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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們一起來關注這段時間的熱點新聞,新月城市議會特級英雄、治安總局局長亞蘭近日卷入一場丑聞,一名少女在社交主頁提起控訴,聲稱自己曾經遭到亞蘭性侵。”
“市議會發言人聲稱,當局已經注意到網絡上流傳的這條消息,市政戍衛部隊對當事少女采取了嚴格的保護措施,并針對該丑聞進行了立案調查,今晚將進行第一次庭審。”
“亞蘭局長作為邊陲黃金時代的締造者,一直是新月城的典范人物,但在那光鮮的政績下卻隱匿了一張如此丑惡的嘴臉,這讓我們大失所望。”
芬里爾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電視機里新聞的聲音不斷傳來,在周圍冰冷回響。
她臉上到處都是淤傷,似乎剛跟人打過架,腫脹的青紫和紅藥水混雜成一片,讓那張俊美的臉變得無比臟膩。
那雙拳頭緊緊撰在一起,隨處可見磕傷和破損,有些傷還沒干涸,正隱隱往外溢著血。
這時,樓道處傳來腳步聲,亞蘭從樓上走了下來,他穿著一身嶄新的西裝,頭發豎得很整齊,戴著干練的無框眼鏡,似乎是要去辦什么正事。
亞蘭看到客廳里的芬里爾,先是一愣,隨即小跑過來。
他檢查著芬里爾臉上的傷,又翻看著那雙滿是傷口的拳頭,關切地問:“怎么傷成這樣?”
芬里爾垂著眼,聲音很低:“學校里的人都說我是性侵犯的女兒,我要告訴他們,你是清白的。”
亞蘭臉上浮現起苦笑,他取出柜子里的藥箱,細心地幫芬里爾上藥,柔聲說:“孩子,拳頭是對抗不了流言飛語的。”
芬里爾看向亞蘭身上的公務西裝,眼神中寫滿了落寞:“你今天不該去出庭。”
“我昨晚去邊陲抓到一個鴉巢的人,已經逼問出來了,他們背后是通天塔,這次要對付你的是巨頭企業。”
“他們設了一個局,整個新月城的司法部門全部被買通,所有偽證環環相扣,你沒有任何勝算。”
亞蘭伸手將芬里爾凌亂的頭發捋到耳后,對她微微一笑:“笨丫頭,你把爸爸當傻瓜嗎?你都可以發現的事,我能不知道?”
芬里爾悲傷地看著他,聲音在隱隱發顫:“既然知道,為什么還要出庭?你走出這扇門,我可能就再也見不到你了。”
亞蘭將芬里爾的腦袋攬進自己懷中,因為女兒臉上還有傷,所以他的動作非常小心輕柔,仿佛是在呵護襁褓中的孩子。
“爸爸要度過這劫其實很簡單,通天塔早就派人跟我談過了,只要我放棄對邊陲的一系列改革政策,從今往后按他們說的去做,可以保我平安。”
他溫柔地撫摸著芬里爾的后腦勺,聲音中卻充滿不可動搖的力量:“但是,孩子,你要記住,這是一個最壞的時代,我們生活在龐大壓抑的黑暗里。”
“黑暗是不會自己消失的,終究要有人去化作一團火焰,為大家點亮前路。即使最后燃燒殆盡,也不能臣服于黑暗。”
“如果連我都跪了,大家就更站不起來了。”
說完,他在女兒額上留下最后一個吻,毅然決然走出家門。
早已等候在外的記者立刻蜂擁而上,刺眼的閃光燈倒映在芬里爾瞳中,與喧囂人聲一起將父親的身影徹底淹沒。
“她出來了!”
隨著人群中響起一聲叫喊,各方記者紛紛急不可耐涌上前,一個個緊握相機,連眼睛都不敢眨,生怕錯過任何細節。
芬里爾從狼襲安置樓現身的一刻,那股渾然天成的壓迫氣勢讓現場陷入了沉寂,被那雙暗紫色眼瞳掃到的人都不自覺側過臉,沒敢直視其目光。
足足數秒后,現場才陸陸續續有閃光燈亮起,將狼王威嚴的身形拍攝下來。
很快,記者們不約而同發現了異樣。
芬里爾并沒有像大家預想得那樣,穿上端莊優雅的禮服。
她一如往常換上了標志性的黑色皮衣,后背處紅線繡雕的狼頭栩栩如生,那枚象征領袖的狼頭徽章別在心口處,宛如在向這個世界發出咆哮。
有膽大的記者搶先提問:“芬里爾小姐,接下來這場授勛儀式,請問您為什么不穿禮服?”
芬里爾看向他,那雙暗紫色眼瞳深邃得仿佛沒有焦點:“這套衣服更適合我,不是嗎?”
記者激動得都快跳起來了,能在這種場合跟狼王進行問答,無論話題有沒有營養,只要被選中就是幸運的象征,他這次回去加薪升職肯定穩了。
這是唯一一個幸運兒,芬里爾后面沒再回答任何記者的話,徑直走出人群。
街道外,長龍般的當局車隊等候于此,共有21輛禮賓車,這是世界政府制度下的官方最高規格禮儀。
一名滿是貴族風范的侍者站在中間的主賓車邊,芬里爾走來時,他本想按照排練的那樣打開車門。
卻未想到,芬里爾毫不客氣伸出手,自己將那扇門打開,坐進去后順手把門帶上了。
這個小意外讓侍者怔了一下,但他臨場反應很強,立即手掩心口對芬里爾行禮,隨即恭恭敬敬退下。
芬里爾上車后,前來迎賓的使者們也有序進入其它車輛,車隊在沿途眾人的歡呼與注視中駛上跨區高架,開往市政中心區。
正常情況來說,現在是早高峰,新月城這種巨都的高架肯定處處堵車,可此時車隊一路通行無阻,路上連一輛多余的載具都看不到,全部被治安官攔在了高架下面。
一個小時后,車隊抵達了市政中心區的王冠廣場。
這處廣場占地非常龐大,中央處搭建了典禮場臺,上萬人組成的迎賓隊伍分列于紅毯旁,莊嚴又肅穆。
廣場后方,象征新月城至高權力的通天塔如巨人般屹立,三座聯合塔樓仿佛要刺破這片蒼穹,就連高天之上的太陽都被那龐大樓體所遮蔽,在地面投下廣袤陰影。
歷史對這一刻的記載是不同的。
有人說,那名侍者為彌補先前的意外,卑躬屈膝地打開車門,將芬里爾迎了下來。
也有人說,芬里爾仍舊是自己推開車門,一個人昂首下了車。
無論這些瑣碎的細節如何,有一件事毋庸置疑。
芬里爾下車后,抬頭看向了遠處的通天塔,這是她三十年漫漫人生中第一次如此近距離遙望這座建筑。
然后她緩緩開口,附近每個人都聽到了那聲輕喃。
“爸爸.”(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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