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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話事人-131 清風寨對峙,蠻女不按套路出牌
更新時間:2023-10-19  作者: 憂郁笑笑生   本書關鍵詞: 歷史 | 歷史頻道 | 清史民國 | 憂郁笑笑生 | 明智屋小說 | 大清話事人 | 憂郁笑笑生 | 大清話事人 
正文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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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際上,何止30年,100年也用不完。

對于目前的西山鐵廠來講,李家巷鐵礦屬于高配。

品味不算太好,但儲量絕對足夠。

“好,好,甄老爺的心意,我領了。說起來,維格堂和甄家還有一段淵源。咱們是故交哇。”

李郁突然的示好,

讓管家的骨頭都輕了幾分,一連的稱是。

“坐。”

“跟我講講,李家巷鐵礦目前是個什么情況?”

“500多礦工,鐵礦石就地加工,再賣毛鐵,一年有個5萬兩利潤。縣衙的老爺,年底分一股。”

“你們冶鐵的技術怎么樣?”

“就用石灰石啥的,胡亂煉出毛鐵,能打農具啥的就行了。”

李郁一愣,反問道:

“石灰石?”

“對,咱們這邊盛產石灰石。”

李郁笑的很開心:

“回去告訴甄老爺,鐵礦的一半,我笑納了。以后,都是一家人,有銀子一起賺。”

“哎。”

管家腳步輕快的走了,

他感覺是祖先保佑,今日逃過了一劫。

卻不知,他給李郁帶來了多大的驚喜。

鐵礦?石灰石礦?

這都是自己心心念念的好東西啊。

“老爺,王六,趙二虎求見。”

“嗯。”

兩人進來,都抱拳行禮。

“何事?”

“天氣有變化,夜里很可能會下雨。我們想著可以爆破了。”

“專業的事,交給專業的人。你們放手去做,不必問我。”

“謝謝李爺。”

“你們知道,附近哪兒有石灰石礦嗎?”

王六一愣,

隨即回答道:

“往南就是,那東西不值錢。咱這多的是。”

“好,去吧。”

傍晚,

連續三聲劇烈爆炸,山的一側齊刷刷的坍塌。

沒一會,

大雨也如期而至,壓制住了灰塵。

礦工們歡呼,冒雨挖出了樣品。

黑色的煤層,清晰可見。

王六終于松了一口氣,差事沒有辦砸。

李郁拍拍他的肩頭:

“明日起,全力挖掘豎井,盡量弄的堅固些。”

“我要煤,可我也想要弟兄們好好活著。”

一句簡簡單單的話,

在場的上百礦工都紅了眼眶。

這樣的老板,到哪兒找啊。

往后的日子,終于有盼頭了。

5天后,

坑道主體完工,正式進入了開采步驟。

每隔1丈就有大圓木支撐,有油燈照明的坑道,給了礦工們極大的安全感。

一筐筐煤塊,集中到豎井下。

上面的吊車,就開始啟動。

為了增加效率,吊車起運是李郁的主意。

笨重的畜力吊車,靠幾個絞盤發力。

騾子一圈圈的往前走,鋼絲繩就吱嘎吱嘎的牽引著煤筐子上升。

這可比人力效率高多了。

一次能拉大幾百斤煤塊。

李郁覺得,

吊車技術成熟后,還可以用在船上。

用于專門運輸重炮,上下船。

還有麾下的碼頭,也可以安裝吊車。

而洗煤,加工,也轉移到了長興縣。

直接將成品裝船,

走水路,直達蘇州府城。

考慮到一些潛在風險,李郁沒有在湖州府推廣煤餅生意。

甚至近在咫尺的長興縣,

都沒有銷售煤餅。

他擔心,引來不必要的注意力。

經營一個蘇州府,就讓他夠頭疼的了。

再在湖州府搞鉛彈和銀彈攻勢,玩不轉。

離開前,

他還去了南邊的石灰石礦考察。

幾個礦工一頓挖,就看到了原始的石灰石。

他捧著一塊石灰巖,解釋道:

“加熱,煅燒,就成了生石灰。”

“生石灰若是泡水,就成了熟石灰,可以作為蓋房子的黏合劑。”

“最重要的是,我們可以生產水泥了。”

劉千,劉武,還有李小五都一愣,

不知道李郁口中的水泥,是什么東西?

“此物一旦大規模生產,就可以筑城,筑堡壘。堅固無比,不怕風雨,不怕泡水,炮彈打在上面,也僅僅是皮外傷。”

“如此神奇的泥?如何制作。”

李郁笑而不語,吩咐人挖掘了一些石灰石帶走。

回到西山島,

他會讓楊云嬌著手,試驗配比。

石灰石,砂巖(或黏土),礦渣(或鐵粉)。

以上三種原料,就可以生產水泥。

根據地區的不同,會有一些細微的調整。

比如把后面兩樣換成石英砂,鐵粉等等。

但是,最關鍵,用量最大的原料,是石灰石。

石灰石才是臺柱子,

沒有它,

就沒法唱這臺大戲。

李郁最興奮的是,這三樣原料他都湊齊了。

西山鐵廠,有的是礦渣,鐵粉。

砂巖,長興縣有。

黏土,蘇州府吳縣有。

而水泥行業又是高耗能行業,離不開海量的煤炭。

巧了,爺也有。

小規模的水泥生產,沒有太大意義。

如今,

依照麾下地盤,就可以大規模生產水泥。

從而可以實現快速筑城,還有各類基建。

坐在船艙內,

李郁忍不住哈哈大笑,笑的眼淚都出來了。

因為,

他終于實現了一個閉環的簡陋工業鏈。

煤鐵復合體,

以及在此基礎上的衍生產業,水泥廠。

誤打誤撞,竟然湊齊了造反的三板斧。

水泥堡壘,火槍,火炮。

回到西山島,

他心情大好,忙了一個通宵。

把所有事都布置下去后,才休息了。

300里外,

徽州府清風寨,一聲慘叫撕開了夜幕。

韋俊返回寨子后,

按照李郁所提醒,先找上了二當家的,昌金。

昌金身高5尺,高原長大的她,非常健壯。

敢愛敢恨,炮筒脾氣。

一聽就炸了:

“我現在就去干掉那個女人。”

“為了清風寨,為了苗大哥。”

韋俊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沒有出言阻止。

而是帶著他的幾個心腹弟兄,悄悄的守在了寨子的門口。

昌金帶著兩個女匪,

都是金川逃出來的,徑直走到了寨子的后面。

剛走到門口,

就聞到了一股脂粉香味,很好聞。

兩個山寨的守衛,立即走過來:

“二當家的,這里不許進。”

“讓開。”

“這是大當家的命令。”

昌金知道,今天不見血是不行了。

緩緩抽出佩刀:

“她是要害死山寨所有人的妖孽,讓開。”

一個護衛想抽刀,手疾眼快的昌金立馬揮刀,砍斷了他的手腕。

另外一人,撒丫子就跑。

口中大喊:“來人啦。”

昌金不管不顧,大踏步走進院落,踢開屋門。

一個漂亮的不像話的女人,從榻上緩緩起身。

撿起掉落在地上的紗袍,優雅的披上。

“二當家的,你也是女人。”

“瞧你的手,都是老繭。瞧你的臉,又黑又紅。”

昌金沒有暴怒,盯著她的眼睛,一字一頓的說道:

“你是暗樁,誰派你來的?”

女子一愣,眼神中閃過一瞬間的詫異,隨即又淡定的坐到梳妝鏡前:

“你胡說些什么呢?”

鏡子里,

一道刀光,暴然驟現。

女子身首異處,鮮血噴在銅鏡上。

她做夢也沒想到,

二當家的,昌金會不按套路出牌。

那雙漂亮的大眼睛,瞪得圓圓。

停留在腦中的最后一絲想法是,

蠻女不按套路出牌!

大意了!

苗有林,清風寨的大當家。

曾經的貴州綠營千總,因運糧不利獲罪,主動加入綠林的一條漢子。

提著一把刀,靴子都沒穿,

就匆匆趕來,想阻止兩個女人之間的矛盾。

剛走到門口,

他就傻了,屋子里一股濃烈的血腥味。

那個令他愛不釋手,驚為天人的女子,首級滾在一邊。

驚恐的大眼睛,恰好對著自己。

“你這個瘋子,為什么殺她?”

“苗大哥,你被她施了妖術。她是探子,要拉這山寨200號人一起下地獄。”

清風寨的人,

慢慢的都聚集了過來,表情震驚。

韋俊躲在后面,他不愿意出面。實際上,

這些人大多是他叫來的。

目的是,給苗大當家的施加壓力。

眾怒難違,逼迫他接受這個既成事實。

屋內,

兩人的爭吵越來越激烈。

甚至發展到了舉刀相對的地步,

這對昔日的亡命鴛鴦,此時為了第三者幾乎要決裂。

“為了一個女人,你就要把清風寨200號弟兄推入火坑,苗大哥,你走火入魔了。”

“你不要危言聳聽。”

“你擄來的這位壓寨夫人,才是一位最好的獵手。她把你的心都獵走了。”

“放p,我要殺了你。”

昌金嘩啦,推開窗子,

指著院子里黑壓壓的人群,吼道:

“你問問他們,誰會支持你?”

苗有林環視這些人的眼神,他的瘋狂逐漸平息。

因為,這些人的眼神里是不滿。

他已經觸犯了眾怒。

說起來,

昌金這個二當家的,在寨子里威信頗高。

因為,她講義氣,信奉樸素的平均主//義。

盡可能,

讓所有人的日子都差不多。

沉默,令人心悸的沉默。

突然,苗有林哈哈大笑,扔掉了手里的刀。

走上前,突然握住了昌金的手。

“你罵的好,罵醒了我。”

“想當初,我們從金川一路輾轉拼殺,爬山渡江,殺出重重合圍,才有了今日的清風寨。”

“我被美色蒙蔽了雙眼,我不該。”

昌金一下子眼眶紅了,

她再剛強,畢竟是個女人,消受不了這種真情流露。

“好了,諸位弟兄,今晚大擺酒宴,為了清風寨。”苗有林豪爽的一揮手。

一場即將發酵的危機,

就這樣消失在了陽光下。

大當家,和二當家的,重新恢復了往日的親近。

恢復了眾人印象中的神仙匪眷。

晚宴很熱鬧,光酒水就喝掉了幾十壇子。

苗有林突然問道:

“三當家的,你那位朋友愿意賣火器嗎?”

韋俊尷尬的回答:

“他沒有一口回絕,愿意少量售賣。”

“有條件對吧?”

“嗯,他說如果我們在徽州府混不下去,可以搬到太湖那邊去。”

“哈,有意思。”

昌金打圓場:

“俗話說,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多個朋友多條路,要是我們哪天在徽州府待不下去了,就拔營去太湖。”

韋俊尷尬的笑笑。

苗有林舉起酒碗:

“三當家的,以后我們要精誠合作。火器的事,就拜托你了。”

“成。”

韋俊也端起酒碗,咕嘟咕嘟一飲而盡。

不知道為何,

他總覺得苗有林的笑,意味深長。

清風寨,少了一個女人。

然而,這個女人提出的購買火器的建議,卻沒有廢棄。

因為,火器比刀槍好用的道理。

人人皆知。

而李郁期待的,清風寨搬遷,成為他的外部觸手之一的計劃,落空了。

清風寨再次來人,

找上他的時候,他有些詫異。

思索了半天后,決定還是售賣一些暫時封存的火繩槍。

都是打過幾十發的舊槍,不過沒關系。

韋俊沒來,這讓他心中有些不快。

打發了杜仁,去談生意。

所以,

直接在原來的基礎上,又抬高了價格。

“25兩一桿火槍?太貴了。”

“請便。”

眼看杜仁態度冷淡,兩人尷尬無比。

“咱們三當家的,韋俊說20兩就可以成交的。”

“哦,最近鐵漲價了。”

杜仁是誰,府城知名的訟師,靠的就是口才吃飯。

區區兩個綠林好漢,怎么是他的對手。

最終,25兩一桿火繩槍,另外再加5兩,搭配1斤火藥,30枚鉛彈。

清風寨付出了900兩銀子,

購買了30支火繩槍,裝在鋪滿稻草的長條木箱里,離開了。

李郁站在堡內的觀景樓上,

“阿郁,他們走了。”杜仁道。

“他們走的哪條路?”

“來時走的陸路,大約400里。回程,他們準備雇一條小船,走新安江。”

“說說你的判斷?”

“你的計策成功了一半,清風寨除掉了那個來路不明的女人,但是拒絕東遷。”

“看來,那位苗當家的,是個人物。”

杜仁笑了笑,沒有接話。

“火繩槍的印記,你都檢查過吧?”

“我親自一桿桿檢查的。”

這批火繩槍,臨時在槍管部位加了鋼印。

打上了廣州八旗槍炮廠的烙印,

無他,就是想把水攪渾。

萬一,有火器遺漏到有心人手里,也沒事。

哦對了,槍托是改成了清軍熟悉的彎把拐杖形狀。

清廷的火器生產渠道是比較雜的。

工部,內務府,都統衙門,各地駐防八旗,養心殿造辦處,都有資格生產槍炮。

沒有統一的形制,也沒有統一的規劃。

而廣州八旗又以擅長商賈著稱,

這口黑鍋,他們背著挺合適。

李郁想了想,

又鋪開紙筆,給在漕運總督衙門當幕僚的胡師爺,寫了一封信。

胡師爺閱信后,

竟然感動的眼眶微紅,心神激蕩。

沒想到,這位小友還惦記著自己的心頭大事。

拔掉清風寨,他才有足夠的功勞,回歸本宗,葬入胡氏祖墳。

“爹爹,何事如此高興?”

“蘇州府的一位故人,李郁來信了。”

“莫非是那樁事?”

“正是,他已經和盤踞祖墳山的那股子悍匪,搭上了關系。快了,快了。”

“爹爹,你是不是太樂觀了?”

“和他搭上關系的人,早晚都會翻車的。這小子,手忒黑。”

胡師爺的女兒沒忍住,噗嗤笑了。

“爹爹,哪有你這樣背后說別人壞話的。”

“這哪是壞話,這是對他最好的褒獎。”

胥江碼頭,

上百號官差,忙的腳不著地。

幾十串千響鞭炮,一起點燃。

于此同時,吹鼓手們也開始加入了噪音大合奏。

氣派,熱鬧,體面,

是留給所有人的印象。

王神仙親自選的吉時,

胥江園區,正式開業。

以碼頭為核心區,周圍3000畝地,全部納入園區。

號稱,要再造一個小蘇州。

李郁親自做的規劃,而且用20平米的棉布,垂掛在碼頭高處。

“胥江園區規劃,示意圖。”

“這園區是個啥東西?”

“有錢了,就修園子唄。園區就是大號的園子。”

看客們議論紛紛,

羨慕的要死,這李大官人真是府城第一奢遮人物。

知府大人的管家,親自送來賀禮。

9縣1廳的主官,來了4個。

胥吏們就不提了,烏泱泱坐了20幾桌。

府城有點名氣的酒樓,

大師傅全部來了,現場做菜。

凡是來乞討的,都賞白面饅頭2個。

主打的,就是一個與民同樂。

“李爺,你這個園區,允許所有人來做生意?”

“對,拎包入住。”

“何意?”

“房子,作坊,我都會提前建好。你們直接進駐。”

一個士紳,指著規劃圖問道:

“重工業區,在哪兒?”

李郁指著西面一片空地:“就在這兒,待建。”

“輕工業區呢?”

“在那兒,待建。”

“大眾娛樂區呢?”

還沒等李郁回答,這位士紳一拍腦殼:

“我知道了,也待建。”

哈哈哈哈哈,在場眾人都忍不住笑了。

李大官人做事,還是這么的靠譜。

腦子永遠奔跑在腳前面。

“諸位,不要在意這些細枝末節。其實一眨眼的功夫,也就建成了。我們要展望未來。”

不過,有人提出了一個問題:

“租金如何收費?”

“免費,但是我要抽取生意流水的一成。”

在場所有商人都驚呆了。

說真的,這個屬實獅子大開口了。

“年年如此?不論流水多少?”

“正是。”

商人們都忍不住笑了,士紳們笑了。

李郁仿佛猜透了他們的心思,站起身說道:

“諸位先別急著罵娘,待會一人一個信封,里面有詳細說明,帶回去仔細看。”

“若是覺得合適,就去找杜先生詳談。”

“位置有限,先到先得。”

燙金的信封,倒是十分闊氣。

在場有頭有臉的人物,人人有份。

這些人也沒在意,

直到帶著酒意,回到府邸拆開后,才大吃一驚。→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