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搖了搖頭。
“我還是再想想吧,我總覺得,現在不安全。”
秦大娘子的臉色冷淡下來。
“想什么呢,我告訴你,你現在的情況可不容樂觀,別的不說,就說你那丈夫新納的那房小妾,呵,孩子都十歲了你才知道,也不知他在外面有多少這樣的外室和兒子呢。”
“你膝下無子,將來就算作為他們的嫡母,手中若沒有錢財傍身,日子也是過得十分難的。”
“再說,這些年你的嫁妝都貼補到公中,讓他們用光了吧,要不是你私下賣點鹽引鐵引什么的,這偌大的蔣府,還能像今日這般風光?”
“他們非但不感激你,記不得你的好,如今就讓宋安寧那小賤蹄子輕輕一挑撥,老太太就拿走了你的掌家權,呵,真是好一個兔死狗烹,鳥盡弓藏。”
“將來華兒那邊自有他的李大娘子主事,沒你什么事兒,蔣家這邊,你沒有親生的子嗣,自然也不會個個都尊重你,三房虎視眈眈,二房雖然表面上不做什么,可實際就是個最陰險狡詐的,你若倒了,他們只會跟在三房后面撲過來咬你的肉,可不會幫你什么,你確定在這個時候不為自己想想,抓住這好不容易得來的生財機會,確定要把它放過?”
秦氏一聽,頓時猶豫了。
是啊,這些年她把自己所有的嫁妝都貼補到了蔣家,可結果呢。
她什么也沒得到,臨到頭了,連掌家權都失去了。
雖然那些人表面沒有說,可她知道,在蔣府的下人眼中,她這位大夫人儼然已經成了一個笑話。
再說那鄒婉娘和蔣云郎,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她也看明白了。
雖說一開始,她還抱著將蔣云郎抱養過來,以后能得他孝順的想法,可這段時間她卻完全看清楚了,那就是個養不熟的狼崽子,心里一門心思的惦記著他的親娘,可不會認她秦氏做他的母親。
所以,將來她要想不落魄,只能靠自己。
想到這里,秦氏咬了咬牙。
“你確定不會被發現嗎?”
秦大娘子想了想,道:“你若真的擔心,這樣,我將他約到我家中來,他就是一個行商,我雖說別的本事沒有,但我娘家人一直和各種胡人行商打交道,我對外就說看中了他手里的幾塊皮子,讓他給我送皮子過來,你呢,就提前過來,在我那邊跟他見個面,也好安安人家的心,到時候咱們現場就把交易做了,以后再不往來,又有誰知道你做了這單生意。”
秦氏一聽,這才松了口氣。
“好,多謝嫂嫂替我想得周到,若真如此,那就按你說的意思辦法。”
秦大娘子笑了起來。
“好,我這就去。”
當晚,秦大娘子派人去客棧和那們絡腮胡男人說了。
男人當即應下。
秦大娘子的人見他如此好說話,自是歡歡喜喜的離開。
殊不知,就是他們離開后不久,一道人影就從窗外翻了進來。
與此同時,客房的門也被人撞開,幾個持刀的黑色身影出現在室內。
絡腮胡男人一驚。
不敢置信的看著他們。
“你們是誰?”
裴清宴手下的第一猛將青玄抱著刀,朝他冷冷一笑。
“好久不見了,黎大將軍,難道連我們繡衣司都認不出來了嗎?”
被稱作黎將軍的人臉色一變,轉身就想逃。
卻被青玄一個猛沖上前,一把按住,黎將軍作勢就想反抗,然而下一秒,腿上一軟,他不敢置信,怒聲道:“你們居然在房中下藥!”
青玄命兩個人過來將他按在地上,用繩子捆起來,然后繞到他前方,拍拍他的臉笑道:“什么下藥,這叫兵不厭詐,明白了嗎?”
說著,眼神一冷,“帶走!”
“是。”
鄉下。
農莊。
夜已經深了。
這是宋安寧到莊子上過得第一個晚上,莊子上的人早就接到通知,少夫人要過來視察收租子,所以早就把一切都準備好了。
宋安寧算了算,蔣家一共有十幾處農莊,若是一個一個查下去,最快也得半個多月,慢的話也許要一個月。
一般莊子上都是一年盤查一次賬,大多數時候,主家懶得下去,就由每家的莊頭將銀錢和賬目呈上來。
可這呈上來的賬目是真是假,中間他們到底克扣了多少,就不得而知了。
只能任由他們自己去填報。
宋安寧在家時,就曾隨著母親去莊子上查過幾次賬。
因此對這件事,倒也信手拈來。
此時,雖然夜已經深了,但為了趕時間,宋安寧并沒有休息,而是連夜查看莊子上的賬目。
這里的莊頭叫老劉,是個外表看上去老實巴交的莊稼人,臉被太陽曬得黑黑的,看著宋安寧一臉局促的笑。
宋安寧坐在燭火前,專心看著。
冬青見他一直站在那兒,看不過去了,便道:“劉莊頭,這賬本我們小姐一時也看不完,你先下去吧,等明日看完了若有什么問題,我們小姐自會叫你的,你在這里呆著也無用。”
劉莊頭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這……夜深了,少夫人不休息的嗎?”
茯苓道:“我們少夫人休不休息,自有我們的安排,你不用管,先下去吧。”
劉莊頭又看了宋安寧一眼。
想要走,卻又有點不安,仿佛是想說什么。
宋安寧知道他想說什么。
秦氏雖說潑辣,但在管理中饋一事上,其實不算擅長。
或許是她太過懶怠,又或許,是她在家時本就沒學過這些,總之這賬本記得一塌糊涂,宋安寧只是一眼,就瞧見了許多錯漏克扣之處。
劉莊頭之所以一直賴在這兒不走,或許也是想瞧瞧她的本事,打探一下她的底細。
若她能看懂賬本,又是個潑辣的狠角色,這會兒就該發火了。
先在這里等一會兒,總比下去了之后再半夜被叫過來得強。
若她看不懂,這會兒看了半天也沒什么反應,就明說她是個軟柿子,可以捏,那明日該用什么樣的態度來面對她,他們心中就有個底了。
這些其實也不算劉莊頭一個人的計較,當莊頭的,大多都如此,欺軟怕硬,見人下菜碟。
所以,見他實在沒有要走的意思,宋安寧也不勉強了。
當即吩咐:“冬青,去搬把椅子給劉莊頭在外面坐著,既然他想陪我們熬夜,那就由他陪著吧,總不好拂了劉莊頭的一片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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