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他們而言,甭管這支蒙州民兵多么厲害,民兵終究還是民兵,如果不是沒有得到命令,干掉這支民兵,不要太輕松。
鋪天蓋地的嘲諷和哄笑聲,在邊境上空響起,對方的這種挑釁,讓一眾民兵,帶著憤怒,就欲出手,但被他們的上級給阻止。
站在眾人面前的,是兩位青年,是他們這支民兵的最高長官,不是別人,正是被蘇祁安抽調而來的陳彬、劉易禮。
一個擔任民兵師長,另外一個擔任師級兵士長,二人站在眾人面前,在換防結束后,臉色平靜看著眼前,不斷出言挑釁的寧州兵。
并未被這些人所說而動怒,而是漠然的繼續聽著,待到對方講的差不多后,陳彬淡淡的聲音響起。
「哦,既然貴軍想要教導我們操練,我軍自然愿意,但想要我等給你磕頭,不知貴軍有沒有讓人信服的本事呢。」
「畢竟,我軍崇尚的是強者,而不是只會打著嘴炮,沾沾自喜,還恬不知恥的垃圾貨色。」
「你...」對方的一名武將聞言,臉色大怒,剛想開口怒斥,但被他的上官統領給制止。
那名出言挑釁的大統領,目光打量著陳彬,以他的見識,能夠猜到陳彬應該和他一樣,也是軍中的高層。
否則不可能如此淡定,從氣度上看,就能看出此人的不凡。
他本以為這支蒙州民兵,會按捺不住,對他們直接出手,這樣一來,倒是給了他們反擊的機會,只可惜還是被陳彬給制止了。
不僅制止,更甚至說出的話中,貌似還帶著其他的意思,這位寧州軍的大統領,目光閃動,似乎在想什么,而后眉頭一挑,輕聲道。
「聽閣下的意思,似乎是想讓本統領拿出點本事,才能讓你們信服啊。」
「呵呵,不然呢?閣下也是軍中高層,光打嘴炮,說實話只會讓你們更加失了身份,我想你們我不想讓其他知道,所謂的寧州軍,原來只是光說不練的一群廢物。」
陳彬的這話,寧州大統領眼中帶著幾分冷意,但他并未發作,沉默一會,輕聲道。.c
「好啊,既然想玩,那咱們就玩玩,看看本統領能否有資格,指點你們這些廢物民兵。」
「為了表現本統領的大度,給你們一次選擇機會,說吧,想玩什么,無論是刀槍劍戟,還是排兵布陣,只要你說的出來的,本統領都陪你好好玩玩。」
「哈哈,就喜歡貴軍大統領的直爽,這里是邊境,搞大陣仗也不現實,這樣吧,咱們就比試射箭,看誰射得準,射的遠,咱們一箭定勝負,如何。」
陳彬的這話,先是讓寧州軍的大統領一怔,而后他忍不住笑起來,看著陳彬的目光,猶如看待傻子一樣。
比射箭?要知道射箭技術,拋開整個大涼,就在這邊境之地,他敢稱第二,無人敢稱第一。
不僅是他,就連他的手下,基本上也擅長射箭,眼前這支蒙州民兵,就算在厲害,但在箭藝之上,大統領有絕對的信心,對他們是吊打。
他不明白,這位民兵師長,是腦子糊涂了,還是太自以為是了,竟然敢挑戰他的長項,這不是純找死?
寧州軍這邊的大笑,他們心中在想什么,陳彬、劉易禮自然清楚。
劉易禮不緊不慢道,「早就聽聞大統領箭藝非凡,要比就比最強的,否則那還比什么?」
「莫非大統領是怕了?不敢應戰?」
劉易禮這話,讓大統領冷笑一聲,隨即道,「哼哼,少拿這種激將法針對,本大爺不吃這套,既然你們執意比試,本大爺自然會滿足你們受虐的心情。」
「記得,等輸了后,要遵守約定,規規矩矩的,跟本大爺好好磕幾個,否則,你們的操練,本大爺可不負責哦。」
「哈哈哈...」
緊接著,身后又是響起一陣大笑聲。xь.
陳彬、劉易禮二人微微點頭,朗聲道,「那是自然,大統領請。」
話落,二人退開幾步,同時手下兵士,從軍營中,找到了幾個固定靶,按照間隔距離,依次擺開。
看著陳彬、劉易禮二人拉開的陣勢,寧州軍這邊,也沒有含糊,同樣命令手下兵士,找來了幾個箭靶。
寧州大統領,雙手抱胸,眼中帶著冷意,既然這些人上趕著要給他磕頭,他自然不會拒絕。
本來對這些人就是一肚子火,對峙有小半年了,如今好不容易逮到這個機會,說什么也要好好泄泄火。
隨著雙方的箭靶一字排開,第一個出手的,自然是寧州大統領。
他二話不說,站立原地,很熟練的抽弓搭箭,瞄準蒙州境內方向的幾個靶子。
沒有任何猶豫,一鼓作氣,連發三箭。
三箭破空,嗖!嗖!嗖!
竟無一個落靶,三箭齊中。
看著這幕,不等蒙州方面做出什么反應,寧州軍這邊,各個炸開了鍋,皆是大喊歡呼。
「不愧是大統領,就是干凈利落!說是寧州軍第一神射手都不為過。」
「可不是,也只有大統領出手,才能給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廢物,好好上一課,讓他們知道,什么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蒙州廢物們,現在該輪到你們了,要是想認輸,現在還來得及。」
「給本大爺多磕幾個頭就行,說不定本大爺便饒了你們,哈哈哈。」
一陣諷刺的大笑,再度傳來,陳彬、劉易禮二人微微點頭,此人的確有狂的本事。
這三箭中,最遠的距離,都達到了一百四十步了,像這般距離,還能命中靶心。
的確是當之無愧的神箭手,別說放眼寧州軍,哪怕是他們的四州之地,想要找出這般的神箭手,也不會超過雙指之數。
看著對方一陣吹噓和諷刺,二人對視一眼,如果仔細看去,會發現二人眼神深處,露出一抹詭異的神色。
下一刻,陳彬上前,一邊抽弓搭箭,一邊感嘆著。
「呵呵,不愧是寧州邊軍的大統領,就這份箭藝,真讓我等佩服,但我這人,總想要試試,如果不試,誰又能說的準,這一場鹿死誰手呢。」
說著,陳彬很熟練的瞄準寧州方向內的箭靶,下一刻,手指一松,同樣連射了三箭。
嗖!嗖!嗖!
三道破風聲響起,前面兩箭準確無誤的命中靶心,可第三箭,卻并未命中。
與其說是脫靶,不如說陳彬的第三箭,壓根就沒有瞄準第三靶,而是射向了站在一旁,眼中帶著得意神色的寧州大統領。
這一箭的改變,來的很突然,寧州邊軍根本想不到,就連寧州大統領也是如此。
不過好在擁有多年的豐富作戰經驗,對危險還是有幾分警覺的。
當第三箭驟然朝他射去,寧州大統領臉色一變,毫毛豎起,想都沒想,身體一跳,而后滾到了一旁的地上。
寧州大統領的反應還是很快的,前腳身體滾向一旁地上,后腳,第三箭便狠狠的射中了他站立的地面。
寧州大統領在躲避了這次的危險,下一刻猛然起身,對著陳彬就是一頓怒斥。.c
「你們這些該死的家伙,老子要殺...」
只是不等寧州大統領說完,迎面又是射來了數枚箭矢。
如果說,剛才陳彬的第三箭,讓他憑借多年的經驗,下意識的躲了過去,那么接下來對他射來的數箭。
哪怕這位邊軍統領,實戰經驗在豐富,但面對好似前后銜接好的第二批箭矢,他已經無路可退,手臂下意識的伸出抵擋。
下一刻,第二批射來的箭矢,直接射進了他的身體,一箭射中手臂,另外兩箭射中了他的心臟和胸膛。
這位邊軍大統領,帶著不甘的神色,死死的看著前方,不知何時對他瞄準的劉易禮,而后直愣愣的栽倒落地。
這前后的變化,可謂電光火石間,不過短短十來息,等到后面的手下反應過來,這位邊軍大統領已經中箭身亡。
寧州邊軍,每個人眼中都帶著難以置信的神色,根本沒想到,他們的大統領就這樣被射殺了。
一場本來是打臉的比試,直接轉變成了對他們的謀殺,這時,他們的耳邊,陳彬的聲音淡淡響起。
「論箭藝,的確不是你的對手,但別忘了,我們可是死對頭,早晚之間還是會有一戰的。」
「你他娘的,我要你死!」
「兄弟們,抄家伙,他們!」
此時的寧州邊軍早就被怒火沖上了頭腦,大吼一聲,下一刻,抄起家伙,直接跨過邊境,就要剿滅這支民兵。
只是怎么都想不到,在他們準備動手抄家伙時,陳彬、劉易禮的民兵,早就準備好了,提前一步,跨過了邊境,對他們發起了攻擊。
到這時他們才明白,所謂的比試不過是一個幌子罷了,為的就是在戰事爆發前,除掉他們的大統領。
大統領已死,接下來自然沒有顧忌,對他們發起進攻。
誰能想到,一向他們才是主動進攻方,現在攻防轉變了,竟然有一支民兵敢對他們出手。
而且看樣子,并非是小規模的試探,而是做了充足的準備,怎么看都像是要爆發大戰的前奏。
這次大戰,竟然被這支新組建的民兵給挑起來了,大戰就這樣的爆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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