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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話事人-139 白蓮教拋出的香餌,吞不吞?
更新時間:2023-11-16  作者: 憂郁笑笑生   本書關鍵詞: 歷史 | 歷史頻道 | 清史民國 | 憂郁笑笑生 | 明智屋小說 | 大清話事人 | 憂郁笑笑生 | 大清話事人 
正文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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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淮西漢子從靴子里抽出攮子,就想動手。

“住手。”

領頭的老鄭,突然叫停了廝殺。

二狗斜著眼睛,不滿地問道:

“你是不是個男人?”

老鄭一拱手,很正經的問道:

“小哥,能不能幫我們弟兄也引薦一下?”

“你想干嘛?”

“像小哥這樣,博個富貴。”

李二狗歪著頭,想了一下,陰惻惻道:

“運氣不好的話,還沒富貴,你就死了。”

老鄭哈哈大笑:

“小哥,我這人命硬。從小沒了爹娘,討飯長大的。”

李二狗笑了,

這經歷,我熟啊。

于是將短劍放回了鞘內。

掀開衣襟的一瞬間,

老鄭看到了腰帶上別著的火銃。

不由得一驚,暗自慶幸沒動手。

這年頭,

有馬騎,佩火銃的人,絕對是江湖食物鏈頂端的存在。

就剛才這小子的囂張勁,

他是真準備殺幾個人。

“明日在這里等我,納投名狀。”

“小哥放心,我懂規矩。”

李二狗走了,留下目瞪口呆的眾人。

他是遵照李郁的命令,

去接應一艘重要的物資船。

前幾日,有商人找上門,主動提供大批優質硫磺。

李郁夢寐以求的貨。

木炭,硝石都已經實現了自產,而且產量穩定。

唯獨這硫磺,是真無奈。

一直是從各處,小批量悄悄購買后運回西山島。

而這個主動上門的老商人,

其貌不揚,自稱是某位大人的代理人。

售價很有誠意,

雖然李郁摸不透這是什么路數,但是還是吃下了這塊肥肉。

足足2船硫磺,純度極高。

簡直讓他歡喜的想重拾澀畫,抒發心中愉悅。

“老爺,天上會掉餡餅嗎?”

“不管了。就算是餡餅里包著毒藥,我也要吞下。”

楊云嬌知道火藥工坊的困境,缺乏硫磺原料,

已經是半停工狀態了。

槍炮再多,沒有火藥也是白費。

在骨干分子會議上,

林淮生說過,他建議不要徹底淘汰火繩槍。

因為,一旦戰事激烈,燧石短缺。

燧發槍就有可能陷入有鍋無米的困境,

火繩槍雖然落后,可好在不怕被人卡脖子。

用于二線軍隊,還有堡壘防御戰,是可以接受的。

2船優質高純度硫磺,

據說是從江寧起運,進入蘇州段后,李二狗就帶人一路護衛。

直到抵達西山島,才算松了一口氣。

按照事先約定的價格,李郁還多加了1成。

算是給這位神秘、路子野的潘員外,一點小小的回報。

10里外,

一艘小船上,潘員外,和他名義上的女兒潘賽云,正在交談。

倆人現在公開的身份是,

望亭鎮錢士紳的小妾,和便宜丈人。

作為白蓮教安插到蘇州府打前站的眼線,他們是成功的。

而且,

終于搭上了李郁這條線,確認了此人的成色。

“此人購買如此海量的硫磺,必定是同行。就是那兩船硫磺,可惜了。”

“哼,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潘賽云,一點都不心疼。

因為她知道,這兩船硫磺即使運回湖北鄖陽府,作用也不大。

白蓮教,

沒多少火器,幾乎都是冷兵器。

他們走的路子,和李郁的路子截然不同。

李家軍,是想用火力壓制敵人。

白蓮教,是想用人海堆死敵人。

而且,這兩船硫磺,

是他們從江寧八旗那截胡的,沒花錢。

這幾天,

江寧八旗瘋了,正在沿途追查。

這2船硫磺,是兵部撥給的。

根據沿途關卡的記錄,在進入長江后,未抵達江寧碼頭前,神秘消失了。

船員的尸體陸續發現,沒有外傷,

推算是中毒死亡。

潘賽云整理了一下秀發,說道:

“僅僅兩船硫磺,就測試出了這位李爺的成色,咱們不虧。”

“是,接下來該怎么辦?”

“過些天,送封匿名信,給他一點驚喜。”

數日后,

劉千匆匆趕回,

見面后,就急切的說道:

“老爺,江寧八旗丟了兩船硫磺,正在和兵部打官司。和咱們的貨,正好對的上。”

李郁也是被震驚了,

這可真是百鬼夜行,世道不好。

“什么樣的江洋大盜,如此膽兒肥?”

“屬下覺得,怕不是為了錢財。”

“繼續說。”

劉全輕聲說道:

“這伙人的目標,應該是咱們。他們一直在暗中觀察我們,劫江寧八旗的貨,再賣給我們,就是試探我們的路數。”

李郁點點頭:

“伱分析的很有道理,如此說來,范圍就可以縮小了。”

“對。”

兩人忍不住笑了,

瞧這意思,遇上同行了。

這伙子人,投石問路,馬上還會有后續動作的。

“咱們就等著吧。”

3天后,就收到了一封密信。

匿名,內容很長。

提煉一下,一共三層意思:

首先,是自報家門,亮明白蓮身份。

然后,是強調沒有惡意,大家懷有相同的目標,推翻邪惡的清廷。

最后,是希望能夠合作。

尤其是轉達了洪大昌教主的善意,

白蓮從不虧待朋友,誠邀天下英雄加盟,共謀大業。

骨干分子會議上,

這份信被所有人傳閱,各抒己見。

范京:“不能與虎謀皮。”

杜仁:“可以有限度的合作。”

林淮生:“我們不能被白蓮當槍使,他反他的,我們反我們的。”

劉武:“虛與委蛇,避免他們狗急跳墻。”

劉千:“先立威,然后再談合作。利用得當,也是不錯的劍。”

張鐵匠:“我覺得,他們是看上了咱們的槍炮。”

眾人一下子瞧向他,

就連李郁也忍不住看了過去。

張鐵匠有些不好意思,只能笑著說:

“人家花了這么大的本錢,能圖個啥?咱們手里,最大的王牌就是槍炮生產能力,大清朝獨一份。”

他確實是說中了要害,

白蓮教一直覬覦火器,苦于沒有門路。

即使是滲透了綠營,所得火器也是粗陋貨色,而且數量偏少。

滲透八旗,難度大。

所以,

洪教主,希望在總壇駐地臥牛村,打造一支狂熱信徒組成的火槍隊,直屬他本人。

沒有強大的武力震懾各分舵,

他這個教主,做的沒滋沒味。

最近,有人進獻了一本前明的火器演練冊,

他看的如癡如醉,

最終,他悟出了一個天才的構想:

挑選最狂熱,最不畏死之教徒1000人,裝備火槍,

遇敵時,高喊白蓮口號,列隊大踏步前進,

無論遭受多大損失,都絕不開槍,

以平靜赴死的態度擁抱箭矢炮子,

微笑,

直至走到敵人面前,5步距離,才開槍。

一輪齊射,即可定勝負。

圣軍不滿千,滿千不可敵。

他有理由相信,這是一個天才般的軍事設想。

只要不遇上馬隊,

他推算著,這種打法天下無敵。

而且,天下無第二支軍隊可模仿。

因為,

無論是綠營,八旗,江湖同行,都找不到能微笑著迎接死亡的教徒。

洪大昌將案上的稿紙收集了起來,放入爐中。

火苗中,稿紙扭曲,

上面的各種持槍小人,仿佛也活動了起來。

他是個謹慎的人,

在計劃實施之前,不想被人猜到心思。

燒毀的厚厚一疊稿紙,就是他進行軍旗推演的過程。

完事后,

他才背著手,走過幾道門,進入了隱秘的小樓。

這幢小樓,

處于臥牛村的中心位置,被樹木掩蓋。

乃是他錘煉圣女的基地。

地下室內,嬤嬤低著頭匯報道:

“教主,這一批女子,太單薄了。已經死了4個。”

“無妨,大浪淘沙嘛。”

所謂的大浪淘沙,

第一關就是水刑,在口鼻處覆蓋牛皮紙,緩緩倒水。

并詢問,是否愿意為白蓮付出生命。

回答是,則繼續澆。

回答否,則視為意志不堅定分子,淘汰。

能熬過這一關,而且沒死的女子,都是狂熱教徒。

不必懷疑,

人類在酷刑面前,作不了假。而且,連續2天不讓睡覺,意志力處于崩潰邊緣。

刑罰的痛苦,會加倍。

洪大昌接過毛巾,

對著被捆在木椅子上,奄奄一息的女教徒,露出了微笑:

“你通過了第一道考驗。”

“現在,本教主要考考你,其他的業務能力。”

值守在小樓周圍的兩個信徒,又被驚叫聲嚇醒了。

年長者搖搖頭,將毯子裹緊,

年輕者則是歪著頭,側耳傾聽了一會,小聲說道:

“你說教主真的是刀槍不入嗎?”

“困了,睡吧。”

“就我倆,沒別人聽得見,悄悄聊幾句。”

“瞎琢磨,不是個好習慣。”

第二天,

年輕守衛突然消失了,不知去向。

年長者,得到了晉升嘉獎,

成為了可也支配10個人的小頭目。

他跪地,虔誠的高呼教主萬歲。

然而,深夜卻是躲在被子里,

抖得像篩糠,恐懼的不敢睜眼。

漸漸的,

他得了一個綽號“啞巴”。

淮西幫,在二狗的推薦下,正式入伙。

投名狀,很有分量。

干掉了吳縣兩個負責征收漕糧的大戶。

漕糧征收,

有許多的貓膩,比如淋尖、踢斛、劃削斛底、改換斛面、取樣米、取斛面余米,以及利用米價的變化折征等手段,盤剝納戶。

清廷收1石,

到了州縣,就得收1石5,

到了具體收糧的大戶手里,就要收1石8。

美名曰,漕耗,漕費。

淮西幫得了指示,花了兩天時間就得手了。

在夜晚,摸進大戶的宅子。

干脆利落,一刀斃命。

然后留下了一封歪歪扭扭的書信,

誤導了官府的視線。

大戶催糧,每年都會有好幾個納戶被逼的家破人亡。

所以,

人家來尋仇,很合理。

尤其是前年,有幾家納戶特別慘。

因為不愿承擔過多不合理的漕糧負擔,被大戶買通官差,關進了站籠。

其中有一戶人家,十幾口人死在了站籠里。

僅有一兒子逃了,銷聲匿跡。

所有人都說,這是人家回來尋仇了。

多行不義必自斃,正義雖遲但到。

大清的老百姓是善良的,他們總愿意用這些信念,修補心中這破爛的社會。

官府也沒啥異議,

畫影圖形,懸賞捉拿人犯,其他也就沒啥了。

倆大戶的家眷心里有鬼,想走,

先留下一半家產,作為搬家稅。

用黎知縣的話說,

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本地富戶,把家產轉移到其他州縣,便宜了外人吧?

這兩個空缺,

由范典史推薦的人補上了。

衙門里,沒人有異議。

范典史平日里對同僚大方,很講義氣。

背景還深厚,有李爺抬舉,還是范氏的女婿。

知縣黎元五更是懶得管這種小事,

他和李郁的合作很深,從銀子到人脈,

還有自家侄子的前程,

所以一般的小事,他直接開綠燈。

犯不著得罪人。

淮西幫,悄然登上了兩艘漕船,離開了蘇州府。

臨行前,

頭目老鄭,見到了杜仁。

杜仁告訴他,好好干,富貴前程都會有的。

大幾十號淮西漢子,

先布置在長興煤礦,編入火槍隊訓練。

暫時負責礦區安保,

后面,會有更重的擔子交給他們。

漕船航行在太湖,

老鄭心花怒放,悄悄詢問漕船的漢子們:

“你們也是自己人?”

漕丁們點點頭,算是默認了。

自從舊蘇幫被官府剿殺,新蘇幫眾人都意識到了這個社會的殘酷。

加上當家的譚沐光帶頭,

在河神廟里,當著羅祖的面,發誓效忠李郁。

盟誓,

在封建時代,還是有一定的約束力的。

大部分人敬畏鬼神。

只不過,

李郁沒有加入羅教,沒有漕幫內的正式地位,

是個隱憂,

幸而,他并不直接指揮漕幫,而是幕后牽線,

指揮譚沐光做事,暫時避免了很多的尷尬。

淮西幫的消失,

讓王六,趙二虎名聲大振。

胥江碼頭工人互助協會,在苦力心目中的地位扶搖直上。

不斷有人要求加入,

成員數量,急劇上升到了1300余人。

按照李郁的授意,

王六定下了幾條規矩:

凡協會成員,被外人欺負了,在場其余成員均有出頭的義務。

協會有義務為成員所遭遇的不公待遇,出錢出力,出面交涉。

成員有義務,響應協會提倡的事務。

以上三條,

凡是違背者,當驅逐出協會,成員不得與其再有任何接觸來往。

起初,

他還有些擔心,規矩會不會過于激進,嚴苛。

宣讀后發現,這幫苦力響應熱烈。

眼神里的興奮,擁戴都是真的。

他們苦于自己的境遇,沒有辦法改變。

現在,

有了一個自己的幫派,能不擁護嗎。

苦力們是沒文化,沒錢,但是不代表沒有作為人的本能,趨利避害。

他們長期在社會底層,

被差役,工頭,混混欺壓,知道底層生存的邏輯。

一團散沙,只能被人按著打。

在大清朝,沒有兄弟寸步難行。

有了組織,就不一樣了。

李郁在聽到王六匯報的時候,都吃了一驚。

這速度,有點快啊。

“坐吧,說說你的想法。”

“我想每月舉行一次聚餐,增加凝聚力。不過,這個需要李爺的慷慨解囊。”

“哦?”

“我會告訴所有人,聚餐的費用是李爺您出的。讓他們對您感恩戴德。”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只要是能為天下窮苦漢子做點事,我都愿意。”

王六說的很真誠,眼神清亮。

這讓李郁心中一愣,說不出來的滋味。

笑著問道:

“你覺得我是個好人,還是壞人?”

“您不同于其他豪強,能理解庶民,愿意和窮哈哈們分享。您是有大志向的人。”

“好,你去吧。”

王六走后,李郁立即喚來了一名親衛:

“把趙二虎給我找來。”

趙二虎,長興煤礦礦工。

全家死于礦主之手,屬于造反意志堅定的一類人。

相比王六的冷靜,縝密,他更直接,沖動。

他走進這間茶樓的時候,是有些不安的。

“二虎,還沒吃飯吧?”

“是。”

“光喝茶水哪夠,送幾盤點心上來。”

慢慢的,趙二虎的心神就放松了。

不再拘束,有問有答。

李郁有一種天生的本領,取信于人。

他微笑聊天的樣子,在趙二虎心中就像是自己的大哥一般親和。

“你覺得在礦區好,還是在這邊好?”

“這邊好。天天在地面上做事,能曬得到太陽。”

“是啊,下井黑漆漆一片,艱苦的很。”

趙二虎咽下一口棗泥糕,說道:

“其實,我還怪想念礦上的弟兄。”

“這好辦,我給你放三天假,你回去一趟。”

“那太好了,謝謝李爺。”

李郁突然話鋒一轉,問道:

“你覺得我是好人?還是壞人?”

“李爺當然是好人,大好人。”

趙二虎放下茶碗,

用袖子抹了一下點心碎渣,鄭重說道:

“官府殘暴,士紳黑心,這大清還不如前明。”

“要不是李爺仗義出手,長興煤礦幾百號弟兄,現在都成了鬼。”

“我知道,李爺你要造反。”

李郁笑笑,示意他小聲點,問道:

“我要是造反,你怎么辦?”

趙二虎壓低聲音,眼神興奮:

“我跟著你造反。剁了那幫狗官,還有士紳老爺。”

“好,有志氣。”李郁贊嘆了一句,又問道,“你家人的后事,辦的風光嗎?”

趙二虎愣住了,眼眶發紅:

“兩卷草席,埋了。”

“不行。我給你25兩,你去買兩口棺材,雇些吹鼓手,把身后事辦的風光些。”

頂天立地的一條漢子,

哭的不能自己,李郁也不出聲,

等他哭夠了,才扔給他一條手帕,說道:

“待你把白事辦完,我給你尋了一個好女子。”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