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可曾找過蒙城城主？”

“找了，城主說這事他們管不了，反正他們遵從都耶可汗的旨意不曾為難我們。”高適郁郁道。

紀云宸沉吟道：“都耶可汗寧愿用城池換都鐸一個救治的機會，而你們一路上遭遇多次堵截，看來都耶可汗已經失去了對王權的絕對控制，烏達王庭已經亂了，事不宜遲，我們要趕緊想辦法到固北。”

之前上官北擎說，大淵的幾位王子看似都有心爭奪王位，但實際上除了六王子，其他人都以大王子都軼馬首是瞻，而都耶可汗現在不怎么露面了，小道消息說是都耶可汗舊疾復發，還挺嚴重，不知真假。

以上官北擎的身份確實很難打聽到核心內幕。

墨羽重重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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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說容易，我父王一輩子都想統一各部落，可牽扯到太多的利益糾葛，想要統一，談何容易。”

不過大淵王室正處在一個動蕩期是顯而易見的。

為首的大淵兵看了眼馬車上插的旗，是蘇哲大人的商隊標致，便沒再理會，疾馳而去。

姜晚檸又爬上馬車：“都鐸，你估摸著，按照這個速度，還需要多久才能到烏達王庭？”

都銘看過文牒，把文牒還給姜晚檸：“原來你們是姜家的商隊，文先生認識嗎？”

“將軍，這萬萬不可，您可是虎賁軍的統帥，大淵人若知道您去了固北，會不計一切代價將您拿下。”高適強烈反對。

一望無際的草原上，一支十幾人的商隊正不緊不慢地走著。

“我也要去。”墨羽也站了出來。

“認識，叫什么我忘了，但他連續三年都奪得了巴特爾的稱號，就是草原上的勇士。”

紀云宸斟酌良久，拳頭緊了又松，終是下定決心：“余慶，墨羽，你二人分別帶四五人，喬裝前往固北，見到姜娘子立即想辦法將消息傳遞給我。”

“都出來，都出來。”一士兵大聲喊道。

“將軍，您不能去，太危險了，萬一您有個閃失，誰都承受不起這個代價。”鄭統領也堅決反對。

雙方接近了，姜晚檸讓車隊停下來，拉著都鐸下了馬車，恭恭敬敬地站在馬車旁。

墨羽道：“小郡王，我家大人已經跟我交代過了，我知道桑執是誰，放心吧。”

“走，繼續趕路。”

“如果找不到姜娘子，你去找熱古娜郡主身邊的桑執。”

“是。”

“要不，咱們也喬裝？”王綺柔道。

“認識認識，文先生是我們的大掌柜。”

高適道：“將軍，卑職以為他們二人前去可行，卑職建議最好帶上陳宋，陳宋早年去過固北，他們家是固北慘敗后才遷到鄧州。”

都鐸緊張道：“不會是沖著我來的吧？”

紀云宸搖搖頭：“不，你們還是依計劃行事，我帶人喬裝北上。”

“你們是什么人？”為首的看穿著打扮，是個貴族。

眾人長松一口氣，這是他們出固北后，第一次遇見大淵騎兵。

這時一個聲音道：“將軍，卑職愿往。”

姜晚檸出帳篷一看，一隊人馬朝他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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營地迅速被包圍起來。

他們說的都是實情，不是他惜命，而是為了大齊不得不惜命。

紀云宸：呃……

姜晚檸道：“總會有辦法的，大家和平共處，互通有無。”

都鐸道：“這個速度太慢了，起碼還要走三天，我可告訴你，我們大淵是有鷹隼的，鷹隼傳信，半日就到烏達王庭，明日熱古娜放出消息，明日我大王兄就能收到消息。”

“你們大淵占著這么大的領土，守著這么肥沃的草原，好好發展畜牧業不好嗎？偏偏喜歡打來打去，人也打沒了，你看看，咱們走了大半日，一個人影沒見著。”姜晚檸坐在車頂，嘴里叼著一根草，跟身邊的都鐸吐槽。

“他也認識你？”

于是冷靜下來，看騎兵隊伍里的旗幟，道：“這是我四王兄的手下，他就是我大王兄的應聲蟲。”

“所以啊，剛才他都沒發現你。不過我們還是要小心，你只要不露怯，問題不大。”姜晚檸對自己的易容術還是很有信心的。

只見余慶上前一步，主動請纓。

都鐸摸了摸自己的臉，對哦，他易了容。

姜晚檸不咸不淡道：“你誰知道你在這？淡定淡定，你已經易了容，就算你現在站在你父王面前，你父王都不認識你。”

紀云宸拍拍墨羽的肩：“此去固北，千萬小心。”

他有些擔心過不了關。

王綺柔道：“如果姜晚檸在這，也不會同意。”

抬眼望去，有一支數百人的騎兵隊伍正朝他們疾馳而來。

臨出發前，紀云宸將墨羽叫到一旁交代。

“先生，前面有騎兵。”小潘驚呼起來。

姜晚檸吐掉草根：“有騎兵就有騎兵，咋呼什么？”

“不清楚，他應該見過我。”

“回大人，我們是給蘇哲大人送貨的，這是蘇哲大人給的文牒。”姜晚檸點頭哈腰，謙卑恭順的雙手呈上文牒。

“哦，這樣啊，也沒關系啊，剛才那個首領你認識不？”

“不，你也不能去，你已經在大淵軍陣前露過面，若是他們察覺你不在了，必然會想到我們暗度陳倉。還有更適合的人選嗎？”王綺柔道。

聽說姜娘子只身去了固北，自家大人都快急瘋了，不是信不過姜娘子的本事，只是大淵與固北的局勢難料，所以，命他隨小郡王前來。

都鐸苦笑：“你看到的只是大淵很小的一部分，大淵更多的是戈壁和沙漠，土地貧瘠，物資有限，物資少，自然就要爭奪，不然怎么活？你說好好發展畜牧業，誰不想牛羊成群？可部落之間的爭奪，還有異族時不時來襲擾，見到牛羊便搶，誰還敢放牧？”

第二天晚上，大家在草原上搭起帳篷正要休息，奔雷似的馬蹄聲響起。

都鐸低著頭，手心冒汗，這位可是他的四王兄都銘啊。

士兵跑來回話：“殿下，搜過了，馬車上除了藥材，沒有發現其他可疑的。”

都銘如鷹隼一般的眼睛在十幾個商隊成員的臉上一一掃過，也沒發現都鐸，面色才緩和下來。

大王兄應該是多慮了，固北的將軍府外都是他們的人，別說大活人，連只蒼蠅飛進去他都知道，大齊派來的神醫還被阻在蒙城，未能前進一步，而都鐸，他是親自去見過的，還帶了大夫前去，都鐸已然病入膏肓，眼看就要不行了，怎么可能會悄悄返回烏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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