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王殿下,有一事我想,你怕是搞錯了,本王與中州牧、豫王之間的關系并未到如此相熟地步,僅僅只是幾面支援而已。」
「你也看到了,之前的西部戰事,本王可是派出兩軍出兵抵抗中州兵,如今算是好運,拿下了中州部分,現在讓本王去做居中調停,本王就算愿意,怕中州牧、豫王都不得善呢。」
蘇康露出一副驚異神色,說道,「是這樣嗎?本王還以為永川王和皇叔關系要好呢,現在看來,想讓永川王調停,怕是不可能了。」
「既然這樣,那便請求永川王,能讓入駐中州的軍隊,繼續進發,這樣一來,本王的前線軍隊,也能減輕不少壓力,說不定你我二人配合下,還能拿下中州了。」
蘇康知曉調停一事無法解決,直接話鋒一轉道,但得到的回答,卻是蘇祁安的拒絕。
「實在抱歉殿下,本王之軍,為了擊敗中州兵,傷亡頗大,現在能守住中州部分,實屬不易,倘若繼續進發,不管是否有之前的好運,但戰線拉長是必然的,如果一旦有人突襲,從晉州南下,從中切斷我軍之兵,我軍的壓力很大。」
「所以,殿下的請求,恕本王很難做到,還請殿下能體諒。」
蘇康的兩次請求,換來的都是蘇祁安的拒絕,而且都沒有半點回旋余地,直接給否了,沒有一點情面。
這讓蘇康多少來說,有些不舒服,但他并未表露,就在他準備繼續說些什么,身后,一語不發的周泰,卻是陡然開口。
「永川王,你這般態度,下官聽了,也實屬難忍啊,在這里下官先說聲恕罪,接下來說的一些話,會得罪王爺你,但下官不得不說。」
周泰陡然開口,讓蘇祁安眉頭一挑,他眉頭一挑,沒有制止的意思,目光示意繼續。
周泰上前幾步,沒有猶豫,朗聲繼續,「永川王,你與我王之間,本就達成了合作關系,我王為了表示誠意,基本上你提出的要求,都一一接受。」
「你想分兵作戰,我王同意了,你想最終雙方匯聚京都,我王也同意了,兩處戰場爆發戰事,我王與強敵蘇泰交戰這么久,從頭到尾都未求過永川王半分。」
「期間,王爺與薩爾德大戰,兵力明顯不足,我王曾不止一次和你傳信,看是否需要支援,雖然最終我王并未幫上忙,但我王的表現,值得對得起是一名合格的盟友。」
「可王爺你呢?做的又是什么?我王僅僅只是請求你居中調停戰事,你借口不熟拒絕了,下官也沒什么好說的,可后面請求你出兵協助,又以自身安危又拒絕了。」
「永川王,捫心自問,就你種種做法,能稱得上是一名合格的盟友嗎?莫非是想看我方與蘇泰之間兩敗俱傷,最終漁翁得利不成。」
周泰的發言,那叫一個咄咄逼人,說的那叫一個有理有據,仿佛之前爆發的大戰,他們才是付出最多的一方,而蘇祁安反而像背后捅刀的白眼狼。
等到周泰說完后,蘇祁安平靜的臉色,浮現一抹笑容,忍不住輕笑道。
「嘖嘖嘖,本王自認為自己還算伶牙俐齒,今日聽聞周大人之言,算是見到了什么叫牙尖嘴利了。」
「有周大人這位人才,真是殿下的幸運啊。」
蘇祁安話語輕松,怎么看都能感覺,并非受到半點話語影響,無論周泰怎么說,都擾亂不了他的內心。
蘇康見狀,臉上同樣掛著笑容,示意周泰退后,而后道。
「周泰的話,不過是說出了我方的心聲罷了,永川王,就這事來看,你的確做的有些不地道。」
蘇康這次沒有剛才的寒暄客氣,而是非常直白
說著,一時間三人之間的氣氛,都變的有些緊繃。
可越是這樣,蘇祁安越是出奇的淡定,他雙臂抱胸,看著蘇康,笑著道。
「哦,本王倒想聽聽,究竟哪里做的不地道,讓殿下有怨氣。」
「怨氣倒是談不上,只是說出一些心里話罷了。」蘇康搖頭道。
「周泰剛才說的,本王也就不重復了,無非是站在各自立場而已,有不同想法實屬正常,永川王并不認同,本王也能理解。」
「但本王這次求援,并非是為了本王自己,而是就我們之間的合作,永川王當然可以選擇不出兵,以保存自己實力,在坐等我與蘇泰兩敗俱傷,在坐享其成,這也是人之常情。」
「但本王在這里,想告誡永川王一句話,倘若本王要是敗了,無力再戰,必定會全面收縮防線,以固守越州為主,至于東州百姓也好,與永川王有舊的孟天祥等人,他們后面會被蘇泰如何,就不是本王能操心的,只能自求多福了。」
「怎么,殿下這是在威脅我?」蘇祁安眉頭一挑,直接道。
蘇康卻是很平靜,搖頭道,「永川王想認定這是威脅,那便是威脅吧,本王不過說的是肺腑之言罷了。」
「燕州被拿下,趙州也丟失了一半,倘若永川王還眼睜睜看戲,什么都不做,本王也只好進一步的后撤,放棄各州,固守越州。」
「反正本王擅長的是水戰,真等敗亡那天,大不了率領水師出海,至少還能保住一條命,反而是永川王相熟的那些人,也就自求多福吧。」
「畢竟,永川王也說了,人都要為自己著想,為了自家兵士的安危,其他人的死活自然可以不顧,本王不過是跟永川王學習罷了。」
蘇祁安眉頭一皺,看著蘇康,但并未開口,可誰都能看出蘇祁安臉上的不悅。
倘若蘇康真打算破罐子破摔,以他的實力,保住性命還真沒問題,可楚雄、吳定國、方敬之,孟天祥等人,怕真的生死難料了。
以蘇康的性子,倘若真到那天,還真的很可能做出這種破罐子破摔的事情。
蘇祁安的臉色不悅,蘇康就像沒看到一樣,繼續道。
「對了,這還只是本王內部的事情,目前還沒那么快放棄,可眼下中州之戰,要是沒有援助,怕用不了多久,便會分出勝負了。」
「大不了本王退一步,將軍隊撤進越州,而大獲全勝的中州兵,接下來如何行動,不用本王多說,我想永川王更清楚吧。」
「本以為永川王與皇叔較好,說不定能有調停的可能,但現在顯然是本王想多了,嘖嘖嘖,要是擊退了本王軍隊,以二哥的性子,接下來該往哪一步進行呢。」
「畢竟,戰爭打開,在想停可就難了。」
「殿下,你的意思是說,下一步便是兵發南州?」一旁聽著二人交流的顧華,這時候開口了。
顧華的提問,蘇康沒有回答,反而笑瞇瞇的看著面前的蘇祁安,輕聲道。
「永川王,你說了。」
蘇康的話,意思已經很明顯了,這不是沒可能,而且搞不好有很大可能。
如今的十二州,沒有受到戰火波及的,甚至長年安定的,也就只剩下中立的南州了。
而中州戰事起,蘇康面對的是正兒八經的正規軍,甭管他對中州兵是真打不過,還是不想消耗太大傷亡,一旦主動撤了。
下一步,很可能就是兵發南州,這命令不管是中州牧、豫王的想法,但卻一定是蘇哲的想法。
畢竟,二人已經率領中州歸順了蘇哲,在擊退蘇康后,反身回擊蘇祁安,在見識實力后,多少有些吃力不討好。
可一旦南下兵發南州,那便不一樣
了,甭管他們是否能打贏南州兵,可一旦挑起戰爭,將戰爭波及南州,這就是一種基本勝利。
以蘇哲現在的性子,是斷然不會允許看到,大涼十二州內,還有一州不被戰爭波及,一直保持中立,默默發展。
就是要不惜一切代價,千方百計的將戰爭的陰霾,拖進整個大涼十二州。
只有這樣,每一州才能不被發展,延遲發展,這樣即便戰爭打上幾年,十二州之間的差距,也不會相差很大。
可一旦讓某一州,甚至是數州,保持中立,默默發展,看著戰事發展,等幾年后,雙方之間的察覺,勢必相差懸殊。
到時只要有野心之人振臂一呼,憑借多年的隱忍積累,很可能最后幾位皇子,都無法打的過這幾州。
所以,將戰爭全面波及整個大涼,一直是蘇哲、蘇泰的最終目的。
至于蘇康,之前或許還沒這想法,可一旦連自己都自身難保了,很多不愿做的事,也會順理成章的做了。
既然蘇康將這事提了出來,就說明他已經有這想法了,只不過是看如何實施了。
看他樣子,就算蘇哲一時間暫時還沒有動手的意思,但只要他敗了中州兵,接下來就會不惜一切代價,甚至是主動將戰爭給牽扯進南州,這也不是不可能。
就在二人沉默時,蘇康悠悠的聲音響起。
「這才是本王非的見永川王一面的原因,也是本王所說關于商討南州以后可能遇到的問題,畢竟,在戰爭的陰霾中,誰都不可能獨善其身。」
「接下來二位打算怎么做,那便是你們的事了,話已告知,本王也累了,便先下去休息了,就不打擾二位了,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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