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出來了這地方,卻不須得陸峰說話,這“紙人”就已經開口拿出來了算盤,噼里啪啦的敲打了一番之后說道:“你還欠了我們五百萬兩銀子哩。
便是拿了你的心,肝和血來,你看樣子,也有一副好腸子——”
他從中走出來之后,看到了陸峰,竟然走過來,一把要捏住了陸峰的下巴,要看看陸峰的牙口如何,看樣子是要將陸峰這個大佛爺拆開來買賣了,止這般動作,十分無禮莽撞,卻不須得看陸峰如何,旁邊的兩位“金剛護法”,已經勃然大怒!
“大膽!大膽!”
噶朗日巴見狀,搶步上前,直接從自己的腰間拔出來了刀子,狠狠地朝著“紙人”的胳膊上揮舞了過去,將他的胳膊都砍殺了下來,落在地上!
陸峰便看到“紙人”的胳膊落在地上,化作了灰燼。
隨后,便是星星點點的火焰從“紙人”的身上冒了出來,雖然噶朗日巴的怒火幾乎要點燃了這后頭的陰山,直接叫這“紙人”化作一堆灰燼,可是這火,卻的確并非噶朗日巴的怒火。
這火來的蹊蹺,更像是“紙人”不再唯一之后——也就是殘缺之后,忽而冒出來的大火。
止在此刻,這“紙人”化作了“灰燼”之后,卻也有些不老實,不馴服,打著旋兒想要從這里起來。
這一回,陸峰和兩位“金剛護法”都無有動作,都止靜靜地等待著,看著此物,都在等著甚么。
果然亦無有出乎這三“人”的預料。
就是在這個時候,這打著旋兒的風忽而被一張看不見的大嘴吃掉。整個過程又快又急,除了空氣之中彌漫出來了一絲淡淡的“尸臭味道”,其余甚么征兆都無有。
并且就連這最后的氣味,也立刻消失無見。
“結束了。”
陸峰清淡的說道。
他一直保持了一個動作,便是雙手放在了自己的膝蓋上,坐在法座之上。
他說道:“好了,看來我們已經被當做了貨殖,被隨意的買賣。
這卻無是一件好事情。
我可懲戒了這不敬佛法的人,其余的僧人卻不得如此做,難免無法維護的佛法尊嚴!
故而兩位護法,我卻有個請求,請求二位護法護持得佛法尊嚴,且去查查這件事情,護持的佛法尊嚴,護持的僧人周全!”
聞言,
噶朗日巴用自己的小拇指頭摩挲著自己匕首的刀柄,緩緩說道:“這件事情無須得師弟費心,我自己去便去了,無須得尊者出手。
待我回來,必定將他們心肝都挖出來,作為貢品。”
噶朗日巴雖然無有殺氣騰騰,但是他既然已經說出來了這言語,便無可能無的放矢。
陸峰說道:“勞煩師兄。”
等到噶朗日巴離開,陸峰再度看了一眼“祖師像”。
無論這“祖師像”是誰放在此處的,但是在這“祖師像”之中,的確真實不虛的“封印”著一尊“厲詭”。
這“祖師像”的材料十分的殊勝和奇怪,就算是陸峰自己,都無法用自己的這一雙法眼洞穿了此物。
止是和兩位“護法金剛”進來之后,大家都知道有人用這“祖師像”,封印了一尊“厲詭”。
但是大家都無可得知這“厲詭”到底那一種“厲詭”,是否可以降服!
并且這樣的“封印”止是暫時的,它現在已經有了些許“詭韻”,想要逸散出來。
止是那一排一字長蛇陣一般的“佛像”,鎮壓著這些“詭韻”,叫這些“詭韻”不得出來。
停留在了“祖師像”前面。
至于第三道防線,應是在前面那巨大的佛寶上面。
這三道防線停止住了這“詭韻”的逸散,但是這并非是一件好事情,這外面的兩道防線,都不過止是“聊勝于無”罷了,特別是外面兩道防線,在鎮壓了“詭韻”的同時,亦是在被“詭韻”浸染!
有朝一日,等到了這“祖師像”之中的“厲詭”壓制不住,這些“佛像”,反而“物極必反”。
反而會成為了這“厲詭”的臂助。
可是現在要陸峰打碎了這“祖師像”,自己降服了里面的“厲詭”,陸峰亦不愿意,誰也無可得知這打碎“神像”之后,里面的“厲詭”究竟為何,倘若陸峰的法力,止能護持的自己周全,亦或者是連自己的周全都護持不得,被“厲詭”吞噬亦并非不可能。
“密法域”之中,一切皆有可能。
故而還是以不變應萬變,陸峰見到這里,反而是明白了為何這一代的“十方獅子林佛子”會如此尊貴和殊勝了。
——這便是廟子受到菩薩的保佑所在。
若是遠在“扎舉本寺”的那位“佛子”,無有學成歸來,完成了自己的修行,成為大佛爺。
那么廟子可能就無有以后,也會落入黑暗之中,成為了“佛棄之地”,再度成為“無人區”。
止有他學成歸來,以自己的無上大法力,繼續鎮壓這里的“厲詭”,或者采取了其余的方式,保護的自己的廟子安康,那么廟子才可能繼續延長下來。
廟子周圍的人,都可平安活下來。
畢竟,平常無事的時候,廟子里面的僧人是整個牧民的保護神。
可是若是廟子出了事情,那么周圍的村子部落,亦不得避免。
難,難!
陸峰撥弄著念珠,站在了窗子旁邊,望著整個寺廟,整座寺廟都是平坦的,比此處高的地方,無有。
他都不須得使用神通,整個寺廟之中的所有聲音,都可輕易的聲聲入耳。
亦就是說,若是陸峰愿意,他可以聽到整個寺廟的所有聲音。
整個寺廟,就好像是一個巨大的“手辦”,在他的手中,他好似是開了全圖掛,甚么都可看見。
見狀,陸峰轉動的“轉經輪”之間,有一位“厲詭高僧”走了出來,來到了閣樓頂端,便是如此的盤膝坐下,旋即佛光湛湛!金黃色的佛光之下,陸峰的這“轉經輪”變成了一個三四個人環抱粗細,兩三人高大的“轉經筒”!
旋即,這“轉經筒”開始借助這此地的風,開始轉動起來,“大慈悲韻”一念一念的如同水紋波動,落在了整個寺廟之中,許多小僧人都無有覺察,可是像是“真識”,“阿古達”和“倉稟僧”這樣的僧人,如何無能察覺到?
止一眼見到,旁人尚且無多如此,“倉稟僧”卻已經眼含熱淚,長跪不起,這“大慈悲韻”,自然可以壓制了他那快要破碎的“佛心”,如此一下,不提其余,這便是延長了他的壽命!
這樣的功德,如何還能不叫他如此去做?
至于其余的僧人,他們會知道“總法臺”的“大慈悲韻”,到底有多殊勝!
這“大慈悲韻”的好處,不可盡說。
不可說盡。
止陸峰如此,其實亦是要叫諸位僧人,為他回向。
他自然會教育了其余的僧人“六字大明咒”。 此咒語無須得灌頂,無須得“階次第”打磨,止須得他們潛心禮佛即可,陸峰再度將自己的“酥油燈”,叫一位“厲詭高僧”掌燈,放在了“祖師”面前“禮拜”!
止見那“金黃色”的燈火籠罩,落在了“祖師像”面前,俄而之間立刻化作了深綠色。
止一轉眼之間,這深綠色又化作了淡金色。
期間不過是有一些“黑霧”,再度回到了陸峰的“人皮古卷”之上。
如此一下,那“淡金色”又開始逐漸朝著“深金色”轉化。
這是應此地原本是有一些陳年累積下來的“詭韻”,被陸峰的“酥油燈”清掃干凈之后,自然就化作了“淡金色”,又在這淡金色,化作了正常的顏色。
卻是叫這“祖師像”之中逸散出來的“詭韻”,都被如此輕易的化作了陸峰的“智慧資糧”!
還不止是這些“資糧”。
那些原本依在佛像上的“詭韻”,也被輕松的拔除了出去!
陸峰比其余的僧人更有佛緣,故而他不須得分割,亦或者是“鎮壓”這些“厲詭”。
他止須得“徐徐圖之”即可。
既然這“厲詭”愿意不斷的逸散出來“詭韻”,那便就叫它們出來罷!
既然“詭韻”對于這“厲詭”來說,正常情況之下不增不減,那么對于陸峰來說,這便相當于是緩慢滴水的水龍頭。
陸峰要做的,止是無要提醒了這“厲詭”,叫這“詭韻”繼續出來。
叫陸峰徐徐的得一些“資糧”也是好!
水滴石可穿么。
便是噶朗日巴離開之后,
“寧昌當”還在他的身邊,卻再也無人出現。
陸峰在這里還等了半晌,看不到人出來,陸峰有些失望說道:“便如此停下,這般來說,寧昌當背后的勢力,亦有些欠缺。”
當一只老虎不吃人的時候,一則是這老虎已經虛弱的吃不得人,二來是它吃飽了。
無有第三種可能。
可是它還無有吃到食物,如何就吃飽了呢?
陸峰目光灼灼的望著整個寺廟,他的雙手伏在了窗口上,將自己重心壓在了前面,望向了整座寺廟。
這便是他的廟子了,止這一座廟子是“甘耶寺”才好呀!
梁園雖好終非久戀之家啊!
陸峰轉動著念珠,他想要開始學習了。
如今資糧足夠,就須得開始學習,并且昨天晚上,“心燈”其實也叫陸峰見到了一兩個可塑之材。
根器雖然比不得陸峰,比不得“才旦倫珠”,但是左右都可一觀。
可以試試。
至于可否傳授完成,還是一件問題!
要是陸峰所料不錯的話,“蓮花欽造法寺”的“烏夏帽子大佛爺”,也快要開課開學了。
陸峰感覺得到,“密法域”現今之所有一切,都是被人用大法力將諸多不諧壓制了下去。
可是這諸多不諧之處,都須得大法力時時維持,但是現在看得出來,還擁有大法力的人,不多了。
“蓮花欽造法寺呵”。
這樣大的一座寺廟,都被天火毀滅,這叫陸峰如何能覺得以自己如今的本事,可以安然無恙?
他轉動著念珠,閉著眼睛,開始念咒。
就在他前面所做的諸多事情之中,在他的背后,那“佛輪”卻都是在一刻不停的不斷流轉。
即便是自己本尊看起來無有搭理此事,修行都在繼續。
這便是修行到了一定的地步,“佛輪”流轉,吃穿住臥,俱都是在修行的原因。
陸峰在念咒。
陸峰在傾聽。
所有一切都逃不得陸峰的耳朵和意識,陸峰此刻,在此處卻不在此處,化作了“空性”,流落在了此處。
來了,來了!
那種“禪定”的感覺再度來了,卻不須得陸峰以一定的定式,譬如如何坐臥,如何心想,如何行氣運氣。
都不須得!
止須陸峰隨意的站著,這樣的走著,那樣的看著,就可以直接進入了這種“禪定”的境界。
這種“禪定”的境界,便是“非想非想非非想”,這一次,是陸峰修持了百年之后,自然而然的進入了這“禪定”之中。
陸峰的“根器”并非是頂尖,所有的一切,無過于都是“日積月累”之后的“自然而然”罷了!
過了加行,到了此刻,陸峰亦也到了收獲的時候了。
可惜,便是此時此刻,能維持的住場面,可是亦維持不得更大的場面。
還得學,還要練!
就在陸峰在廟子之中的時候。
“經論僧”這邊,已經安排好了大佛爺所說的一切。
正是“上面一張嘴,下面跑斷腿”!
按照“經論僧”的意思是,直接將他們帶過來見大佛爺便罷了!止他們來覲見大佛爺,難道還要大佛爺去見他們不成?
止這一次,卻是“巴圖”的差事了。
——就是那個和陸峰一起去了“碑林”的廚僧,出去叫人。
這廚僧搭著兩個褡褳,油光滿面的,“經論僧”一眼就看到在他這褡褳之中,少不得炒米,肉干等等食物。
至于他腰間的水囊之中,滿滿當當的都是糖水,蜂蜜水之流。
他受到了命令,一臉的憨厚,當然,也止是表現在了臉上的憨厚罷了!“經論僧”知道這個小子可是一個有心眼子的人,就是因為如此,“經論僧”才選擇了他——當然,亦是應他前面接觸過“總法臺”,也給了他的一點小小的“福利”罷了,不然的話,他能帶走如此多的肉干?
“巴圖”歡天喜地的走了,那路途,他可熟悉得很,但是古怪的是,他在村子之中,無有尋找到那幾個人,他有些茫然,止見到了部落之中的長者之后,長者卻說他們都出去了。
“我們挖到了一些寶貝哩。”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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