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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比心不在蔫的顧老太，劉氏倒是隱隱約約地猜到顧族長為何讓顧五郎來喊她婆媳去前面祠堂。

畢竟顧老太就走在她前面，身為孫子的顧五郎不可能沒有見到他祖母，還只喊她這位二大娘去前頭。

想來孩子大爺爺和族老還是覺得她家六郎能中小三元，她這個當娘的和三丫這個當媳婦的功勞最大。

嘉許她婆媳二人進祠堂了？

還真應了虎妞之前戲言，在六郎給她這個娘捧回誥命之前，搞不好先讓她這個娘和三丫進祠堂拜祭他們顧家列祖列宗了？

顧家祠堂偏殿。

身為一族之長的族長長媳的顧王氏收回目光，轉頭朝劉氏和周半夏使了個眼色，率先一人在前帶路。

隨后，有意思了。

隨劉氏身后進入偏殿，周半夏就見不單馬珊還在，顧二郎也不知何時已經和他老子二弟在這邊了。

人老成精啊。

不提她婆婆會不會被夸得非常有家族榮譽感，她大嫂不就被夸得差點忘了她本姓馬，樂呵的。

瞅瞅三丫這會兒迷糊的小模樣，馬珊忍笑回道，“十有八九去老嬸家了。

出了祠堂，要回家的路上，馬珊趁身邊無外人趕緊悄聲問周半夏，“要不要去對面祠堂？我幫你說。”

最、最、最關鍵的是，夸人既不帶重樣，又不啰嗦的叨叨念，還能夸完立馬利索宣布解散去吃席。

想帶耳朵聽著就是了，就聽到好一陣花式夸贊。

好一通的祭拜儀式結束，此時已到午時，跟在劉氏身后退出主殿，周半夏暗松了口氣，心想著終于可以出祠堂了，不料想還走不了。

我聽說咱們還沒有出祠堂的時候，大伯娘好像早早回去，老嬸就請老太太去她家吃了歇會兒。”

周半夏見狀暗樂，隨她們三人身后去了主殿。

又猜錯了。

這位算是輩分最高的長輩，但平日里就常以年邁為由，極少出場開口，不曾想口才不是一般的好。

“我還以為你說啥。”馬珊哭笑不得地拍了一下周半夏胳膊，“去找你大哥說去，我兩口子他說了算。”

周半夏就見顧文鈺家的，她該叫三堂嫂的妯娌有意落后一步，還想走在她身后，這怎么行。

“修繕祠堂。”

聽聽。

汗顏。

周半夏嚇倒。

“不可能，我兩口子才是六郎哥說了算。”話出口，周半夏自己先忍不住笑了。

這些不孝子孫盡會忽悠列祖列宗，除了主殿偏殿是青磚瓦房，剩余的建筑就統統是土胚房了。

不知道的還不得誤以為這位輩分最高的老太爺是吃貨，說的好好的就站起身立馬要去外面用午宴了。

老爺子們實在太會灌迷魂湯，不服都不行。

她都不知自己給顧家供奉的諸多祖先神位上了幾炷香，磕了幾個頭。

顧老太爺就是顧族長、顧二爺、顧老爺子他們三兄弟的老叔。

“喲，我家虎妞都摸著娘心思了。”劉氏說笑著提醒了句，“多看著點腳下。不知老太太這會兒在哪兒了。”

“不去。”周半夏果斷搖頭，別看過了時辰，萬一又讓她進祠堂磕頭如何是好！“好熱，不去湊熱鬧了。”

尤其是顧老太爺。

“哈哈……”馬珊大笑，“娘你是不是故意說下雨，好等明兒是個大晴天去城里也不怕被雨打？”

誰說在座的幾位老爺子口才不好。

說是讓她和婆婆給祖上一炷香，中計了，不是顧家男丁的，女眷的繁文縟節之多還是超出了想象。

“想笑就笑。”

對于愛湊熱鬧的小田氏能早早回家，劉氏并不覺得有何不好理解。

周半夏還是不好說出口，只能繼續與對方打啞語。

走在兩個兒媳前面的劉氏跟著失笑出聲，“不熱啊，回家慢慢嘮多好。這天悶熱的，明兒一準下雨了。”

要不是馬珊有孕不宜去擺放祖先神位的主殿，她都要陪在馬珊身后，不然也太拿自己當回事了。

虧她前一刻還誤以為馬珊肯定去外面聽八卦了，連他們父子三人也不靠譜的把她婆媳三人扔下不管了。

幸好有婆婆在前，依葫蘆畫瓢的跟著做就行了。

所謂的對面祠堂，實則就是她娘家——周家祠堂。

問三丫，三丫一準不知。

主殿里面顧家老少爺們已經長幼有序地排好了幾列，無人開口，配上諸多祖先神位，立感氛圍靜穆。

再看上首坐著的周族長、族老，包括顧老爺子在內的老人家，周半夏原以為是商議捐多少銀兩修繕祠堂。

——不行，你要走前面。

顧王氏和劉氏默契的各自回頭睨了眼各自兒媳，立馬讓各自兒媳老老實實地長幼有序的跟上。

馬珊忍笑，打量了一圈，前面是慢行的婆婆，被婆婆聽到沒什么，“你不擔心大江一個人應付不過來？”

一而再，再而三的判斷失誤，周半夏懶得再動腦子。

只是突然多了五位女眷，即使排在后面也格格不入的好不好，她就見不著今日排在最前面的軒子。

問對人了。

當然，祠堂外面搭起涼棚的幾桌酒席，不是給族里女眷吃的，依然是只供顧家老少爺們瀟灑。

——我兩口子排三，比你兩口子大。

她敢去的啊？

昨晚好不容易做通她大爺爺思想工作，還自投羅網？

長幼有序。

“不擔心。”周半夏得瑟抬下巴，“還有我大爺爺和我叔在呢，去不去無關緊要，倒是你這回可別跟我爭了。”

敢情都上這兒等著。

這一點很不好，遲早把這破規矩給改了。

周半夏和馬珊聞言相視一眼——好了，明兒一準大晴天了，隨即妯娌二人齊齊悶笑。

馬珊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爭啥？”

不要重新回到偏殿干嘛的？

說來顧家的祠堂是進來看了，就是不知周家祠堂里面如何，翻新一下應該不用超出百兩銀子吧？

好了不起的，不要干什么學她家虎妞大嫂老占著是長嫂的禮讓。

說一千道一萬，連在城里開大車店的顧揚青他們都回村了，不知大伯子他們父子二人是否當真忙得趕不回來，還是什么原因，孩子大伯娘總歸要露個面。

但要孩子大伯娘真心實意為她家六郎和文鈺那孩子開心，肯定不可能，心里不罵好風水被搶了才怪。

倒是，“你聽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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