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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話事人-292 李郁:我不聽你們的,我要吸取一位希姓前輩的深刻教訓
更新時間:2024-03-25  作者: 憂郁笑笑生   本書關鍵詞: 歷史 | 歷史頻道 | 清史民國 | 憂郁笑笑生 | 明智屋小說 | 大清話事人 | 憂郁笑笑生 | 大清話事人 
正文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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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消彼長,第4軍團居然神奇的掌握了戰場優勢。

正如靶場的那位廚子所言,他們這些生意人手穩的很,眼睛毒的很。兩三支槍瞄準一個目標,60丈外射擊精度高的驚人。

而這個距離,清軍的弓箭又很難夠得著。

這時候,

李郁敏銳的嗅到了戰機已成熟:

“楊遇春何在?”

“下官在。”

“率領甲士營,攻下清軍營壘。”

“遵命。”

馬鋼的廠區內,設有一處擁有4處水力錘鍛機械的甲胄制造車間。

吳軍甲士的制式盔甲風格是中西結合,在防御性和靈活性之間取了個中間值。

最精華的部分是由一整塊略帶弧形的薄鋼板打造而成的月匈甲背心,還有從肩部到手肘的半圓弧薄鋼板。

邊緣有孔,方便以皮革捆綁固定。

沒有全盤參考歐洲騎士那種全身360度無死角防御的板甲,是因為行動不便,視野不便。

吳軍甲士皆手持長槍,副武器為一柄懸在腰側的破甲刀。定位于步戰!

楊遇春率數百名甲士快步沖鋒的場景頗為壯觀。

清軍弓箭手躲在工事后不敢露頭,只是快速拋射。一蓬蓬的箭矢騰空而起,力道耗盡后在重力作用下完成了拋物線運動。

叮叮當當。

甲士營低頭猛沖,任憑箭矢落下。

大部分人是幸運的,極少數人依舊被角度刁鉆的箭矢射中,慘叫倒地。

李郁在千里鏡中冷靜的望著。

苗有林低聲問道:

“王爺,馬鋼送來的頭盔形制為何如此古怪?”

“哦!豬面盔、巴布塔盔,諾曼盔,飛碟盔,都是本王的設計,想在戰場上測試一下比較優劣。你怎么看?”

苗有林恭敬的答道:

“若是下官上陣廝殺,會選擇巴布塔盔。”

李郁笑笑:

“是啊,此盔防御全面,還不影響視線。”

“下官也是這么想的,不過估計造價不菲?”

“嗯,你想到這一點是極好的。作為軍團總指揮,你有必要多了解一些作戰以外的事。”

此時,

原本的壕溝被盾車填平,士兵將木板扔在上面踩著越過。

楊遇春已經沖上了清軍營壘,他所佩戴的就是一款巴布塔盔,揮舞著一柄大刀,勇猛不可擋。

僅僅一炷香的功夫,清軍軍旗就倒下了。

李郁贊道:

“楊遇春,真勇將也。”

眾人雖點頭,心中卻是頗為不爽的。

尤其是火槍營一眾軍官心想,你盔甲再嚴密,大刀舞的再好,挨上我幾槍試試?

當然僅僅是想想,不敢說出口的。

李郁在軍中的威望很高。

半個時辰后照例是打掃戰場、記錄功勞。

第4軍團的火槍兵們圍著文書討價還價據理力爭,這可是關系到賞銀的大事,錙銖必較。這個過程持續到了晚上,雙方才達成共識。

清點傷亡,

第4軍團陣亡21人,受傷35人。

第3軍團甲士營陣亡14人,受傷72人,輕傷為主。

消耗火器彈藥就不提了。

守衛營壘的清軍死亡400余人,俘虜600余人。

將官被楊遇春一刀砍成了兩截,十分血腥,渾身上下像從血里撈出來的。

他走到哪里,所有士兵都敬畏的望著他。

軍中崇尚勇士。即使是熱兵器時代,士兵們對于擅長冷兵器搏殺的狠人也存有莫名的敬意。

帳內的案上,

巴布塔盔、諾曼盔、豬面盔、飛碟盔依次擺著。

李郁詢問在場的所有軍官:

“都說說吧?”

甘長勝從一個火槍營軍官的立場出發,說道:

“若是守衛城堡,我會選擇豬面盔。若是野戰列隊射擊,我就選擇飛碟盔。”

其余的火槍營軍官紛紛贊同他的說法。

豬面盔,形狀顧名思義,像豬頭。面罩和頭盔之間沒有一絲縫隙,全防護。

面罩上有許多的小圓孔方便呼吸,類似漏勺?

眼睛部位是一條縫,僅提供最低視野要求。

穿越之前,李郁曾經欣賞過一次中世紀全甲搏殺賽,對這玩意印象深刻。

甘長勝見得到了同僚支持,繼續講道:

“防御戰,多有矮墻工事可蹲守。最危險的就是肩部以上,尤其是腦袋。戴著這玩意,丑是丑了點,但起碼能少死一半人。”

“野戰列隊射擊,若沒有良好視野,弊大于利。戴頂飛碟盔能夠防點拋射流箭就很好了。”

“楊遇春,你呢?”

“嘿嘿,我選這種巴布塔盔。名字是怪怪的,但戴上感覺真精神。”

眾人哈哈大笑。

李郁也笑了:

“豬面盔呢?”

“太丑了。而且視野太差,我寧愿不要。”

巴布塔盔應該是借鑒了希臘戰士的審美,造型優美簡潔,且很好的防護了臉頰、頸部和鼻子。

從正面看,面部有個Y形的開槽,保證了視野和呼吸。

考慮到頭盔和腦袋的契合,又配發了麻布的帽子作為內襯,這很重要。

指環王和有關希臘的戰爭電影中都有出現。

結束了這場討論,李郁大體有數了。

他會聽取這些一線軍官的使用心得,但不會全部聽取。軍官只考慮武器是否先進,自己卻要考慮武器的成本。

作為一個落榜美術生,

前輩的教訓是很慘痛的,MP40,毛瑟98,虎式,德盔、軍服,甚至背包,哪一樣武器不是顏值出眾,性能優秀。

一打三,甚至一打五。

可還是被烏泱泱多到數不清的,毫無美學的T系列坦克,粗制濫造的水管槍、平庸的謝爾曼給摁著打。

失敗原因很清晰!

李郁自然要警惕,清廷完全具備狂爆垃圾兵的客觀條件。

所以豬面盔雖好,只能少量裝備。

巴布塔盔也是一樣,僅能裝備最精銳的甲士,其余的還是配發諾曼盔吧。畢竟一頂巴布塔的成本工時能抵3頂諾曼盔。

馬鋼會遵照自己的命令調整生產計劃,同時逐步將原本的江寧籍挖礦工人淘換成俘虜苦役。

李郁發現了一條征兵的路子:

將產業工人征募為士兵。

他們在組織性和紀律性方面,天然的具有優勢。尤其重工業的從業工人是非常理想的兵源。

為此他考慮組建第5軍團,以各地工礦的工人為主要兵源。

當然了,熟練工人不能斷層。

所以盡量抽取非關鍵崗位,有把力氣就行的工人。

關鍵崗位的技術工絕對不能動,這些人是寶貝,是未來大工業的螺絲釘。

次日,吳軍進攻清軍第2道防線。

4000土爾扈特馬隊卻突然趕到,在10里外逡巡。

第2軍團只能抽調出6個營,攜帶火炮前出戒備,同時以輕騎兵營在側翼以防萬一。

好在土爾扈特人只是觀察,全程并無動作。

進攻修筑在丘陵之上的清軍營壘還是老樣子:第4軍團抽調2營新兵練手,俘虜推盾車,楊遇春的甲士營隨后沖擊。

初期壓制順利,但甲士營沖上去卻損失了200多號人。

這股清軍吸取了教訓,只在前沿布置了少量火炮,把大部分火炮后置在陣地中。

甲士營沖進營壘后,挨了一輪距離很近的炮擊。

再堅固的甲胄也擋不住霰彈的洗禮,傷亡慘重。就連殺神楊遇春的腿部也中了一發霰彈,血流不止。

苗有林哭喪著臉,這些都是他起家的老弟兄,死哪個都心疼。

也幸虧是這幫老兵精銳咬著牙沖進了炮兵陣地。若是當時后退了,這仗所有人就都白死了。

這個結果讓李郁極為憤怒。

下令將俘虜的所有軍官、炮手都拉到第3道防線前當眾挑了刺刀,打擊清軍士氣。

第3道營壘的清軍終究只是默默看著,沒敢出營作戰。

他們都清楚野戰毫無勝算。吳軍的火器犀利,巴不得他們出戰呢。

消息傳到九江府,阿桂終于露出了微笑。

這才是他希望看到的戰局走勢,層層削減吳軍精銳,同時讓綠營兵和吳軍的仇恨擴大。

一道防線殺死幾百人,十幾道防線就能殘廢一個軍團。

偽吳王一共就5個軍團,他耗不起的。

九江城內,整日忙碌無比。

匠人們打造軍械、鑄炮。士兵們一群群的接令離開,去江西各地布防。各地方文官一波波的或督糧,或催捐。

所有人都堅信,大清必勝!

高速運轉起來的帝國機器,可以碾壓一切。

撫遠大將軍行轅,來了一群將官。

為首的是長江水師提督,彭文炳。此人乃武狀元出身,湘湖人士,先從陸師官拜副將,后轉入水師序列。

“拜見撫遠大將軍。”

“嗯,請起。”阿桂單刀直入,“偽吳王水師進犯在即,你有幾成勝算?”

“末將有10成勝算。”

這話說的太滿,阿桂當時就不悅。

彭文炳連忙解釋道:

“下官集結了大型戰船98艘,各類小型舟船213艘,縱火船190艘。水師官兵總計19000余人。武備齊全,火炮齊整,糧餉充足。這樣的仗若是輸了,下官也沒臉回來了,自會投鄱陽湖以全君恩。”

阿桂冷冷說道:

“彭軍門,打仗謹慎點錯不了。偽吳王的戰船數量不多,可他的戰船卻是勝于我大清水師戰船的。”

“馬總戎,你說呢?”

漢中鎮總兵馬忠義,前些天剛平調為南贛鎮總兵。

原先的老總兵突發惡疾臥床不起,不得不臨時換人。

他臉色平靜,拱手道:

“撫遠大將軍英明。下官在蘇州任上曾和李逆打過交道,此人精于算計,是個陰謀家。”

阿桂點點頭,認可了這個判斷:

“彭軍門,此次會戰你們水師的擔子當屬最重。若陸師贏了,水師輸了,我們也是輸了。若水師贏了,陸師輸了,我們至少贏一半,不,是一大半。”

彭文炳鄭重的單膝跪地:

“下官當以十二成的慎重迎戰偽吳水師。”

“好,城中鑄炮處新出爐的3500斤重炮也一并撥給伱了。若縱火油料不夠,可在城中自由征集。”

“謝大將軍。”

九江城郊,姑塘。

長江水師主力大型戰艦盡數駐扎于此,而縱火船則多駐扎于對岸的湖口。

彭文炳如此自信是因為鄱陽湖的特殊地理環境。

鄱陽湖——大清帝國的第一大淡水湖。

湖區形狀酷似一個葫蘆,南邊主湖區水域寬廣,北邊略窄一些,對應葫蘆的上下兩半。中間有一段湖面很窄,類似葫蘆的中腰。

鄱陽湖的入江口狹窄,酷似葫蘆口。

兩側岸邊修筑有炮臺、營寨。水面還拉起了鐵索。

漢陽總兵小聲嘀咕:

“軍門,恕屬下直言,怎么也想不出偽吳水師有何辦法侵入鄱陽湖?夏季或許還有一絲可能,如今可是枯水季。”

湖口總兵猥瑣的用手勢比劃:

“九江和湖口兩邊一夾,偽吳王就是金剛鉆也進不來咱鄱陽湖。”

“嘿嘿嘿,江東鼠輩不可能那么硬。”

岳州總兵突然來了一句:

“也可以松一松,讓偽吳王進來。然后再夾住,兩頭一悶,弄死在湖里。”

“妙啊,妙。”

幾人聊的眉飛色舞,貌似是在聊很正經的水戰戰術,可總感覺怪怪的。

總之,長江水師上下都覺得沒有輸的理由。

而南贛總兵馬忠義,則是一聲不吭的帶著本部兵馬離開了九江。

行轅內眾人只知道他是奉命開拔,屯兵撫州府東鄉縣一帶,大致是廣信、撫州、饒州三府交界。

劉武站在旗艦的甲板上,表情嚴肅。

他剛看完了一份長達千余字的王爺親筆書信,意識到目前的局勢有些棘手。

陸上的主力,暫時無法取得突破性進展。

清軍層層設防又故意避開決戰。

這就導致了王爺輕率的主力陷入了一種逐個拔釘子的局面,消耗巨大,進展緩慢。

信中,

李郁希望他能夠突破湖口,楔入鄱陽湖施加壓力。此舉的意義是截斷了湖口清軍和九江的聯系。

如此一來,長江水師就會急著決戰。

5艘“江南級”、20艘“蘇松級”、還有15艘“嵇康級”,20艘補給運輸艦,就是他手里的全部兵力。

這個季節,天氣已經冷了。

好在厚軍服早已下發到各營,后勤給力。

2個月前,李郁一次性拋出了8萬套軍服的訂單,交貨期1個半月,沒有人能夠單獨吃的下,只能拆分成若干個單子由幾十個商人分別供貨。

零散生產,費時費力。

讓這些商人深感不便,白花花的銀子放在面前愣是賺不到。

于是在福成老爹的建議下,部分商人就投入資金開設了制衣廠。

廠區所需的土地是吳王府撥的,承諾不收一兩租金。當然了,制衣廠只擁有土地的使用權,期限10年。

王爺親自繪制的幾種廠房圖紙,青磚黑瓦。

這就促進了磚窯行業的繁榮!

而制衣廠會采購棉布、銅扣、絲線、皮革、棉花等等一系列原料。又牽扯進來了數百個原料商人。

商業就是這樣,一環扣著一環。

上游吃肉,下游可以跟著喝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而李郁的10年對內經濟規劃當中,也有三駕馬車:

煤鐵、棉布、基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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