。

本想把2兩月銀(提前發了),貢獻給她。

結果,

她竟然驕傲的告訴自己,

“從此以后,就是李爵爺的女仆了。”

貴族的女仆,騎士自然是碰不得。

這讓他有些沮喪,當然,也僅僅是沮喪。

劉武帶著他,去了一個好地方。

姑娘們長袖善舞,熱情好客,就是家里窮,衣服補丁都打不起。

酒水管夠,隨便灌。

史密斯狂呼簡直是人間天堂。

然而當天,

又被帶到另一個陰森森的地方。

劉武還貼心的給他帶上了帽子,長袍。

“保持安靜,否則你會死。”張筱妹悄悄翻譯告訴他。

他見到了此生難忘的一幕,

木柵大牢內,

兩個犯人被綁在木樁上。

一群彪形大漢,身穿衙役服,戴紅纓暖帽,腳蹬官靴。

在矮胖宋押司的指揮下,

正在用烙鐵,棍棒,刀子,錘子施加外力。

“他們是走私犯,觸犯了朝廷的法律,正在接受懲罰。”

張筱妹也站不穩了,只能勉強翻譯。

“大清朝有10種酷刑,現在你看到的是第一種,雙刀貫耳,嘔。”

史密斯是被劉武扶著,回到堡內的。

他發誓,

神父描述的地獄,也沒有這里可怕。

他無法理解,為何會有這么多腦洞大開的酷刑。

以他貧乏的想象中,絞刑,火刑就是最可怕的懲罰了。

酷烈的場景,讓他大病了一場。

燒了2天,差點真的去見上帝。

李郁好一陣擔心,他可是計劃的關鍵。

萬一被自己活活嚇死,豈不是虧大了。

還好,

命硬的史密斯,在4天后又康復了。

楊云嬌來稟告時,李郁才松了一口氣。

“感謝上帝。”

說著,在她手掌心畫了個十字。

天上的哪尊神仙能管用,我就信誰。

靈活的,動態的,按需的,可撤銷的,

今日子時之前,我李郁只信上帝。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