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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司第一兇劍-第6章 證清白
更新時間:2023-09-25  作者: 飯團桃子控   本書關鍵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古典架空 | 飯團桃子控 | 明智屋小說 | 皇城司第一兇劍 | 飯團桃子控 | 皇城司第一兇劍 
正文如下:
韓時宴應得咬牙切齒。

他這會兒后知后覺的明白,今早在韓春樓同眼前少女相遇絕非偶然。

顧甚微得了準信,不再顧及他的心情,徑直地朝著關正清所在之地而去。

“嗝~嗝~嗝~”

幾人剛剛進門,就聽到了一陣突兀的打嗝聲。

只見那開封府的推官吳江這會兒小臉漲得比他的官服還紅。

他一邊跳著腳看仵作驗尸,一邊打著嗝,活像是一只撲騰著翅膀叫著咯咯咯的老母雞。

顧甚微的表情有些一言難盡。

汴京城中的青年才俊如果都是這般模樣,她突然有些明白為什么韓克人他能定下三回親了。

吳江聽到門口的腳步聲,猛地一回頭,瞧見韓時宴眼神閃過一絲擔憂,隨即又把視線釘在了顧甚微身上探究起來。

“皇城司顧親事,久仰大名!”

這個久仰大約只有半日光景。

今日午時,他在樊樓頭一遭聽韓時宴說起了顧甚微,他說皇城司進了一只殺人如麻的惡犬,是位繼承了“第一兇劍”名頭的奸詐女郎君。

吳江又打了個嗝,他有些粗野地撓了撓自己的頭,不像是個官差倒是帶了幾分匪氣。

“在下開封府推官吳江,還請諸君海涵,在下見到死者就會打嗝,所以才被親爹從戰場一腳踹進了開封府。”

他說著說著,像是感覺到了來自身后仵作的死亡凝視,聲音越來越小,最后幾乎都要聽不見了。

感受著屋中泰山壓頂的氣氛,吳江險些沒有背過氣去。

一樁命案,牽扯到了皇城司,御史臺和開封府,光是想想都覺得錯綜復雜棘手得很。

他剛剛才來開封府一個月,前半夜一直跟著老仵作驗了一具腐尸也就罷了,這后半夜竟是又要用他不怎么厚實的肩膀撬動整個汴京……真是愁斷頭啊!嗝~

吳江的心思寫在了臉上,老仵作剜了他一眼,目光落在了顧甚微身上。

顧甚微徑直地朝著二人走了過去,指了指掛在床側的那件長衫,“這個案子有很多疑點,比如說關御史的衣衫是在他死亡之后才被人脫去的。”

韓時宴聽著加快了腳步湊了過來,他看了看這件繡著菊花暗紋的青衫,眉頭緊皺。

“先生的確是青色的便服,不過暗紋不是菊花,而是青竹。他所有的衣物,都是師娘一針一線親手繡的,這件很新,我沒有見過。”

他先前太過悲慟,并沒有注意到這個細節。

顧甚微時隔三年才回汴京,就算皇城司神通廣大,連武將一夜要起幾次夜,幾個月換一次床都一清二楚的。

但她也不可能記住關正清所有的衣衫樣式,那么她這樣說一定是別有發現。

他想著,定睛一看,恍然大悟。

“今日一直下雨,汴京的路上鋪的都是青石板,有的石板松動了,腳踩上去,就會濺起泥水來。這就是為什么靴子的上面有很多泥點。”

顧甚微并不意外韓時宴一點就透,他能找到三門妻族家的罪證將他們送進大獄里去,這就說明他本人的查案手段一流,只不過因為死的那個人是他的老師,悲慟讓他眼盲心瞎。

等他冷靜下來,她想要“聯手”“盯梢”就得拿出更多的籌碼。

顧甚微想著接著說道,“下雨天出過門的人都知道,路上的積水,還有從斜方飄過來的雨,都很容易打濕人的衣衫。可這件長衫卻是干凈如新,一點臟污都沒有。”

她說著,豎起了一根手指頭,緊接著又加了一根。

“這是其一,還有其二。”

“關御史身下流了不少血,可是他肚子上的血卻沒有那么多。不光是如此,你湊近了拿著燭火照亮了看,就會發現一些血跡路徑像是斷了一截,這種情況,是被某些東西遮擋住了。”

“比如說,他死亡的時候,其實是穿著衣衫的。所以有很多血流在了他的衣衫上。”

“然后有人取走了他的衣衫。人在死亡之后,流出來的血液會變少,這就是我們看到他身上過分干凈的原因。”

顧甚微說著,看向了老仵作。

這老仵作姓池,在汴京城中赫赫有名。流水的開封府府尹,鐵打的驗尸官池老頭兒。

老仵作點了點頭,“是這樣子的沒錯。”

“有一有二就有三”,顧甚微抬手指了指關正清肚子上的一些絲線碎屑。

“人死了,胸口還插著一把刀,怎么將他的衣服脫下來而盡量減少痕跡呢?很簡單,用剪刀。”

“有人用剪刀剪掉了他的青衫,然后取了一件新的替代。但是在剪的時候,留下了一些線頭碎屑。”

吳江瞪大了雙眼,連嗝都忘記打了。

他死勁拍了拍自己的臉,看顧甚微像是在看帶著圣光的活菩薩,“顧親事,顧大人!可是兇手為什么要多此一舉做這些?莫非他同關御史有仇,所以想要污他清白?”

關御史做言官數十年,不知道拉了多少蛀蟲下馬,敬愛他的人能從城南排到城北。

可痛恨他的人,更是能夠繞汴京城三周有余。

這回不等顧甚微開口,韓時宴低吟道,“不是兇手所為,是另有其人。”

他說著,眼神復雜的看向了顧甚微,她一早就知道了,所以只說幫關御史證明清白,卻不說抓到兇手。

顧甚微給了韓時宴一個肯定的眼神,沖著門口抱臂站著的應芙蓉看了過去。

她側著身子站著,盯著走廊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丁楊,你去請綠翊姑娘清醒的過來。”

關正清的衣衫是死后才被人脫掉的,那么綠翊先前說的“寬衣”一事就是在撒謊。

她一個花魁娘子,為什么要說那樣污蔑關御史清白的話?

關御史進了綠翊樓的一炷香時間里,到底發生了什么?

“應掌柜的應該認得出來吧,這件簇新的衣袍,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你們芙蓉巷給客人們準備的替換衣物。應掌柜的不恨關御史,我看你手下的姑娘可不這么認為呢!”

關正清同那個帶刀的壯漢乃是被同一個武藝高強之人所殺,兇手動手的時候干凈利落,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可偏生在關正清這里,露出了這么多明顯的破綻。

這分明就是兩個不同之人的手筆。

而除了兇手,在這一炷香時間里,有時間干這些事情的人,十有八九就是那個哭唧唧的綠翊姑娘了。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